「非常感謝大家能夠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參加今天的宴會。愛睍蓴璩」女王陛下姿態優雅,語氣威嚴的說道。
女王陛下的話一出口,大家就在下面恭維道。
「能來溫莎古堡參加您舉辦的宴會,是我們無上的榮幸。」
「是啊,非常感謝您能邀請我們來參加您的宴會。」
「是啊,能來參加您的宴會,是多少人一生的夢想啊!」
……
大家的恭維聲此起彼伏,無非就是一些「感謝」「榮幸」「光榮」等一下毫無新意的近乎諂媚的恭維。
女王陛下微笑的听著眾人的恭維,優雅的點了點頭,一副你們說的我很滿意的樣子。
「嗤--」阿瑟在角落里听著,不禁冷笑出聲。呵呵,原來,無論平日里怎樣宣稱自己身份高貴,在比自己地位高的人面前,也永遠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真真是可笑。
再看女王陛下一副很是受用的模樣,阿瑟不禁有些鄙視。
這個老太婆,總是這麼裝模作樣,也不嫌累嗎?
女王陛下的目光環顧宴會廳一周,視線不經意間再次與阿瑟對上,只見阿瑟舉起高腳杯,對著她搖了搖高腳杯里的紅色液體,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
女王陛下的嘴角不禁又抽了好幾抽。
這個臭小子,仗著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嘲諷我?哼,待會兒看我宣布了那件事情後,你是不是還能像現在這樣笑的無所顧忌。
這樣想著,女王陛下不禁笑意盈盈的回敬阿瑟,不過,那笑意怎麼看,都有些陰謀的味道。
阿瑟看著那笑容,不禁背後有些發涼,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間徐徐升起,頓時心情糟糕了起來,看著女王陛下礙眼的笑容,冷哼了一聲,便轉過了頭,看向其他地方。
女王陛下見阿瑟氣呼呼的將頭扭向別處,不禁笑的有些得意,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
而此時一位正在和女王陛下談話的先生,見女王陛下听了自己的話後,明顯的加深了笑容,不禁喜形于色,激動的開口問道,
「尊敬的女王陛下,你也贊同我說的嗎?」
女王陛下聞言,從阿瑟那里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的人,嘴角再次抽了抽,心里恨恨的想到,誰知道你剛剛說了些什麼?
不過,盡管尊貴的女王陛下不知道這位先生剛剛說了什麼,但是還是非常優雅的點了點頭,不說贊同,也不說不贊同。
站在女王陛旁的瑞希,女王陛下的一舉一動,她都了若指掌,就連女王陛下的一個細微動作是什麼意思,也能夠馬上猜到。此刻見女王陛下只是微笑著點頭,便知道,她老人家一定沒有認真在他人家說什麼,更何況,她可是將女王陛下剛剛和阿瑟的眼神交匯看到一清二楚,虧的女王陛下還是一副我很欣賞你的表情。想到這里,我們向來嚴肅的瑞希不禁嘴角抽了抽。
這時,女王陛下向瑞希示意,瑞希立刻明白這是女王陛下不想和人交談了,于是,瑞希走上前來,裝作對女王陛下耳語的樣子,那人見狀,很是使眼色的就告退了。
「陛下,艾薇兒小姐來了。」待那人走後,瑞希低眉順首的對女王陛下說道。
「哦?那丫頭來了?」女王陛下一听,眉眼頓時就笑開了,眼神在大廳里繞了一圈後,皺眉道,「那丫頭去哪兒了?怎麼我沒看到?」
瑞希似乎低低的笑了笑,然後對女王陛下說道,
「您看,艾薇兒小姐在那兒呢!」瑞希說著,抬起胳膊,微微的想著陽台的方向指了一下。
女王陛下順著瑞希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淡黃色的幕簾隨飄蕩,幕簾下,若隱若現的是一對男女。
女王陛下看到這幅場景,滿意的點了點頭。
陽台上
阿瑟嫌棄宴會廳里的空氣悶熱,再加上人們偽善的嘴臉,還有女王陛下那無時不在的視線,所以,他就趁著人們都沒注意的時候,到了陽台上。
阿瑟站在安靜寬大的陽台上,陽台下,是一望無盡的長徑,看不到長徑的盡頭,只知道,在不遠處,視線便被黑暗所阻隔,看不清前方。
就如同他和影月的感情一樣,明明倆人已經在一起,明明她都已經記起那曾經被封住的記憶,明明沒有了阻攔,倆人可以無所顧忌的在一起,可是,卻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破這種平靜,他不得不再次將影月推離自己的身邊,推至別人的身邊,還是以那樣傷人的借口。
似乎,倆人總是聚少離多,可是,倆人卻是無論離的有多遠,總是彼此心里牽掛著,即使是恨,心中也為彼此留著那無人可以佔據的位置。
只是不知道,在自己一次次迫于無奈的將影月推開,在影月的心中,這種牽掛還剩多少,還有多少是他可以揮霍的。
想著想著,阿瑟不禁有些煩悶,仰起頭,將高腳杯中的紅色液體一飲而盡,然後轉身,準備離開這個令人不快的宴會。
「你就是阿瑟。里弗斯嗎?」一道婉轉的女聲傳來,聲音中不自覺的帶著撒嬌的味道。
阿瑟看向來人,頓時只覺眼前仿佛飄過一陣潔白晶瑩的雪花,帶著初雪的濕潤氣息。
那是一個如雪般的女子,她有著一頭長及臀部的金黃色卷發,非常的耀眼,如同流動的陽光,白皙的肌膚如同初雪,最是迷人的是那雙海藍色的眸子,仿佛海水般透著藍色的光芒,幽深的如同漩渦,能將他人的心神瞬間吸入,再也回不過神來。
此刻,她正微微側著頭,眼神濕漉漉的看著阿瑟。金黃色的卷發在腰間輕微的擺動,粉粉的唇瓣半張著,帶著天使般的微笑。
阿瑟看的有一陣慌神,隨即便神色淡漠的看了一眼女子,準備轉身離開。在身子與那女子錯身離開時,手臂被一雙柔軟的小手拉住了,耳邊傳來一陣低低帶著懇求的聲音,
「你為什麼不願意和艾薇兒說話呢?是因為討厭艾薇兒嗎?」
阿瑟的身子有些僵硬,緩緩回頭,只見這位自稱是艾薇兒的小姐,海藍色的雙眸此刻噙滿了淚水,粉粉的唇瓣緊抿著,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阿瑟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艾薇兒的樣子,總是狠不下心來,于是,他停下自己要離開的腳步,從衣兜里掏出一塊手帕,遞給艾薇兒,勾起唇瓣,取笑道,
「這麼大的人了,因為這點事就哭鼻子,也不嫌羞,那,快擦擦吧,小心一會兒哭成花貓臉。」
艾薇兒聞言,有些害羞,趕忙接過阿瑟的手帕,胡亂的就往自己的臉上蹭去。
阿瑟見狀,手不由自主的就接過了手帕,輕輕的為艾薇兒擦拭眼淚,一邊擦一邊道,
「怎麼能用那麼大的勁,也不怕把臉擦破了,要是破相了,可就沒人要你了!」
「啊?」
艾薇兒有些呆愣住了,傻傻的看著面前的英俊不凡的男子輕柔的為她擦拭眼淚。尤其是那雙晶瑩的藍眸,與他相似,卻又不禁相同,但卻帶著無盡的魅惑,而那玫瑰色的唇瓣,此時帶著彎彎的弧度,似乎還帶著些無可奈何的寵溺。艾薇兒的心湖瞬間蕩漾起滔天巨浪,心口 的劇烈跳動著,看著阿瑟的眼神中,滿是迷戀。
「好了,」阿瑟將手帕拿下,滿意的看著艾薇兒干淨的小臉,
「還是這樣漂亮。」
艾薇兒聞言隱藏起自己迷戀的雙眸,眨了眨眼楮,看著阿瑟,甜甜的說道
「謝謝你,阿瑟。」
「舉手之勞而已。」阿瑟微笑著搖了搖頭。
陽台這邊的一幕,尤其是艾薇兒那看著阿瑟沉迷的雙眸,悉數落入大廳里一雙深邃的眼眸里,眼楮的主人,看著艾薇兒,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艾薇兒見阿瑟要走,連忙開口道,
「你能陪我待會兒嗎?我一個人在這里有些無聊。」艾薇兒嬌羞的說道。
阿瑟看著艾薇兒,似乎在猶豫。
艾薇兒見狀,連忙說道,
「我是艾薇兒。韋廷,我不是壞人!」
艾薇兒說道很急切,以至于阿瑟不在好推月兌離開。于是,阿瑟安撫的笑道,
「好吧,我不離開,我陪你,你可不許再哭了,要不然我的手帕都不夠用了。」阿瑟看著艾薇兒因為著急,再次變的濕潤的眼眶說道。
艾薇兒聞言一愣,隨即吸了吸鼻子,笑道,
「恩,只要你在這里陪我,我就不哭。」說罷,手臂還是不放心的纏上了阿瑟的手臂。
阿瑟見狀,也沒有在出言阻攔,只是在心底無奈的嘆了口氣。
艾薇兒見阿瑟沒有避讓,不禁開懷的笑了笑,臉龐霎時明媚動人,海藍色的眸子閃過狡黠的光芒。
「我們進去吧,外面有些冷。」艾薇兒看著阿瑟,有些可憐兮兮道。
阿瑟看了眼熱鬧的大廳,又看了一眼,因為只穿著單薄的禮服,此刻有些瑟瑟發抖的艾薇兒,點頭應道,「恩,我們進去吧。」
而他們倆人剛踏入大廳,大廳的燈光一瞬間全部熄滅。艾薇兒一下子就縮到了阿瑟的懷里。
然後一束淡粉色的光束,照在了阿瑟和艾薇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