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以為,你的身邊,永遠都只會有那一個女人,沒想到,呵呵,你,阿瑟。愛睍蓴璩里弗斯,也不過如此。」一道帶著冷嘲的女聲子阿瑟的身後傳來。
阿瑟聞言,沒有立即回頭,只是眉毛幾不可察的顫動了一下,然後語氣平平的說道,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
「呵呵,指手畫腳?我看,你是惱羞成怒了吧?」女聲的語調為高,里面是滿滿的嘲諷,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情緒。
「你這樣說,是仍舊對我抱有幻想,還是--」阿瑟說著,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說話的人,「還是,另有企圖?瑪利亞。」
瑪利亞看著阿瑟犀利的目光,眼神有些閃爍,卻仍舊說道,「我是沒什麼其他企圖,不過,」瑪利亞看著阿瑟,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其他人指不定會做何他想了。」瑪利亞意有所指的說道。
阿瑟聞言,意味深長的看著瑪利亞,「你是從什麼時候就將你的心思從我的身上拿走的?」頓了頓,「還是說,從未有過?」阿瑟一瞬不瞬的看著瑪利亞,絲毫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情緒波動。
瑪利亞眼神一晃,隨即妖嬈的笑道,「阿瑟,你這樣說,很傷人家的心呢!」
瑪利亞的表情便的很快,快到讓阿瑟以為剛剛只是自己的錯覺,瑪利亞對自己一直都是滿心愛慕的。不過,阿瑟相信自己的眼楮,所以,他看著瑪利亞的眼神變的更深。
瑪利亞在阿瑟強力的眼波下,仍是鎮定自若的笑著,心中卻是緊張萬分,因為手心現在已經濕淋淋的滿是汗水了。
其實,她自己也是奇怪的,自己現在的感情有些奇怪,自己也說不上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變了,變的不在像以前那樣單純,不過,生在現今社會,哪個單純的人會生存下來呢?
瑪利亞想到這里,眸光一冷,隨即再次染上笑意,看著阿瑟,嬌憨道,「那麼,現在,我們尊敬的公爵殿下,你是否能載我回家呢?還是--」說著,眼神像人群中的艾薇兒看去,接著道,「還是,要護送您的未婚妻回家呢?」
阿瑟在听到艾薇兒的名字時,眸光一閃,卻是面色如常道,「我們走吧。」說罷,也不去想女王陛下此行,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就直接向門口走去。
瑪利亞見狀,趕忙回身對著遠處的女王陛下行了一個屈膝禮,就快速的緊隨阿瑟身後而去,一邊小跑著,一邊喊著,「阿瑟,你等等我嘛。」
艾薇兒雖然和其他人交談著,但卻時刻注意著阿瑟那邊的一舉一動,所以,當她看到阿瑟離開,瑪利亞緊追其後時,海藍色的眸子變的異常深沉,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而女王陛下也是,在和其他人交談的時候,也注意著阿瑟,所以,當阿瑟和瑪利亞離開,原本光滑的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不過,隨即便移開了視線,不過卻與艾薇兒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兩人對看了一眼,然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便雙雙轉移視線,再次和眼前的人們交談起來。
車上,阿瑟和瑪利亞沒有說話,兩人都很沉默,只是各自望著窗外,然後,汽車將瑪利亞送回了家,便離開了。
瑪利亞看著車子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然後嘴巴開開合合了一下,聲音隨著風飄向遠方,然後,便轉身進來屋。
阿瑟通過車子的後視鏡,一直看著瑪利亞,直到看不見,而他的眉頭也從舒展變的褶皺,然後再舒展。
回到懷特別墅,阿瑟一邊往臥房的浴室走去,一邊對著希爾說道,「馬上查一下艾薇兒。韋廷的資料送到我的房間,」然後拿著換洗衣服進了浴室,在關門的一霎那,還是說道,「順便再查一下瑪利亞最近都干了些什麼,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
「是的,殿下,你還有什麼吩咐嗎?」希爾恭敬的彎腰問道。
「沒有了,先下去吧。」
希爾恭敬的退出了房間,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
阿瑟站在花灑下,任憑水流沖刷著他光果的身體,眼唇緊緊的閉著。
藍藍,你現在在哪兒?可曾思念我?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嘀鈴鈴--」一陣電話鈴聲響起,阿瑟正好從浴室里出來,便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接了起來。
電話剛接通,里面便傳來一聲怒罵,
「阿瑟,你在搞什麼鬼?」
夏侯羽一陣暴喝從那邊傳來,阿瑟將電話拿離耳邊,等那邊安靜下來,才拿回耳邊,緩慢的開口道,
「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我在說什麼?你他媽的問我在說什麼?」夏侯羽被阿瑟淡漠的語氣給氣壞了,連平時最注重的禮貌也拋到了爪哇國。
「你到底想說什麼?」阿瑟絲毫不理會夏侯羽的怒火,仍舊雲淡風輕道,「如果沒什麼事情,我要睡覺了。」
「什麼?睡覺?你居然還睡得著?」夏侯羽仍舊處在怒火的邊緣,根本沒有听清阿瑟的話,所以,他的主題一絲還沒沒有說,便是「啪」的一聲,阿瑟將電話掛了。
夏侯羽在罵了一陣後,才听到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頓時氣的想砸電話。不過還是在摔的前一刻意識到,摔了就不能再打了,才悻悻然的放下,然後不死心的再次撥了過去。
「如果你在三秒鐘內還是不說正經事的話,那我就掛了。」阿瑟一接起電話,就先把話說了,弄的夏侯羽把剛剛準備好一大籮筐的話都憋在了嗓子眼,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頓時憋得直咳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好了,時間到,我掛了。」阿瑟並沒有理會夏侯羽,便要掛電話,整的夏侯羽連咳嗽都顧不上,急忙喊道,
「別……別……我說……我說……」
「說。」夏侯羽翻了個白眼後,趕忙說道,
「我看到消息,說你訂婚了。」夏侯羽正了正顏色,嚴肅的問道。
「恩。」阿瑟應了一聲,卻沒有多說什麼。
「恩?」夏侯羽不敢置信的反問道,「你都不解釋一下麼?」
「這個和你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夏侯羽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氣再次冒了上來,「你說的是什麼屁話?!你自己的老婆還托我照顧著呢,而你現在卻和別人訂婚了,如何能沒有關系?!」
阿瑟聞言,眼里閃過一絲痛苦,然後再次淡漠的說道,
「我未婚。」
「未……未婚?」阿瑟是在故意刺激自己嗎?
「那影月呢?你置她于何地?」夏侯羽多多逼人的問道。
「她,她是我未過門的繼母,我的小媽咪。」
小媽咪一出,話筒兩端頓時一陣安靜,然後--
「阿瑟。里弗斯,你混蛋!」
啪的一聲,夏侯羽將電話掛斷。
阿瑟看著電話,自嘲一笑。
混蛋嗎?
呵呵。
西里斯小島
在英國還處在夜晚的時候,這里還是艷陽高照的中午,明晃晃的陽光大刺拉拉的照射在安靜的沙灘上,反射出無數金色的光芒。
影月看著平靜無波的大海,紫羅蘭色的雙眸異常平靜,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其實,剛剛影月正要去找夏侯羽商量石油的事情,沒想到,卻是听到了那個驚人的消息。
原來,在自己離開僅僅幾個月,那個人曾經說深愛自己的人竟然就和別人定了婚?難道,他就這麼寂寞難耐嗎?他的身邊不是還有瑪利亞嗎?
夏侯羽站在小木屋前,看著坐在海邊發呆的影月,心中一陣心疼。
他是知道阿瑟與影月這些年的糾葛的,他們一直都是這樣若即若離,似合非合,似分非分,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反正他這個局外人是渾身難受。
正在這時,一陣轟隆隆聲自遠處傳來。
夏侯羽和影月同時抬頭望向遠處天際,只見一架全身黑色的飛機正從遠處飛快的靠近。隨著飛機的不斷靠近,夏侯羽看到一排排黑色的洞口正瞄準影月所在的方向。
夏侯羽一下子就感覺心跳到了嗓子眼,馬上跑向遠處沙灘上的影月。一邊跑著,一邊叫著,
「影月,快閃開!快閃開!」
影月听見夏侯羽的喊叫聲,直覺的向夏侯羽看去,卻是沒有在第一時間逃離。所以,在她看夏侯羽的時候,「砰砰砰」的槍聲便在身邊響起。
「羽……」影月剛剛開口,只來得及說了一個字,她的聲音就被槍聲所掩埋。
頓時,影月的身邊一陣火光四射,夏侯羽一下子愣在當場,因為火勢的密集程度遠遠超過他所想,而且,他此時根本看不到影月的身影,因為那一片已經完全被槍火所覆蓋,而自己的眼前彌漫著漫天的硝煙,什麼都看不清,鼻間滿是火藥的味道,嗆的他差點暈過去,站在原地劇烈的咳嗽著。
直到槍火聲消失,夏侯羽向天空中望去,只見那家飛機已經遠去,然後,夏侯羽一陣心驚,一邊驅散著煙霧,一邊想著影月所在的地方跑去。
可是,沒跑幾步,夏侯羽就停下來腳步,他站在那兒,呆呆的看著影月剛才所在的方向。
那里,赫然是一片鮮紅的血跡!
而,影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