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的剎那,嘲諷一閃而過,嘴角僵直,目光深邃而悠長。
影月怔怔的望著阿瑟離去的方向,眼眶竟然熱熱的,怎麼,會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呢?
「影月,」急急的喘氣聲,回頭,「溪--」淚水終于破閘而出,影月投向宇文溪的懷抱,宇文溪緊緊的將自己珍愛的人擁進懷里,下巴抵著影月的頭頂。「溪,帶我離開。」「好。」不問任何原因,只是堅定的說好。
忽然間想起了些什麼,從宇文溪的懷中抬起頭,眼角還殘留著未干的淚水,「可,可以明天來接我嗎?」避開他的視線,眼神閃爍,「我,想回去取點東西。」定定的看著她好久,「好。」仍是不問原因,只是全然的相信。
恍然的回到賓館,靜靜的坐在床邊,輕撫著床單。影月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還要等到明天再走,明明沒有任何牽掛的,可是,就是想回來看看,就是想等到明天再走。
天色漸漸變暗,昏暗的房間,安靜的可怕。紫羅蘭色的眸子里,由最初的閃閃光芒逐漸暗淡下來,直到沒有光彩,和完全黑下的房間融為一體。
窗外,霓虹燈發出斑斕的光芒,隱約中,看見那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清晨的陽光透過風揚的輕紗,照進房間,照在那寬大的床上,照在那孤單的人兒身上。床上的身影蜷縮著,輕輕地蠕動。眼簾緩緩掀開,迷蒙的的紫羅蘭色瞳孔,環視空空的房間一周,眼瞳空洞無光。緩緩起身,伸腿,卻摔倒在地,面無表情的抬手,輕柔因睡姿不正確而僵硬的雙腿,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
再次起身,前往洗手間。
打開水龍頭,看著水流嘩嘩流下,抬起雙手,接住,將清涼的水捧向臉頰,一下,又一下,越來越快,不知有多少下,終于停下。
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面色有些蒼白,眼眸中充斥著紅血絲。
忽的,鏡中出現一個有著金屬光澤,嘴角帶著慣常邪魅笑容的男子。影月本來平靜的面容出現波動,只那一瞬間,鏡中人的臉變成了好多破碎的畫面,影月雙手緊握成拳,緊貼身側,鮮紅的血液順著緊握的手指,慢慢的滑落在地。
一滴,兩滴……
沒有看自己的手,只是靜靜的走回臥室,取出醫藥箱,靜靜的為自己包扎。然後,走向衣櫃,取出一件,紫羅蘭色休閑服,動作優雅的為自己換上。
「叮咚,」門鈴聲很配合的響起,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神色,便去開門。
「影月,」開門的瞬間,影月便掉入一個寬大的懷抱,懷抱溫暖的幾乎讓她窒息。
「溪,」聲音悶悶地,「你抱得我好緊,」夾雜著撒嬌的語氣讓宇文溪的心中一緊,卻莫名的讓他心中產生一種不安,感覺好飄渺,像是自己的幻覺,其實,影月並不在自己的身邊,但懷中的溫暖讓他踏實了些許,是真的,影月真實的在自己的懷中,宇文溪幸福的勾起了嘴角。影月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幸福,心,不自覺的暖了起來。在溪的身邊,總是很溫暖,讓自己感到很踏實,不像,那個人……
嘴角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傷感,那個人,昨晚沒有回來,明明說好的,可是……
「溪,我們去藍月閣吧。」
「藍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