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刀影終于回來了。但是龍赫並未因此放下心來,而是更為惱怒,因為刀影不但沒有尋到青蕪,而且還病倒了。
客棧的門一經打開,一個披霜覆雪的身影就直直倒了下來。我一眼便認出了那是刀影。在眾人還在驚訝之中時,我已沖到了他身旁。
倒在地上的刀影,面色蒼白如紙,渾身不停的打著哆嗦,我試著去搭他的脈搏,卻發現他的衣服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整個人就像被裹在一根冰棍當中。我斷定,他這是掉到河水里去過了。
在眾人的幫助下,刀影被安置在了我的房內。
我在房內生起了火盆,而後又命人將他身上硬邦邦的衣服替換下來。待到一切都整頓妥當,我便開始替他診脈。
不出我所料,他的脈象游走紊亂,氣血雙虛,顯然是寒氣入侵所致。再模向刀影的額頭,滾燙如火燒。我輕嘆一氣,他是怎麼搞的?出去尋人竟將自己搞的這麼狼狽而歸。
「他怎麼樣了?」
我斂袖收手,轉過頭來對上的正是蘇文景一雙幽泉般的眼眸。不可否認,這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孩子。假以時日,他俊美的風姿絕不會輸給龍赫。而我現在才想起,原來他自始至終都在房里不曾離開。
看著刀影昏迷的樣子,我低沉道,「他在發燒
「那看來明日是走不了了
我站起身來,經過他身邊,發現在同齡人中他的個子並不高,只到我的眉眼這里。感覺到我在細細打量他,蘇文景的雙頰透出隱約的緋紅,不自然的說道︰「但是主上的意思是,明日一定得啟程了
我將毛巾浸到冷水中,而後繳起覆在了刀影的額頭上,「那是他的意思,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可以先走
文景沒有多語,亦走到榻邊,一手抓起刀影的手腕,熟練的開始切脈。一會兒,他稚女敕的臉上浮起了擔憂,「他的病情來勢洶涌,沒有個三五日是好不了的
「原來你也懂醫術,那龍赫就不用擔心是我夸大其詞了我笑道。
「這樣吧,屬下這就去向主上稟明情況。只是最後的定奪,全在公子一念
「且慢,」我將他喚住,「此地到西秦都城需多久?」
「兩日
「不如這樣吧,你跟龍赫說,我就在這個客棧照看刀影,不隨你們同去西秦了。他若擔心我會惹事,可以派兩個武功高強的侍衛守在門外監督。幾日後,你們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刀影也應該好了。屆時,我們可以指定一個地點會和,而後一起回東陵。這樣豈不兩全其美?」
須臾,見蘇文景還在沉思,但是臉色已明顯有了釋然,我便又加緊道︰「我猜你們到西秦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不然絕不會中途轉而折道去西秦的。其實細細想來,帶上我也並不算明智之舉,蘇大學士,你覺得呢?」
文景原本就靦腆的神情,被我一聲「蘇大學士」叫的顯得更為羞澀。長長的睫毛將他那雙眼角鳳飛的眼楮蓋住。看著他低垂的臉龐,我不禁聯想到什麼叫做「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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