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騰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一言不發的看著地上的人,驀地臉上冷若冰霜,「當初讓你去西秦,是本王信得過你,只可惜這兩年來,本王要你做的事,你一件也沒做到。將賀蘭挽伊的身份透露出來,就那麼難嗎?」
張梓然背上冷汗淋灕,思緒一下飄至兩年前。
他是項騰府上一名不起眼的幕僚,論文論武他都只能算資質平平的那種,要想深得主人的賞識好像已經不可能,只要能不被逐出府去,混口飯吃已是很不錯了。
那時府上談論最多的就是王爺在慶功宴上拒絕了原南煜國太子妃請求為其奴婢一事,後來听說這個太子妃就被東陵國太子龍赫要了去,做了妾室。後來又听說,王爺的貼身侍衛竟然在龍太子班師回東陵之際,突然向王爺請辭,為的就是跟隨在那名女子身邊。他雖與那名喚刀影的侍衛並不熟稔,但卻記得他的長相,因為那人臉上的那條疤痕實在太觸目驚心。
幾天後,王爺突然召見了他,「你叫張梓然?」
他誠惶誠恐,「回王爺,正是在下
「你可知你是個毫無前途的幕僚?」項騰話中帶著輕鄙,但臉上掛著的卻還是那能夠融化春雪的笑。
「臣……知道
「可是本王這里不是養閑人的地方,所以,今夜過後你就不用出現在此了
張梓然猶如五雷轟頂,「王爺,臣雖然不是什麼棟梁之才,但是絕非一無是處,還請王爺收留!」
「去西秦吧。相信你也听說了本王在慶功宴上拒絕南煜國太子妃一事。她現下去了西秦,本王已在那里為你安排了住所
張梓然困惑不解,明明听說龍太子已經班師回東陵,為何這名女子沒有隨之去東陵,反而去了西秦?
「恕臣愚鈍,不明白王爺要臣做些什麼?」
項騰久久沒有回答,最後,他深吸一氣,「讓所有人都知道,原南煜國的太子妃,現在就在西秦。明白嗎?是所有人,包括西秦、東陵在內的所有人
張梓然抬首,看著說這句話時的項騰,他的臉色如同這黑夜一般,無法洞察出一絲表情,但聲調中卻又透出無可掩去的無奈。他不敢問讓所有人知道了之後將會發生什麼?只是心中卻明白,那將會是一場軒然大波。
于是,他在櫟陽郊外的農舍住下了,成了那里一家私塾的教書先生。與他毗鄰的那間屋子里住的是個年輕的女子,她極其小心,也從不出來,只是偶爾會打開門四下張望一番,似乎在等人。不出幾日,便又迎來了他的兩名新鄰居,只是那名男子的臉上被遮去了刀疤,而那名女子亦是相貌丑陋有余。這就是南煜國的太子妃嗎?說出去有誰會信?
然而更讓他措手不及的是,他低估了刀影。
當有一天刀影手持長劍,站在他家門口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個非常難纏的家伙。
「我見過你,你是王爺的幕府。我叫刀影,曾是王爺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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