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我們都沒有再說話。待到我覺得身體不像之前那般不受支配的時候,便掙扎著站了起來。
秋慕葉依舊站在原地,顯得若有所思,沒有挽留,也沒有問我要做什麼。
我順勢行了禮就要走,他這時才恍惚的啟口問道︰「除了朕與慕縴,還有誰知道此事?」
「沒有了,但是見過民女真容的,卻只有皇上一人
聞言,秋慕葉驚絕的綻出笑容,「朕倒是榮幸
我立即道︰「所以還請皇上替民女保守這個秘密
秋慕葉轉頭與我四目相視,眼中盡顯流光溢彩,「準!」
「民女謝過皇上,民女先行告退
「既然你執意不願留在宮中換洗,朕也就不強留了。只是,你確定要這樣回去嗎?」
「什麼?」我疑惑的望著他。
秋慕葉轉身彎腰,掬起一把泥土朝我臉上襲來,一番涂抹後,他露出了惡作劇成功後的笑容,「回去吧,這樣就沒有人看見你的真面目了
我將泥土里夾雜的小石子吐了出來,輕聲啐道︰「過分!」
秋慕葉已經徑直離開,一面走,一面仰頭大笑,「還是丑點看的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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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刀影和青蕪擔心,趕在二人回來之前我已經都洗漱干淨了。盡管不能確定那天晚上潑了索南王一身糞的人是不是刀影,但是我不能冒著險讓他知道今天的事情。
不知是否先前著了涼的緣故,頭微微泛著隱痛,且睡意陣陣而來,我于是就這樣睡了過去。
過了許久,頭痛欲裂,嗓子也干燥難忍。我想起來倒杯水,但渾身酸痛,連稍稍動一下都會疼的牽至全身。我想睜開眼楮,卻只見到漆黑一片,我想叫青蕪和刀影來幫幫我,卻只是話到嘴邊變成了聲聲嘶啞。
又不知過了多久,身體從原先冷的陣陣顫栗,變為火燒一般高熱,之後又陷入了冰涼,轉而整個人漸漸失去了意識。一片混沌間,我感到有人將我輕輕抱起,那懷抱很寬很厚實,我十分安心的將頭深埋在其中,肆意汲取溫暖;又感到了一只手輕撫著我的發際,滑過我的臉龐,但這只手粗糙生硬,不如那個懷抱來的讓人眷戀。我從之前的驚蟄,變得開始安穩下來,終于沉沉的睡著了一會兒。
後來,我听到了有人在說話,是青蕪的聲音,好像是要喂我吃藥。于是,一只硬邦邦的勺子觸到了我的唇邊,我試著配合張口,只是當苦澀的藥灌到我口中的時候,我便無法抑制的干嘔起來。接著,我听到了刀影的聲音,他的聲音不像青蕪那般遙遠,我想比起青蕪,他應該離我更近。而那個懷抱也因為我的不時干嘔而擁的更緊,我能深深感受到那人的心疼。
再後來,青蕪和刀影的聲音慢慢消失了,唯一不變的是我依然被圈在那個懷抱中。
正在我即將再度沉睡時,之前那股濃重的藥味又逐漸臨近,繼而一股溫熱又苦澀的液體注入了我的口中,不容我抗拒和掙扎,緊接著就是第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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