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愛如歌︰狼君的萬惡情人 貴公子的初戀(4)

作者 ︰ 久離

高二那年,10月底的一個星期六,因為學校放月假,上完上午的課後就可以回家,所以同學們個個都顯得喜慶洋洋。心蓉是經常不回家的,往往是隔一兩個月假才回一次。媽媽和那人以前本是在廣州做服裝生意的,自從那人拋棄她們後,媽媽就帶她回娘家——慶州市的一個小鎮上。寄人籬下的滋味,她從很小就飽嘗,所以不到真的很想念媽媽,她都不想回去。

教室和宿舍都有同學在鬧哄哄地收拾東西回家,她覺得無聊,于是就拿了個mp3和英語單詞手冊去了校園內的一個老地方。說是老地方,只不過是她一個人經常去坐坐的地方。就在校園內偏僻的一角,行政樓後面的一片小樹林。那里種滿了一排排的龍眼樹和芒果樹,正中心還有一顆高大蒼老的雞蛋花樹。那是她一生中見過最大最老最美好的雞蛋花樹,就像這麼多年來,她也一直認為憶凱是她遇過最好的人。

要是平時,還是有不少同學喜歡那片小樹林的清靜和清爽。那天中午,整片小樹林卻就只得她一個人。她坐在石椅上听著mp3,背背英語單詞,覺得無比愜意。即使是陽光燦爛的中午,石椅上還是很涼爽舒服。手指輕輕地撫模過石板,陣陣涼意馬上從指尖的皮膚蕩漾開。而陽光從樹葉間漏出,在地上留下星星點點的斑駁光影。她偶爾也枕在石椅背上,睜開眼就見到從樹葉間灑下的陽光,絲絲縷縷,清澈而又溫暖。樹頂上則是初秋的天空,深邃湛藍得如同倒掛的海洋。

她記得那一年的雞蛋花樹的花期特別的長,都十月底了,還綻開著滿樹的花朵,而地上同樣也落滿了還在盛開的雞蛋花。高大蒼老的大樹上還綻開著一樹灼熱的青春年華,端端的讓人生出老樹逢春的喜悅。那雞蛋花也甚是漂亮,花瓣外緣潔白如雪,而花瓣漸漸收攏的中心,一抹鮮黃漫開,恰如雞蛋般外白內黃。五片白黃相接的花瓣就編織成一朵雞蛋花,簡潔又清純嬌小,清香優雅。

心蓉身在這淡淡花香的美景中,自是忘掉大半煩惱。她看著那帶著時光舊容顏的蒼老樹身和一朵朵正值青春年華的花朵,感覺到時光在眼前縱橫交錯,卻又安然雅靜。

忽然有輕輕的腳步響起,她循聲望去,只見憶凱正笑盈盈地向她走來。他穿著一件運動褲和一件薄薄的連帽衛衣,顯得活力又不失儒雅。她心里甜蜜,仿佛看到如滿樹鮮花的年華也向她走來。

他走到她身邊,坐下來,說道︰「這地方不錯,我就知道你會在這里他的語氣肯定得就像他永遠都知道她在哪里。

「你怎麼還不回家?」她知道他家就在慶州市區,不可能會留校。

「我媽媽待會來接我他說道,然後彎下腰撿起一朵雞蛋花,湊近鼻子,又說︰「啊!好香,好美!」雞蛋花雖然落地,但還是盛開的姿勢,花色也如同樹上開著一樣鮮艷。

他繼續彎著腰在撿花,而且是專撿那些完好無缺的花朵。心蓉疑惑地問道︰「你在干什麼?撿那麼多花有什麼用?」

他神秘一笑,然後又繼續。原來他是想用這些花來拼成一個心形的圖案。他拼得極其認真,專心致志的樣子就像他學習時那樣,心無旁騖。而她凝望他時,總是那麼輕易地掉進他的世界里。終于拼好,圖案不大,但那些堆堆疊疊的花朵卻如此真實地表達了他的心意。她心里甜蜜,憶凱卻像是發現了什麼問題,皺著眉頭道︰「心應該是紅色的呀。我把它全都涂紅了再送給你

他從書包里拿出一支紅色的簽字筆,然後輕輕地把紅墨水涂在花瓣上。因為花瓣不吸水,只能拙劣地把那些雞蛋花涂紅。涂好後,他又把那些花再次拼好,稀稀的紅心,但她卻覺得更見美麗了,仿佛那些堆疊在一起的花朵是他為她截下來的流年,轟轟烈烈地停留在他們面前。

心蓉正心神恍惚間,憶凱卻已匆匆地吻了她一下。她的臉頓時熱得如同火灼,心卻無限輕盈,仿佛熔化了一般。而他的臉也微微泛紅,眼神迷離夢幻,溫柔地凝視著她。

多年以後,她還是那麼清楚地記得這個吻。

少年時的初吻,輕盈而又倉促,若有若無地落在她的臉頰上。

而旁邊的那個男孩則眼神迷離,略帶緊張地望著她。如此的美好,她那時就知道這個吻連同吻她的那個男孩,都一刀一劃地刻在她的生命里,永不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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