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和湛州的天氣十分的相似,只是廣州從未下過雪而已。初春的廣州,有著籠罩全城的煙雨,潮濕而又寒冷。心蓉已離開湛州到這里住了幾個月。不過這一切都是齊華鼎安排的,她離開的那天,齊華鼎就帶她來了廣州。
對某些方面而言,齊華鼎對她無疑是極好的。特別是錢財方面,要是擱在以前,她想她幾輩子也掙不了那麼多。住的地方就更不用說了,是在珠江邊的一片豪宅里,室內裝修和家具沾滿貴氣,是極其奢華的英倫風格,站在超大的陽台上還可以看到一江的春色。
她也曾做過這樣的夢,希望有一天能和自己心愛的人住在一個美麗的雕堡里。要是自己辛辛苦苦掙回到的,她也許開心得睡不著覺,但現在卻是用這種方式得到,倒是讓她覺得厭憎。
當真是金屋藏嬌,可這個阿嬌卻是他不擇手段搶回來的。齊華鼎現在對她倒是彬彬有禮,活月兌月兌一副正人君子模樣。連她有時都懷疑這真的是那個凶神惡煞的魔鬼嗎?他的樣子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觀音菩薩?
其實齊華鼎也不常來她這里,偶爾來一次,住的時間又不長。所以從春節以來都是她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這個超大的豪宅里,特別是在正月這段時間,仿佛整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而那一年廣州的天氣尤其糟糕,是記憶中最為寒冷的一個春天。
閑來無事,她喜歡坐在陽台上俯瞰江景,煙雨中的繁華世界,顯得朦朦朧朧、幽幽怨怨的,像霧像花,感覺是在一個荒誕憂傷的夢中,夢里經常下著細雨,她被漫長地困在這個境界里跳不出來。也話她的一生就被困在這樣幽怨思念的雨天里。
心蓉六歲前曾在廣州天河區生活過,現在試著去找以前和爸爸媽媽一起住過的地方,原來卻是徒勞。間隔了差不多二十多年,一切都變得面目不全非。她最終遺失在高樓大廈中,所有模模糊糊的童年光影,都在鋼筋水泥中,如夏日泡沫般消失殆盡,一如像媽媽像那樣,再也不會回來。
最近齊華鼎送給她一輛銀色的寶馬5系。也不問她喜歡不喜歡,就買給她了。難得的是還親自教她,她卻仿佛有抵觸情緒,就是學不會,為此齊華鼎還笑她是全天下最笨的女人。
這天傍晚,心蓉正在陽台的藤椅上呆望暮色漸起的廣州城,思考著要不要聯系許雯。這段時間里,她連一個朋友都有聯系過,因為她怕她的狀況被人傳了出去。那定會找上齊華鼎,這是她最不願看到的。
正煩惱間,忽然听到一陣開門的聲音。鑰匙叮當作響,而推門的聲響更是悠悠傳來。她一時竟恍惚起來,心里猛然一陣驚喜,她還以為是回來了。可只不過一瞬間,那份驚喜就轟然而碎!
過了好久也沒有听到再有聲響傳來,她不禁輕手輕腳地回到客廳,可剛踏入就看到齊華鼎繃著臉,閉目倚在沙發上,心蓉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不搭理他送給她的車而生氣。不想剛從他面前走過,他卻突然就猛力把她拉倒壓在沙發上,雙手捏著她的頸,氣勢洶洶地審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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