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故意激怒柔然,她的火爆脾氣正中她的下懷,兩個女人暗潮洶涌,戰爭一觸即發。
知道學堂放假的消息,她依舊堅持編書的工作,沒有停止下來。與孟瑤不歡而散,她多日不出房門,一門心思研究教學編書等工作,美兒、文君、紅霞放了寒假也重新回到柔然的身邊,姐妹幾個每日討論孩子們的學業,冬日的冷清寂寞也容易打發了。
媚兒听她們四人說的高興,也湊上來,夫人的知識淵博,她望塵莫及,佩服得五體投地,「夫人,明年春天您也準我去學堂讀書唄
她抿嘴一樂,「你想學習,我可以教你呀,我們從識字練字開始行嗎?」
她在一張紙上寫了兩個字「媚兒」,「這兩個字讀‘媚兒’跟我讀一遍」。
「媚兒,我的名字?」
「對呀,你的名字,你要會認得自己的名字,還要會寫自己的名字
「夫人,您真好
媚兒感動的稀里嘩啦,夫人對她就好比親姐妹,一點主人的架子、威風也沒有,她是一個平易近人的人。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彼此互相關心、互相幫助、互相扶持才能活得更好,我們都是平等的,以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像一家人一樣,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我們五個女人豈不更熱鬧?」
她甜甜的笑容感染了四個丫環,她們的人格受到了尊重,在夫人面前,她們不再低三下四,也不用看人臉色,活得自在灑月兌。
他和她就像這個世界上普通的夫妻一樣,過著平凡甜美的日子。孟瑤好久沒有來打擾他們,眼不見心不煩,她樂得自在,也從不在少軒面前提起孟瑤,至于少軒嘛,他還是會每隔幾天探望一下孟瑤,相敬如賓,倒是缺少了原有的親情。
孟瑤不再和他們同桌而食,她吩咐廚房將飯菜端到房間里,和錦繡邊吃邊聊,或是一人獨享,妙在其中,她看似清心寡欲,不再有什麼更多的奢望。
她請韓管家幫忙買來一尊觀音像,每日燒香拜佛打發日子,府里一應事物、閑雜人等都與她無關,她活在自己的空間里,像一個避世的隱居之人。
這一日,柔然想起少軒為自己專門準備的工作室,心血來潮,離開西跨院,和四個小姐妹來到工作室,此處位置偏北,少有人來,是一處清幽的所在,門匾上赫然四個隸書大字「小園香屋」,這是少軒親筆所提,寓意之深,柔然當然心領神會。
媚兒打開門鎖,五個人進到小園香屋,一切如舊。房間內倒也干淨,一塵不染,是媚兒有心,三五天一打掃,即使柔然不在府里的日子,也從不間斷,更不許其他人來踫夫人的任何一件東西。
「媚兒,謝謝你
柔然為自己在隱逸府有這樣的好姐妹、這樣的知己欣慰,她的謝謝重千斤。
媚兒反倒不好意思了,「跟著夫人我們學會了太多東西,做點小事情,沒什麼的
她擁抱媚兒,她給予她的幫助,她一輩子刻在心里,如果有那麼一天,她會不顧一切把她帶出隱逸府,讓她和自己一樣接受教育,享受平等的人生。
她模著熟悉的案幾,坐下來,眼疾手快的媚兒趕緊研磨,她猜到夫人不是想吟詩、就是要做畫。文君攤開案幾上的宣紙,柔然瞄一眼四個花季般的少女清純美麗,釋放出青春的活力,她突然產生一種想法。
四個女孩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屏息凝神觀看夫人揮毫潑墨。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夫人的畫作完成,畫上是五個活潑的姑娘,每一個人有每一個人的姿態。
「夫人,您畫的是我們嗎?」
「是呀,此處沒有照相機,如果有照相機,我們五個可以合影留念,就把我的畫當做一張照片吧,留個紀念也是好的
五個女孩子的眼神再次凝聚在畫上,最左面的是媚兒,她的笑容最甜,嘴角的酒窩深深凹陷,笑起來的樣子像一朵盛開的鮮花;她的旁邊是文君,沉靜婉約,小鼻子小嘴,黑葡萄似的眼珠蘊含一股江南才女的特有的靈韻;最右邊的是美兒,人如其名,她的眉毛最有特色,濃重如墨,一張典型的中國美女的臉型——瓜子臉,嬌媚的微撇櫻桃小嘴,一副清高的模樣;她的旁邊是紅霞,她比其她四個女孩兒略微,靦腆含笑,目視前方,深遠的眼神中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中間的女孩兒是柔然,白雪一樣皮膚,調皮的擺了一個「ye」的姿勢。
「我們有這麼美嗎?」
「我們都很美,不一樣的美柔然得意的一挑眉毛,「怎麼樣?這就是隱逸府的‘五朵金花’」。
銀鈴般的笑聲長久回蕩在小園香屋。
「我可以進來嗎?」
五個女孩兒的笑聲僵住,她們看到一個更美的女子,一襲白衣好似瑤池的仙女降臨。
「孟姑娘好四個丫頭忙著見禮,柔然心中藏著不快,表面佯裝笑臉,「孟姐姐好
「柔然,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她居心何在,她搞不懂,同住一個屋檐下,總得給三分情面吧,她故作大度說到︰「你們先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房間里靜得好像空氣凝滯了一樣,她到底大家閨秀,舉止端莊大方,喊了一聲「妹妹」,親熱地拉起柔然的手,「我們也能像親姐妹一樣該多好
她足不出戶,今日為何追蹤到此,她疑慮不解,身邊有這樣一號人物,時時刻刻得提高警惕,看到她,柔然覺得好累,疲于應付。
「好多日不見,你還好嗎?」
她明知故問,是主動修好嗎?
「小公爺好」小園香屋外的四個丫頭不禁咋舌,太湊巧了吧,孟瑤和小公爺一前一後來找夫人。
听到聲音,孟瑤二話不說,慫了一下柔然,柔然一個趔趄退後幾步,孟瑤卻趁機一坐在地上,「柔然,我是主動與你修好,你怎麼、、、、、、」說著嚶嚶哭泣起來。
正跨進門檻的少軒橫眉怒視著柔然,「你作何解釋?」他扶著孟瑤站起身,輕柔問道︰「妹妹沒事吧
她有些局促不安,掉進了孟瑤的陷阱,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我沒事。少軒,柔然年輕氣盛,你可千萬別責怪她,否則我就成了小人了
他徑直朝柔然走來,怒氣沖天,咆哮道︰「無理取鬧,你還是那個善良體貼的柔然嗎?」
當她得知自己上當了的時候,為時已晚,她曾在電影、電視劇里無數次看到過這樣的鏡頭,那些女主角受盡感情的折磨,他曾經取笑她們,防人之心不可無,一個個像傻瓜一樣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今天輪到她了,她同樣傻得可憐,沒有還手之力,因為拓跋少軒的眼楮就是鐵的證據,不容她抵賴。
「孟瑤,你的惡作劇也太老套了吧?玩兒這麼沒水準的游戲,能不能玩兒個高難度的。嗨,我說,就這麼低級的下三爛的劇情,還有人相信,太給你面子了
「給孟瑤道歉
拓跋少軒火冒三丈,她反了天了。
「道歉?你太可笑,拓跋少軒,她自己跌倒了,我道歉,我腦子進水了我,你不妨仔細分析一下,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你來的時跌倒,就這麼巧?」
她涕淚俱下,戚戚然叫了一聲,「少軒,家和萬事興,你別為難,我沒事她步履沉重離開小園香屋,留下他和她橫眉冷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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