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目光一齊聚焦在桃形荷包上,柔然不費吹灰之力將荷包沿縫撕開。
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三個年輕人連眼楮都不眨一下,定楮細看,艾草、還有一張五十元的鈔票。是不謀而合、老天冥冥中自有安排,還是巧合。
「這是什麼?」少軒拿起鈔票,「稀奇古怪、匪夷所思
孟瑤緊張起來,她的荷包里怎麼會有她家鄉的紙鈔,怎麼解釋才能通呢?
「我們該不會是親姐妹?」柔然疑問重重。
「不會,隱逸府的秘密通道從沒有對外公開過,外人進不來,你只是個意外的誤入者,千余年來只此一例,我當時還是個不到兩歲的嬰兒,自己怎麼會進入隱逸府?」
孟瑤推翻了柔然的假設。
「對呀,解釋不通
五十元紙鈔在眼前晃動,是家鄉的紙鈔,綠色的五十元鈔票,流落到隱逸府,也是個奇跡。
她今天太多勞累,想了這許多問題,眼前出現許多小火花,她頭暈目眩,體力不支順勢趴在桌子上,閉上眼楮。
孟瑤有太多的疑問,柔然現狀不佳,她不宜再詢問下去,識趣兒的告辭回轉綠玉小榭,腦子里留下一個大大的問號。
「柔然,我扶你休息
「少軒」她臉露恐懼之色,「孟姐姐剛剛在此,我沒好意思說,我覺著不大好呢!」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少軒,我下面好像流了很多血,我好擔心、、、、、、你快叫大夫來瞧瞧
由于急切,她的聲音顫抖,身子打晃。
少軒抱起她放在床上,她的內褲已經染成紅色,他慌了,大喊︰「文君、美兒,快請周大夫來
「我們的孩子、、、、、、」
「別怕,有我在,別怕啊
他猜測她是過度勞累,又看到家鄉的五十元紙鈔,一時睹物思鄉所致。
周大夫面色凝重,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和臉頰上的汗珠,「小公爺,夫人是因傷小產,傷了元氣,身子虛弱,本就需要時間調理,這幾日她活動頻繁,犯了女人做小月子的大忌,體力更加不支,今日恐怕是受了什麼刺激,出血量增加,後果堪憂呀!」
「那怎麼辦?告訴我該怎麼辦?」他急得抓耳撓腮。
「待我開一劑益氣補血的方子慢慢調理,小公爺,夫人需要靜養,不宜打擾啊
媚兒跟周大夫前去拿藥、煎藥,少軒請來孫大嬸小心護理,柔然疲勞之極,昏昏睡去。
他百感交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兒家被折磨成這般模樣,「拓跋少軒,你該死他罵自己,悔斷肝腸。
他召集了韓管家夫婦,王峰母子,孟瑤、另外請來了慕容謹慎,議事廳落座,他愁思滿面告訴大家,柔然有性命之憂,「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打擾柔然靜養。當然,各位是柔然最親近的人,留下來,她如果有需要,我會盡量滿足她
她盯住孟瑤,「妹妹,今天的荷包事件是柔然發病的主要原因,她睹物思人,憂思過重導致病情加重,以後你最好少接觸她,或是不接觸她。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柔然她、、、、、、」兩大滴眼淚落在他的手背上,「我拓跋少軒再也經受不住失去柔然的痛苦
孟瑤低垂頭顱,羞愧的想馬上死去,好心辦了壞事,柔然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也無面目苟活人世。
王峰和慕容謹最為焦急,又不敢聲張,干著急沒辦法。
「韓管家,囑咐府中上下人等誰也不許亂嚼舌根,胡亂猜疑,信口胡說,倘若走露半點風聲,泄露真相,夫人有個閃失,誰也甭想活
夫人生命垂危、小公爺發這麼大的火,拓跋府上下皆斂聲屏氣,沉浸在慌亂之中。
當他再次回到她身邊的時候,她還未蘇醒,一只手臂無力的垂下來,露在外面,他捧起她的玉臂,小心放入被子中,她的手好涼,他的心好疼。
守在她身邊,他連個盹也不敢打。
媚兒和文君煎了藥進來。
他月兌下鞋子,坐在她的上首,讓她的頭靠在他的懷里,「把藥給我他一羹匙一羹匙為她喝下。
她的眼楮緊閉著,藥還是喝了下去,這就是人的本能,求生的本能。能吃藥,是好事。
媚兒對小公爺又敬又恨,他害夫人變成這樣,令人痛恨,恨不得拿馬鞭使勁抽他;他愛夫人,令她敬重。
「小公爺,我們守著夫人,您去休息吧
「不,我要陪著她,文君,你去命人抬進來一張軟榻
他是要常住沙家 。
一夜,柔然沒有一絲響動,連個身都沒翻,拓跋少軒觀察了一夜,他總是會試探性的看她的呼吸,他怕從此陰陽相隔。
日上三竿,柔然睜開雙目,這一覺睡得好長,她恢復了一些體力,「少軒,王媽和王大哥、孫大嬸在哪里?」
「他們都在府里,周大夫說你需要將靜養,你的房間,閑人免進
「他們是我的親人,不是閑人她不樂意了,「你用詞不當
「是我用詞不當,總之,你少說話,多休息
「我們的寶寶沒事吧?」
「沒事」他口干舌燥干咳兩聲,喝了一杯涼茶。
她精神尚好,喝了一碗小米粥,把藥也喝了。
「這要真苦。「她砸吧砸吧嘴。
「良藥苦口利于病,忍著點
他一邊勸慰愛妻,一邊叫媚兒弄些糖水來給夫人爽爽口,去去苦味。
她又睡去了,睡得沉。
慕容謹一大早等候在議事廳,「小公爺人,柔然她、、、、、、」
「暫時安好他說︰「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她若想起孩子沒了,是我踢的那一腳,她一定會跟我拼命
慕容九謹沒有心情安慰小公爺,他現在只關心柔然的生與死。
「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他沒有拒絕,「她正睡著,你可以悄悄看一眼就走
「我明白,不會吵到她,不親眼看到她安然無恙,我實在坐立不安
他開始後悔把唐柔然交給拓跋少軒,太大度反而適得其反,釀成悲劇。柔然映入他的視線里,他萬箭穿心,她是那麼柔弱、喘息也是微弱的,房間里的響動,她渾然不覺。
他的一腳踢得夠狠,差點一尸兩命。慕容謹憤懣與痛恨交織,真想揪住拓跋少軒痛打一頓出出氣。
氣沖沖走出門,與迎面而來的王峰撞了個滿懷。
「慕容公子,柔然她怎麼樣?」
「睡著呢,你我還是不要打擾她
站在遠處的少軒,他自以為最愛柔然,可傷她最深的也是他。亡羊補牢,他希望來得及,他終于明白有舍才有得、有得必有舍的道理。
「少軒,我有話跟你說她打破了沉寂,打斷了他的思路。
「你來做什麼?」
「我來告訴你一個驚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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