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在教師席對奧古斯都舉起酒杯,禮堂幾乎所有人都紛紛而立,為奧古斯都敬酒。
大家再次落座後,鄧布利多又說道︰「三強爭霸賽的目的是增強和促進魔法界的相互了解。鑒于現在所發生的事——鑒于伏地魔的起死回生——這種聯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重要。」
鄧布利多看看馬克西姆夫人和海格,看看芙蓉•德拉庫爾和她那些布斯巴頓的校友,又看看斯萊特林桌子旁的威克多爾•克魯姆和德姆斯特朗的同學。克魯姆顯得很緊張,甚至有些害怕,似乎以為鄧布利多會說出一些嚴厲的話來。
奧古斯都微微頷首,戰爭時期,不管敵人如何強大,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內部的團結,這種時候,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相互信賴,將矛盾一致對外,才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最應該制衡的手段。
「這個禮堂里的每一位客人,」鄧布利多說,他的目光停留在德姆斯特朗的同學們身上,「只要願意回來,任何時候都受到歡迎。我再對你們大家說一遍——鑒于伏地魔的起死回生,我們只有團結才會強大,如果分裂,便不堪一擊。伏地魔制造沖突和敵意的手段十分高明。我們只有表現出同樣牢不可破的友誼和信任,才能與之抗爭到底。只要我們目標一致,敞開心胸,習慣和語言的差異都不會成為障礙。」
列車已經到站,擁擠的人潮之中,奧古斯都拖著行李箱穿梭在密集的人流里。
登上列車,找了一間沒有人的車廂,信步走入,將行李放置好,坐在靠椅上,抽出一本十九世界著名巫師歷纜,隨意翻讀起來。
車廂外門被敲響,奧古斯都抬起頭,秋張恬靜的面容映入眼中。
「奧古斯都先生,好久不見。」帶著行李走入車廂,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奧古斯都微微點了點頭,「沒想到一個簡單的比賽,會發生這麼多事情,比賽前夕才見過你,如今想來,卻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秋輕輕嘆了一口氣,「即使是在學校,在一個自以為是象牙塔的地方,也有如此惡毒的算計,潛伏的陰影,也許,我們終究都會慢慢長大,面對成人的世界,爾虞我詐,帶上不同的面具,為的只是虛幻的利益,內心之中,最純真的地方也會隨著時間慢慢磨滅,最後也許連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麼也早已經記不清楚。」
「世界本就不是孩子的童話世界,天真和爛漫,終究會漸漸老去,留給我們的,只有屬于叢林法則的殘酷,對于弱小者,沒有人會加以同情,美好和未來,只會留給強者。」奧古斯都輕然微笑。
秋張表情微微有些黯然,對一個生活在幻想世界的少女來說,真相也許有些過于現實和殘忍。
「伏地魔所做所為,其實某種程度上,並沒有錯,他只不過將世界真實的一面,更清楚地讓大家認識,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如果最後勝利的一方是食死徒,活下來的,終歸要生活在新的規則之下。」
「既然如此,我們的努力和奮斗還有什麼用,如果由黑魔王來統治一切,世界的強權和真理,只能掌握在純血的手上,一個人的出身和血統並不能代表高貴,強大和尊貴,應該來自于純粹的品質。」秋臉上帶著認真的神色。
「哈哈,說的好,在我看來,血統只不過是一幫弱者為自己遮掩弱小的工具,真正的強者,從來不會理會所謂的血統出身,自身的強大,永遠是立于這個世界的根本。」奧古斯都隨意輕笑道。
秋張露出會意的微笑,「如果巫師世界真要由一個人來擔任精神領袖,我寧願是你,比起那些道貌岸然,只會將政治傾軋,黨派斗爭當作第一要務的政客,你的純粹和思想境界,實在是要高出太多。」
奧古斯都微微苦笑,不在其位,不謀其事,有些時候,在一個位置,所要面對的壓力和各方面的瑣事,絕對不是旁人可以妄加菲薄的,官場從來都是一個大染缸,沒有人可以出淤泥而不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想要獨善其身,也許,只有當力大到足以改變世界。即使是身為傳奇,位居帝國首席法師,也只不過是芸芸眾生之中稍微重要的一顆棋子……
窗外不斷閃過一幕幕綠意盎然的**,湛藍的廣袤天空,萬里無雲。
列車緩緩停靠在了國王十字車站。
奧古斯都與秋,從列車慢步走下。
奧蘿拉已經在站台等候良久,看見兩人,微微走上前。
「這位是秋張吧?上個月才在學校見過。」奧蘿拉面帶笑意,對秋張打著招呼,完全將奧古斯都撇在了一邊。
「伯母好,」秋張禮貌地回應道,「雖然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不過對您依舊記的很清楚,如您這般氣質出眾的母親,很難讓人忘記呢。」
奧蘿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假期有空的話,可以來尤利烏斯莊園做客,我和奧古斯都的父親,對你倒是蠻喜歡的,隨時歡迎。」
奧古斯都微微撇了撇嘴,似乎自己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存在感了,好吧,你們倆繼續表演兩個女人的和睦關系,恕不奉陪了。將行李托在後面,直接揚長而去。
奧蘿拉轉頭望向奧古斯都的背影,尷尬道,「這人太沒禮貌了。有機會的話,一定要來莊園做客。」
秋張輕輕點頭,微笑道,「恩,那麼伯母再見。」隨即朝奧古斯都高聲道,「奧古斯都先生,等我,假期我會再來看你。」
奧古斯都背著身子朝後方揮了揮手,慢慢漸入人群,身影逐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