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狂風卷著暴雨,如瓢潑一般傾瀉而下,豆大的雨點斜打在街面的積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頭頂上劈里啪啦的響著一個接一個的雷聲,好像炸裂了天河。
一處略顯年代久遠的四合院前,一個只有幾歲大小的小女孩蜷縮在牆角瑟縮發抖。
她全身上下髒的不成樣子,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她緊緊的抱著自己毫無溫度的身子,倔強的高昂著小腦袋,一雙漆黑的眸子如同閃耀的黑斑石一樣奪目明亮。
四合院的大門赫然被打開,一雙足有十厘米的黑色高跟鞋出現在了她的視線內。
緊接著,便是一個大號的黑色塑料袋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小腦袋上,砸的她生疼生疼的。
她驀然抬起了腦袋,灼灼的盯著眼前這個穿著貂皮大衣的妖艷女人。
「練沫,趕快滾!這里以後就是我的了,不是我這個當嬸嬸的冷漠無情,要怪,你就怪你那不要臉的母親去。
耳邊是一聲冷漠的嘲諷,練沫淡淡的看著女人再次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她用凍的快無知覺的小手撿起那個黑色的塑料袋,看清楚里面的東西,小小的嘴角總算扯開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雨,越下越大,街道上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白花花的全是水珠,遠處的房屋和樹木都變得模糊。
她往手心里吹了一口氣,試圖從牆角站起來,凍僵的身子不太靈活,卻緊緊的把黑色塑料袋抱在了胸前。
嘶——
嘶——
嘶——
不遠處,驟然傳來了十幾聲高調而張揚的剎車聲。
啪啪啪
十幾輛車子的燈光全部開啟,練沫被這突然來的亮光刺傷了眼楮。
她忙用手背伸手去擋住燈光,待眼里的不適消散後才慢慢挪開了小手。
鏡頭拉近,十來兩豪華的勞斯萊斯為一輛加長林肯房車護航。
車子內,少年狂妄的散發著唯我獨尊的強悍氣勢,單單只是一個側臉,便美到了極致又冷到了極致。
鏡頭轉到最前方,少年如鷹的眸子似是鎖住了獵物一般,嗜血又冷漠。
看一眼,就有讓人嚇的魂飛魄散的懾人威力。
他的目光落在練沫單薄的身子上,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
下車,推開身旁撐開雨傘的保全,手插在褲兜上一步步朝練沫靠近。
練沫抓緊手中的袋子,抿著嘴唇盯著那美得人神共憤的少年,眼中始終不曾劃過別樣的情愫。
依舊是那樣不清,不淡,仿佛這正在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少年在練沫的前方站定,任由雨點打在自己的身上。
他看著她,眼里沒有一絲溫度,卻讓人覺得比這峭料的寒冬更滲人。
「小東西,跟我走。
許久之後,他終于張合了一下嘴巴,那沒有一絲溫度的冷冷語調不由讓練沫的心縮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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