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間點上,賀蘭萱兒當然是在享受她的晚餐,中原特色面食炸醬面!
特大號的白瓷碗里,盛著香噴噴**辣的炸醬面,一口面,再就上一口蒜!
啊嗚
濃濃的醬汁,微微從嘴角溢出,沾上賀蘭萱兒嬌艷欲滴的雙唇,小小舌尖再這麼一舌忝!
幸福啊
她吃得雙眼放光,滿臉亮晶晶的,那叫一個爽!
可看的人,卻受不了了!
莫邪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蒜味兒,一聞就反胃,一聞就想吐,瞧這滿屋的「毒氣」,不是活要他老命嗎?
「嘔」終于,他再顧不得維持他瀟灑的形象,當著賀蘭萱兒的面,彎著老腰,嘔聲連連!
賀蘭萱兒忍住笑意,好心地上前,問道,「大司馬,你怎麼了?」邊說話邊張大嘴巴,「哈哈」地噴出一口口「毒氣」!
「微臣嘔!」莫邪剛把臉轉向她,就忍不住又扭到了一邊,一陣干嘔,恨不能把五髒六腑都嘔出來!
折騰了半天,他才緩過了一口氣,但滿身「毒氣」的賀蘭萱兒一靠近他,就又要了他的老命!
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下•身軟了,徹底軟了,軟得沒救了!
真是背透了,一遇大蒜,連「金槍不倒」這最後的殺手 ,都不頂用了!
他逃命似的沖到了屋外,臉上滿是劫後余生的冷汗,大口大口地吸著新鮮空氣!
賀蘭萱兒看來心情不錯,捧了碗炸醬面,追在他身後大喊,「大司馬,你不用晚膳了嗎?」
喊著喊著,奸笑兩聲,一個「不小心」,整碗蒜蓉炸醬面,全潑到了莫邪身上!
蒜,好多的蒜!
莫邪的大腦已經停止思維了!
「哎呀,大司馬,我可不是故意的!」賀蘭萱兒驚呼!
左右奴才見了,驚得大氣都不敢出,連呼吸都減弱了不少,個個兒在心里暗自月復誹,她這是「不小心」嗎?個個兒又忍不住偷偷地看向賀蘭萱兒,見她眨眨眼楮,明眸似水,很是無辜的樣子!不錯,看樣子是不小心的,絕對不是故意惡心大司馬!
莫邪呆愣了半天,目瞪口呆地看著滿身的醬汁以及白色惡心的物體大蒜!
此時此刻,他只感覺腦門上似有黑烏鴉在一片寂靜中,緩緩飛過
嘎,嘎,嘎!
「大司馬!」偏偏在這時,賀蘭萱兒萬分「真心」地打探了一句,「你今夜還要留下來嗎?」
莫邪哆哆嗦嗦地瞅了瞅自己的下•身,然後,他很想吐血!在這種情況下,讓他怎麼再「站」起來?他都這把年紀了,「站起來」一回容易嗎?
賀蘭萱兒,算你狠!
他暈暈乎乎地又「嘔」了個半死,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微臣嘔今晚嘔!」
「嘔」到最後,他終于沖動地月兌了那件沾滿「毒物」的髒衣裳,飛快地跑了!
跑了就跑了,這也沒什麼,但重點是,他來找賀蘭萱兒,是為了「開戰」的,所以,為了方便「行事」,他里面沒穿內衣內褲
所以,在此點燈時分,大司馬府的每一個侍衛奴才,都看見了一個光不溜秋的老頭兒火燒似的果•奔,並見證了這老頭兒依然健壯的身軀和又細又小的那什麼不過,話說回來,堂堂大司馬,一代大奸臣,威風無比的,那什麼怎麼就那麼小呢?
眾侍衛你望我,我望你,再望望自己的下•身,紛紛滿意地點點頭,胸膛一挺,不免自得原來,我那什麼比大司馬還大呢!
至于賀蘭萱兒,她成功阻止了一場失•身危機,代價不過是被大蒜辣得喝了三大壺涼水,真值!
但她還是太單純了
要知道,色•狼這玩意兒,可是防不勝防的!
這不,走了個老的,又來了個小的!
小色•狼就是豬頭穆那,雖然上次賀蘭萱兒踩了他,讓他很不痛快,但看在賀蘭萱兒是美人兒的份上,他決定原諒她,並在這明月當空的夜晚,拿了一樣神奇的藥水來送給她!
要說這藥水也是大有來頭的,據說是從動物交歡後的xxxx中提取的精華!因那些動物正在發•情期,所以,服了這東西的人,便會和動物一樣春•情難耐,不能自己!
當然,從動物xxxx中提取的精華,難免有那麼一點點惡心,讓美人兒直接喝下,實在是有些不厚道!所以,他非常「善良」地將藥水混進了噴香的雞湯里!到時,再隨便找個侍女端進去給賀蘭萱兒喝,就大功告成了!
計劃好一切,他端著熱騰騰的加料雞湯,一路奸笑著朝賀蘭萱兒的屋子前進,心里不禁幻想著,賀蘭萱兒喝了雞湯後,大跳著月兌衣舞,口中連連大叫,「哦,來呀!」
真是讓人期待的情景啊!
他終于無比興奮地模到了賀蘭萱兒的屋子外,無視看門侍衛異樣的目光,一雙豬眼閃閃發亮,一手扶著門,一手端著雞湯,婬•笑個不停!
賀蘭萱兒啊賀蘭萱兒,你也有今天!任你高貴冷艷,今夜還不是要求著我要你!
而屋里的賀蘭萱兒可不知道有人在算計她,她睡著睡著,就覺得口渴得很(大概是蒜吃得太多了!),偏偏屋里的水已經喝完了,于是,她便拉開了門,打算讓看門的侍衛送些水來!
就在她拉開門的瞬間,原本在屋外扶門而站的豬頭,猛地跌了進來!
同時,那碗精心炮制的雞湯也潑了一地,大概是豬頭跌倒的方式不對,一張豬臉竟深深埋進了湯汁中!
「你怎麼在這兒?」賀蘭萱兒看清了豬頭的樣子後,撓著頭,萬分驚詫!
豬頭頗為委屈,眨了半天豬眼,也沒反應過來,直到一股刺激的氣味飄進了他的豬鼻子,激得他血氣陣陣上涌,他才發現,他豬臉上全是雞湯不,不對,不是雞湯,而是從動物xxxx中提取的精華!而且已經滲入了他的豬嘴,流進了他的體內!
下一瞬,豬頭中了邪似地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屋子,就著朦朧的月光,拔下了束發的簪子,一甩「秀發」,深深一收月復,豬腰一扭,跳起了月兌衣舞!
左右侍衛攔都攔不住,轉眼間,豬頭已經是□了,月兌得那叫一個干淨,連臭襪子都被他以風騷的姿態甩了出去!浪得那叫一個陶醉,豬嘴拔高了聲調,一聲聲號著,「哦,來呀!」
他那「如饑似渴」的架勢,直嚇得眾侍衛一個個夸張地抓住領口,驚恐萬分,生怕失•身!
看戲的賀蘭萱兒樂得前俯後仰,笑聲咯咯如銀鈴,差點就笑岔了氣!
終于,幾個時辰前還在這院子里果•奔的莫邪,聞訊趕來,氣得渾身戰抖,接過一盆涼水,親自澆滅了豬頭的無邊欲•火!而後,氣勢洶洶地拉著赤•果果**的豬頭,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了!
好戲,落幕了。
但是,不幸的是,這父子二人雙雙發•情秀果•體的事,在一夜之間,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烏金城!
現在,全城百姓都知道了,大司馬那什麼又細又小的,他兒子比他好點,但也絕對低于全國男人的人均長短,就連打更的劉大爺,都比他們父子強!
于是,比他們父子「強」的劉大爺,當天就遭到了報復!當然,豬頭穆那也沒把他老人家怎樣,只不過強制性地讓他老人家改行了改當了太監!
這樁破事,賀蘭萱兒是不知道的,她只在想,莫邪丟了這麼大的臉,應該躲在自己屋子里,不敢見人了吧?
但顯然,她低估了莫邪!
第二天,莫邪面不改色地又過來了,且表現得非常不錯,沒有色迷迷望著賀蘭萱兒,也不見他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只是陪著賀蘭萱兒喝喝茶,聊聊天氣,偶爾還說笑兩句,風趣得很!
下午時,賀蘭敏兒帶來了司制局為賀蘭萱兒趕制的大婚禮服。
雖然時間倉促,但所戴頭飾,一應制品,無不精美耀眼,極盡奢華。
賀蘭萱兒也很配合,一一試穿試戴,很有耐心。
也正因為她如此溫順,所以莫邪便放松了警惕,當她提出想回皇宮看看時,莫邪竟然準許了,樂得她差點沒歡呼出聲!
在出門前,她小心翼翼地寫了十幾張紙條,藏在了袖子里,然後才招呼著賀蘭敏兒一起出門!
當然,莫邪雖放松了警惕,但也不是傻瓜,肯讓他們出門,又怎會不加緊防範?
自出了大司馬府後,便有一百個精壯護衛,以保護的名義,前後左右地監視著他們的馬車!
一路上,賀蘭萱兒默不作聲,賀蘭敏兒望著車簾外那些護衛,真真是心驚肉跳,小聲問她,「小妹,你又要搞什麼?干嘛突然想回宮?」
賀蘭萱兒仍然一聲不吭,也不知心里在想什麼,賀蘭敏兒從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端倪,只得壓下火氣,哼了一聲,「你不說就算了,反正我幫你這一回,就當是贖罪好了!」
賀蘭萱兒笑了笑,還是一句話不說。
從大司馬府到皇宮,並不是很遠,沒過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
姐妹二人下了馬車,進了皇宮,仍然有無數護衛寸步不離,緊緊跟隨。
而宮里原有的那些老宮人,已被莫邪裁撤一空,現在的宮女太監都是些年輕的生面孔,只對莫邪一人忠心,對他們姐妹完全是視而不見!
賀蘭萱兒倒也不在意,只拉著賀蘭敏兒這里逛逛,那里看看,姐妹二人偶爾回憶起童年的往事,還流了一會兒的淚。
美人流淚,真是讓人望之心軟,一眾護衛都不由自主的心生憐憫,心潮起伏,于是,跟得也稍微慢了些!
待日落西山之時,姐妹二人逛到了御獸園。
賀蘭萱兒一時牽掛起父汗親自喂養的鷂鷹,便問看管獸園的奴才,那些鷂鷹可好?
獸園的奴才回話,說自從大汗不在了,那些鷂鷹便沒了精神,一個個如死了一般。
賀蘭萱兒听了,不免又傷心了起來,還親自去看了那些鷂鷹,流著淚,將它們放生了!
一眾護衛瞧見這一幕,感動啊!
晚上時,姐妹二人回了大司馬府。
莫邪照例過來陪賀蘭萱兒晚膳,並商量後天大婚的事宜。
無論他說什麼,提什麼要求,賀蘭萱兒都沒意見,只自顧自地吃著東西,她這兩天對大蒜是情有獨鐘,每頓無蒜不歡,所以每一道菜都放了多多的蒜,另外還有一小籃生蒜,她隨手剝著吃,那叫一個脆,那叫一個香,嚼得蒜汁四濺,「毒氣」亂噴!
好在,莫邪這回變聰明了,不僅穿了好幾層衣裳護體,臉上還戴了精制的超厚防毒口罩!
賀蘭萱兒見他不吃,便含著一腮幫子蒜,口齒不清地招呼著,「來來來,你也吃啊!」說著說著,便夾了一筷子香噴噴的蒜泥白肉到莫邪面前的碗里,並十分「不小心」的濺了些蒜汁到他的身上!
莫邪明顯哆嗦了一下,差點又要「嘔」了,但硬是忍住了,無比親切和藹地道,「你吃,你吃吧,微臣還不餓」
賀蘭萱兒咽下嘴里的蒜,無比親切溫柔地一笑,「大司馬,你不會是怕辣吧?」
莫邪又哆嗦了一下,平靜道,「怎麼會?」說完,望著滿桌的菜,眼中現出厭惡之色!
「不會就好。」賀蘭萱兒嚴肅地道,「本公主自小就喜歡香辣的食物,這大蒜又香又辣,甚合本公主心意!大婚後,一日三餐,本公主都要以蒜為主!大司馬既要娶我,自然就要愛屋及烏,喜歡這白胖可愛的大蒜!」
莫邪連連點頭稱「是」,竭力保持心平氣和,看她吃得差不多了,便想跟她談談正事,問問她,打算怎樣勸退大周的三十萬大軍。
偏偏在這時,賀蘭敏兒進來了,手里還捧著一個造型古怪的香爐,燃了一炷清香不,不對,是一炷怪香!
這氣味,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莫邪雖然戴著口罩,但還是聞到了,腦門青筋抽搐了好幾下,指了指那香爐,顫抖地問,「這是什麼香?」
賀蘭萱兒對他露齒一笑,明眸皓齒顧盼生輝,「蔥姜蒜香!」
莫邪嗓子眼突然泛酸,想用頭撞牆!
「大司馬,這香味不錯吧?」賀蘭敏兒不知死活地過來邀功,「是我依照小妹的吩咐,特別調制的!」
莫邪干嘔了一下,問道,「怎麼會有這種香?」燻香什麼的,他聞得多了,大多都是花香型的,女人愛用香,也屬正常,但沒听說過,還有蔥姜蒜香的!別人上街都是甜甜美美的花香味,你一個公主上街,滿身蔥姜蒜味,丟不丟人啊?
「怎麼了?大司馬,你不喜歡嗎?」賀蘭萱兒笑眯眯的,十分友善,「沒關系,那就換一種香吧!」隨即看向賀蘭敏兒,頗為得意地道,「那就換燒茄子味的吧!那香味鮮美,大司馬一定喜歡!」
「燒,燒茄子味?」莫邪又想撞牆,頭上有清晰的一大滴冷汗,一副極受打擊的樣子!
顯然,他被賀蘭萱兒雷到了!
「對,燒茄子味!」賀蘭萱兒又要得意了,「除了燒茄子味,還有蒜蓉冬瓜味,蒜蓉海鮮味,蒜蓉香辣味,蒜蓉」
「停,停!」莫邪听她唱菜名,听得一陣干嘔,只好咬牙切齒地擺擺手道,「不用換了,蔥姜蒜味就很好,就很好!」
大概是他話說得太多了,于是不可避免地多吸了些「毒氣」,等他暈頭轉向地走出這間「毒屋」時,突然眼前一黑,徹底暈倒了!
看門的侍衛忙沖了過來,驚慌地大喊大叫,「快來人啊,大人大人暈菜了!」
一時間,屋外人聲嘈雜,人仰馬翻,燈影凌亂!
屋里,賀蘭萱兒卻心情超爽,吃飽喝足,洗洗睡了!
這一夜,她又做了那個熟悉的夢,茫茫的草原上,古老的歌聲悠揚悅耳,一位身披銀甲的武士,騎著駿馬向她奔來,他的身影魁梧挺拔,支撐在天地之間,明燦的陽光勾畫出他的輪廓,越來越清晰,他邀請她坐上他的駿馬,要帶她到天涯海角,去看東海浩瀚,大漠孤煙,西蜀旖旎,江南煙雨,她迎上前去,歡欣地向他伸出了手
這一回,她終于看清了他的相貌,鬢如裁,眉如畫,目似星辰朗朗,還有那如陽光一樣燦爛的笑容,如從前一般,他朝她長聲大喝,「萱兒,你被軟禁了,還這樣樂不思蜀嗎?跟不跟我回去?今晚上,母後在昭陽殿設宴,有好多好吃的,去晚了,可就沒了!」
一听有好吃的,她饞得不得了,忙點頭答應著,又向他伸出了手去,卻只握了滿手的水霧,再抬頭時,他的身影已漸漸飄渺,化作了水汽,消散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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