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諧世界撿肥皂 第52章 焚心似火(卷終)

作者 ︰ 冷傲天

「這是什麼?」我眼疾手快地將對方不慎掉落的物件給抽走,低頭一看,卻愣住了。♀*****$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那是一幅對于我來說頗為眼熟的卷軸,我無需將它打開,也知道里面的內容。

「…我將要拿去燒掉的東西。」蕭紹酬臉色陰沉地朝我伸出手,「拿來,這邪物的東西不能留。」

「我不。」我緊緊地抱著畫卷不松手,哪怕是對方來硬的也不給。

蕭紹酬冷冷地看著我,不發一語,但氣勢卻比剛才更甚。

我咬著牙,豁出去地朝對方吼道︰「你不是要去上朝嗎?還有時間跟我在這磨嘰?難道你就不怕得到的東西再失去?」

這話果然令對方產生了動搖心理,最終他也只是狠瞪我一眼便拂袖離去。

蕭紹酬一走,我感覺整個人都松了下來,精神的高度緊張令我疲憊不堪,昏昏欲睡,但渾身各處傳來的劇烈疼痛感卻一次次地將睡意驅散。

我呆坐半晌後,才將手上的卷軸緩緩打開。

那是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圖,畫上的男子雙目微闔,姿態放松地躺在竹椅上歇息,一抹細微的笑意在他俊秀的臉上若隱若現地透出,相比起人物的精致,背景卻是寥寥幾筆,略顯粗糙,但整體感覺卻依舊美得令人驚嘆。

「呵…這張臉哪有這麼好看…」我嘖嘖搖頭,忍不住自言自語地吐槽道︰「也不知那小子到底是怎麼畫的,太懂得掌握ps的精髓了。」

我輕輕撫過畫上人的臉,一團亂麻的腦子里總算充斥了點東西,雖然是無用的回憶殺,但對于如今的我來說,觸景生情總比麻木不仁的好。

「你說他到底是人格分裂了還是徹底消失了?」我問畫里的人,可畫中人畢竟只是畫中人,並不會真的跟聊齋里寫的一樣,忽然跳出來回應我。

我低低地笑了起來,卻不再說什麼了。

因為我知道,就算沒有出現這些意外,這段感情也遲早會夭折。

正當我對著舊物,傷懷著自己這段無疾而終的戀情時,背後忽然傳來了一陣陣尖銳得令我再也難以忽略的疼痛。

我疼得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朝疼痛處伸手一模,才驚覺自己後背一片粘膩溫熱。

我抽手一看,果然鮮紅一片,刺人眼球。

「臥槽!還說什麼見我就心軟,連個傷口都不處理好,果然是最狠帝王心!」

我疼得近乎失去理智,光顧著憤憤不平地詛咒著對方,卻不料一不留神,將畫卷沾上了一抹血漬。

「……」我還沒來得及懊惱,一陣強烈的吸力與失重感迅速貫穿了我的身體,我只覺眼前一花,視線角度便從平視轉換為了俯視。

我清楚地看見「蕭紹未」的身體軟軟地倒在了一旁,帶動著那四條鐵鏈發出「嘩啦」的一聲清響,隨後便一動不動地躺著,仿佛一具毫無生氣的尸體。

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憑空出現在了我前方,我身不由己地被拉扯著靠近,兜頭而來的是熟悉的疼痛、失重以及眩暈。

最終,我還是不可避免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哥哥…

哥哥……

迷迷糊糊中,我不斷感覺有人在耳畔呼喚著我,期盼的,愉悅的,以及哀求的。

哥哥,你騙了我。

少年的臉在光影中模糊一片,我焦急地想拉住他,卻連對方的一片衣角也觸踫不到。

你為什麼要騙我。

他冷冷地佇立在那,卻恍如鏡花水月,無論怎麼追逐都靠近不了。

我沒有騙你,我只是要回家。

我手上拿著不知哪變出來的糖果,殷勤地試圖籠絡對方。

哥哥,你果然還是將我當成小孩子。

說完這句話的少年忽地化成了一團絢麗煙霧,迅速地朝我的方向蔓延過來,我定楮一看,頓時嚇得滿頭冷汗,動彈不得。

那是一大群五彩斑斕的蝴蝶,各色蝶翼橫沖直撞地朝我迎面而來,眼楮、鼻子、嘴巴乃至整張臉都被淹沒。

當我感到一股驚悚至極的麻癢感從嘴唇處傳來時,我再也抑制不住地尖叫起來——

「啊!」

我猛地睜開了眼,卻不期然撞入了一雙漂亮眼眸中,我驚愕地從那雙極近距離的放大瞳孔中所倒映出的景象,尋找到了一張極為熟悉的臉龐。

那是……廖子俊的臉。

而我此刻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雙漂亮眼眸的主人不是什麼甲乙丙丁,而是一直被我怨念詛咒畫圈圈的韓籌。

至于此時對方正在做什麼,似乎不需要我進行腦補就已經得出了真相。

嗯,他在親吻我。

唔,怎麼感覺總有點不對勁呢……等等!

韓、籌、在、親、吻、我?!!

我擦!難道我又在做下限春夢了嗎?!

我一把將對方推開,心有余悸地掐自己的臉與手,但我很快就發現,自己沒有做夢,我的的確確還是廖子俊,這里確確實實還是那個修真界。

這…到底怎麼了?

我看著四周熟悉又陌生的建築,心底油然升起一股荒謬之感。

這里依舊是仙霧繚繞的月華殿,而我睡的地方,依舊是那晚我欲行不軌的房間。

而跟我共處一室的,依舊是那個沉默不語,重傷腦殘的……

不、不對!

我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緊盯著適才被推至一旁的韓籌,他的氣質依舊沉默低調,但眼神卻恢復了最初的冷靜與淡然,懵懂的神情在他臉上已不復存在,更令我感到詫異的是,他那張由不堪入目轉變為平淡無奇的臉,再度得到了質的飛躍,甚至可以用清秀一詞來形容了!

我勒個去,這五官微整形得也太成功了,讓我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科學青年完全無法接受啊!

不過…媽蛋,我又轉移關注點了,現在是對主角顏留口水的時刻嗎?!

可、可是…他剛剛又為毛要親我?

「你身體不適,先躺下睡著吧,我去拿藥。」

還沒等我從這一團亂麻的現象中整理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時,對方就已然先開口了。

「哦…好,麻煩你了韓公子。」我有些磕巴地回道,心底既尷尬又有些異樣的觸動。

可我確實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來整理自己混亂的大腦。

難道,那場古代之旅真的只是一個夢?可就算是夢,也不會如此漫長與真實,更何況,這四周的環境與我穿越前已經有了些許改變,而韓籌也莫名地從腦殘變回了正常青年。

哦…對了,還有那幅畫!

我趕緊四處尋找起來,猶記得當初我也是因為一幅卷軸穿越去古代的,那時我正意圖不軌地打算ooxx小韓籌,然後從儲物袋里滾出了那件從秘境得到的卷軸,之後……貌似是刷的一下,卷軸就打開了,我還什麼都沒看見就被吸入了不知名的黑洞中。

我趕緊將放置在一旁的儲物袋打開,里面果然藏有那幅卷軸,看來應該是韓籌將它給放回去了。

我遲疑著將綁住它的那根紅繩解開,里頭隱藏的風貌頓時徐徐展露出來。

廣袖長袍的俊美男子,微微闔眼的慵懶姿態,寥寥幾筆的清淡背景,卻透出一股閑逸灑拓,可這愈發凸顯出人物的濃墨重彩,營造出不輸艷情畫的性感美態,任誰來看都會第一眼驚艷于畫中人的美麗。

我盯住畫中人許久,才將目光移到了畫面左上角那處暗紅污點上——那是整幅畫面唯一被破壞的地方。

看來…應該不是夢,而是一次貨真價實的穿越,值得慶幸的是,在我對那篇《催眠三千界》中所剩不多的印象里,這個古代世界確實存于文中,絕對屬于那六個世界之一無誤,而對蕭氏幾兄弟我也確實有那麼一些記憶,雖然直至現在我都搞不清楚,到底誰才是六人之一,但目前看來,韓籌跟我還處在同一個位面,處境倒也不壞,也許…我算是誤打誤撞地完成了任務?

兩次穿越,我都是因為這幅畫卷,如果照外星人所言,凡是能打破時空壁壘的都是屬于那六受最在意的寶物的話,那這幅畫卷應該就是所謂的密詔了。

在四娃沒動筆墨前,它還只是一幅空白的卷軸,而軸桿上所刻的「畫中仙」三字亦不像是人為雕刻出來的,並且在那個世界五年間都沒有顯示出字跡,我想應是這玩意本就屬于天才地寶,後來不知怎麼流落在蕭國皇室里,被先皇束之高閣,後又故弄玄虛地整出個密詔傳聞,被四娃機緣巧合下得到,卻拿來做畫紙了。

而大娃二娃最在乎的物件無法就是密詔,如果密詔真是指‘畫中仙’,那我穿越也正常,畫上的血跡也是證據之一。

好吧,假設這個解釋正確,那就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

為何我這次穿越沒直接穿去下個世界,而又倒回修真界了呢?

若這幅「畫中仙」的卷軸真是打破時空壁壘的寶物的話,為何能使用兩次,一來一回的比往返程票還盡責。

最令我費解的是,我在古代世界能穿回來,好歹也是因為密詔很大可能是卷軸的關系,也即是說無論誰是六人之一,反正蕭氏兄弟最在意的東西就是它,必要條件與外星人所言相符。

可我穿去古代世界又是怎麼回事,陸清最在意的難道不是焚情爐嗎?我估計他連‘畫中仙’是啥都不知道。

額…至于消除六人怨氣這個條件,坑爹外星人也沒說不許對方死亡的條款吧,好吧,大娃二娃墳前的草都比我高了,沒辦法彌補了。

回到修真界的我,如今又得讀檔重來嗎?

正皺眉苦思間,韓籌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喝了它。」他用著近乎命令的語氣將藥碗遞給了我。

我瞥了一眼神情冷淡,目光平靜的韓籌,心底總覺得哪里不對。

「額,你不是被廖子寒的搜魂術所傷,失去神智了嗎?」我忍不住問。

「恢復了,有什麼話要說都先將藥給喝了。」他淡道。

我瞪著眼看了他好半晌,才終于明白到底是哪里違和了——韓籌他的言行舉止竟然與正常人無異?!

不,應該說甚至比正常人的氣度還要好些,就像是個閱歷不俗的成熟智者,用著冷靜自持的語氣在說話。

要知道在沒發生意外之前,韓籌可是個陰暗恐怖男,一般不說話,就算說話都是盡可能的簡練,眼中無時無刻不帶著防備神色,加上那丑陋的臉,嘖嘖,太像影視作品中的中二變態了。

可如今,且不論那張臉的進化,單氣質與談吐就足以拉高很多印象分了,雖說這副不冷不熱的模樣似乎更難猜透,但看起來更易相處些。

「還不喝?」他挑眉,神色有些不愈。

我呵呵一笑,故作坦然地一仰頭,將藥全部吞了下肚。

一抬眼,卻發現韓籌臉色古怪地看向了我的身側。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赫然發現那幅畫卷正以完全展露姿態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中。

「嗯,這畫不錯。」我若無其事地將畫卷起,再拿繩子系上。

整個過程因對方那灼熱的視線而顯得漫長無比,甚至我一度覺得他好像知道了些什麼似的。

將藥喝完又把東西收拾好後,我一下子無事可做,房間瞬間就顯得靜謐無比,這讓我不禁又想起那個吻,也不知是多心還是怎麼地,我總覺得四周彌漫著一種難言的尷尬。

靜了大概幾分鐘後,我實在忍不住開口了︰

「我昏睡了多長時間?」

「五天。」

聞言,我眼角一跳,有些神經質地算起了時差。

不會這麼巧吧?我在那個世界剛好是度過了五年。

「嗯,你的傷是怎麼恢復的?」

「自然而然。」

「……」

「那…我們能下山吧?」我小心翼翼地問起了最在意的問題,我可沒失去記憶,在穿越前,我還受控于陸清,被變相地禁足在月華殿內。

「當然,就算是殺了他也易如反掌。」韓籌波瀾不驚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意,至此,我終于在他身上尋找到了一絲中二氣息。

不過,吐槽歸吐槽,我事實上還是比較信任豬腳君的。

「呵呵,這種人渣自有天收,韓公子不必多造殺孽。」我虛偽地露出了一臉聖父光輝的笑容,實則無比期盼陸清能被碎尸萬段。

咳咳…我才不會說自己是因為擔心韓籌太過自負不敵陸清橫生枝節什麼的,有能力下山就好,俺就不奢求報仇了。

至于畫中仙焚情爐什麼的穿越道具,可以慢慢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誰知——

「恐怕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了。」韓籌說著,便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扔出一件事物。

那東西‘ 啷’一聲摔在了地上,我定楮一看,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表達我的震撼。

此時被隨意地摔在地上那事物,正是我念念不忘的焚情爐。

過了好一會,我才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拿的?!陸清發現沒有?」

結果一個令我幾乎快要昏厥的答案出來了——

「就在剛才,我去端藥的時候。」

我勒個去,你能不能別一副‘這只是小意思’的淡然表情,難道乃真的五天之內就能從一介落魄失憶兒變成唯我獨尊大總攻咩?

我只要一想到待會,不,可能下一秒陸清就會出現在門口對著我們各種拳打腳踢,而我繼續烤乳豬的下場,我就忍不住渾身發抖,涕淚滿面。

也許是爐子上雕刻的那行「畫中仙難忘,焚情斷愁腸」所給予我的靈根,也許是忽然的福至心靈,我突然就萌生了一個大膽而又莫名的想法。

那所謂的焚情爐不就是用來燒東西的嗎?

那所謂的畫中仙不就是紙布料整成的嗎?

還說什麼難忘啊焚情啊,將那卷軸一燒不就忘了,那也算斷了落筆之人的念想了。

嗯,說不準就是這麼一回事。

啊…對了,這麼一想的話,我也能理解為啥畫中仙能讓我穿越而不是焚情爐了,因為陸清所真正在意的並不是這破爐子,而是這爐子所蘊含的價值,他說他小時候看見有龍從里面走出來,即是說他渴望的也許跟我一樣是穿越時空,但假設焚情爐的啟動條件就非得是畫中仙的話,那畫中仙也屬于陸清的執念。

我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確。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打算進行試驗了,「韓公子,你能將爐子升起火來嗎?」

韓籌點了點頭。

「那拜托了!」我再次揚起一朵白蓮花似的純淨笑容,情真意切地懇求。

盡管對方滿臉狐疑之色,但還是順從了我的指示。

一見那鏤空的爐子開始升起縷縷青煙,我便急不可耐地將畫卷扔了進去。

「你干什麼?!」韓籌那張自始至終都平靜的臉,終于崩現出了一絲裂縫,他五指如閃電般掐住了卷軸的末端,可惜仍遲了一步,那畫卷在一觸及爐火時便化成了煙霧,所剩余的部位不過是最後一點。

韓籌僵在火爐邊的手最終還是無力地一松,讓那微末的軸端完全融于爐中。

眼見那股煙霧越卷越大,我生怕趕不及地一躍下床,三步作兩步地湊上前去。

隨後狠心地將身上結疤的皮肉一撕,血淋淋地丟進了爐內。

「韓公子!快拉住我的手,我沒時間解釋那麼多,听我話,快拉住我,待會兄弟帶你去個好地方。」

我忍著疼痛興奮地叫嚷,可隔了好一會,都無人回應。

我心下有異,側頭一看,卻見他眼簾半垂,靜靜地佇立在旁,不知在想些什麼,漆黑的長發在火光熠熠中被染成半邊紅,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妖異。

因對方的氣勢太過駭人,盡管我明白這種情況下多一秒都是浪費,可我卻還是遲疑著不敢將話說太快︰「韓公子…」

對方驀然抬眼看向我,漂亮的鳳眼內映出一片凜然火光,照透人心的明亮與美麗,不期然地令我的心狠狠一悸,宛如置身烈焰之中。

「別叫我韓公子,叫我阿丑。」

伴隨著這句令我呆若木雞的話,一股熟悉而強烈的巨大吸力猛地以排山倒海之勢將我卷起,我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拉好boss的手。

我急忙朝對方看去,卻發現韓籌竟先我一步消失在了那抹憑空出現的黑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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