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諧世界撿肥皂 第65章 龍騎士

作者 ︰ 冷傲天

被安迪王子這麼一嘲諷,我有些不安的心反倒平和了下來,嗯哼,問就問吧,反正最近天天在地宮無聊地發呆腦補,早就想好了各種問題的答案模板。

第一個問我問題的,是國王。

「听說在地宮里,龍一次也沒有出現過?」

我立馬搖了搖頭,回道︰「出現過一次,那天安迪殿下、萊茵神官與納塔爾都在,他們也都看到了。」

國王點了點頭,沒有再問,緊接著,從我進門到現在都緊盯著我不放的教皇第二個開口問道︰「時間過了這麼久,龍都沒有出現過,難道你就沒想過它可能已經逃掉了嗎?」

這問題…問得有些難纏啊,這言下之意,貌似懷疑我為什麼遇到如此反常的情況還很習以為常的樣子,畢竟就算我沒有成為龍騎士的資格,但日日面對著一條只有傳說中才存在的龍,怎麼著也得表現出焦慮、誠惶誠恐的情緒才對,龍隔了半個月都沒有出現,不但沒有挖空心思地尋找辦法,反而優哉游哉地待在地宮發呆,委實太過反常。

「應該不可能,我相信以星羅陣的威力,龍是逃不走的。」我的回答就像任何一個十七歲少年所能回答的那樣正常。

教皇也朝我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追問。

「問他沒有用,現在神旨的意思,就是納塔爾犯下了罪責。」安迪王子冷冷地掃了一眼納塔爾,語氣不善地說道。

我敏感地捕捉到了神旨與納塔爾間的關聯,但神旨具體說了什麼,還不能猜測出來。

納塔爾的臉色倒沒起什麼變化,只不過他的眼神卻一直放在我身上,不,正確來說,他的心思透過我的臉放在了韓籌身上。

畢竟真正知道巨龍秘密的,只有我與他。

「安迪你閉嘴!神旨的具體含義還未明朗,你這麼說納塔爾是不對的。」國王狀似嚴厲地訓斥著半精靈,事實上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他的隨意。

見眾人的焦點又轉移到了納塔爾身上,我便趁機告退了。

誰知安迪王子見我要走了,竟然借口說要送我,一路跟了過來,我知道他一定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于是也沒急著先找韓籌。

柏帝森皇宮的建築並沒有蕭氏皇朝的細致精美,但沿著走廊設計的花園卻比後者更美麗鮮活,唯一可惜的是空氣中還殘留著適才貴族夫人小姐們身上的濃郁脂粉味,破壞了這股清新。

我步伐已經刻意放慢了許多,安迪王子卻依然沉默著。

直到皇宮門口已近在咫尺,他才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伊斯,」他停了下來,以前所未有的嚴肅神情看著我,「很抱歉,我為之前一直針對你的行為感到後悔,希望你能原諒我。」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搞得氣氛這麼嚴肅。

我對上他那雙綠寶石一般的碧綠剔透的眼,以及精靈獨有的尖耳朵,立即萌得說不出話,只能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嘛,我對美人一向很寬容。

安迪王子嘆了口氣,慣來驕傲的眼神也染上了一絲頹敗,「我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龍是被我發現並救下的,但卻跟我預期的不一樣,它也許真的看不上我,又或許它對束縛住它的人沒有好感……總之,我的理想已經越來越遙遠,我能感覺得到,它就快要不屬于我了。」

喂,別說得好像韓boss曾經屬于過你一樣!

「我不該懷疑你的,伊斯,」安迪自嘲地笑道︰「你跟我從小一起長大,你想什麼我都知道,你肯定不會做出隱瞞我的事情,你不像納塔爾,他太有野心了,他跟我一樣對龍騎士渴望到了極點,所以他能不顧惜家族的榮耀,鋌而走險,犯下重罪,但你不會。」

既然提到了納塔爾,我不趁機問問神旨的事簡直不科學。

「你說神旨嗎?具體含義我也不清楚,但絕對與龍有關,听父皇的意思,似乎在龍身邊出現了一個給帝國帶來厄運的人,並且神旨提示了盜取和佔有兩個詞語。」安迪不待我回應,又冷笑了一聲道︰「還能是誰?除了納塔爾沒有其他人!」

「那…陛下打算拿納塔爾怎麼辦?」

「如果他真是艾爾神指示的那個為帝國帶來厄運的人,那麼他的家族也不會花費心力去救他,他的下場只有死。」安迪王子臉色沉重地緩道。

我知道對方恨納塔爾的背叛,但畢竟青梅竹馬一場,多少有些感傷。

對于納塔爾的下場,我沒有半點同情,我更擔心的是納塔爾會在行刑前將韓籌的秘密說出來,到時我也逃不了干系。

我根本不該對納塔爾還能繼續保守秘密而寄托希望,因為沒有任何人能偉大到為一個一面之緣的人犧牲。

即使原文對韓boss萬般痴狂的納塔爾也不會。

既然這樣,我唯有更快尋找到寶物才行。

「殿下,我能否問你一個問題?」我想了一會,決定直接問。

「什麼?」安迪見我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不禁也帶上了一絲緊張。

「如果有一天,艾爾神出現在你面前,說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但必須拿你最珍貴的東西來換,你答應嗎?」我回憶起中二時期與伙伴們各種奇葩的問答游戲,擺出副為了夢想我願放棄所有的熱血神情,朝安迪王子明目張膽地下套。

俊美的半精靈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多少有些無奈,「伊斯,你的問題不成立,因為我向艾爾神提出的要求如果被滿足,那就一定是比原來還珍貴的東西,艾爾神如此公平,他一定會讓我得到後馬上又失去。」

媽蛋,居然不上當!

好吧,我就換個問法。

「嗯…如果不用交換你最珍貴的東西,那麼你會向艾爾神提出什麼要求?」

安迪王子面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幅「你為毛老愛玩明知故問的梗,我很膩你造嗎?!」的無奈表情回道︰「當然是成為龍騎士!如果擁有龍的代價是生命,我都願意毫不猶豫地放棄,哪怕只有一天!」

盡管安迪王子臉上的神情仍然處于無奈的狀態,但眼神卻在說話時燃起了狂熱的火焰,令人心驚。

我被這個意料之中卻在意料之外的答案給鎮住了,如果…對于安迪王子最為珍貴的東西是成為龍騎士的話,那換言之,那「東西」就是指韓籌了。

可前幾個世界的東西再奇葩也是個物品啊!

現在居然是個活生生的人,哦不,是龍,還是跟任務主線相關的主角,這會不會太離譜了?

是我哪里搞錯了嗎?

懷著難以形容的奇特心情,我獨自回到了地宮,直到此時我才發現自己又犯了蠢,竟然沒把隱身的韓籌給帶回來!

等到那個交接的牧師離開後,我立即朝水池各種呼喚,可那滿室的黑暗已經昭示了對方的離開,不然裝載了韓boss的水池會因為龍鱗片上的光而發出點點夢幻星芒,可以將整個地宮照亮。

那個牧師初來,並不知道這個情況,否則就該我倒霉了。

但現在,韓籌再不回來,我就真倒霉了。

正滿心焦急間,離得不遠的地宮入口處卻傳來了一陣騷動。

不一會,萊茵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四周點亮的燭火,希望對方不要留意到水池的異狀。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萊茵此刻的臉色十分難看,前不久還平整華貴的神聖白袍早已皺得不成樣子,還沾上了幾處刺目的污點,就連眼神也木了些。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遭受到了某種巨大的打擊,狼狽而落魄。

如此狀態的萊茵,哪還會有心思去觀察水池的變化。

「怎麼了?」我立即湊上前去詢問。

萊茵眼神難過地看著我,顫抖著蒼白的唇幾欲開口都沒成功。

「到底怎麼了?!」見狀,我的好奇心簡直到達了頂點,但為了不惹美人太過傷心,不敢換著花樣問,只得加重了語氣。

過了好一會,萊茵才平靜了下來。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話語間還帶著一絲哽咽︰「伊斯,我真的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主教大人讓我別說出去,可是…可是我真的無法忍受!」

這幽怨的口吻,這心碎的語氣,這狗血的內容……難道神官美人被主教美人給霸王硬上弓了?

「就在你離開後,一個令人十分擔憂的消息傳來,說是神殿派來的馬車遺失了好幾輛,而準備回去的教眾也發現少了幾個人,于是陛下與教皇大人即刻派人去尋找,結果……」萊茵說到此處,臉色都扭曲了。

「結果怎麼了?」我心急地問。

「…結果,他們都死了!而且是以一種十分屈辱難堪的方式死去!」他那雙本該如晴空般清澈的蔚藍雙眸,如今醞釀著像暴風雨一樣的深藍色,「他們干淨的衣物被撕碎,無瑕的軀體被玷污,最令人憤怒的是……那個禽獸刻意將神聖的象征破損,並將生前如此神聖的他們死後擺弄成最下賤的姿勢!」

我听得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說到底是誰犯下這種天譴?!」萊茵眼含淚光,雙手不知何時掐住了我的雙肩,力道隨著他激動的情緒逐漸加重。

我被掐得疼痛萬分,但卻沒甩開他。

只因我的情緒也與對方不遑多讓。

「……如若被我找到他,定將他剝皮火焚,如若他死去,定將永生永世沉淪地獄,這就是侮辱神的下場。」

萊茵怨毒的話語還殘留在耳畔,經久不散,我呆站了半天才發現對方早已離去。

但萊茵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仍在我腦海盤旋輪轉,沒有一刻停息。

那人是誰?

我想自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幸運地過了幾個世界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一旦發生,理應算不上什麼意外,畢竟幸運女神不可能一直眷顧著我,但為什麼我的心里還是感到很意外,很奇怪以及很…難過。

我自以為清楚自己對韓籌的感情,並自豪于自己想明白後能坦然接受的心態,但事實上,事情惡化到了這步,我還是感到很難接受。

事到如今,我應該立即終止這份可笑的感情,然後除了任務什麼也別去想,別去期待,但是,為什麼我還是不甘心,還是抱有了一絲「也許不是他做的」的期望?

明明這件事,一定是他。

我為什麼還要抱著這樣的幻想,醒醒吧,蠢貨!

像韓籌這種人,喜歡對于他來說就是性/yu的一種發泄,他不會跟正常人一樣具有「愛」或者「喜歡」的概念,也許我與他所有的曖昧與溫情都源于他對性的需求。

但我卻不能怪對方,因為對方的設定就是如此,或許連他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麼要跟人啪啪啪,但我清楚,因為他不是人,他是設定。

不要妄想與原文設定的角色戀愛,因為他是設定,是文字,是虛擬,你卻是活生生的人。

就像是你明知道一個身患癌癥的人會死,你卻非要與他談戀愛,然後對方死了,你卻又咒天罵地怨恨命運不公,這沒有道理,因為你活該。

我腦中亂糟糟地想著一些不著邊際的事,一會憤怒,一會失落,直到韓籌回到了地宮。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他似真有歉意地對我說道,曾迷得我七葷八素的美麗容顏上掛著一抹罕見的笑意,將他一貫的冰冷轉換成了溫柔。

我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卻沒找出任何反常的蛛絲馬跡。

「有事?」他敏銳地反問道。

我搖了搖頭,撿起地上厚重的書籍,繼續翻看了起來。

而他則將身上不知從哪弄回來的衣物月兌下,用法術一一燒毀。

日子又回歸到了單調的無聊中,唯一與往常不同的是,安迪王子與萊茵神官都很少來地宮探視了,听說不久後,安迪王子的半巨人哥哥奧萊姆殿下將進駐神殿,替換安迪王子成為龍騎士的資格。

萊茵神官因上次針對神職人員的惡*件到處奔波忙碌,基本沒時間來地宮探視。

所以這幾天里,我都是與韓籌兩人單獨在一起度過的。

如果說這個境況在前段時間,我還覺得是種享受的話,現在已經完全淪為了一種折磨。

如果非要形容,就像是好不容易跟男神單獨在一起了,卻發現了他挖鼻屎抹衣服上,大便不擦菊,沒事愛吃翔的真相。

簡直痛不欲生地怨恨自己識人不清啊!

也許韓籌也感覺到了我這幾日的冷淡,對我的態度也很反常,以往都是他看書,我發呆,偶爾聊個天什麼的都是我主動開口的,現在就演變成了我看書,他發呆,偶爾聊個天什麼的卻是由他主動開口了。

我能隱隱地感受到對方討好的心思,可我如今也是心亂如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僵持好幾天,我終于忍不住問起了他那天的行蹤。

「原來你還在生氣那天我沒及時回來麼?」韓籌像是如釋重負般地舒展了眉頭,語氣竟帶上了幾許無奈︰「我先是跟著你,後來那個人說車墊會下陷,我就離開了,到處走了走。」

「就這樣?」我緊盯著他的雙眼,企圖找出說謊的跡象。

他點了點頭,卻沒再說話。

「那你身上的衣服哪來的?」我早就留意到那天他燒毀的衣物中,含帶著神職人員的標識。

「你在懷疑什麼?」對方漆黑如夜的眼珠直直地看向我,平靜的語氣卻予人莫名的壓抑。

在這種仿佛直透人心的目光下,我差點就想將所有事情宣之于口,幸好理智在最後一秒阻止了我。

最終我勉強找了個借口含糊了過去,然後拿起書繼續看。

韓籌顯然不打算讓我這麼混過去,但他沒有做出任何應對的行為,只是用那雙狹長美麗的鳳眼靜靜地凝視著我。

一開始,我不動如山。

但時間一長我就完全經受不了這種壓力!

「你到底要干嘛?」我抬起頭,狠狠地瞪視了他一眼。

他微微皺眉,如水墨畫一般漂亮的眉眼竟若有似無地帶上了一絲委屈,像是被我欺負了一樣,敢怨不敢言。

臥槽!這小賤人實在太勾人了,這委屈的小眼神差點又教我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但原則上的問題我是不會妥協的!就算下一秒你死在老子面前我也不、會、再、喜、歡、上、你!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于憤恨,他仿佛終于明白了什麼似的,帶著一絲不確定地開口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

當然了!你這個絕世大yin魔!

可惜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你就按原文的尿性繼續崩壞吧,老子不管你了!

見我還是不說話,他猜疑的眼神便越發篤定了。

他緊抿著唇,神情是一貫的冰冷,但眼神卻閃爍著苦惱之色,仿佛在糾結或拼命回憶起什麼似的。

過了好一會,他才緩道︰「如果我真做錯了什麼,你要我做什麼彌補都可以。」

我氣極反笑,毫不客氣地回道︰「是嗎?那我想‘騎’你!」

「騎?」他微蹙眉頭,似有不解。

「是的,」我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他的下/身,邪惡地笑道︰「你該不會是不懂吧?雖然他們都說我沒有資格成為龍騎士,但…騎龍士我倒是可以勝任。」

這句話一說完,連我自己都不敢置信,可沖動是魔鬼,話一出口就收不回來了…但奇異的是,我後悔的同時竟也感受到了一絲快慰,也許我的身體里也囚困著一頭野獸,它被束縛太久,也需要片刻的放縱。

「你想騎…我?」他反應極快,但臉上的表情並不若我想象中的那樣羞憤,反倒是混雜著疑惑、奇怪、新鮮等各類風牛馬不及的情緒。

看到他的反應,我也逐漸明白了過來。

原來他以為我說的「騎」是讓他變成龍身來騎。

……艾瑪,這麼純潔的韓boss真的干下了萊茵口中所說的事情麼?

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難道真是我誤會?

我無語了半晌,好不容易回神,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拉住我的手,竟真的走向了水池。

可經過星羅陣時,我還是不可避免地觸到了一層透明的‘壁’。

我正打算趁機抽回手,卻不料這層‘壁’忽然如泥一般迅速軟化潰散,而我整個人也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扯向了水池中央。

我立即感到了身體失重與快速旋轉帶來的暈眩與嘔吐感,還沒來得及開口喊停,一道震耳欲聾的巨大水聲忽然響起,仿佛有千百台飛機大炮在耳膜邊轟隆轟隆作響,震得我整個人都麻木了,與此同時,我的腳下、手上、頰邊都像是觸踫到了一大片硬硬的咯骨的東西。

直到身體沒那麼搖晃了,我才甩了甩暈暈的腦袋,觀察起了四周。

結果一看這周圍,我立馬就呆住了。

原來的地宮在我腳下起碼幾十米的距離,而與我平行的四周全是虛無的空間,而我的眼皮底下,整個地宮都被囊括其中,而且看樣子,視線的距離應該還不止地宮這麼點範圍,但地宮以外的莫名地變成了灰色,我想一定是星羅陣限制了的關系。

我此刻正以半趴著的姿勢倒在龍的…頭上,額,我之所以知道這是龍的頭而不是尾,是因為前方不遠處高高地聳立著一根犄角,至于另一根犄角離我就太遠了,而我適才感覺到腳下、手心、頰邊所觸踫到的東西,正是龍的鱗片。

感覺到對方一動不動刻意保持住的平穩,我興奮又新奇地嘗試著站起身來,發現腳下的鱗片並不會打滑後,立即奔去了犄角那塊地方。

說是犄角,其實比起兩三人合抱的大樹腰身差不多,我模了模,感覺很光滑,于是便爬了上去。

正當我玩得忘乎所以時,一道聲音卻忽然地在我耳畔乍起——

「伊斯!你在干什麼?!」

我低頭一看,只見在幾十米遙遠的下方,兩道米粒般的身軀正佇立其間,仔細一看,那兩人正是安迪王子與萊茵神官!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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