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紀元 第十二章牢監房

作者 ︰ 優哉呢喃

這是最後一扇門了.

連續五條隧道的牆壁上都焀刻了許多針眼,斷斷續續講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故事。他們三人刻意遮著掩著,一心一意並沒有察覺到異樣。

記載的信息令一無是處驚恐萬分,直至現在他依然沒有緩過神來,面如死灰,丟了魂的他,額頭上冒著冷汗。老祖宗啊老祖宗,多希望你們留下的信息只是危言聳听。如果老祖宗沒有半句虛言,那真是驚天動地的陰謀詭計,誰能承受?可惜牆壁上的信息,實在零零落落,許多細節無從得知,但光這個梗概,已足以令他毛骨悚然。

這真是他的鬼蜮伎倆嗎?

‘他是他,他不是他,他又是他;他似他,他不似他,他又似他’老祖宗留下的最後一條信息被翻譯出來。

念完這句話,一無是處覺得自己精神錯亂,快瘋了。這個故事太匪夷所思了!

「你怎麼了,進來後你就怪里怪氣的?」一心一意問。

「你自己看吧!」徹底奔潰的一無是處,踉蹌轉身讓出了身後的針眼圖。來不及打掩護的流浪和一若晴,只好見機行事,听天由命。

一無是處的世界已經崩塌,他只是個小男孩,超負荷也承受不了強大的歷史顛覆,必須有個人可以和他一起撐下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無疑,一心一意是最好的人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極限,超越極限,無非就是將自己置之死地,能否重生,誰也不知道。

一羽國與莫斯奇的恩恩怨怨,與流浪扯不上關系,可他還是強烈感受到能讓優雅的小胖子神情驟然突變,瞪目結舌,絕對不會是誰偷了誰老婆這種被窩里的混蛋事情。剛才他念得極為繞口的話,令人頗為費解。

「不可能不可能!」一心一意大驚失色,歇斯底里連聲尖叫。

聲音中的驚悚,讓流浪身軀一震。究竟什麼樣的信息,足以令兩個男孩幾乎發瘋?可惜牆壁上的針眼圖,他怎麼看也只是密密麻麻的針眼堆在一起,形狀各異、大小不一而已。

一若晴在一旁表現得出乎鎮靜,渀佛這一切她已經歷過般。流浪十分訝異,可現在顧不上加以琢磨。那倆男孩夠讓他的頭抽著疼。為什麼在她眼里,他看不到任何情緒起伏,就像不起波瀾的河水,清澈見底。太不符合她的年紀了,這般天真無邪的雙眼里,他看不到一絲的好奇、驚嚇和害怕,這種安靜十分滲人。

「不可能,不可能」一無是處和一心一意蜷縮在角落里,喃喃自語。

似乎有什麼事情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最後的一扇門,直愣愣地出現了。

明亮的光泄出來,向他們撲騰而來,幾乎刺痛了他們長時間習慣了昏暗的雙眼,一時難以睜開。流浪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耀眼的光,就像卯足了勁和黑暗較真。他忍不住低吟,蜷縮上身,雙手嚴嚴實實地捂面,緩解突如其來的烈光像無數長針勇猛地向他的眼球飛奔而來,劇烈地抽痛,使他畏懼睜開眼楮去看走出迷宮後外面的樣子。

兩男孩還未從震驚的信息中清醒。一若晴獨自直徑走了進去。

偌大的房間里,光線充足,與其形容這是個房間,不如說是兩條蜿蜒的梯子圍繞中心的一棟高樓盤旋而上下。隧道門口的位置延伸出一截平坦的小路接入蜿蜒的梯子,緩慢而行。

流浪扯下衣角一塊布條,綁住眼楮,才漸漸適應透亮的光線。他鼓足勇氣,緩緩睜開眼楮,從布條里望去,光線就像被稀釋了幾倍,變得昏黃,視線所及漸漸地寬闊起來。徹底地睜開眼楮,眼前的景象他看得呆傻。原本想象的牢監房與所見出入甚大,完全不著邊際,匱乏的語言難以形容他所見。

莫斯奇是一朵奇葩,是他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

所謂的牢監房,並不是一間房。兩條梯子里邊的梯壁圍著中間一棟高幾層沒有牆壁的房子,像螺紋一樣彎彎曲曲同時向上移動和向下旋轉,兩條梯子裹著樓,並無踫撞,露出的縫隙口,那麼剛好接入了他們所在的隧道口。沒有任何牆柱支撐,整棟樓宛如把若干個圓形的盤子用一根鐵絲穿插起來,豎立在兩條梯子中間。梯子和隧道口存在一小截的邊際空間,仰頭能看見樓被纏裹,這個地牢究竟有幾層高呢?平視所見的樓層,沒有間隔開來,能一眼就看盡。好幾台偌大的機器看似隨意擺放在地板上,機器頭頂部位閃爍著某種文字。仔細一看,這機器十分嚇人,它竟然像人有四肢和軀干,可沒有圓乎乎的腦袋瓜。幾個中年羽人背著肥大的翅膀,監視著機器頭部,此時此刻,正掛著口水倒睡在椅子上。看這幾個羽人的身材,平時就是養尊處優慣了,腦滿肥腸快溢出的樣子,可見飽食終日,看看他們的身材,和一心一意的枯瘦對比,流浪不由地泛起心酸。他想起了小時自己那些食不果月復、饑腸轆轆、挨冷挨凍的悲慘生活,除了掙扎求生以外,沒有任何多余的念頭。某種程度上,他妒忌一心一意,至少他還有恨,有對象可以恨,仇恨的力量是巨大的,足以支撐人在任何惡劣的環境里克服艱難險阻;他羨慕一心一意,至少他還有族人,知道自己的姓與名,不像他來歷不明,無根的孤獨常常侵蝕他的心,歸屬感和榮譽感,都是他所欠缺的。

小不點兒,走起來無一點聲響,不一會兒已達牢監房中央,躡手躡腳來到羽人身旁,輕乎乎地繞過羽人的大月復,定格在機器頭部,全神貫注,不知道在看什麼。流浪的心猛然吊了起來,又不能出聲提醒她,怕自己粗聲大嗓地擾醒那些羽人,無奈地杵在原地干焦急,轉身看身後的那倆男孩,唉,失魂落魄的樣子,煞是可憐,不知道他們的祖輩到底留給了這些孩子什麼。目不轉楮盯著她,準備隨時應戰。小不點兒的右手食指擺放在機器頭部前橫面,一會兒若有所思指著,一會兒快速來回在上面劃掃著什麼。她好像懂得很多,對機器了若指掌,她有著天使的面孔,可太多行跡非她年紀所擁有的。她就像一個晶瑩剔透的迷,你看得**果,半點無遮掩,可卻什麼都未看到。

一若晴在屏幕上尋找關押地點,依據大哥哥所訴述,最近被關押在地牢里的,原因未明,身份未明的,只有關押在北牢的四個闖入者。她興奮轉身,不小心跌撞在身後羽人的大肚腩上。流浪冷汗直冒,起步像她奔來,而她輕輕一躍,瞪著大眼楮看著滿臉胡須的羽人大叔,朝著流浪調皮地吐了吐小舌頭.警惕稍稍放松的流浪才發現,幾個羽人正忙著打呼嚕,呼呼呼嚕呼嚕此起彼伏,震耳欲聾,就像抽泣一樣而後爆炸般地嚇人的一聲。他們酣睡深深,根本不易察覺什麼。

「大哥哥,找到你朋友關押的方向了,在北牢邊呢。」一若晴的長睫毛忽閃忽閃,一臉純潔天真,讓流浪恍了神。

「太好了,」流浪忍住激動,「可是牆壁上鐵鏈子粗重且牢固無比,恐怕不能像之前那樣撬了!」

「這個不難,每個牢房的鐵鏈是自動的,只要找到開關所在,輕輕一按,便可。只是沒有設置命令的開關,一旦觸動,警報器就會作響,到時候會驚動軍隊,傾巢而出的監軍,恐怕不是我們幾個可以抵擋的!」一心一意呆呆出言,顯然他還無法接受信息所帶來的強烈震撼。

流浪不知那究竟是什麼樣震撼人心的故事,但肯定關于他們族的歷史,是他無能為力的事情,不想多加猜想和詢問。對他而言,目前最重要是趕快救出葉不似他們三人,無瑕顧及別的。

「開關在哪呢?總不會在牢房中掛著吧?」流浪回憶起那個昏暗,泡在水里的小牢房,牆壁上除了鐵鏈子,並沒有多余的裝飾。

「哪有那麼容易啊!開關在監工的手上佩戴著,這就是為什麼一若晴小姐要你把鐵鏈從牆壁上撬下來,而不是把鐵鏈打開的原因,畢竟以我們的實力,和監軍相比,實在懸殊,無疑自取滅亡。那呢,看到他們手腕上佩戴著的手表了嗎?那可不是普通的手表,是整個地獄號地牢所有牢房和鐵鏈的鑰匙開關。只是所有開關地使用,都被監視並記錄了,沒有接到命令而被打開的開關,便會鈴聲大響,地牢附近的軍隊一接到攻擊鈴聲,全副武裝,瞬間行動。到時候,我們就像小動物,等待著軍隊拉開陣勢,撒網,輕而易舉地將我們再次抓捕。」原以為固執癲狂的一心一意,理智依舊。

「按羽族的法律,地牢中的囚犯一旦越獄,被抓捕後都將一一處以極刑。」一無是處補充。顯然他們並不贊成沖動救人,這點兩男孩十分實際,否則最後連救人的機會都沒有。

流浪明白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實應該深思熟慮,但時間在流逝,他不知道他們三人會發生什麼事情,等什麼都考慮好了,也許他將永遠見不到他們了。

「你們的顧慮我明白,可他們沒有時間了。」流浪說完,輕巧快速地取下其中一個中年羽人手上的表。不同于自己手上的表︰這手表面上,只是一個白色的畫面,定格在那,有個小圓點閃爍著幽幽的光,不是白不是黑不是金色,不知道是什麼顏色。一種他從來未見過的光。

「他們是我的伙伴,我不應該讓你們陪著我冒險。畢竟你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應該尋找自己的出路。我們應該在這里就分別,如果有機會,再相見!」實在沒有道理讓三個孩子陪著自己,流浪于心不忍。如果被抓了,那是他活該,不該再賠上三條年幼的生命。不值當!

「大哥,我和一心一意並不是怕死,只是想周全些,把危險減至最低,不是要當懦夫。」

「對,我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更不是忘恩負義之徒!」一心一意像在起誓。

「大哥哥,我相信兩位哥哥,只是想更好地

幫你,並不是想拋棄大哥哥的朋友。畢竟軍隊是全副武裝,而我們雙手空空如也。兩位哥哥想要智中取勝而已。」一若晴拉著流浪的衣角,及時解釋。

「嗯嗯嗯」兩男孩趕忙連聲嗯個不停,生怕被誤會是膽小怯懦的人。

流浪怎麼會誤會呢?這里的環境和墨城大不相同,他們才是主人,本應該多听取他們的建議,可時間一點一點在消耗,他們三人的體能和意志也是飛快地損耗。特別是嬌生慣養的也不是,他等不起!如果救出的是三具尸體,那還不如現在一搏。否則留下他一人獨活,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我相信你們。只是不想你們陪著我冒險,再次被抓住。」流浪解釋道。或許羽族人本性都善良正直義氣,怎麼會有些人同流合污了呢?

「北邊地牢怎麼去?」他小心翼翼將手表戴在小不點手腕處。

「我們必須再上三層樓,這樓層的出入口都是東邊地牢的。我們順著旁邊的旋梯而上,即可。」一若晴幾乎是緊接著流浪的話尾月兌口而出。

他十分訝異小不點兒對這里的了若指掌,就連兩男孩也不禁彼此互看一眼,交換了信息,那一眼意味深長,顯然連他們都不知道如何操作大機器,怎麼去北邊地牢,這里沒有任何標志說明。信息里沒有透露這些,關于信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時全盤托出。可她怎麼會如此熟悉船堡地牢里的一切呢?似乎出于某種畏懼的理由,他們倆不敢直接質問。他想起之前,小不點兒救他時,舀出的特效藥只葵,令兩男孩對她頓時恭敬,反常的舉動說明了什麼呢。小不點兒究竟是誰?她的特殊,難道只是天生?還是她有什麼瞞著大家呢?流浪的心,七上八下的,但他相信如此純潔無瑕的小天使,絕對不會有惡意,或許有些事情她不想說又或許她不知道如何說而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二分之一紀元最新章節 | 二分之一紀元全文閱讀 | 二分之一紀元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