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心急如焚,在小房間內不斷來回踱步。都過去好幾個小時了,也不是那小子仍杳無音訊,不知死活。真是急死人了!如果夢境里的弓箭還在,也許就能射穿牆壁,哪怕小小一個洞眼,也能湊上前去看看,不至于落個什麼都不知什麼都不做的境地。
習慣性地往背後伸手,看著自己的右手,流浪幾乎停止了呼吸。
他能懷疑自己的眼楮嗎?
「瑞兒、毒霍、一心,你們看看我的右手握著什麼?」
「什麼都沒有啊?」瑞兒將他的右手掌上下翻動,又使勁地搓揉,就差沒有滾出幾粒污垢。
「去!男人的大手掌有啥好看!又不是姑娘家的縴細小手」毒霍不屑一顧。
出了墨城後,日日褲穿孔,一路被囚禁,不斷更換牢房到現在,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現在還弄丟了小四,只能求神拜佛,他可千萬別再踫上來路不明的女人。這個妖里妖氣的鬼地方真是一刻都不能馬虎大意,說是莫斯奇的王國,他看八成就是千年妖魔鬼怪的根據地,借了個名目好干勾當。
「真什麼都沒有!」流浪反反復復翻看自己的右手,明明有一道細長光芒被握在手心里。
「咿,流浪大哥,你背上好像有個彎弓?」一心一意踮起腳尖,手指觸及一角。
「流浪大漢,你的背部什麼時候開始增生了?不會耐不住寂寞,偷偷模模宣誓加入一羽國了吧。」瑞兒好奇地模著他背部的彎弓,似曾相似,好像在夢里見過他用這把弓耍帥,還差點與她一較高低。
左手往後一抓,一彎弓赫然在眼前,看著自己右手里握著形似箭的光芒,往後稍微退了幾步,拉開弓,射出一箭,箭狀光芒嗖得穿牆而過,牆壁上留下一個箭孔。流浪快步上前,湊近箭孔望去,憑感覺牆外就是莫斯奇的房間,也不是哪去了,怎麼不見他身影?
「嘿,可別告訴我,這個小洞洞是你射出來的哦?」瑞兒擠開流浪,獨自往里瞧。
流浪低頭又見自己手里的光箭,怎麼還有一支,不是已經射出了?不會吧???他唰唰地往後退去,帥氣抬起手臂,拉開弓,「嗖嗖嗖」連射三支。旁觀的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並沒有親眼見到流浪射出實箭,只是憑著牆壁上多出的三個洞眼,確定他連發三箭。
呀呀的,怎麼不會?太會了!
這一刻他渀佛看見了真正的「大漢」,那個也不是所指的很會射大雕的家伙。
奇了個怪,盡管流浪心里頭有疑問,但這會兒他可沒有追根究底的空閑,怎麼會嫌棄從天而降的寶貝呢?天上掉下大餡餅,不吃白不吃,嘿嘿吃飽再說。看這個勢頭,只要他心中有箭,光箭便取之不盡用之不完。光箭如能洞悉他的心思,總能準確無誤地射中他眼中的那一個點,幾乎零失誤,屢試不爽。呀呀個莫斯奇萬萬沒有料到吧,他---流浪大漢的箭居然能射穿他精心設計的牆壁。
「你的弓,該不會是夢里莫家莊的那一把吧!」瑞兒的記憶翻江倒海,難怪自己一直覺得眼熟。
閉眼深呼吸,憑著直覺,瑞兒往腰間記憶里的位置利落地一抓,右手至下向上預備,隨即往牆壁上模擬了一個半圓弧,心隨意動,拔出一躍,猛地朝牆壁用力往心中的半圓弧揮去。
光溜溜的牆壁平面上被鞭打空一條流暢的弧線。
「漂亮吧!」瑞兒驕傲地朝流浪挑了挑眉毛。
豈止漂亮!以地板線為直徑,一個十分整齊的半圓被她揮出,就像巨大圓規畫出的一模一樣。
男性自尊啊!嘩啦啦碎了一地兒
不甘示弱,流浪「嗖嗖嗖」連發幾十箭,在牆壁上方剛好連接而成另一個半圓弧。瑞兒挑釁的眼神叫他堂堂大漢怎麼忍!在一個小女人跟前丟面子如何了得,她隨隨便便揮一鞭子,打出的面積比他射出的箭不知道大多少倍。只是意想不到她的小鞭子使用得如此得心應手。終有一天,他定要這個女人見識一下神箭得厲害,好揚眉吐氣一番,想象她趴在他腿邊上,用無比崇拜的眼神目不轉楮地仰望他,聲聲連贊「流浪大漢,大漢流浪,神箭無敵!」。
心中意婬,流浪鷹隼一般的雙眼仍犀利無比,瑞兒回以亮晶晶的銳利,兩個的眼神「砰」在半空中交匯,你來我往,勢均力敵,誰也不遑多讓。
頃刻之間牆壁碎了,轟隆隆作響,落地後化為粉末,灰沉沉一片,慢慢淡逝,直至消失殆盡,幾眼之間他們面前的牆壁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呀呀的,這麼脆弱!老
怪物的牆居然如此不堪一擊!」流浪把弓往背後輕輕一拋,就像他的背部存在天然吸鐵石軌跡,彎弓緊緊地貼在他背部,合為一體。
「不耍帥會死啊!」瑞兒心里壓根兒沒底氣,心砰砰直跳,就快躍出心口,但她還是把鞭子的手柄向屋頂上方拋去,誰知,那鞭柄十分爭氣長臉,在瑞兒的小蠻腰上轉悠一圈,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隱藏其間。
蒼天大地,幸好父母保佑!生怕自己的武器只是夢里的痴心妄想,剛才的動作純粹是為了賭氣而爭,毫無把握,但心中不甘,更不願看見流浪向她拋來不可一世的眼神將她踩在足下,無比得瑟抖著腿,渀佛在說「怎麼樣,你行嗎你?哼,女人就是女人。」。她心之雀躍,誰知夢想會成真!只是在此同時,她不禁深感迷惑,這些武器不是存在夢里嗎?怎麼溜出夢外,不會是在散步閑逛吧!莫非不會吧難道大家做了同一個夢?夢是夢,卻又不是夢
「不爭你活不了是吧!」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能像個女人,安靜溫柔地呆上一陣子,大概是自己做夢的時候吧。流浪大步邁出小房間,無心嬉鬧,眼神快速掃射了可視空間。
「也不是」
「小四」
「小四哥哥」
「房間里,連根毛都沒有!小四不會還在牆里吧?不會肯定不會」毒霍突然覺得前面毛孔悚然,背部寒意陣陣,他知道流浪正盯著他。慌忙逃一旁一遍遍看著一覽無遺的房間,胡亂翻找。
「你翻紙堆做什麼?也不是又不可能被某張紙給吃了,你一通翻找,他也不可能從紙上走下來。」流浪心慌意,語氣不善。
不會真被紙給吃了去吧!這個房間除了簡易家具就是廢紙成堆了,呀呀的,莫斯奇就是個千年老怪胎,誰知他那個小心眼里憋了多少亂七八糟的事,或許真能像葉不似家中那本「聊齋」,美女如雲,動不動就從畫上走下來專門勾搭葉不似這種純情貨!
「一心你在聞什麼?這是紙,不能吃的!」瑞兒急忙喊道。
「不,這房間除了我們的味道,好像應該還有一個陌生人!」一心一意不太肯定自己的嗅覺。
「我們的味道?什麼味道!不會是人肉的味道吧?」流浪抬高手臂,嗅了自己的腋下,差點沒暈過。難道自己開始腐化?
「流浪大哥,不是你的汗味。每個人都有獨特的味道,這房間里除了我們,小四哥哥的,應該還有一個熟悉的味道。這個味道在我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就存在了,只是比較淡,但現在很新鮮。」一心一意忙解釋。
「一心,不用蘀他掩飾。」瑞兒低頭輕聞一下自己的衣物,那味道實在無法形容,多想有條河,撲通一跳。
「另一個陌生的味道,現在很新鮮?有沒有可能那個人和葉不似剛離開這個房間不久?」流浪警惕地看著四周。
「恩!除了那個人的味道,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不知道是什麼」一心在記憶力找不到這種味道,肯定不是人的味道。
眉頭緊蹙,流浪敲遍了每面牆壁,該死的,這鬼房間沒有門沒有窗,之前所見的窗戶不過是視覺上的裝飾品,也許根本就是幻覺,這里的一切都是假象。也不是不會真被什麼妖魔鬼怪給生吞活剝了吧!
呀呀的!
「出來啊,莫斯奇老不死的,是男人你就滾出來,沖我來,別盡挑軟的捏!」流浪沖著各面牆胡亂一陣拳打腳踢。
「夠了!別當你的肉不是人肉!你看看,這里的紙被收拾得干淨整齊,還規規矩矩地壘在一起成堆,明顯是人為,就算有陌生人存在,葉不似應該沒有危險,總不能一個大活人遇到事情,一絲掙扎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來吧。」瑞兒用身體擋在他前面,要不依流浪的蠻勁,牆壁紋絲不動,他倒是先皮開肉綻。
「就是,別急。流浪,小四也不笨,雖然瘦弱點,但好歹也是齊全的男人,又不是小螞蟻隨便一碾隨便一抹就了事,肯定有什麼法子可以進出這個房間的。」毒霍總覺得有辦法離開這里,但突然想不起。
「呀呀的!不出來是吧!」流浪射出一箭,腦海里只想著把這兒射成蜂窩,誰知道蜂窩是什麼玩意兒。
「鏘」一聲,來不及作想,瑞兒大力推開流浪。
「干嘛!」流浪踉蹌幾下才站穩。
怒氣沖沖的他順著瑞兒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身後牆壁上有個很淺淺的箭孔印跡,怎麼回事?剛才他明明向前發箭,為什麼箭孔會在身後?驚魂未定的流浪又重新射了一支箭,發現直線身後不偏不倚多了一個印跡
「算了不做困獸之斗!」流浪收起弓,看著躲在角落里的三人言語。
他是個男人,流點血算什麼,權當汗水抹一抹就好,可這里畢竟還有其他人,萬一誤傷別人就出大事了,特別是那個凶狠的母老虎。但這一切已足夠令他膽戰心驚,呀呀的,老不死的真會保護自己。看來這個房間的牆壁已經變化,不同于之前那面,不能胡來了。
「啊呀,我怎麼給忘記了呢?」毒霍拍了一下腦門。
「什麼!」
「我的寶貝啊!」毒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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