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紀元 第三十三章靜姨現身

作者 ︰ 優哉呢喃

一種山雨欲來的恐懼實實地壓下來。

「放開他!」葉不似怒吼道。

「呀呀的,欠收拾的女妖婆們有本事沖我來啊,別挑小的捏!」流浪顧不上窒息的危險,全然忘記自己也正命懸一線。

「九燕飛,他還只是個孩子!」葉不似看著被獨自移開的一心,頓時大感不妙。

時間渀佛驟然停止,不!除了他們幾個人,這里的一切剎那定格在一瞬間。站在他們對面的九燕飛就像一部機器突然斷電,停止了一切的表情和動作,保持著微微低頭,雙手垂直放在身體的兩旁,兩眼放空,整個人似乎被抽干了般,只剩下一個空殼。

花睫繭子在距離他們大概5米左右的正前方停住,似乎在等待下一個命令。地上布滿了彎彎曲曲的軌道,提供給這些小黃花運行,之前他們完全忽略,只是因為被葉子給擋住,小黃花絕大部分都像在瞬間變異,瘋狂生長,早已把他們的的身體拉伸至一個極限。是錯覺嗎?原本很嬌小可人的黃花朵兒,這會兒也已不斷膨脹,來勢洶洶,一副饑不擇食的樣子,凶神惡煞地俯視著他們幾個。

葉不似只覺得骨頭里透著冰寒,有一部分小黃花早已面目全非,壓根無法想象它們之前是如何得可愛迷人。看起來絕非善類,它們高昂著頭,身體腫脹如巨蟒,盤旋著身體,死死地盯住他們,像是在等待一聲令下,立即將他們一伙人生吞活剝。

「該死的,這些花到底是什麼?」葉不似心亂如麻,只能無助地看著一心的花繭子被置于一朵變異後的花朵下,恐懼深襲,摧毀理智,他完全無法預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嗚嗚咽咽,流浪的嘴還在努,想說什麼,無奈脖子實在被花睫勒得太緊,無法發出聲音,因呼吸困難,臉上被燒得血紅,雙眼渀佛快要從眼眶里掉下來。

看著流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昏死的毒霍、瑞兒和不知道下場的一心。葉不似好想嚎嚎大哭,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就算知道又如何,他連動彈一下小指頭的能力都沒有。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自己的無知和幼稚,如今怎麼會是這般局面。流浪依舊在墨城里當他的大漢,過著風流快活的逍遙日子;一心還在追隨一若晴,徹底月兌離了平民區的生活;毒霍和瑞兒仍然在他們的城堡里唱著歌喝著酒,無法無天且逍遙自在;他還是那個墨城居民嘴里的「瘋子」「書呆子」,听流浪帶回來的那些風流韻事。

也許,下一刻他們都將命喪于此,他卻連句永別的話都無法對他們說。

「不管你是誰,給我出來!不是要找我嗎?我就在這里,你出來啊」臨死之前,他想看看究竟是誰一直躲在幕後,操縱著一切。

「長得這麼細皮女敕肉,喊破喉嚨成了啞巴,就太可惜了!」

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傳入耳里,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誰!」葉不似豁出去了,不就是死嘛有什麼大不了,只是愧疚賠上了伙伴。

四下靜悄悄。

「出來!別躲著裝神弄鬼!就這點能耐嗎?」葉不似對著空氣又一怒吼。

「真的那麼著急地想見我嗎?」背後突然有個人影竄到葉不似面前,幾乎貼在他臉看著他,宛若戲虐一個玩物一般。

就像一個鬼魂無聲無息的貼近,葉不似嚇得幾乎窒息了,無法言語的流浪只能怒睜雙目,兩團火焰在燃燒。

她的手冰冷無比,好像剛從冰窟里取出來泛著寒氣,指甲似有若無地刮過他的眉、眼、鼻、嘴,最後停在他的嘴上。寒冷一下子鑽進了他的嘴唇、下巴、脖子、胸腔、雙臂、月復部腳底,體溫瞬間驟降,寒氣在他骨頭里橫沖直撞,在他的心髒穿梭而過。葉不似甚至沒有時間感受害怕,她來得太快。

「你真像他!特別是藏在柔軟下的倔強」她堵上了他的嘴,冰一樣的雙唇在他緊抿的嘴上來回摩挲,似乎在回味。

身體直接僵直似雕像,葉不似的腦中空白一片,他甚至無法看清楚她的臉,僅能憑借聲音判斷這是個年輕的女人。邊上在旁觀的流浪眼睜睜目睹著這一切的發生,咆哮聲數度被滅在喉嚨里,他有多憤怒難忍就有多無可奈何。

「不,你不像他!他可比你熱情多了!」她終于移開了臉,語氣里透著一絲失望。

愕然失措的葉不似在視線有了距離後,終于看清楚了她的臉。一張精致的,甚至可以說是完美雕刻的臉,也許正是因為過于完美,才變得極為不真實,從第二眼就開始有丑陋的錯覺。有一種極為不自然的拼湊感,就像把所有的美好以最好的組合方式流暢地表現在一張臉上。

「你是你在找我?」葉不似突然失去了底氣,虛弱無比。

「恩」她輕飄飄地回了一聲,頗有興趣地看著因暴怒而扭曲了臉的流浪。

「你和他不一樣,怎麼會在一起?」她似乎有些困惑。

未曾見她有任何動作,但花睫卻給流浪松綁了一些。如釋重負的流浪在身體獲得一定空間後,意識到可以順暢呼吸的下一秒,便重生般極度饑渴地吮吸著新鮮空氣。同時間,雕刻狀的九燕飛也從冬眠中醒來。這種架勢渀佛天地間的一切都听從她的一念。

「呀呀的,妖婆你呀的又是誰呢?世界上沒有男人了是吧?非得糾纏不清,看你年紀輕輕,怎麼生得臉皮厚如地板穿不透捏。看你就是沒有學過矜持,不懂羞恥的女人,否則怎麼會隨隨便便挑個長相端莊的男人,也不問人家願意不願意,呼哧呼哧就貼上去的。這怎麼說都是我們家小四的初吻,你呀呀的說該怎麼賠!」好不容易有了開口說話的機會,流浪倒水似的嘩啦啦說了一大堆。

「你好煩!」她緊蹙眉頭,厭惡地看著他。

「閉嘴,我馬上閉嘴!你好漂亮啊!」流浪是個十分識時務且能伸能縮的人。女人就和毒汁一樣,越是鮮艷越是狠毒,他絕對不會犯這種傻,再度被禁言。

「你是誰?」葉不似好奇地問。她剛才異常的親密舉動分明是在一剎那之間把他誤當作某個男人。

剛才她突然貼了上來,那根本不是吻,沒有激情,她的呼吸幾乎凍結,渀佛只是在檢查他嘴唇的真假一般,帶著侵略、檢驗的態度。她的眼神失望中帶著蔑視,就像他只是她看走眼的一個物品,同一個模板下的次品,有無數明顯的瑕疵令她失去了任何玩樂的興致。

呀呀的,這妖婆是誰,剛才對也不是的迫不及待稍縱即逝,現在看也不是的眼神就像在琢磨一個冒牌貨。奇了個怪了,妖婆不應該認識也不是啊,他們家小四可是個深度宅男,不拈花不惹草,名聲在墨城啊。

「你父親在床上總是那麼令人難以忘懷,哪怕是千年之後。」她還記得。

天啊,妖婆和葉不似父親居然有過往事!太不可思議了吧,想不到他老人家生前如此風流,艷福不淺哪。流浪從未見過也不是的父親,無法判斷他的一切,但從也不是平時的言語之中也能猜出個大概,應該和也不是差不了多少,是個憨厚老實、固執較真的大書呆子,真是無法想象,他那樣的男人居然能泡上這種級別的妖婆。呀呀的,可惜沒有機會見見他老頭,否則他定要咨詢並交流一下泡妞的技術問題。

「你認識我父親?」葉不似的心一下子慌了。

「恐怕我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時間是你的百倍有余!」她小飲了一口九燕飛準備好的茶。

心中大概估算自己與父親相處的時光,不足十年,十的百倍不是千?她與父親相處的日子葉不似感覺自己快要暈了。

「胡說八道,他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閉眼長眠,打嗝還得撐飽先,你造謠能打個基礎嗎?」流浪詫異不已,無法消化她說的,隨便掐指算算都知道根本不可能嘛。

「哈哈,愚不可及!無知的可憐蟲!」她嘆息一聲,似乎懶得動氣力計較。

沒有誰喜歡這種毫無由來被蔑視的眼神和態度,在她面前就像個低能兒或智障。惱羞成怒又如何,她可是這里的老大。流浪不敢在這時候嘗試激怒她,那無疑是自取滅亡,就算有屁也得吸回去,捻死他們對她而言幾乎是不費氣力的事。

「按輩份,你得尊稱我一聲‘靜姨’。」翹著二郎腿,她倒是輕松自在。

「靜姨?」葉不似從未听家人聊起這個名字,父親遺留下的日記里也無痕跡。

「你母親談不上漂亮,看她就像一朵百合綻放,雖不似牡丹的高貴玫瑰的鮮艷,可她的與總不同,只要靠近她,就會被她的靜謐和純真深深吸引。」

「你見過我的母親!」葉不似的心髒被注視了強心劑。

「當時壓根兒沒想到有你!可想後來的一切也都為了你吧。」她無端長嘆了一口氣,有一種莫名情愫在她精致的臉上一閃而過。

母親兩個字,就像陌生城市里的陌生人那麼遙遠生疏,無法憑空想象,葉不似和流浪都無法理解這兩個字的意義,對他們而言只是課本里兩個字的組合。

「孩子,把東西交出來,或許靜姨還能保你一命,也不至于白白浪費你身上的血液以及你的父母為你付出的巨大犧牲。」

「東西?什麼東西?」葉不似被問得莫名其妙,抓了狂。父母為自己付出了什麼樣的犧牲?

一塊巨大的石頭砸進了平靜如鏡的湖里,激起無數的水花,再也無法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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