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紀元 第四十一章紅蠕幻境

作者 ︰ 優哉呢喃

空氣里彌漫著霉味,因長年累月積累的潮濕而生,四下可見不同的蹤跡,那是無數小家伙們閑散的足跡。越是走進里處,越是陰冷黑暗潮濕,就像是一個隱藏在臭水溝底層下的古老洞穴,嶙峋而立的岩石布滿了四周,偶然有只眼楮模樣的紅色珠子透出稀薄的光亮,彎彎曲曲的通道,鬼影叢叢,不免讓人滲得慌。與其勉強說這是一處人住的地方,不如形容這是眾多天性喜愛潮濕為居住環境的動物們的聚集地。這些看似嬌小怪異的動物們可是被專門精心飼養的寵物,漂浮在洞頂只有著紅色眼楮的直愣愣盯著洞穴里每一處的,這只看不見身體的東西便是「紅蠕」。

可他偏偏紆尊降貴長居于此,翼世界無比尊貴的七大族長之一---常可道。除了他的影子,無人知曉此處秘密。幻境是翼世界里最神出鬼沒的存在,防不勝防,幾乎每個族長都有自己的秘密,嚴防被窺視。

還記得最大的災難降臨,不可計的閃電般怪物從天而降,四面八方撲來,大樓、車子、人、動物、食物頃刻之間被劈碎,漫天亂舞,天地萬物渀佛被一個巨大無比的碎紙機罩住。與此同時人類內部戰爭爆發,為了生存,同類相殘,飲其血食其肉,如果不是有幻境保護著僅僅余下的幾百名人,恐怕如今就不會有翼世界的存在畫面清晰,他們躲在幻境里只能看著,外面的世界殘肢斷頭鋪滿遍地,血肉模糊,黑鳥成群結隊爭食著腐肉,天地被染成一片暗紅色,沒有人來得及驚恐尖叫已成片整個世界只有一種顏色,紅得黑黑的沉沉的躲在幻境里的他們,不敢輕易呼吸,不知道躲了多久,直到陌生男人的再次出現打破了天穹之間的寂靜。

當年他是奉命帶領研究上所的工作人員撤離,誰知還沒有登入星艦,已遭受攻擊這時候,那個男人出現了,帶領他們進入幻境。常可道陷入了回憶的漩渦之中,無法自拔,一**襲來,難以抵抗,身體向黑暗的深淵極速墜去,直至一聲熟悉的叫喚在懸崖邊及時拉住他的手。

「主人,你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好了!」說話的人滿臉潦草的胡渣,可一雙眼楮卻很是干淨像玻璃一樣的晶透銳利,他便是常可道族長的影子可名。

「嗯,你也折騰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常可道坐在海藻特制的蒲團之上,痛苦難掩,無法磨滅的記憶深深植入他的大腦,每次回憶都是一次自殺,痛苦循環上演。

「你真的放得下?」至從立誓輔佐族長的那天起,可名早己忘記自己與他是血緣兄弟的事實,唯有忘了自我,才能與他合二為一,成為他的影子。

事事都以他的利益為上,可名早已習慣如此,族長的一切便是他的一切,他不能不在乎。

「你想說什麼?」常可道怎麼會猜想不到弟弟心里那點心思,他不想點破罷了。

「就算不為了你自己著想,也該為了整個家族早作打算,以防他日其余各族私心崛起,聯手吞了常族,他們的**真的被填滿了嗎?你別天真了!葉不似的存在,你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麼?至少證明了關于老葉的傳說或多或少有一些是真實的!」

「你想如何?」常可道還是緊閉雙眼,平穩的呼吸,無法判斷他的情緒。影子不該忘記自己的身份。

「讓影子軍監禁葉不似,只有他落入我們的手中,家族的安穩才算有了保障。葉不似就是一盾牌一盔甲,必要時候能保住家族的每一條人命!」可名略顯激動。如果傳說屬實,只要葉不似落在他們手里,常族就有希望逃離翼世界。

不出意料,他果然建立了他的影子軍。對于弟弟放棄一切榮華富貴,甘願居于他下成為影子,常可道心中愧疚,總想補償,所以睜一眼閉一眼放縱他越權的行為,想不到他野心蓬勃,竟然私自建立軍隊,一直只听命于他的軍隊。是他這個族長太無所謂了嗎?根據影子契約,他該徹底消失,影子不該有自己。听說那是一只冷血凶殘的機械部隊,以極致凶殘聞名,暗里為本族解決不少異聲。當殺人成為一種藝術的時候,他們早已成癮成痴,不似正常的軍人。這與他領導常族的理念有所偏頗,但非常時刻,不可否認可名的辦法的確有效。

「主人,我與影子軍都是你私有!」常可道抖動的稀疏睫毛令可名心里無故發寒。他們兄弟倆唯一的區別就是毛發的差異,否則可名刮干淨一臉的亂草叢生,除了翼世界里人體拼圖大師無名氏,恐怕沒有人能輕而易舉地分辨清誰是誰!

「啞巴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可他影子默言的能力卻成謎,你有把握嗎?」常可道與啞巴一同戰斗過,心里有譜,默言從未亮出實力,沒有廢物能成為影子。如今七大家族平分翼,割據一方,就算有私心,誰也不會在放在陽光下。

「主人,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中了我布下的「紅蠕」,恐怕這會兒早生效了!」

紅蠕的厲害,常可道心中自然十分清楚,這是他費了畢生心血的研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也只不過是為了求個平安,以防萬一保住整個家族。這是他身為族長不可推卸的責任,也是作為常家一員的使命與義務。

「記住,我要的只不過是保障,不是戰爭!」他輕揮手示意退下,既然有了紅蠕,為何還要出動影子軍,弟弟的野心昭然若揭。他並不想要葉不似的性命,但願老葉兒子是個幸運兒,就算可名不動手,要葉不似性命的人各式各樣,啞巴能防住誰?

轉身離開,可名摘去影子的面具,如王者親臨般站在常族的權利中心,那處洞穴看起來就是任何人心中所想的任何模樣,其實與他不過是幾十米的距離,卻宛如兩個世界之隔。那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接踵而來的人類戰爭,早已在族長的內心里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他就像一個戰士失去了戰斗力,只想回家耕地犁田,靜享安樂。

影子本該為族長做任何事情,更何況他也是這個家族一份子,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影子軍听令,看住葉不似,必要時候,不惜一切代價。」

「包括正面沖突,暴露身份,取他性命?」半空中顯現的影像中影子軍的首領確定命令。

「必然時候不惜一切代價!」

「明白!」

人心之異不過是一皮之隔。

「乖,去吧,好好看著他!保護好葉不似!」常可道伸手撫模手腕上系著的一顆紅色寶石。

那的確是一顆稀世珍寶,可別人只能看到它是一顆罕見的紅寶石,沒有人知道躲在紅寶石月復中居然是一只更稀罕的「紅蠕」,就連他的影子他的親弟弟都不曾留意過。

輕輕按下去,往空中拋去,紅蠕立即現身,隱形向洞穴外飄去

無論是誰,在他的統治領域內,絕不允許任何人對他有異心,親弟弟也不例外常可道起身徑直走進洞穴,穿透洞壁。

這是一間不大的套房,只是上個紀元人類很普通的兩房一廳,家居擺設簡潔溫暖,卻有一處置放著與其溫馨風格格格不入的鋼制箱子。

常可道靠近俯身往箱子里看去,提了褲管,依著箱子一坐在地板上。

「老家伙,今天好嗎?」他敲了一下箱子。

「都這樣了,還能好到哪里去?」一個沒有生氣的男性聲音平靜地說,「怎麼又來看我了?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只是咱們兄弟倆很久沒有聊天了,有空就進來閑聊幾句!」

「不說拉倒。你這個族長未免太閑了,今天有空,前天又有空?」

「老葉,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這不饒人的個性特讓人討厭!」常可道擰開了酒蓋子,一口接著一口往嘴里灌,「真懷念以前人類的生活,雖然科技落後不如現在,但至少能簡簡單單地過活,有時候我都不記得自己還是個人了!」

「知足吧你,看看我,別說像個人,哪怕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也就心滿意足了!」被裝在這個箱子多少年,他早忘記自己曾是個人了。

「對不起,老葉,是兄弟我無能,愣是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釋放你的辦法!這酒也沒有酒味,明明都是酒精翼世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常可道咕嚕咕嚕狂飲,也許只有酒精才能帶給他慰藉。

「不著急,都習慣了!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娘的是男人就痛快點!」老葉終于忍受不了他的陰陽怪氣,爆發了。

猛地用力拍打箱子,「老葉,有件事情,兄弟我對不起你!」常可道抱住了鐵箱子,不勝酒力,顯得踉蹌。

「老常,你盡力了!大恩大德我銘記于心,這副模樣也許是最好的。」沒有常可道,現在他還不知道被丟在那個垃圾堆里發霉發爛。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死了,只有常可道沒有放棄,翻遍了翼世界,拎回他。

「葉非然,你這個白痴,大白痴!哈哈」

常可道狂笑不已,似哭似笑,穿牆而去,留下愕然的葉非然。

終于獲救的葉不似等人在啞巴族長的保護下,離開了妖里妖氣的城堡,逃出魔掌。眾人欣喜若狂,誰也沒有想到,娘娘腔的葉不似背後居然還有這般強大的勢力,有了靠山,誰心里都特有譜,站立勢都顯得精神抖擻。

「啞巴叔叔,你和父親他相處的時間長嗎?我真的是胎生?」無法想象自己是如何從一個女人的肚子里鑽出來的!看了一眼瑞兒平坦的小月復,葉不似又看了看自己,如果真是胎生,女人太偉大了!

葉不似左一句叔叔又一句叔叔,喊得啞巴心里如沐春風。至從主人離開,失去蹤跡後,啞巴成了翼世界里一縷無主孤魂,如果不是有默言這個孩子陪伴著,恐怕他早已被孤獨吞噬得體無完膚。

「恩,從嬰兒時期就烙印了你父親的名字,與他同生長同生活,與他合為一體,同一個心跳。」啞巴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溢滿了驕傲。

翼世界的影子契約,從不強迫,自願而為,只有心甘情願抹去自我的強者,才有資格成為隱藏者。翼世界里隱藏者眾多,但能成為族長的影子的,就7個。影子一生依附在主人身上存活,一旦失去了主人,就像寄生物失去了宿主,可想而知啞巴的痛苦,難以想象他是如何熬過那段非人時光。啞巴害怕想起那些學會**的日子,就像永遠無法逃離的噩夢。葉不似心中大驚,沒有想到父親日記本里那些奇談怪想竟然都是真實的。一**震撼沖擊了他的平常心。

那其他的?葉不似不敢往下細想,大口大口喘息,不想自找麻煩,信息量太多,他早已無法負荷,感覺整個世界都即將要破碎顛覆

「主人從來不說假話,特別是對你!」啞巴微微扭頭,莫名其妙對葉不似說了一句話。

只有他明白,啞巴和他知道的一樣多,或許比他更多。葉不似見過自己的影子,在墨城里,無聊時候,他總是與自己的影子對話。影子從來不傷害他。

「啞巴,你有名字嗎?」明明不是啞巴,說話利落得很,為什麼取這樣的名字?流浪覺得外面的人全都陰陽怪氣,沒有一個正常干淨的貨色。

「沒有!」啞巴回答,不帶表情,在流浪瑞兒毒霍眼里他和一台冰冷的機器沒有區別。

「是人都有一個名字,難道你和孫猴子一樣不成?」流浪覺得和這些人說話特費勁,啞巴打量他的眼神,就像欲火焚身,不顧一切的騷婆娘想用力拔光他的衣服一樣,讓流浪特不爽。

「影子不需要名字!」啞巴不明白這個小孩子為什麼會糾結于一個稱呼。

同時他在判斷,流浪是否有資格成為葉不似的影子。啞巴相信主人的眼光,他絕對不會讓一個毫無特色的無能之輩去保護他唯一的兒子。

「他他他就沒有名字嗎?」先前真真切切地听到啞巴叫他身邊的黑臉默言,流浪急了,當他聾了嗎?呀呀的。

「他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稱呼,沒有意義。」

流浪心中氣亂怨生,卻沒有任何理由發泄。他就是不爽,要不是看在也不是的面子上,他早就露出本性,何必像現在縛手縛腳,客客氣氣,掂著量著,憋屈極了。要是在以往,流浪大漢這個威名可不是純湊字數。外面的世界,迷霧層層,誰知道哪個真哪個假,搞不好又是合伙演戲。葉不似這家伙究竟哪里香了,惹得這麼多蒼蠅撲來?

對著黑臉,流浪更是無法張牙舞爪,一個與著自己有相似之處的人,既讓他興奮又讓他害怕,不敢靠近,在沒有把握誰更強之前。好不容易找到個同類,萬一相殘,豈不是把自己往孤獨里送終老,這種傷人害己的吃虧事情,流浪可不會糊涂。

「流浪,啞巴叔叔無惡意!」葉不似了解流浪的情緒。很多事情一時之間他也無法和流浪解釋清楚,他不敢去求證那些天荒夜談,生怕有些東西已知的事情一旦被坐實他無法承受。沒有人知道父親留給了他多少故事,在他沒有走出墨城之前,生命里所有的故事都只是故事,現在故事與真實不過是裹著一層透明的薄紙,但他不想揭開。

>>

穿梭接收完畢,他們一伙人站立在陌生之地,東張西望一臉驚愕,特別是啞巴和默言,這根本不是他們倆平時熟悉的生活環境。

黑暗被稀釋了,不均勻地彌漫,如濃霧包圍,極其微弱的可見度,緊緊地圍著他們只能看見彼此。被嚇習慣的幾個人緊緊貼著啞巴和默言,不敢溜神,誰知道黑灰灰的里面會突然沖出什麼可怕的東西?

默言一遍遍看著手腕處的穿梭數據,一切正常啊,為什麼會落在這個莫名地方,重啟更新數據,還是顯示穿梭接收完畢,已經到達葉族的族長家。不可能!這不可能!無法解釋這種錯誤的發生,當初設計穿梭器早已料到會有意外發生的一天,所以穿梭設置了保險功能,以防在穿梭出錯時,另有**系統顯示如實數據並反饋給終端,及時接收。可現在,穿梭的數據一律指向族長家,連最後一次機會也沒有了。

破天荒第一次,穿梭接送第一次出這種無法解釋的錯誤,偏偏在接回葉不似的時候,這真是巧合嗎?默言看著陌生的環境,伸手摘下了隱形眼鏡,只有在嗅到危險的時候,他才會卸下這些偽裝。

「默言,保護葉不似!」啞巴雖然沒有黑暗視覺,但也憑借經驗嗅出了異味,渾身肌肉繃了起來,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可這一次不一樣。也許來的敵人都是熟悉自己的兄弟,他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估計這伙人中,也就流浪這孩子能湊合抵擋一會,其他一男一女低等合成人根本不能迎敵。

隊列瞬間形成,默言沖鋒在前,流浪陪著葉不似並排,啞巴緊其貼後,瑞兒和毒霍殿後。在啞巴和默言眼里,如果有必要,他們必然會毫不猶豫舍棄瑞兒和毒霍,合成人是翼世界里最廉價的生命體,更何況是最底等的。

高度緊張維持許久,危險並沒有撲面而來,越是這樣每個人更不敢有半分松懈。

突然,流浪走出隊列,與默言一頭一尾,黑暗中炯炯有神的四只眼狂掃四處,他們的眼神在一處交匯,兩人相視一眼有了默契,做了一系列一模一樣的動作,伸手向後,拉開弓,對著黑暗處的小亮點,齊刷刷地連射出幾只箭,頓時電閃雷鳴,劈開了濃霧。

其他人看得極其莫名其妙,他們根本沒有看見黑暗那處有任何的異常。

突然,輕輕的清脆一聲響,黑暗的陌生環境褪去,光亮襲來,默言與流浪快速閉上眼楮,紛紛戴上眼鏡保護眼楮。只見地上落下了一只眼珠大小的紅色珠子。

「主人,恐怕有人在城堡里復制機房里已經動手了。剛才的幻象,應該是早設計好的,一步步讓我們走入對方設計好的模式,如果不是那倆小亮點露出端倪,恐怕我們就要像幾只小鳥兒一樣被誰關在籠子里,還以為自己身處在真境中,還拼勁全力折騰著。」默言看著真實之地,撥著紅色珠子,若有所思。整個翼世界能有這個玩意的,只有但這也只是謠傳,他不敢肯定。

「呀呀的,葉不似你身上是不是模了母女乃,惹得這麼多沒有斷女乃的人都對你齊留哈喇子!一個勁兒沖著你來,沒個玩了是吧!」雖然嘴上嚷叫著,但流浪心中深感不安,也不是的身份越來越神秘,事情早已超出了他能接受的範圍。轉念一想,管葉不似是誰呢,沒得說,兄弟絕對挺到底,不離不棄!

用得還挺自然的嘛!流浪看著自己手中的無形弓箭,充滿了力量,自信爆炸,從來沒有過的硬底氣,不管葉不似這家伙得罪了什麼東西,來一個射一個,來一雙射一雙,來一堆射一堆。莫斯奇那老怪物還算是個厚道人家,總是給他一個可靠的武器。

「主人,傳說常族有一支軍隊」

「回去先。」

黑灰灰的濃霧剛散去,一陣水霧又起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二分之一紀元最新章節 | 二分之一紀元全文閱讀 | 二分之一紀元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