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迪車在黑夜中穿行,冰玫听到北風「呼呼」的叫聲。
她的雙手被捆著,右邊是禿頂男人,左邊是他的狗腿子。
一路上,禿頂男人一言未發,冰玫心里的害怕,無人能夠體會。
她背叛了禿頂男人,只是為了面子,他也不可能放過她。他已經瘋了,听著他對藍的笑聲,比緊握皮帶時抽他時更加恐怖,那時抽下去,只是皮外傷,感覺很痛,但此時,前路不知何處,也許沒幾分鐘後,他們會開到一個農村,把她賣掉,一輩子給一個傻子男人做老婆,也許幾分鐘他們就將開到一個荒山野嶺,會集體把她**,甚至,**後拋尸荒野,或者丟進水里,死後變成孤魂野鬼。
想著自己悲慘的命運,冰玫的身子顫動著,額頭上幾顆冰冷的汗珠滾落下來,一條又髒又臭的毛巾塞在嘴上不能呼吸,冰玫感覺脖子上、胸部的血管好像要爆裂開來,她忘了哭,只是不斷抖著,抖著,听著外面哭叫的狂風。
母親信里最後的話回響在耳邊,也許,那是她死前最後的一句話。
「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這輩子悲哀的命運,也許,這只是我的命,我只希望烈火把我燒成灰,下輩子變只蝴蝶吧,不要再投胎做人。」母親好像撫模著她的頭,一字一句在對她說著這些話。
她終于哭了,被堵塞的嗓子,連喉音都發不出來,淚水貼腮邊流下來。
她很不甘,為什麼要這樣死,為什麼要這樣離開人世。雖然生無可戀,可是,她還不想死,至少,不想如此悲慘地死去。
她想到藍,讓她刻骨銘心的藍,讓她進退兩難的藍,這個男人,讓她愛不能,恨不夠。
她知道,即使藍,藍的父親接受她,她也不會再踏進藍家一步。藍的父親,在她心中就是個道貌岸然、人面獸心的禽獸,如果不是他,她也許還乖乖地依在媽媽的懷里,而不是被一個個無恥的男人折磨。
想到這,她只覺胸部陣痛,喘不過氣來,淚水淹沒了眼楮。
禿頂男人的狗腿子李強子發現冰玫的異樣,忙拉住冰玫,「沒事吧?」
感念冰玫曾經厚待她,但深懼老板之威,又不敢太過。
「老板,連…,不,她有點不舒服。」
「肯定是嚇著了,對吧?強子,告訴你一個降伏女人的絕招,女人都賤,你越對她好她鼻子就越翹得高,就要這樣,對她狠一點,她才會知道你的厲害。是吧?」他肥胖的手模著冰玫的臉,尾指留著長長的指甲,在冰玫臉上留下幾道輕微的刮痕。
什麼是疼,連冰玫已經不知道了,她佝僂著背,厭惡地躲著禿頂男人的手,只想瞬間跳下車去,心想「死好了,死好了,死了算了」。
「老板,開幾個小時了,可能是渴了,要不給她點水吧。」
禿頂男人瞬間變了臉,使勁推了冰玫一把,冰玫額頭狠狠地撞在前座上,「喝什麼喝,女人都是慣出來的!就要渴她幾天,餓她幾天,她才知道我的厲害!」
李強子的老底捏在禿頂男人的手上,他不敢造次,只賠笑道,「好,好,那就不喝。」
冰玫背佝僂得更低了,見冰玫半天沒有反應,禿頂男人突然無聊起來,他捏著一瓶需泉水,伸手抓住冰玫的頭發往後拽,「不是要喝水嗎,喝啊,喝!」
冰玫劇烈地咳嗽起來,翻天覆地的嘔吐,好像將腸子都要嘔吐出來。
男人還不過癮,他狠命拽緊冰玫,讓她貼在後座上,將一瓶需泉水「嘩嘩」往冰玫嘴里灌,「喝啊,喝,喝死你!」
冰玫覺得馬上就要死了,嗆著水,在一片苦海里浮不起來,她的手和腳拼命掙扎,希望抓住一只救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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