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動天和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還原現場 (2)

作者 ︰ 夕林之下

「無言!」

許無言回過頭看著叫自己的施嫣兒,「嗯!問的如何?」

施嫣兒面露無奈之色,「和你方才問的時候一樣,沒什麼特殊發現!」

許無言看了看不遠處的眾人,抬腳走了過去,到跟前知識,凝眸看了看所有人,「你們確定當日沒有見到不尋常的事情了?」

眾人帶著畏懼的神色,看著許無言,齊刷刷的搖了搖頭,齊媚兒向許無言走了一步,低聲問道︰「許大人何以如此反復詢問,是否發現了什麼可疑之處?」

許無言看了看齊媚兒,沒說什麼,繼而看向有些一臉茫然的眾人,「三公子的書童-魏宣華,一直是和三公子寸步不離的,為什麼在你們的證詞當中絲毫沒有提及此人呢?」

提到魏宣華這個名字,眾人頓時變了臉色,似乎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是個惡夢一般,秦靜宸和齊媚兒的臉色也與之前大不相同。♀

「怎麼回事?天和律令,作偽證者以誣告他人論處。此事的後果眾位可要多加掂量才是!」施嫣兒見狀,沉了聲調,帶著些許威脅,目光如利劍一般掃過眾人,

眾人一听,更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最後秦靜宸緩緩的站了出來,對一概下人說了一句,「這里沒你們的事兒了,都下去吧!」

眾人如臨大赦,急忙謝過,逃也似的退下了。

等下人們都退下之後,秦靜宸看了齊媚兒一眼,這才對許無言和施嫣兒福了福身說道︰「大人容稟,此事有關家丑,故此支開下人。」

「哦?」施嫣兒瞥了一眼秦靜宸,帶著略微不滿的語氣言道︰「如此說來,二夫人以為此事是本官越距了,是嗎?」

「民婦不敢!」秦靜宸急忙躬身行禮,

許無言看了看施嫣兒,繼而伸手扶起了秦靜宸。「二夫人,無需如此,施大人也是心系案子,才會如此,還望二夫人不要介懷。」

「大人言重了!」

許無言笑笑,「貴府家丑,本官自是不敢窺探。只是此事事關此案,我們還是要秉公處理。也好還三公子一個公道。」

秦靜宸的嘴唇動了動,幾欲開口卻不知該如何說,拿眼角的余光瞥了瞥一旁的齊媚兒,但她好似還沒有緩過神來,臉色還白著呢,

最終秦靜宸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似的,說道︰「那魏宣華伴讀三弟多年,一直以來為人和善,行事也循規蹈矩。頗得公爹青睞,甚至還有為他謀得一官半職的想法。只是,在三弟遇害的前幾日,府里的下人發現魏宣華私底下極為不檢點!」

「此話怎講?」

秦靜宸面露鄙夷之色,「那魏宣華身患龍陽癖。染指府里的奴才也就罷了,還妄圖毀了三弟的清譽。公爹得知此事,氣憤不已,一怒之下便著人將他以鴆酒毒死。事後告知他的家人是暴病身亡,送了喪葬銀、料理了一切後事,才算了了此事。」

龍陽癖?也就是同性戀者,這魏宣華是同性戀者,與太守府的下人媾和,還妄圖染指唐奚玄,最後被唐叔德毒死了。

怪不得這魏宣成會撿到發黑的骸骨,魏宣華確實是被毒死的。這唐叔德這真夠狠的,魏宣華好歹也為他家奉獻了這麼些年,僅是因為這個就殺了他,也太殘忍了。

「人命關天的事,如此也太過輕率了!」施嫣兒雖然听到龍陽癖這個詞也頓感一陣惡寒,但終究是一條人命。唐叔德如此草菅人命,也應受律法處置。

「大人,有所不知,這 州法令,龍陽癖如同通奸,是要被民眾亂棍打死的,公爹他念在魏宣華在府中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才出此下策,免了他的皮肉之苦。而且下令全府,不得將此事告知外人,違令者立刻逐出 州城。為的就是怕污了魏宣華的名聲,也好讓他的家人不被他人恥笑。」

秦靜宸這番話說的表面上合情合理,許無言也確實在 州獨有的民俗法令之上見過此條風俗。不過性傾向本就是一個人的人權問題,用如此違背人權的方式極端處理,當真是時代落後的表現。

倘若魏宣華當真是龍陽癖,那麼出生在這個時代,就是他悲慘命運的開始吧!

「如此,倒是我們多慮了!」施嫣兒听罷,出言致歉,

秦靜宸則是一笑釋然,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要請教二夫人!」許無言則是直接把話題轉向了另一個,

「大人請講!」

許無言再次掃視了一遍涼亭的周圍,「依你們所言,當日大夫人強行給三公子灌下一些東西。那麼她是用什麼灌的呢?器具何在?」

這一問,倒是把秦靜宸給問住了,思慮了片刻,言道︰「當日這里人多手雜,我並未看清楚,大嫂手中用的是什麼器具,好像是個陶碗之類的東西」說著捅了捅身邊的齊媚兒,「媚兒,當日你看到大嫂手中是什麼器具了嗎?」

「啊!」齊媚兒驚了一下,像是深陷什麼思緒之中,被驚到了一般,臉色都有些微白,

「媚兒,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麼臉色如此差?」見齊媚兒的臉色不對,秦靜宸關切的開口問道,

齊媚兒伸手理了理耳邊並不凌亂的頭發,「許是先前吃了幾個生果子,月復內有些不舒服!沒大礙的,休息一下就沒事兒了!」

「那就好!」秦靜宸松了一口氣,「許大人問及,那日是否看到大嫂當時手中所拿的器具,我看的不甚清楚,你可看仔細了?」

「器具,什麼器具?」齊媚兒看了看秦靜宸,反問了一下,「哦!當時大家都是驚慌失措的,我更是怕得要死,哪里還注意什麼器具啊!」

許無言深深的看了齊媚兒一眼,「媚兒,你在想一下,當真沒有看清楚,大夫人是用什麼給三公子灌毒藥的嗎?」

「這個…灌毒藥嗎,肯定是黑陶碗啊什麼的,我真是不記得了。」齊媚兒皺了秀眉,「民婦現下月復內難受的緊,就不奉陪了!」

「媚兒,你沒事吧?」秦靜宸見狀急忙伸手去扶,

齊媚兒看了秦靜宸一眼,不著痕跡的避開她的觸踫,「沒事兒,二嫂兩位大人就勞你招呼了,我就先退下了!」

說著,一手緊捂著小月復,疾步離開了。

許無言看了看秦靜宸,淺淺的笑了笑,「既是如此,我們也該回去了!」

「如此,民婦恭送兩位大人!」

說著三人朝院子的出口走去,唐奚玄的院子有點類似橢圓形,而亭子就位于院子的漸變寬處,掩映在種滿了各類綠植的院子里,很像一處山林野景。

「這是什麼?」

許無言指著拱形院門,旁邊一棵怪松旁邊,**的青石板上一圈深色的痕跡,不經意間問道,

秦靜宸看了看那圈痕跡,說道︰「是一個水缸常年在此留下的印記!」

「水缸?」許無言蹲子仔細的看那圈痕跡︰這痕跡,沒有幾個年頭是留不下來的,那一圈的青石板潮濕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伸手去模還能感受到其上新生青苔的滑膩。

「是啊!三弟,自小酷愛武功,酷暑的時候經常命下人為他打水消暑,後來公爹就派人在這里安放了一只巨大的水缸,等到盛夏便讓下人盛滿清水,為的是三弟消暑方便。」

「水缸哪里去了?」

「前些日子,府里的下人打掃院子,移動的時候不小心打破了。為此,公爹還發了場好大的脾氣,悲戚了許多時候。」

想到慘死的唐奚玄,秦靜宸心里多少是有些難受的,畢竟是相處多年的家人,一下子就沒了,為此婆婆還臥病在床……

許無言听罷,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涼亭,雖是只有幾百步的距離,在那些枝枝椏椏的遮擋下,也有些看不真切了。

「二夫人不必如此憂心,死者已矣,生者圖強!」

「多謝大人寬慰!」

許無言看了看秦靜宸,「二夫人,不必送了,以後我們還少不了叨擾!就此別過吧!」

秦靜宸微微頷首,「有勞大人了!」

許無言和施嫣兒別了秦靜宸,便徑直朝太守府的大門走去……

「大哥!大哥……」

許無言和施嫣兒剛走到府門口,便看到唐奚鴻帶著一臉的薄怒,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唐季元,臉色焦急的叫著走在前面的唐奚鴻。

見到許無言,唐奚鴻停了腳步,「你怎麼來了?」

許無言和施嫣兒俱是一愣,這口氣怎麼听起來怪怪的,

「查案!」許無言答得也是沒有一個字的贅余,

「切!就你查什麼案!也不知道我爹他是哪根筋搭錯了,把案子交給你!」唐季元一個快步走上前去,瞥了許無言一眼,低聲嘟囔,

「你是何人?如此無禮!……」施嫣兒怒視了唐季元一眼,想要厲聲跟他爭論,

許無言拉了拉施嫣兒,「咱們走吧!」

說著好像眼中壓根沒有唐季元這個人存在似的,直接走出了太守府的大門,

「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唐季元正要破口辱罵,注意到唐奚鴻那種危險的眼神,立刻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唐奚鴻則是目光微暗的盯著太守府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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