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動天和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心逃避

作者 ︰ 夕林之下

「狐尾,朱府的血跡圖畫好了。」

一大早,子雅期便拿了將朱府勘察出來的血跡合在一起的圖紙走進別院大廳,對正在喝早茶的許無言說道,

「哦?打開看看!」

雖然不是什麼精妙的圖畫,但是朱府勘驗出來的血跡非常之多,想要把這些血跡圖拼合到一起,然後標注清楚位置、死者性命還是需要費一些時日的。

子雅期將桌子上的茶壺茶杯放到一邊,小心的將血跡圖展開平鋪到了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圖形和細小的文字便出現在眼前。

「這是你拼合的?」連卿看了一眼血跡圖,驚訝的看著子雅期確認道,要知道完成這幅圖可是個不小的工程,單是那些蠅頭一般的小字清晰的標在這一方不過是三尺見方的宣紙之上就是個精細活計。

子雅期眸光閃爍,很是得意的點了點頭,道:「當然是本公子親力親為了,不然這世間還有誰能完成的如此完美無瑕。」

「不錯!二弟,你終究是長大了!」就連子雅湛也不僅開口夸贊自己這位一直都很優秀的胞弟,

「是精細無比!想不到妖男竟有如此本領。」方卓涵也開口附和,

許無言則是盯著那幅平鋪在桌子上的血跡圖,眸色漸深,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最後指了指圖上兩處不甚明顯的圖形,

抬頭看了看子雅期,問道︰「妖男,我記得這里和這里是沒有尸首的,怎麼也會出現血跡?」

眾人听聞,也都看向圖上許無言所知的位置,紅色朱砂筆化成的不規則圖形旁邊標注這別院後舍和西側廂房最邊上的耳房。

子雅期看了一眼,答道︰「我派人打听過,別院是朱永靖的孫子朱建文的居所,朱永靖心疼孫子,允許其自行在後舍煮食做飯。♀而且。朱建文卻也有自己的廚子伙房,極少和朱家的其他人共餐。而這西側廂房邊上的耳房便是朱家的廚房。」

「也就是說這兩處都是廚房,時常殺雞宰畜,出現血跡也不足為奇。」連卿看了看子雅期總結他所說的話,

子雅期看了看其他人點了點頭。

而許無言則是不可置否的一直盯著那兩處看。

「無言,你是不是覺得哪里不妥?」見許無言閉口不言,想必是她看出了什麼端倪,子雅湛開口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奇怪。」許無言收回目光。緩緩說道。「哦。對了,朱府的尸首分布圖可畫好了?」

「好了,在我房里,要不要現在拿過來?」子雅期看著子雅期答道。

許無言搖了搖頭,「晚間我回來再看吧!」繼而看了子雅期一眼,「妖男,陪我去一趟州丞府衙。」

「狐尾,你好歹也體諒我畫了一宿的血跡圖好不好?我要回去補覺,找別人跟你去吧!」子雅期哀怨的看著許無言,叫苦不迭的說道,

許無言這才注意到子雅期一雙魅惑人心的雙眼此刻染著兩圈重重的烏青,想必是昨夜熬了一宿的結果。

「大哥!你陪狐尾去吧!」許無言正要說自己一個人去。那邊子雅期就先行一步替許無言求起了自家的那位無所不能的大哥。

子雅期眉宇蕩漾著一抹暖暖的和煦,看著許無言溫聲說道︰「無言,我陪你去吧!」

許無言看了看子雅湛,想要說什麼又咽了回去,末了點了點頭。道︰「好!咱們走吧!」

說罷,看了其他人一眼,抬腳離開,「那我回去睡覺嘍!」背後傳來子雅期那歡呼雀躍的聲音。♀

方卓涵和連卿則是相視一笑,各自做事去了。

走出別院的兩人,各懷心事。許無言一步緊似一步的走著,似乎想要盡快結束從別院到州丞府的距離。而子雅湛則是眸光猶豫的緊跟在許無言的身後,緊緊跟隨。

「無言,你為何要躲著我?」子雅湛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在不知為何,從在 州城子雅湛找到許無言時起,許無言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子雅湛,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像是刻意避開子雅湛。

就連方才子雅期開口,許無言那想要拒絕的神色看在子雅湛眼里都是那麼的刻意和明顯。許無言明明就在身邊,卻總是給子雅湛一種拒之千里的感覺,這讓子雅湛幾乎抓狂。

听到子雅湛的聲音,許無言心下一震,終究還是開口了,終究還是逃不過。

「我…沒有。」許無言有些心虛的答道,

子雅湛伸手拉住許無言,一雙染了秋水的眸子禁錮著許無言,語調凜冽的問道︰「無言,你知道我對你的心對不對?你這麼躲著我就是害怕面對我對不對?」

手臂上的金箍感,讓許無言更加想逃,眼楮更是不敢看子雅湛,嘴上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子雅湛,你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都听不懂。」

子雅湛听罷,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英眸之中的秋水瞬間凍化成冰,死死的盯著許無言,一字一句的說道︰「許無言,我愛你!比你想象的還要刻骨的愛著你,無論你在哪里,你願過什麼樣的生活,我都願一生護衛、追隨。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愛,但你不可以這般的對我視而不見。」

一字一句像是一記又一記的重錘狠狠的敲打在許無言的心上,許無言不是木頭人,子雅湛對自己的感情又怎會絲毫不知。

只是…只是許無言哪來的資格去接受?怎麼能接受?又怎麼敢接受?

「子雅湛!」許無言緩緩抬起頭,迎上子雅湛那一雙染上冰霜卻也深情的眸子,緩緩說道︰「我們是生死之交,永遠都是!」

「你是說我只能做你的朋友而非夫君?」子雅湛盯著許無言那一雙永遠看不透的眸子,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許無言點了點頭,清聲道:「是的!我許無言此生注定孤獨終老!」

說罷,許無言拿開子雅湛的手,緩步離去……

「為什麼?是為了楚寒徹嗎?」子雅湛看著許無言的背影,最終還是說出了心底最不願觸踫的那個人,

許無言的腳步一滯,

「是的!」這兩個字一出口,兩行清淚從許無言的眼角滑落,心底還染著血跡的傷疤被人猛然撕裂,痛明晰無比。

那兩個字猶如巨石狠狠的砸在子雅湛的心上,被拉扯的心泛著不能言喻的痛楚,握手成拳,泛白的骨節,咯咯直響。

既然無從接受,那就不要開始了吧!

「許提刑!」州丞府衙的侍衛見到許無言恭敬的行禮,

許無言看了看空蕩蕩的府衙,瞥了一眼兩側的守衛,冷聲問道︰「你家大人呢?」

「我家大人在府衙後堂會客。」侍衛見許無言臉色不好,便不敢多言如實回答,

「去通報你家大人,我在這里等他!」許無言抬腳走進了府衙,

侍衛見狀自然也不敢怠慢,急忙應聲到後堂去通報。

許無言也沒有坐下,而是看著威嚴的府衙公堂,衙案後面是日月青天,上方是明鏡高懸的金邊墨色匾額。

兩側黑色的刑具架上,整齊的擺放著數根殺威棍和一些經常會用到的小型刑具,再加上門口的那一只驚堂鼓,果然有著不同尋常的震懾之氣。

「許…許提刑!」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進去通傳的侍衛便戰戰兢兢的回到了許無言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叫道,

許無言低頭看了看躬著身子的侍衛,問道︰「你家大人呢?」

侍衛的身子低的更狠了,怯懦的低聲答道︰「我家大人他…他在後堂議事,請許提刑移步前往。」

侍衛顫抖著聲音說著,心里卻是叫苦不迭,這都是什麼差事啊,這許提刑的官階可是高自家大人不少,卻偏偏要許提刑遷就前往,這要命的差事還偏偏落到自己的頭上……唉!

「哦?」許無言看著侍衛不可置否,

那侍衛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看樣子也不像是撒謊的模樣,好個宋毅!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處事圓滑的官場油條這次要怎麼收場。

「好!我這就去後堂。」許無言神色未改,抬腳向後堂走去……

後堂大門敞開,遠遠看去一個身影負手而立,許無言眸色一沉加快腳步朝那後堂走去。

「宋大人,好大的架子!本官前來拜訪還要受一個下馬威!」許無言一踏進後堂,便朝那身影冷聲喝道,

不料,許無言的話音剛落,身後的大門便被人關上,眼前的背影也緩緩的轉過身來……

隨著眼前之人的面孔逐漸清晰,五味陳雜的情緒和翻江倒海的恨意如洪水猛獸一般瞬間沾滿許無言的腦海。

「是誰惹我的言兒如此生氣,本王一定饒不了他!」如地獄修羅一般的聲音夾裹著無邊的壓迫感朝許無言襲來……

驚懼在許無言的臉頰之上蔓延開來,出于本能的扭身要走,不了手臂卻被鐵鉗似地五指緊緊抓住,無論如何也掙月兌不了。

「言兒,這整個天和都在本王的手掌之中,你能逃往哪里?」楚寒徹手臂一用力,輕巧的將體形瘦弱的許無言拉入懷中,看著那一張驚恐無比的臉頰,嘴角泛著淺淺的弧度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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