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守門的侍衛說有人送這個給三小姐!」許無言正在竹園之中看書,竹默拿了一個彩色的信箋放到許無言的跟前,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誰會和小姐如此親密呢,送如此曖昧的信箋給小姐?
許無言放下手中的書,拿起桌子上的彩色信箋,粉色的底蘊,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手掌見方的信箋上用著工整的小楷,蘸著含有冰片和薄荷的墨汁寫著︰初見福地,靜候佳人,八個字;
許無言看著這竟是比女子表明心跡所用的彩箋尺素還要考究的信箋,通識堂那位比女子還要妖嬈三分的男人出現在腦海;算算日子,十日之期也已經到了,靜候佳人?許是佳人等的不耐煩了吧!
許無言站起身來,這些天被黑額蝮蛇的事情搞的都有些神經兮兮的了;既然沒有什麼頭緒,還是出去見見佳人的好!正所謂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吧!
「竹默!走,咱們上街去!」許無言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無比好心情的對竹默說道,
「現在嗎?」竹默有些遲疑的看著許無言,似乎許無言的舉動很是奇怪,
「怎麼了?不行嗎?」許無言亦是滿是疑惑的看著竹默,難道逛街還要選個黃道吉日嗎?
「哦!行!行!」竹默急忙應著,好像是犯了什麼錯誤一般,
許無言大踏步的走出了竹園,路過柳羨苑時,那種死水一般的寂靜讓許無言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王氏的慘狀浮現在許無言的腦海;
無論你是誰,如果是用蛇來存心害人,我許無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絕不放過!許無言在柳羨苑的門口停留了片刻,眸色沉了沉,才抬腳離開。
「三妹!你這是要出府嗎?」
許無言剛走到府門口便听到了許墨軒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朝許墨軒施了一禮,款款說道︰「見過大哥!無言今日有事要出府一趟!」
「哦!剛好,我今日無事,不如陪同三妹同去如何?也好有個照應!」許墨軒走到許無言的跟前,全然一副大哥關心小妹的樣子說道,
今日的許墨軒身穿一襲墨綠色綾羅長袍,半尺寬的碧玉帶緊緊的束在腰間更顯得腰身挺拔,玉佩、香囊等物懸于其上,滿頭墨發用一支扇形玉簪別于丸髻之上,微風一動,衣袂飄飄、發絲飛揚,俊謫如仙;
不過見過了楚寒徹,許無言的免疫力成對數增長,況且許墨軒是敵是友還不清楚,許無言自不會犯傻、自找麻煩,許無言無比端莊,禮數周全的一笑,婉言說道︰「大哥公務繁忙,怎敢勞大哥陪同,況無言要辦的也不過是女兒家的小事情,就不勞大哥費心了!無言謝過大哥的美意!」
許無言說完,不等許墨軒再開口說話,便給了竹默一個眼色,「無言告辭!」許無言匆忙辭別,連同竹默急忙離開了駿國公府,
「小姐!大公子好像很關心你哦!」離開駿國公府的勢力範圍之後,竹默打趣似得對許無言說道,
「是嗎?誰知道是不是水貨呢?」許無言隨口說道,
「啊?小姐,你說什麼?什麼水貨」竹默愣住模不著頭腦的問道,似乎許無言總是能突如其來的說一些讓人莫名其妙的話,也能出人意料的做一些讓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事,
許無言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急忙岔開話題,「竹默,你是不是喜歡我大哥啊?」
「小姐!你亂說什麼啊?竹默怎麼會如此僭越呢?」許無言這話可是給竹默扣了一頂不小的帽子,要知道丫鬟喜歡主子可是一件違規越矩之事,這罪名可就大了;
「是嗎?那為什麼剛才你看見大哥就一動不動了呢?平日里我見你可是很靈活的呀!」許無言故意捉弄著竹默說道,閑來無事,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打發時間吧!
「小姐!你冤枉竹默!竹默這輩子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何來二心之說?」竹默賭咒發誓的表明自己的決心,神色如就義的烈士一般;
許無言了然的笑笑,原來這丫頭的心思在楚寒徹的身上,怪不得自己的一舉一動她都要了如指掌呢,原以為竹默只是對楚寒徹忠心而已,現在看來遠不是那麼簡單;
其實仔細看看竹默,一副嬌俏可人的瓜子臉,大眼楮、長睫毛,小鼻子、小嘴唇再加上兩個無比可人的梨渦,完全算得上是小清新美女,如果不是身份差異配楚寒徹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生在這樣一個時代,竹默不要迷失了自己才好;至少現在竹默對自己照顧有加,沒有什麼越距之事發生,將來誰也不能預料,希望不會有連竹默也要提防的那一天。
許無言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竹默說著話,很快就到了通識堂;上次見到的掌櫃一早看到許無言便滿臉帶笑的迎了上來,「許姑娘,里面請!我家主子等候多時了!」
許無言莞爾一笑,看來那男人還真是待自己不薄啊,還派人迎接自己,「請帶路!有勞了!」
許無言隨著掌櫃剛踏進通識堂的內堂,便有人攔下了竹默,「小姐!這……」竹默求助的看著許無言,
「許姑娘,我家主子吩咐只見您一人,還請這位姑娘留在此處,以便我們好好款待!」掌櫃恭敬的說道,
「竹默,你待在這里等我就好!」許無言看了看竹默說道,
竹默只得點點頭,停了下來,隨著小二模樣的人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許無言則是跟著掌櫃的向第一次來的閣樓走去……。
「方兄!多日不見,幾日大駕光臨!幸會幸會!」
「哪里!哪里!邵兄今非昔比,我等草民難得一見哪!」
「見笑見笑!」
「哎呀!你們兩個別在哪里盡說些恭維之詞!想說外邊說去!我這通識堂可不歡迎!」
許無言站在閣樓下遲遲沒有上樓,樓上傳來的聲音,許無言听出了兩個,一個是邵潛,另一個是這通識堂的主人,看來這是男人的聚會,許無言不明白喚自己前來是要搞什麼名堂!
「許姑娘!我家主人就在上面恭候大駕!許姑娘請便!」掌櫃的說完便轉身走了,
許無言站在樓梯口,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誒呦!這來都來了,還害什麼羞啊!上來吧!」那個要死不死的妖媚男聲傳入許無言的耳朵,
許無言心里一陣惡寒,臉上倒是什麼都沒表現出來,抬起腳踏上了閣樓的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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