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無言不舒服的伸了個腰,放在身上的書本掉了下來,人也醒了過來。
子雅湛站起身來將掉在地上的書撿了起來,放在旁邊的石桌上,倒了杯水,帶著一臉溫潤的笑容,將水遞給許無言,
「喝點水吧!睡在這里當心著涼」
許無言揉了揉眼楮,坐直了身子,接過水喝了下去,將茶杯放在一邊,看了看子雅湛,「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
自從許無言受傷醒過來就沒見過子雅湛,本來要問問子雅期的,這些日子又忙著科考,把子雅湛的事竟忘了。
看到子雅湛站在自己眼前,許無言才記起似乎是很久沒見到子雅湛了,這麼些日子他都干什麼去了呢。
子雅湛溫如和煦的笑了笑,「去忙了一些家里的事!你倒是不錯啊,皇上賜了宅子,賞了金銀。日子過得好不自在。」說著看著鋪滿潭面的荷花。
許無言有些苦澀的笑笑,有些自嘲的說道,「連你也這麼說,我倒是個富貴閑人了!」
「你跟靖王解除婚約了,對嗎?」子雅湛並沒有細細品味許無言言語中的苦澀,繞開那個話題,似是無意間問道,
許無言點了點頭,「是的!我自由了!許無言自由了!」想到不必再面對楚寒徹那個人,也不必擔心有其他的女人會把自己當做斗法爭寵的對象,許無言的心里還是感到些許安慰的。
許無言的樣子完全麼有失去尊位的落寞與不甘,反而是少見的輕松;要知道這靖王妃的位置可是多少名門閨秀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而許無言卻是這般輕巧的放下了額,那麼她想要的會是什麼呢?
「為什麼呢?」不知為何,此刻子雅湛卻是很想知道許無言究竟相要些什麼,
許無言抬頭看著那般俊毅照人的子雅湛,今日的他一襲藏藍色長衫,腰間述著瓖有金鈕扣的革帶,一頭墨色長發取前額部分挽了一個丸髻用藍碧璽環冠箍住,橫插一根碧玉發簪,剩下的隨意披在肩上,
一眼看去,俊謫如仙,風度翩翩,少了子雅期的那份妖媚,多了幾分剛毅之氣。較之楚寒徹那般冷峻之人,多了溫潤儒雅之色,這樣一個男人勢必也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君吧!
許無言不由得甩甩頭,暗自提醒自己,在想什麼呢,「沒什麼!我只是不想嫁給楚寒徹。」
「你很喜歡他不是嗎?」子雅湛不給許無言任何逃避問題的余地,步步緊問,臉上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許無言拉了拉蓋在身上的披風,怎麼這夏日的風也有些涼了。
「他是天和的靖王,不是我一個人的夫君,嫁給他不但要以國事為重,還要以他的喜怒為喜怒,還要和顏悅色的和其他數不清的女人分享他」許無言清淺的笑笑,「我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對于自己的夫君有著自私無比的想法!」
如子雅湛這般聰達之人,自是不難看出,許無言雖是對楚寒徹此前的作為有所慍怒,但也無法否認,許無言是喜歡楚寒徹的。
「自私的想法?此話怎講?」
許無言定定的看著湖心盛開的那一朵白蓮,「我的夫君必須這一輩子只能愛我、護我,再不能有別的女人。」
在這個年代一夫一妻是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或者說只存在于沒有讓任何的能力再納妾的貧苦人家。對于富貴人家,亦或是稍有門第的府上,談夫妻忠于彼此都是一種天方夜譚。
這一刻許無言就像是一朵傲立于眾多綠葉或是紅花之中的白蓮,這番話從別人的口中說出或許不可思議,但是見慣了許無言的驚世駭俗之後,說出這番話也就自然而然了。
「那你接下來,如何打算?听邵潛說你要參加科考是嗎?」子雅湛嘴角微彎,流出一抹多日不見的笑容,看著許無言這般真性情的模樣,心里一下子也敞亮了許多。
許無言點點頭,「是的!天下女子皆深陷男子背後,我許無言就要讓她們看到,離開了靠不住的男人,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呵呵呵!好!好一個女丈夫!在下欽佩不已!」子雅湛站起身來擊掌稱贊。
許無言也站起身來,映著夕陽落下的余暉,臉頰生輝的笑笑,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子雅湛眸色驟然燃亮,如此一來自己怕是更要加把力了,不然怎麼能跟得上眼前這個傲然于眾人的女子呢
楚寒徹,可知失去了她縱使你得到了整個天和也會遜色;何況有她在,你怕是要被她的光芒給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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