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低沉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言語中滿是嚴肅和慎重,這也是讓躺在床上有些虛弱的鴻烈很是疑惑。
與鴻烈的疑惑相比,金劍卻是極為驚訝,這從他那陡然提升了幾個音階,語氣中滿是震驚的聲音中就可以听出來了。
「老白,你說什麼?這只黑不溜秋的猿猴是紫背龍猿?怎麼可能!原來你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白佳在听到金劍這滿是震驚的話語後,緊皺的眉頭依舊沒有一絲的放松,只是眼神緊緊的凝視著此時躺在鴻烈身邊尚在昏迷中的那只通體漆黑的猿猴。
金劍用他那犀利的眼神看著站在床前的白佳,而白佳則是用有些神秘的眼神看著靜靜的躺在床上的小靈,房間的氣氛一時間由于白佳和金劍都不說話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鴻烈躺在床上看著這一幕,白佳和金劍二人都不說話,再加上那有些凝重的氣氛,以至于鴻烈的呼吸都是變得有些急促,同時轉過頭用有些擔憂的眼神看著小靈。
此時,作為焦點的小靈卻很是淡定,靜靜的躺在床上,胸膛隨著平穩悠長的呼吸有規律的起伏著。
「沒錯,它的確是紫背龍猿白佳緊皺著眉頭,摩挲著下巴說道。
「老白,紫背龍猿在洪荒世紀結束時,就全部消失了,怎麼可能還存在在世間呢?更何況還是一只年幼的紫背龍猿?這根本就不合乎情理的啊!」金劍有點不服氣的反駁道。
此時,躺在床上的鴻烈真的不知道心里是什麼滋味了。
因為他從金劍和白佳的對話中听出如果小靈真的是他們話中的那紫背龍猿的話,那就說明小靈必定是一只極其強大的妖獸。而這樣,當小靈長大後,還是那個跟他共患難,可以為他抵擋危險的那只年幼身形瘦削的猿猴嗎?
「老金,難道你沒有听到小烈說,這只猿猴流出的是紫色的血液嗎?對于龍猿這一脈的蠻荒巨獸來說,只有那紫背龍猿才可能有這種顏色的血液的白佳轉過身,目光灼灼的看著金劍那張不服氣的臉龐說道。
「沒錯,對于龍猿這一脈來說是只有紫背龍猿才擁有紫色的血液。老白你也不要忘了,對于龍猿這一脈來說,它們的力量是隨著血液顏色的變化而增長的。血液的顏色達到紫色,更是必須要殺死一頭成年的巨龍,取得龍之精血並且充分吸收其中的能量後,才有可能使它們血脈的力量更進一步,而吸收龍之精血的成功率有多低你也是知道的。不要說現在的巨龍已經幾乎絕種了,即便是巨龍可以隨處可見,你認為僅憑這只猿猴還不到靈者的實力能夠殺死巨龍嗎?能夠取得並且成功吸收龍之精血嗎?」金劍大聲的說道。
鴻烈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海中完全只剩下了兩個字——巨龍。
巨龍,大陸上金字塔上頂尖的存在,在洪荒世紀的時候更是誕生了大陸上稱之為神獸之一的青龍,使巨龍一脈達到了最為頂尖的妖獸種族之一。但樹大招風,在洪荒世紀那場大陸生死之戰後,巨龍一脈還是站了出來,並且站在了戰斗的第一線,所以即使是有著神獸青龍的守護,巨龍一脈也是隕落了許多的強者,導致數量大減,族人不過數千人。
想那原本翱翔于九天之上,笑傲于大陸的巨龍一脈也是凋零了許多,最後雖然在青龍的威名下,成立了現在稱霸大陸的青龍殿,但也因為族人太過稀少,不得不吸收了大部分的人類加入其中,經歷數代的努力才有了現在的盛況。
然而,現在金劍居然說這龍猿一脈居然是靠著殺死巨龍,取得並吸收巨龍之精血才能使實力再進一步,怎麼不讓鴻烈震驚,這簡直就顛覆了鴻烈的所有認知。
因為鴻烈打小便是在鴻門的一些僅存的古籍中看到過一些描寫巨龍的片段,當時讓年幼的鴻烈對那些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巨龍向往不已,更是在心中將它們定義為了無敵的存在。
鴻烈偏過頭望著那依舊安靜的睡著的小靈,在听到這些信息後,鴻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心里是個什麼滋味了,最終也只能是長嘆一口氣,將腦海中的種種混亂的想法排出腦外,努力將手臂伸起,來回摩挲著小靈那略有些柔軟的腦袋,心里更是暗自說道︰「小靈無論你是不是紫背龍猿,無論你以後是否會去殺巨龍而成為紫背龍猿,我都不會讓任何人或者妖獸傷害到你,除非他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這是我對你的承諾,而你也是這世上第四個讓我立下這個誓言的人」。
「老金,你說的很對,雖然我知道為什麼這麼一只年幼的龍猿就擁有了紫色血脈,但我堅持我的看法,它就是一只紫色龍猿,這絕對不會錯的白佳灼灼目光凝視著金劍,堅定的說道。
「白前輩、金前輩,你們不要在爭論了,不管小靈是不是紫背龍猿又有什麼關系,我只知道它現在是我的兄弟。而且現在我最想知道的是為什麼它現在還不醒?」鴻烈見白佳和金劍還想再次爭吵下去,不得不出聲阻攔。
「沒事的,小烈,你放心吧,它不會有什麼大礙的,但它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蘇醒我也是不太清楚白佳看著鴻烈說道。
鴻烈聞言,點了點頭,便是將雙眼閉了起來,催動體內已經恢復一些的靈力,沿著《八極天》特定的經脈開始運行起來。
為數不多的靈力在經脈內緩慢運行著,所過之處都是有著微微的**之感從四肢百骸散發出來,讓鴻烈很是舒服,差點**出聲。
運行了兩個周天後,弱少的靈力漸漸多了起來。鴻烈見狀,便是控制著運行的靈力朝著那存在于他體內腑髒中的靈體沖去。
很快便是到達的那火屬性猶如燃燒著的火苗一般的靈體附近,鴻烈沒有猶豫,控制著所有的靈力全部向著靈體涌去,將那在心髒中飄蕩的靈體迅速包裹了起來。
靈力包裹著靈體在心髒中飄蕩著,不過那包裹著靈體的靈力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逝著,那靈體的顏色也是隨著靈力的吸收而不斷的加深,但鴻烈卻並沒有慌張,因為這種情況鴻烈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了。
幾秒鐘過去了,所有的靈力全部都被那火苗般的靈體吸收了,但鴻烈卻並沒有感到像靈力消耗光了一樣產生的虛弱感,反而是一種即將爆發的感覺從那靈體內不斷的傳來。
轟。
當那靈體的顏色達到一種極致的時候,就像是火山噴發時一樣,一股靈力洪流從那火苗般的靈體中噴發出來,眨眼間就已經將心髒中填滿了,而鴻烈也是在等待著這一刻,所以立馬控制著這些靈力沿著經脈運行起來。
噴發的靈力洪流很快就停止了,但噴發而出的靈力已足夠多了,使原本空虛的身體一下子就有了充盈的感覺。
再加上鴻烈在第一時間就是控制著靈力運行起來,所以只是用了不到十數分鐘,鴻烈體內的靈力就已經達到了往日的極限,甚至是比以往都是雄厚了一絲。
依照這個方法,鴻烈很快也是恢復了金屬性靈力,且相同的是金屬性靈力也是比往日要雄厚一點。
鴻烈睜開閉著的雙眼,漆黑的雙瞳首先映入眼簾,將剛結束修煉狀態的鴻烈下了一跳。
不過鴻烈隨即便開心的笑了起來,並且伸出雙手一個環抱,因為這漆黑雙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昏迷不醒的小靈。
被鴻烈抱在懷中的小靈明顯也是十分的高興,不是發出興奮的啼叫聲,讓這原本有些安靜的房間變得歡樂起來。
好一會兒,鴻烈才松開小靈,看像了一直等在床邊的白佳和金劍。可是普一看到白佳和金劍,鴻烈差點沒有笑出來。
此時,金劍正一臉郁悶的看著鴻烈懷中的小靈,而因為郁悶,也使得金劍那張不算太過蒼老的臉上為數不多的皺紋也猶如溝壑一般交錯在一起,這可是鴻烈從來沒有看過的,所以才差點笑出聲來。
「白前輩、金前輩,你們怎麼了,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鴻烈強忍著笑意,說道。
「媽的,這猿猴和你一樣都欠修理,居然敢不買我的面子,連抱都不讓抱一下,真是氣死我了金劍一臉郁悶夾雜著一絲憤怒,說道。
鴻烈聞言,終是忍不住了,笑了出來。而小靈在听到金劍的這番話後,居然朝著金劍做了個鬼臉,而且差點沒有一口口水噴到金劍的臉上。
金劍何時受過這等的挑釁,臉頓時黑了下來,那個生氣啊,而其體內靈力隨心而動,但就在金劍即將要爆發的時候,白佳卻是拍了拍金劍的肩膀,讓金劍憋了回去。
金劍的臉上有著一絲的怒氣,一絲的委屈,還有著一絲的無奈,這些夾雜在一起,讓金劍的臉就像一朵花一樣,當然是一朵雛菊。
白佳此刻可沒有功夫去管金劍,右手從左臂上一揮,一本散發著強烈靈力波動和蠻荒之氣的古樸書籍出現在了白佳的右手上,這本古籍當然就是那本缺少了靈嬰的靈階功法《亙古金剛變》了。
這本古籍一出現,鴻烈懷中的小靈就安靜了下來,那一雙漆黑的雙瞳一眨不眨的凝視著那本古籍,再沒有了往日的調皮,眼神閃過了一絲茫然,又閃過一絲熟悉。
良久,小靈在眾人的注視下,伸出它那略顯小的手掌將古籍從白佳的手中拿了過來,仔細的看著,不時還用臉龐摩挲著古籍的封面。
白佳三人靜靜的看著小靈的一舉一動,很是驚訝,因為小靈竟絲毫沒有受到那蠻荒之氣的影響,這出乎了他們的意料,所以他們並沒有做出任何的應對之勢。
小靈伸出漆黑的手掌,將古籍的封面掀了起來,左看右看,而白佳三人的心也隨著小靈的動作提了起來,而後他們便看到小靈先是對著他們咧嘴笑了笑,而後竟一把將那古籍的封面撕了下來。
頓時,白佳三人傻眼了,而讓他們更加奔潰的是,小靈居然將那撕下來的古籍封面順勢放到了自己的口中,大口咀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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