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壯闊的練武場上,幾道黑影左右晃動,帶動極具壓迫性的嗚嗚風聲,讓人聞之膽寒心顫,那是一根根足有兩人合抱般粗大的滾木。
滾木的下方是一片足有兩人高小腿粗的梅花樁,按照九宮八卦排列,且在梅花樁的四周懸掛著許多那般粗的滾木,細數之下足有二十根。
此刻,梅花樁四周也只有三根滾木在四下擺動,而梅花樁上也有兩道年輕的身影在快速的移動著。
在這兩人高的梅花樁下,還躺著一位黑衫少年,他正呲牙咧嘴,面目痛苦,必是被這兩人合抱般粗大的滾木壯落下來的。
在這黑衫少年的旁邊,一只通體漆黑半人高大的猿猴蹲坐,不時伸出漆黑的猿爪捅捅這黑衫少年,尚有稚氣的漆黑臉龐上也涌動著擔憂之色。
鴻烈躺在微燙的練武場地面上,看著在梅花樁上輾轉騰挪的天心和冷石,雖說他們此刻也是有些手忙腳亂,但卻並未出現任何的失誤,這讓鴻烈的心頭浮現出了絲絲的不服氣,更將後背那火辣辣的疼痛也是壓了下去。
鴻烈從地面上坐起,牽動了後背的傷痛,讓鴻烈又是咧了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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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道撞肉聲響起,鴻烈連忙抬頭看去,頓時讓他看的呆了。
相比于鴻烈的狼狽落地,天心就要顯得從容的多了。此刻,天心宛若一名下界游行的仙子一般,三千漆黑發絲飄散在背後,白色衣衫飄動,襯托出其誘人的小蠻腰以及已經開始發育的胸脯。
天心腳尖點地,一個旋轉,白色的衣衫頓時飄舞起來,且恰巧有一絲衣衫淡然的劃過鴻烈的鼻尖,其上蘊含著的淡淡幽香讓鴻烈心醉不已,沉醉其中而不能自拔。
天心皺著眉頭,腦海中思索著剛剛的一幕,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同時心中更是越發的贊嘆這‘寸步’的強大。
原來天心剛才也是遇到了鴻烈被撞落的那種情況,只不過天心及早發現,催動體內的靈力按照‘寸步’所需的經脈運轉了一圈。
當時天心只覺得自己的雙腳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控制一般,在排列緊密的梅花樁上連續邁出了幾個小碎步,而後竟然如奇跡一般的躲過了這必撞的局面。
雖然憑借‘寸步’的精妙之處化解了這個危局,但也因為這一幕的出現讓天心的心神出現了一絲漏洞。當其回過神來時,第三根滾木已到了近前,無奈,天心只得側身,而後伸出芊芊玉手提前擊在了滾木上,從梅花樁上飄落而下。
鴻烈回過神來,雙手一撐,從地面上站起,而後來到天心的身邊,問道︰「沒事吧?」
天心轉過頭,搖了搖頭,而後說道︰「這‘寸步’的確是一部強大的身法靈技,只不過我們的實力太差了,很難發揮出其真實的實力
鴻烈聞言,笑了笑,說道︰「呵呵,不急。靈技是死的,我們是活的,總有一天我們能夠將其真實的實力發揮出來,且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足以駕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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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聲撞肉聲,冷石翻著身子就從梅花樁上掉了下來,後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讓鴻烈和天心都是覺得一陣肉疼。
鴻烈望著躺在地上遲遲沒有動作的冷石,眨了眨眼楮,小聲的說道︰「好吧,剛才的那句話我收回,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想要駕馭它確實是有點困難。不過,只是有點
冷石默默的從地面上爬起,連身上的灰塵都沒有撢落,而後右腳重重一踏,身體頓時飄然而上,落在了梅花樁上,而後再度沖入了由三根滾木構成的殺陣當中。
鴻烈和天心相對而視,同時一笑,而後同樣飄然而上,沖入了殺陣中。
接下來的幾天里,鴻烈幾人大部分的時間都泡在了練武場上,進行著訓練,期望能夠在大戰到來之前,掌握‘寸步’。
而經過了幾天的訓練,原本的三根滾木,也是增加到了十二根,而這已是鴻烈幾人能夠達到的極限了,哪怕在增加一根滾木,都是能夠讓他們如同麥子一般,瞬間傾倒。
在這十二根滾木的殺陣中,鴻烈幾人已能夠做到健步如飛,游刃有余了,而那‘寸步’的強大之處也僅是初露了端倪,但這也讓鴻烈幾人很是滿意了。
這幾天當中,墨山、墨珊兩兄妹不時也是會過來看一看,甚至是陪鴻烈幾人訓練一番。而經過了這幾天的接觸,鴻烈幾人和墨山兩兄妹也是建立起了不俗的友情。
真的如墨山所言,這幾天賴定一直沒有來看過鴻烈幾人,這讓鴻烈幾人的心中也是蒙上了些許的陰霾,而墨山私下里和鴻烈幾人交談時,也是透露出些許的擔憂。
不過這些交談也僅限于鴻烈幾人和墨山,墨珊並不知情,墨山曾解釋說這是其父墨松的決定,他也只能遵從。
當初將這件事告知墨山時,墨松曾說不想讓墨山兄妹卷入其中,但墨山胸中有熱血,寧死也不離開,最後這件事也就被擱置下來,墨珊才會一點不知情,而這也是為什麼墨松在初見鴻烈幾人時,不耐其煩的想要勸鴻烈幾人離開這是非之地的原因。
此時,天心早已將臉上遮面的白紗拿了下來。當看到天心的真實面容時,無論是墨山還是墨珊,都是被其征服了,甚至墨珊還叫囂著要把天心收到後宮。
對此,鴻烈等人哈哈一笑,完全不在意。但是對于墨山,鴻烈卻是感受到了絲絲的威脅意味,所以鴻烈和墨山私下也是發生了點什麼。至于是什麼,這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墨山似是放棄了。
這天,墨山兩兄妹再次來到練武場,而鴻烈幾人也是提早的結束了訓練,在練武場的門前踫到了。
「這麼早就結束訓練了?」墨山見鴻烈幾人現在就離開練武場也是有些驚訝,因為鴻烈幾人修煉的這種態勢,一點不比墨山差,所以墨山才會如此的驚訝。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這‘寸步’只能修煉到如此的程度了,所以今天才如此早便結束了訓練鴻烈答道。
「正好,跟我走吧,賴師在等你們墨山緊跟著說道。
「哼,他還敢跟我們見面?讓那個‘無賴’等著去吧,少爺我訓練完累的很,先回去泡個澡,看心情在決定去不去鴻烈哼了一聲,臉上一副不爽的神色,恨恨的說道。
墨山聞言,翻了翻白眼,而後說道︰「愛去不去,老子也忙得很而墨珊聞言,則是激動的大呼,「鴻烈哥真帥!」,讓人不得不感嘆這兄妹倆到底是不是一女乃同胞的兄妹,因為這性格的差異實在是太大了。
最終,鴻烈幾人還是跟隨墨山來到了賴定的住所。
賴定的居所很簡單,只有一間簡單的房屋,且十分老舊,牆磚都是掉了顏色,房頂之上更是有兩個臉盆大小的窟窿,仿佛隨時都會倒塌一般,讓人懷疑這是否還身處墨河帝國皇宮之中,因為皇宮之內下人的住所都是要比之強上許多。
鴻烈幾人推開房門,步入這簡陋至極的房屋。
房屋內的擺設更是極為簡單,但很干淨,房內只有一張桌子、一副茶具和幾個蒲團。
此刻,正有兩個人盤坐在蒲團之上,而其一便是‘無賴隊長’賴定。
賴定閉著雙眼,雙手結拈花印,面色莊重,完全沒有一絲無賴的氣息,這讓鴻烈幾人很是不適應,但鴻烈幾人卻並沒有表露出來,這一切都是因為盤坐在另一蒲團上的人。
一位面容枯瘦且皺紋如同雕刻般的老者盤坐在另一蒲團之上,老者看似風燭殘年,頭發花白且所剩無幾,但鴻烈幾人卻清晰的感受到老者體內潛伏著一股極其強大的能量,就像是蟄伏一頭沉睡的猛虎一般,仿佛隨時都會蘇醒。
鴻烈幾人大氣不敢喘一下,而墨山兩兄妹則顯得十分從容,墨山步履穩健的走到老者的身前,恭敬的鞠了一躬,而後走到一旁,負手而立。
墨珊則充分的彰顯了她的風格,甜膩膩的喊了一聲祖爺爺後,便是如同一陣風一般的撲向了盤坐于蒲團之上,如同苦行僧一般的枯瘦老者。
鴻烈幾人聞言,張大了嘴巴,因為他們沒想到竟然在如此殘破的房子中見到了墨河帝國的最強人,這讓他們很是不解和驚訝。
那苦行僧般的老者聞言,也是睜開了雙眼,且那枯瘦滿是皺紋的老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懷里抱著自己的後輩,那老者笑的更燦爛了,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幾歲,皮包骨頭般枯瘦的手掌輕拍了墨珊後背幾下後,便是將其推離了開來,而後抬起頭仰視著鴻烈幾人。
這是怎樣一雙明亮的眼楮啊!鴻烈幾人仿佛覺得所有的想法都是被其看透,且那老者雖是在仰視鴻烈幾人,但是卻讓鴻烈幾人覺得依舊是在面對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一般。
「我是墨靈,你們幾個想必就是小賴常常掛在嘴邊的鴻烈、天心、冷石和小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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