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白衣人的整個身軀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一顆頭顱了。
此時,白衣人的頭顱在空中旋轉,仿佛是在看著這個他縱橫的天地,而後便是緩慢的閉上了雙眼。
眨眼間,其頭顱化成了細小的顆粒,隨風飄散,但當眾多的顆粒隨風而散後,卻是出現了一顆混沌黑白分明的圓球。當這顆圓球暴露在空氣中時,便是迅速對著宮殿群中最宏偉的那個宮殿飛去,一閃就消失在了宏偉的宮殿中。
當這一幕定格在鴻烈的腦海中後,瘋狂的洪荒之氣也如同潮水般徐徐的從鴻烈身體中退去,鴻烈雙眼恢復了以往的明亮透徹,從幻境中清醒過來,但鴻烈卻是滿臉的驚訝之色,心中更是充滿了震驚。
陣法,是借助天地的威嚴,調動天地的力量,達到輔助自己或者輔助萬物的。可是就在剛才,鴻烈親眼見證了一個人卻是靠著自己的強大實力和對陣法的領悟,改變了天地,改變了天地的定律。
要知道天地的威嚴是不容侵犯的,而那白衣人竟然單憑一己之力就改變了這天地中萬古長存的定律,這怎麼不能讓鴻烈吃驚呢。
雖然在鴻烈的腦海中看到的只是一段由洪荒之氣幻化而成的影響,但卻依舊抵擋不了鴻烈對白衣人產生深深的敬仰,也就是那自稱未央的人。
一個人能夠拋卻前人的基礎,獨自開闢出一條新的修煉之路,平蕩動亂,領袖了天下整整一個世紀的時間,他的天賦到底要多麼的驚人。且從他的言語間還能夠猜測到,在那洪荒世紀時有過一場天地浩劫,而其正是這場浩劫的救世主之一,更是讓鴻烈敬仰無比。
不過鴻烈在心中也是暗自思量,這未央的實力恐怖如斯,竟然可以改變自天地初生而且是萬古長存的定律,但在布置這個陣法之後,因為身藏暗疾,消散在這片天地下,那麼洪荒世紀的浩劫到底要多麼的恐怖才能夠在這位人杰身上留下如此嚴重的創傷?
良久,鴻烈才從自己內心深深的震撼中恢復過來,第一時間便是將目光投向了一旁坐著的白佳,因為根據他腦海中看到的那段影像來看,這本陣法古籍一定是未央留下的,且凝聚了他一生的心血,可是卻沒有出現在所開創的未央門,而是出現在了這里,鴻烈心中難免會產生一絲絲的疑慮。《》
白佳穩穩的坐在座椅上,對于鴻烈剛剛的遭遇和此時眼中的疑慮仿佛是預見一般,所以當鴻烈將他的目光投注到白佳的身上時,白佳笑了笑,自座椅上站了起來,踱步來到鴻烈的身邊,凝視著鴻烈那滿是疑慮的雙眼。
鴻烈看著白佳那距離自己臉龐只有咫尺之間雙眼,深邃有神,讓鴻烈一時間有點迷醉,要迷失在其中。
時間在指尖流過,而鴻烈那滿是疑慮的雙眼終是抵擋不住白佳這樣的凝視,將其目光轉向了一旁,不敢再看白佳的雙瞳,因為鴻烈害怕自己會迷失在白佳那向宇宙一樣深邃迷人的雙瞳之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要想在那里偷出這種程度的東西是不可能的。而這本陣法古籍之所以在我的手中,是我年輕時游歷大陸的時候得到的,是未央對于陣法的領悟和心得,就像是他的修煉手札。這本陣法古籍的深度遠沒有達到他陣法造詣巔峰之狀,而你之所以能夠看到那一段影像,那是因為未央最後消散于天地間的時候,賦予這本陣法古籍的。」白佳緩慢而凝重的說道。
鴻烈听完白佳這番話才釋然了,畢竟達到未央的那種層次要想在這片天地中存留下一縷神識是相當容易的,除非是神識受到毀滅性的打擊,神識才會什麼也保留不下來。
「未央門,位于黃龍天坑的旱魃城,是這片大陸上最巔峰最強大的門派之一,和神木青龍崖的青龍殿、白虎七十二峰的白虎洞、神女瀑布的玄武宮、黑炎火山谷的朱雀府,是大陸金字塔最頂尖的層次。」白佳繼續說道。
鴻烈听完這句話有點疑惑了,因為在鴻烈的意識里還有一個龐然大物,每個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往里鑽的地方,那就是這片大陸的最頂尖的學府五行學院,按照鴻烈的想法這金字塔最頂尖的層次怎麼能夠沒有它呢。鴻烈是一個好孩子,不懂得就要問,所以鴻烈立馬就開口講出了自己的疑惑。
白佳面對鴻烈的這個問題,也是愣了愣,隨即笑了笑,便說道︰「五行學院是這片大陸上最為特殊的地方,相比于其他五個門派,它的實力當然也是深不可測的,但它的宗旨卻只是為了培養人才,而不是稱霸這片大陸。要不然以它的底蘊和招收學員的妖孽程度,早就是這片大陸的最高統治者了。當然如果有誰想要試圖去挑釁它的威嚴,也一定會遭到五行學院瘋狂的反撲,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完這些,白佳便住了口,再次坐回到了椅子上。
鴻烈在听完白佳的這番話內心中的疑惑明了,但卻喚起了鴻烈腦海中那個叫做哥哥的詞語,更是將鴻烈深深埋在心底的一道身影激發了出來,那便是鴻烈的哥哥鴻雷。
鴻雷是鴻烈的哥哥,是鴻烈的朋友,更是鴻烈的榜樣。鴻烈還能夠清晰的記得鴻雷和他分離的那一天,鴻雷眼中噙滿了淚水,但卻沒有流下一滴,只是緊緊的抱著鴻烈,在其耳邊說要保護他一輩子的誓言,讓鴻烈永遠難以忘記。
可是天意弄人,就在整個鴻門都沉浸在鴻雷和趙科進入到五行學院炎石城分院學習的喜悅時,不僅父親鴻嘯被殺,鴻門更是被人滅門,五個長老除了做了叛徒的四長老,更是只有鴻烈逃了出來,情況慘烈至極。
如果不是鴻烈踫到白佳和金劍,恐怕鴻烈也不可能夠活到現在,更不要說現在能夠變成一顆煥發了第二春,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了。
「哥哥,已經過去兩個月,父親和鴻門已經沒有了,我不知道你是否還活著,不過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你視作生命的目標——重建鴻門,光復其往日的榮耀,讓鴻門重新再站在這片大陸的巔峰的,我說到做到,就算放棄生命也在所不惜。」鴻烈在心底暗暗的說道。
鴻烈看著手中散發著洪荒之氣的陣法古籍,沒有了一開始的排斥,而是默默的攥緊了,仿佛害怕它會消失一般。
白佳此時並不知道鴻烈心中所想,以為鴻烈只是了解了這本陣法古籍的來頭才會如此的。
鴻烈沒有再說話,雙手拿著這本陣法古籍獨自走到一邊坐下,緩慢的翻開這本放到外面足以讓很多人瘋狂的陣法古籍,聚精會神的觀看起來,而隨著鴻烈觀看的逐漸加深,鴻烈也是深深的被上面的各種陣法和陣法的功用所吸引,當然還有每個陣法旁邊的未央的獨到的見解以及未央陣法造詣高深以後在注解上對于這些個陣法優缺點的點評。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鴻烈這一個月的生活是十分單調的,每天上午都是在做著讓鴻烈難受的‘百煉’的訓練,下午則是觀看未央所著的陣法古籍,而到了晚上則是白佳考驗鴻烈對于陣法的理解的時間了,當然白佳有時候也會讓鴻烈再次觀看如何刻畫陣法,但卻一直都沒有讓鴻烈自己去刻畫陣法。
雖然白佳的這個做法讓鴻烈有點不解,但鴻烈內心中還是極為信服白佳的,所以鴻烈也並沒有將自己內心的不解說出來。
陽光明媚的上午,鴻烈此時在做著‘百煉’的訓練,經過這一個月的訓練,鴻烈已經從最頂端的那根黑炎靈玉石降到將近一半的高度了。
不要小看這段距離,雖然只有大概五十米,但要知道在最高處時瀑布對于鴻烈的影響是最小的,越往下所要承受的壓力則是越大,且每次增長的都不是一點半點,可以說是呈幾何型的增長,要不是鴻烈的身體已經經過了淬煉,還真不一定能夠堅持下來呢。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鴻烈也是逐漸模索出了一個修煉的竅門,這才是鴻烈能夠進步如此之快的最主要原因。
這個竅門就是每次要進入修煉之前鴻烈都要感受一下瀑布流水的速度和角度,這樣就可以預測出流水砸到身上時的落點,而預測出這個落點以後,鴻烈就可以通過控制肌肉的顫抖降低流水對身體的沖擊力,使其不輕易的掉落下去。
當然,這樣降低了流水對于身體的沖擊之後,還能夠使鴻烈很快的進入到修煉狀態中。不過鴻烈在模索出這個竅門之前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除了第一次鴻烈跌落的時候金劍出手將鴻烈接住了以外,其余的時候都是眼睜睜的看著鴻烈從百米高的地方跌落,且每次都是滿臉的嘲笑之意,一副看熱鬧的模樣,讓鴻烈恨得牙根癢癢。
此時,鴻烈正盤坐于黑炎靈玉石上面,任由瀑布冰涼的流水砸在自己的身上,發出啪啪的聲音,但鴻烈健碩的身體卻是紋絲不動。
當然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就能夠發現鴻烈全身的肌肉此時正以一種極為微弱的速度顫抖著,而隨著每次肌肉的顫抖,都是將那剛剛接觸到身體的流水給推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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