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滅飛鷹幫後,高寨主吩咐各幫各派的弟子們打掃戰場,把他們的刀劍收拾在一起保存,也許以後能用得著。
把兵器收拾妥當後,又把他們的尸體和骸骨集中在一起,在山半腰挖了個大坑掩埋了,然後挑來山泉水,將空地上的血跡洗干淨,免得污穢了這座山青水秀的福址。
高寨主吩咐大擺宴席,慶祝鏟除了這個禍害百姓最深的嶺南最大黑幫,反正廚房里的酒菜是現成的。
傍晚時分,空地上擺著幾十張方桌,桌上的菜肴十分豐盛,地上還放著十幾壇好酒,這些都是馮白駒送給他們的最後一批禮物,而且不用打收條,是石灰搽嘴一一白食。
酒桌上,最活躍的還是程千斤,他捧著踀踀的一大碗酒,到處跟人干杯,還大聲說道︰「我老程整整受了馮白駒這個狗賊三年怨氣,憋得連腰圍都大了一圈,今日鏟除了這個飛鷹黑幫,本幫主卻是得意忘形了,大家都不要客客氣氣的。大碗飲酒,大塊食肉,今晚就飲他個天昏地暗,飲他個日月無光,不醉倒地,不得回房歇息!」
傅長明仗著酒氣,「哈!哈!」大笑道︰「程幫主那里是憋氣憋大腰圍的?照在下看……!」
程千斤一听,笑問道︰「那照傅幫主說,咱老程的腰圍是怎樣變大的?」
傅長明說道︰「程幫主的腰圍是天天飲悶酒,天天食燜肉撐大的!」
在場的人一听,個個捧月復大笑,笑得前仰後合,差點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這時候,程千斤卻來了興趣,他對令狐沖和任盈盈說道︰「令狐仙俠,任大仙姑,人家都說神仙能千般變化,你倆何不也變幾套出來給大家看看,助助酒興?」
高寨主一听,欣喜地說道︰「老夫白活了幾十年,也沒有見過神仙變化啊!」
在場的人都在推波助瀾,大叫道︰「令狐仙俠,變化……變化……!」
這時,令狐沖真慶幸師父當初教了這套「變化神功」給他,要不,今晚真要令各位前輩們掃興,自己也難以下台了。
他放下酒碗,站起身,對眾人一拱手,說道︰「既然各位前輩有如此雅興,後輩與您們又是深交,馮白駒這個狗賊也已煙消灰滅。是值得慶賀慶賀,那小輩就免為其難,露幾手給大家看看,助助酒興,如何?」
在場的人一听,撫掌大笑道︰「好呀!今晚有好戲看了!」
令狐沖拉著任盈盈的手說道︰「盈盈,咱們就到前面的空地上,表演一下!」
任盈盈著急地說道︰「沖哥!師父並沒有教過我這一套啊!這真要令賤妾出丑了!」
令狐沖安慰道︰「盈盈!不要緊的,你跟著我出去就行了!」
任盈盈只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令狐沖來到空地上。
來到前面的空地上,令狐沖對大家一拱手,學著江湖賣藝佬的口吻說道︰「各位武林前輩,各位嘉賓,令狐沖今日傍晚初到貴地,借貴外一角表演變化神功。俗語有雲,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又雲,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更雲,把戲是假,仙功是真。望大家睜大眼晴,驗證在下表演得是好是差,是好,就撫掌鼓勵一下;是差,就用磚頭來砸,本仙俠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眾人還未待看到變化,早已被令狐沖那套維妙維肖,油腔滑調的江湖口吻逗樂了,直笑得兩脅發痛,連鼓掌亦變得參差不齊,此起彼落,但笑聲,哨叫聲卻是震蕩山谷,回響不絕于耳。
說時遲,那時快,令狐沖趁機往任盈盈的臉上一抹,哇!可神了。
笑聲未絕,大家往前面空地上一看,驚呆了︰只見眼前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令狐沖,兩人雙手各端著一碗酒,一步一步地向眾人走來。
行得近了,同時說道︰「各位前輩,各位至交,小輩令狐沖這廂有禮了!」
兩人不但長相,身材相同,連說話的聲音也是一模一樣,確是真假難辯,直把大家看得呆了,簡直不敢相信令狐仙俠竟然有如此高超的變化神功。
程千斤說道︰「咱老程竟不相信,令狐仙俠不但能變化自己,還能變出酒來?你兩人都過來,讓在下償一償酒味,看看是好酒,還是清水?」
倆人近前,程千斤接過其中一碗嘗了一口,大聲叫道︰「哇!真是千載難逢的好酒,此酒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飲啊!」
說著,張開大口,迫不及待地把滿滿的一碗酒,「咕隆!咕隆!」地往喉管里灌,竟喝得見了碗底。
他咂咂嘴,意猶未盡地說道︰「一碗酒解不了饞,把另一碗也給在下飲了吧!」
兩個人同時說道︰「好!程幫主既然喜歡,後輩就讓你飲個夠!」
程千斤把空碗還回,接過另一碗酒,又「咕隆!咕隆!」地飲了個底朝天,放下空碗一看,另一個碗里的酒又滿了,他還回空碗,又接過了另一碗酒「咕隆!咕隆!」地飲完。
如此反復地飲了十七八碗酒,他已經是醉得頭暈目眩,傻乎乎地問道︰「令狐仙俠,任大仙姑,你倆到底還能變出多少碗酒來啊!」
兩個人又同時說道︰「此酒猶如長江水,世世代代飲不完!」
程千斤仗著醉意,「哈!哈!」大笑道︰「好啊!有了令狐仙俠的變化神功,我老程就不怕沒有酒飲了!」
這時,高寨主說道︰「大家都來猜猜看,那個是令狐仙俠,那個是任大仙姑?」
傅長明對人的觀察比較細心,說道︰「照在下對人的了解,男人喉骨突出,女人好象沒有喉骨,兩位都是從凡人變成神仙的,應該和凡間的人相同吧,讓在下看個究竟!」
高寨主說道︰「令狐仙俠,任大仙姑,你倆都過來一下,讓傅幫主瞧瞧,看能不能分辨出來?」
兩人同時放下酒碗,說道︰「也好!看傅幫主的眼力如何?」
說著,一起來到了傅長明的面前。
傳長明對兩個人一抱拳,說道︰「令狐仙俠,任大仙姑,請兩位對著殘陽抬起下巴,讓在下瞧瞧,得罪了!」
兩人同時面對著斜陽仰起頭,陽光照在兩人白皙的脖子上,好象給脖子鍍上了一層金黃。
到底傳長明能不能分辨出來,那個是令狐沖,那個是任盈盈?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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