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不知不覺中來到金雞嶺腳下。
趙子雲對那小嘍說道:"本人說話算數,就放你一條生路,回家種田去吧!"
那小嘍千恩萬謝後,飛快地順著山間小路,逃命去了。
這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四周黑沉沉的,伸手不見五指。
令狐沖說道:"趙公子,在下先從後山爬上去,等清除了障礙,你再帶人從前山攻上來!"
做賊都要選擇好的賊窩,這幫山賊不傻,金雞嶺雖然不高,但山勢陡峭,山路崎嶇,易守難攻。
山路兩旁,擺滿了山石滾木,還設置了五六道崗哨,每道崗哨搭建有茅草屋一間。登山者一旦被發現,不用打,光是從山上滾下來的山石,擂木,就能把人砸得血肉橫飛。
這可難不倒令狐沖,他憑著一身輕功,從陡峭的山崖慢慢地爬上去,山賊們還在做著春秋大夢呢!
他來到前山,把一個個碩大的石頭向山下推去,上面的滾木又撞上下面的石頭。無數的石頭和擂木紛紛向山下滾去,把那些躲在茅草屋里值班的山賊,砸得哭爹喊娘,亂作一團。這可應了人們常說的一句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喊聲驚動了山頂上的賊人,紛紛舀起樸刀,從茅屋里涌了出來。
令狐沖仗劍守住下山的路口,大叫道:"不要命的只管過來,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有幾個山賊不知天高地厚,舉著樸刀沖了上來,令狐沖使出一招"破刀式",那幾個山賊瞬間便丟棄樸刀,左手托著右手,只听得"呀!呀!"的慘叫聲起,回蕩在整個山谷。
賊人這才知道厲害,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這時,山腳下的趙子雲,看見已沒有石頭滾落,發一聲喊,迅速地攻了上來。
賊三當家見已無路可逃,四面又是山崖峭壁,跳下去必死無疑,說道:"我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趕盡殺絕?"
趙子雲罵道:"你們這幫山賊,昨晚制造了一起滅門慘案,殺害了洪教頭一家和武館弟子,連小孩子也不放過。這樣的惡賊,那里還有資格生存于天地之間?"
賤三當家說道:"那是大當家所為,與我們何干?"
趙子雲喝道:"你們是一伙的,怎說沒有關系?難道說,你以前就沒有做過殺人越貨的勾當?"
賊三當家說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已侵入我的地盤,我也饒你不得,看招!"
說著,舉起明晃晃的鬼頭大刀,使一招"喧賓奪主",搶先攻了過來。
趙子雲見賊三當家來勢凶猛,還了一招"九天星河",舞起一團劍光罩住自己,。刀劍相交,電光火石,只听得一片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兩人對拆了十幾招,賊三當家出現了敗跡,鬼頭刀到底是重兵器,消耗體力大,不及長劍來得靈活,時間不長,刀勢便慢了下來。
趙子雲見時機已到,使出一招"天地共鳴",同時攻擊賊三當家的上三路和下三路。
這時,賊三當家已亂了陣腳,顧得上,顧不得下,顧得了面門,顧不得。
趙子雲看見賊三當家中門大開,心中竊喜:賊三當家,你死定了。
想時,突使出一招"白虹貫日",劍尖直指賊三當家肥肥胖胖的肚腩,賊三當家閃身不及。只听得"撲"一聲響,劍身已刺入了三分之二,鬼頭刀"鐺"的一聲掉在地上,賊三當家肥胖的身軀亦向後倒去。
這時,眾嘍見賊三當家已死,早已亂作一團,那里還有斗志?趙子雲帶來的師兄弟們一齊掩殺過去,已報銷了三分之二。
趙子雲順手抓住一個嘍,問道:"你們的賊大當家在那里?"
嘍驚慌地答道:"大當家自昨晚出去,壓根就沒有回來過!"
趙子雲將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嘍道:"小人說的句句是實話,如有半的虛言,就……就……!"早已嚇得連後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趙子雲說道:"我代你說,如有半句虛言,也象賊三家當家那樣,來個穿腸過肚!"
嘍忙點頭道:"是……是……的!"
趙子雲問道:"你可認得賊大當家?"
嘍道:"認得!"
趙子雲說道:"那好!我也不殺你,但你必須帶我去找大當家!"
嘍說道:"可以,找到他我就可以回家了吧?"
趙子雲問道:"那依你估計,賊大當家能藏在那里?"
嘍答道:"依我估計,他極有可能已逃往嘉應州!"
趙子雲問道:"為啥?"
嘍道:"他在嘉應州翠春樓有個相好的,叫春桃,他把所有分得的銀子,都花在她的身上,听說還要為她贖身,帶回來做壓寨夫人呢!"
趙子雲說道:"那好!你先跟我回萬家莊辦點事,明天再去嘉應州,早找到賊大當家,早放你回去!"
嘍道:"願意效勞!"
下山時,趙子雲叫人放一把火,燒著了山上的十幾間茅草屋。這時,風助火勢,火仗風威,那十幾間茅草屋,都燃起了熊熊烈火,幾里地都能看得見火光。
山賊們經營了十幾年的巢穴,霎時變成了灰燼。
令狐沖和趙子雲一行回到萬家莊時,已是響午時分。運運便看見萬成秋,羅通,任盈盈和莫靈,幾個人站在莊門口,焦急地東張西望。他快行幾步,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萬成秋一見,驚喜地問道:"令狐公子昨晚去了那里?老夫今早起床不見人,急得團團轉,現在總算把你盼回來了!"
令狐沖歉意地說道:"昨晚情況緊急,忘記稟告莊主,真是罪過!"
萬成秋問道:"听說昨晚洪家武館遭遇滅門之災,令狐公子是否為了此事?"
令狐沖答道:"正是,只可惜遲了一步,未能救下洪教頭一家!"
萬成秋說道:"老夫怕你在這里人生地不熟,迷了路,不知道去那里找你!"
令狐沖說道:"是小輩魯莽,害得莊主為我擔心,真是過意不去!"
兩人只顧說話,竟忘記了他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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