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紅日冉冉升起,整個山寨沐浴在晨光之中。
高寨主早早便起了床,他高興得整個晚上都睡不著覺,他為能結識到這兩位青年才俊而興奮不已。兩個青年都是用劍,他的劍法修為已是上乘,兩個青年的劍法如能與自己保持在伯仲之間,就不枉結識一場。
因為自己已年過五旬,力度有限,難得再有進展。但兩個年輕人不同,年少氣壯,精力充沛,自古英雄出少年嘛!他們卻是前程無量,劍法造詣還可更上一層樓,不知要超過自己多少倍,他們就是後起之秀。
令狐沖,任盈盈,趙子雲,羅通,莫靈和趟子手一干人等,也早早地起了床,來到房舍的空地上。
另外,高義也帶著一大班寨丁們來到空地上,高寨主的劍法他們見識過,是精妙絕倫,但兩個年輕人的劍法他們卻是一無所知,都想見識一下,都想知道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高寨主從高義手中接過長劍,一拱手道:"兩位公子,趁著早晨空氣清新,精力充沛,老夫就與你們切磋切磋劍法,如何?"
趙子雲說道:"在下雖然劍法不濟,但亦想向高前輩討教幾招,先熱熱身子,如何?"
高寨主說道:"咱們只是比試劍法,不用以命相搏,點到即止,誰先上都是一樣!"
趙子雲對高寨主說道:"小輩不才,請前輩不吝賜教!"
高寨主說道:"過門都是客,請趙公子先出招吧!"
趙子雲說道:"高前輩德高望重,小輩不敢造次,還是高前輩先請!"
高寨主說道:"那老夫就得罪了!"
說時,使一招"揚眉吐氣"攻了過來,高寨主的劍法已屬上乘,出劍凌厲,大開大合,一丈之內便是氣森森,有一種冷颼颼的感覺。
趙子雲不敢怠慢,急還一招"九天星河",九天星河是"九天劍法"中最厲害的一招。是趙子雲家父趙德清,窮幾十年精力所創,是趙德清的成名之作,在江湖上曾經揚名一時,趙子雲盡得其真傳,使將出來亦是得心應手。
高寨主心中竅喜: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劍法如此精練,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假以時日,定能成為武林中的一個名劍客。
兩人對拆了十余招,不分勝負。
高寨主突使一招"旭日東升",快如閃電,疾向趙子雲兩眉間的"印堂穴"刺來。也是趙子雲反應靈敏,他急使一招"鳳點頭"避過這一劍,趁機還一招"劍指南天",刺向高寨主頸部的"天突穴"。幸好高寨主的這一招並未用老,他一閃身避過趙子雲刺來的一劍,左手食指疾點趙子雲右手腕的"外關穴",他只覺得右手一麻,不自覺地松開手,長劍"鐺"的一聲趺落地上。
趙子雲從地上拾起長劍,一抱拳道:"高前輩劍法精妙絕倫,小輩佩服得五體投地!"
高寨主說道:"趙公子的劍法不錯,老夫也只是略勝一籌!不必計較!"
這時,令狐沖走上前來,抽出長劍,手握劍柄,劍尖向下,雙于抱拳道:"前輩劍法精奇,小輩自知不是對手,但亦想討教幾招!"
高寨主說道:"令狐公子先出劍,讓老夫開開眼界!"
令狐沖說道:"前輩先請!"
高寨主謙虛地說道:"那老夫先獻丑了!"
他使出一招"白虹貫日",直指令狐沖胸口處的"羶中穴",快如閃電,令狐沖卻是不閃不避,隨手一劍遞出,外人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精妙之處。
這正是"獨孤九劍"中的一招"破劍式",看似稀松平常,里面卻是暗藏玄機,後發先至,只要高寨主把劍再送出五寸,還未觸及到令狐沖的身體時,右手腕的"內關穴"便被劍尖刺穿,長劍勢必跌落地上。
高寨主一見,突然撤劍,他亦是點穴高手,剛才他就是點了趙子雲右手腕的"外關穴",才使長劍月兌手。
他知道遇到了高手,又驚又喜:驚的是令狐沖的劍法竟是如此深不可測,喜的是又得了一位劍術高手。
外人怎麼也看不明白,高寨主為何突然撤劍?
高寨主為了印證自己的判斷,又使出一招"撥草尋蛇",劍尖搖擺不定,令人難以判斷:是刺左脅還是刺右脅。
令狐沖又是一劍遞出,擺出一個"以靜制動"的招式,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令高寨主無從下手。
僵持了一會,高寨主突然收劍入鞘,"哈!哈!"大笑道:"老夫練劍幾十年,竟是輸得一敗涂地,卻又是心服口服啊!"
高義問道:"寨主輸在那里?小佷看不出來!"
高寨主說道:"如果連你都看得出來,老夫不是枉練了幾十年的劍?"
高義問道:"令狐公子,在下雖然不才,但亦想向公子討教幾招,是否可以賜教?"
令狐沖謙虛地說道:"賜教不敢當,切磋切磋,卻是大有益處!"
高寨主有意讓這個佷子吃點苦頭,把劍遞給了他。
高義接過劍,使一招"萬燕歸巢"攻了過來,將令狐沖罩在一片劍影之中。
令狐沖突使一招"破劍式",劍尖早已點中高義的右手腕脈,他自覺右手一麻,長劍跌落地上,一片劍光,瞬間盡皆散盡。
高義這才知道令狐沖的厲害,拾起長劍,雙手抱拳道:"令狐公子的劍法真是深不可測,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
高寨主笑道:"剛才如果不是令狐公子手下留情,你這條右臂早就廢了,這就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高義慚愧地說道:"寨主教訓得好,小佷永記于心!"
趙子雲,羅通和趟子手們早已見識過令狐沖的高超劍法,自然不覺得奇怪。
寨丁們未曾見識過,一招之內就能使人落敗的劍法,高義畢竟也算得上是個一等高手,真是人間少有,莫非他是個神仙?
此時就說令狐沖是神仙,未免過早,不過也快了,五十章之後,令狐沖的確已成了一代仙俠,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中午時分,廚房送來十分豐盛的午餐,高寨主對羅通說道:"少鏢頭,老夫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少鏢頭意下如何?"
羅通說道:"高前輩有話直說無妨!"
高寨主說道:"此去懷城已無凶險,老夫想留令狐公子和趙公子在寨中小住幾日,回程時再隨鏢車回通州,如何?"
羅通說道:"兩位公子可能有要緊事辦,前輩只要征得兩位公子同意就行!"
令狐沖說道:"這事全憑少鏢頭作主,若要幫忙護鏢,在下義不容辭,如不用,我與趙公子就留在山寨,與前輩亦有要事商量!"
羅通說道:"在下與莫靈護鏢就已經足夠,這一趟走的只是普通鏢,鸀林大盜根本就看不上眼,對付那些宵小之輩,有我夫妻倆就已足夠,兩位公子就留在山寨,辦你們的正事!"
趙子雲說道:"少鏢頭不要客氣,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說一聲就行!"
羅通感激地說道:"兩位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令狐沖笑道:"等馮白駒這事一完,我與任盈盈,趙公子三人,就在少鏢頭的鏢局里住上一年半載,邊飲酒邊敘舊,要出鏢時亦跟你們一起,賞賞嶺南風光,你看如何?羅通和莫靈說道:"那敢情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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