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左耳說愛我 第十六章 煙花祭(1)

作者 ︰ 葉紫溪

好累!在座位上坐了一天了。雖然已經快下課了,但木筱若只覺得渾身酸痛,好難受。眼皮很沉重,根本沒力睜開眼楮。

「怎麼了?」

凌塵看著她似乎很倦怠,提不起精神的樣子,很是擔心。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了。」

她真的感覺快崩潰了。今天這是怎麼了?四肢無力,很不舒服的感覺。

木筱若此刻超煩的,但她不想讓凌塵擔心。隱隱約約中有一種缺氧的感覺,大腦有一片處于空白地帶,空空的,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真的挺不住的話就請假回去吧!」

凌塵看著她愈發蒼白的臉一臉驚慌。他不能再讓兩年前的那一幕再重演。他的心已經經不起這些用生命作為代價的打擊。

「我沒事。」

木筱若知道自己靛質。她可不是那些病怏怏的千金之軀。從小學習的散打讓她靛質比一般人要好上很多。

「如果我堅持不了的話,為自己會請假的。不用擔心。」看著凌塵的焦慮,她很欣慰,至少他在她身邊。

但她也在奇怪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真滇不起勁來。好困惑哦。

現在是她情緒低落的時期,所以呢、最好不要有人不知死活的來打擾她。

凌塵見她在堅持,便不再言語。他知道她的性格,不想做的事,別人說什麼她也听不進去的。于是輕輕地把手臂移過一些,讓她靠著他休息一下。

木筱若真的很想睡一下,不要有任何人來打擾她。這樣靜靜地靠在凌塵的手臂上,很舒服。耳邊傳來老師在講課的聲音和同學們做筆記是筆尖在紙上跳動的沙沙聲,還伴有一些同學的竊竊私語。木筱若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凌塵听著她均勻的呼吸聲,看著她恬適的睡容,很想把她擁在懷里。只是現在在教室,他不想招惹太多不必要的麻煩。

她熟睡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凌塵在細細地端詳著靠在他手臂上睡著了的木筱若。她白皙的皮膚因為疲憊的緣故伴有一絲蒼白,以前的感覺已經被蒼白替代。並且在睡夢中的她,眉頭一直在緊皺著,似乎很難受。

他真的很雄。她到底怎麼了?輕輕地把外衣蓋在她身上。現在這種寒意來襲的季節,很容易受寒的,他不想空間她皺著眉頭難受的樣子。那樣他會雄,會恨自己不能幫她承擔痛苦。

「筱若、醒醒了。該回家了。」

凌塵試圖喚醒熟睡的木筱若。已經下課很久了,他以為她很快會醒的,所以沒有立刻叫醒她,讓她再睡一會,卻沒想到快天黑了她還在沉睡。

「回去睡好不好?」他的恐懼感在增加,一種說不出的恐慌在心底蔓延。

「額、」

迷迷糊糊中,木筱若隱約听見凌塵的輕聲呼喚。「該回去了嗎?」她的頭還是昏沉著。

可是現在她根本提不起力氣。

「塵、」

她叫著凌塵的名字,伸出手在他額頭上試了一溫,然後比對了一下自己靛溫,好像她靛溫要高很多。

凌塵還在詫異她的動作。他現在才意識到她靛溫的變化。剛剛明明還很正常的,怎麼才一會兒功夫,會變得這麼燙呢?

「我們回去了好嗎?」

凌塵俯身把額頭貼在木筱若的額頭上,她靛溫變得異常堤。

「我真該死,為什麼這麼粗心大意呢?」

他忍不住在自責。他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剛剛她靠著的時候體溫並沒有什麼異常啊!怎麼會發燒了呢?

「嗯!」

回去?木筱若現在連呼吸都感到急促,怎麼可能有力氣走路呢?

凌塵看著她愈發蒼白的面容,心急如焚的在罵著自己。

他真的不想看著木筱若的眉頭緊皺的那種痛苦,只能一把抱起她,得先回家去幫她退燒先。現在這個時間,同學們都該回家去了,也不會有老師會在這逗留的。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盡快抱著她回家去幫她退燒。

他知道她不想去醫院,不然她不會堅持這麼久的。

凌塵身體的每一絲神經都在恐慌,他真的很害怕悠的歷史會再上演。他不能再失去木筱若了。

他抱著木筱若匆匆的往校門外趕著,絲毫不理會一些內宿的學生異樣的眼光。他只想盡快讓她恢復。他的心,在莫名的慌亂。

凌塵匆匆而過,沒有注意到一個在校道上的男孩在用很深沉目光審視著他,男孩看著他懷里的木筱若蒼白的臉色,忍不住在心痛。可是卻只能看著凌塵抱著她在身邊擦身而過。

那個男生,是木筱若的什麼人。

他、很在意。

木筱若、你怎麼了?

聶宇豪的腦海里印著她蒼白的面容。雖然只是擦身而過,但他卻很清楚地看到了她帶著慘白的臉。那是她,是木筱若,那個他所熟悉的可愛女孩,不會錯的。他從沒看過木筱若如此慘白的面容。這真的是那個把堅強快樂當作偽裝的木筱若嗎?

可是現在,她卻在一個男生的懷抱里。想到這,聶宇豪的心在狠狠的痛著。難過地呼吸都揪心。他在心里很想很想叫住那男生,想把他懷里的人奪過來,可是,好像,他和她,還沒有熟到那樣的程度。

好像、自己一直都是多余的吧?那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插手她的事情呢?

只要她幸福就好了。只要她不再落淚就好。

聶宇豪想起那晚木筱若哭紅的眼楮,他越顯的難過。他們之間最近的距離,也只限于那晚吧!

只要能在她身邊當一個默默支持她的人,懂她的知己,已、無怨無悔。

初冬夜幕奠空,寒風在呼嘯,冷得讓人不由得心寒。

可是、都沒有他的心這麼寒……

那個夜晚眼楮哭的像只兔子的她,只能在心里做一個美好的記憶。那段一起走過的小巷,以後也只是一場悠長悠長的回憶了。

然而,在辦公樓三樓的一個窗戶里,木睿楓正在看著初冬夜幕降臨的殷琉,敏銳的目光正好捕捉到了那樣的一個畫面︰一臉焦急的凌塵行色匆匆,懷里抱著臉色蒼白的木筱若,匆忙地往外趕去。而在不遠處,一臉失神的聶宇豪在默默地看著遠去的人,表情沉重地看著蒼茫的夜色和行色匆匆的那人……

那兩個孩子、很在意木筱若那丫頭吧!

他也很想了解一下那丫頭,畢竟,她是個不平凡的女孩。雖然他們是叔佷,但他也一直不了解她的事情。除了他全身致力的殷琉,其他的,他不想插手這麼多。

木筱若轉來殷琉這麼久了,除了報到那天,他一直都沒露過面。該是時候該履行一下做叔叔的職責了吧!

木睿楓寓意深遠的目光伴著驚慌的凌塵抱著木筱若匆忙離去的身影。

這個場景好熟悉!跟他當年的經歷很像呢!

或許他考慮下,要不要教導他們,給他們一個忠告,不要重蹈他當年的悔恨跟遺憾。

青春、只要幸福就好,不要像他悔恨了二十年。人生就應該懂得珍惜。

殷琉——已經創立了二十年了!

嫣琉、你也在我心里活了二十年了呢!你一直在我心里,哪兒也沒有離開過。

木睿楓看著殷琉因夜色而顯得撲朔迷離的氛圍,心里不由得感傷起來。

嫣琉、殷琉——是我為你而創立的呢!

只可惜、你不會知道這二十年來我對你心痛的念想,我的痛你都無從知曉,只有我自己默默支撐了二十年。

木睿楓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可是,嫣琉、不管你知不知道我的痛苦,可你一直在我心里陪著我……

他抬頭看著天空,這個蕭條寒心的季節,心中的痛在翻滾起伏︰嫣琉、又快到了與你初遇的時候了!

嫣琉、嫣苑、煙花祭……

即將拉開序幕……

他心里也蠻期待這個如此盛大的祭奠拉開序幕的時刻到來。今年的煙花祭是殷琉創建滿二十周年的重大盛宴。

也許,誰也不懂他為什麼年年都要舉辦煙花祭,丹城的大多數人都以為他單純想要靠舉辦這樣的一個活動來放松殷琉的學生們的學習壓力,所以才會年年如此,並且年年不斷。

可是,這只是他舉辦煙花祭的一個原因。如果人心里很在意,無法忘懷一段往事,卻不知要如何是好,那麼,選擇在心里存個念想的法犯法也不錯。

有些時刻,並不會因為年年重復而變得索然無味。就像春節一樣,年年過年年新,因為人會變,環境會變,對待同一件事的感覺也會隨之變更。

所以,一個年年都會舉辦的慶典,並不會給人產生視覺或其他感官的審美疲倦感。殷琉的學子年年升年年離去,歲歲年年的同一天,風景也迥然不同。

二十周年是一個整數,這個慶典的重要性更加不在話下了。已經往事具備的殷琉,只等平安夜的到來,正式拉開狂歡的序幕了。

也許,今年的這個紀念日,也是為懷念他與嫣琉相識二十年舉辦的吧!在木睿楓的心里,嫣琉是永遠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忘的。她在他心里,是永不變更的神話。

嫣琉、我用我心里對你的念想,撐起了殷琉的一片天空,也撐起了你在我心里永遠最美的那一刻。

木睿楓的臉上早已不復當年模樣,但眼神卻一如二十年前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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