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若不是礙著他的身份,她早一巴掌招呼過去了。
年輕姑娘富有彈性的,豐腴,他幾乎剛探手而入,那異常的觸感就自指尖傳了上來,他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縮回手,臉上第一次現出可疑的紅暈。
比起他的驚慌失措,反倒是被侵犯的某人,一臉平靜如初,除了眼中那幾欲噬人的怒意。
他背對她,盡可能讓語氣顯得沉穩嚴肅︰「朕賞你的玉佩呢?」
玉佩?她立刻警覺起來︰「皇上難道後悔了,想要回去?」
「胡說,朕賞出去的東西,豈有要回來的道理?」他轉首,瞪著她,目光觸及她的時候,又連忙錯開︰「朕上回說了,那玉佩乃是御賜,你必須收好,若是丟了,便是欺君之罪。」說到這里,他又有了些底氣,居高臨下看著她,「玉佩呢?拿出來。」
原來是這樣。听他說不會收回玉佩,她這才長吁了口氣。
探手入懷,從貼身的衣袋里取出他上回賞賜的那塊龍鳳呈祥如意佩,呈到他面前。
見他眸色沉沉,臉色古怪,她心里得意道,這下你可沒有借口治我的罪了吧。
奚成壁之所以臉色古怪,不是因為沒有借口治她的罪,而是因她把他賜的玉佩,放在最貼身的位置。
手下的觸感依舊清晰,他覺得自己的續開始變得紊亂,甚至連面對她,都會面紅耳赤。
「皇上,你沒事吧?」室內光線雖然不強,但她還是能清楚地看到他臉上涌起的紅潮,雖然時節已近五月,但也不至于熱成這個樣子吧,難道是發燒了?
自然而然地,伸手探上了對面之人的額頭,一切做來再從容不過,在她的觀念當中,沒有男女授受不親這一項,所以並沒察覺自己這個舉動在奚成壁眼中是多麼得曖昧。
奇怪,額頭並不燙,可他現在這個樣子,卻又不像是沒事,她收回手,想了想道︰「皇上要是覺得熱,就只把外面的帷幕放下來,里面空間大點,空氣得以流通,就不會覺得悶熱了。」
他一個字都沒听進去,滿心滿眼都是她一張一合的瀲灩櫻唇,原本不覺得熱,這會兒卻認為殿堂的空間有些小,窗戶也關得太嚴了。
他扯了扯領口,打斷她的話︰「朕乏了,更衣吧。」
不知道這暴君又在鬧什麼別扭,見他別過頭去,看也不看她一眼,她也懶得自找沒趣,于是按照以往的流程,開始替他更衣。
當彎去褪他褲子時,卻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臂,這身體硬硬生生地在半空中來了個急速上移,他面色凝重,似乎遇到了什麼難堪之事,牙根咬得死緊,連眼中都泛起了紅光。
她又驚又奇︰「皇上,您怎麼了?」
怎麼了?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現在只要她一接近自己,他的身體就會產生古怪的反應,有些焦灼,還有些躁動,「沒什麼,你……離朕遠一點。」
啊?她迷惑地眨眨眼,半晌沒反應。奚成壁也不管她,自己動手,褪下了剩余的衣物,轉身朝龍榻而去。
看著榻上的帷帳,他伸出去的手又放了下去,然後坐在床沿邊,看著依舊呆愣在原地的江晚魚。
「你這幾日準備一下,祭祖那天,你隨駕出行。」
啊?她又一次怔住,這是什麼意思?讓她隨駕出行?為什麼一定要是她呢!原本她還想著,他不在宮里的這幾日,她便可逍遙自在,沒準還能找個機會離開這里,這下又泡湯了。
她在想什麼,他又怎能不知?對她來說,待在宮里就那麼不如意嗎?時時刻刻都想著逃離此地。
心里有些發堵,不過他是皇帝,做皇帝就這點好處,想讓人干什麼就干什麼,沒人敢反對。
自然,她也不能拒絕。
她苦著臉,對他福了福身︰「是,奴才知道了。」
垂頭喪氣地走出保和殿,連自己是怎麼回到住處的都不知道。
總覺得奚成壁最近有些奇怪,但她又說不上他奇怪在哪,想到他那些異常行為,她下意識感到心慌。
心慌什麼啊!連他最暴戾殘虐的一面都見識過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再壞又能壞到哪里去呢?這心慌的感覺,真是來的毫無理由。
很快,奚成壁出宮祭祖隨侍人選,已由尚宮局擬定出來,傳達到各宮。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一回出宮祭祖,皇帝竟然一個宮妃都不帶。
這個消息無異于一顆重磅炸彈,在後宮炸了開來,頓時激起一片沸騰。
這日,江晚魚趁著奚成壁午休時,前去領取上貢的茶葉,經過御花園時,見到一派奼紫嫣紅處,還有著另一抹靚麗的風景。
幾名宮妃身著名貴宮裝,正圍在一起不知說什麼,江晚魚一眼便看出,那個穿著大紅金絲織錦如意裙的女子,便是上將軍之女,也就是那天在金龍殿外大肆發威的瑤妃。
她的姿態最烈,神態最傲,站在一群女人當中,倒算是挺拔尖的,卻不是以氣質而出眾。
在她的對面,站著一名身著古煙紋碧霞羅衣的女子,發上珠釵名貴,身段妖嬈,倒是挺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如果她猜得不錯,這位雍容沉靜的宮妃,便是被封為麗妃的宰相之女。
她因離得遠,所以不知兩人在談論什麼,卻可以看到瑤妃臉色陰晴不定,似乎想要嘲諷他人,卻反被嘲諷了一樣。
她假裝沒看到二人,從御花園的另一側走了過去,但眼尖的瑤妃還是看到了她。
甩下麗妃,她帶著貼身婢女,從後面追上了她︰「尚儀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竟連本宮也不放在眼里了嗎?」
她停下腳步,側頭看了眼氣勢洶洶的瑤妃,笑道︰「御前尚儀是三品的餃兒,娘娘也是三品的位份,我雖不曾看輕娘娘,但也有無需向您行禮的權利。」教儀嬤嬤所教的規矩,終于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瑤妃臉色青紅交錯,估計她長這麼大,還不曾有人給她甩過臉子看。
但那又能怎樣呢?她是御前女官,只有皇帝才有權利懲罰她,放著狐假虎威的機會不用,多浪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