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腔的不適剛剛得以舒緩,她的聲音中偶爾還會帶著幾聲干咳,但輕輕吐出的那幾個字就像利刃一般拼命往他的腦海鑽。
「霍東陵,看來我這麼長時間的真心終究是喂狗了!」她的話音很弱,但語氣卻沒有半分怯懦。她似乎已經做好了接受一切的準備,並不做任何閃躲,只是那樣定定地看著他,像示威更像挑釁。
「廖影姿,誰借你的膽量,敢這樣說我?」霍東陵的聲音中滿是狠戾的質問,但也許是礙于她剛才的身體狀況,這一次,他並未對她進行任何肢體上的懲罰。他只是好奇。她竟敢這樣說他。
「霍東陵,你太自以為是了。從來都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你向來都是以自己的臆斷去猜測別人的想法。根本不屑傾听別人的真實本意。你當真以為這世上是你一人說了算嗎,你當真覺得自己黑暗的想法就代表的了其他所有人的內心嗎?」
「哼,別人我沒把握,但應付你的那點招數還是綽綽有余的霍東陵說著,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
「霍東陵,你什麼時候才能別這麼獨斷專橫?」影姿無奈地感慨了一句,失落地別過了臉。
「如果你還心心念念地企盼著我的明主,那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因為對你,我會永遠獨裁下去,要想擺月兌我的控制,除非你死他的聲音鋒利刺骨,光是听著就讓人膽戰心驚。
「霍東陵,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對全世界寬容,卻唯獨要對我咄咄相逼?」影姿的聲音中透著無限不甘。
「這是你欠我的!」她話音剛落,霍東陵的怒斥就傳了過來。
面對這樣的回應,影姿怔了許久,終于再度開口。
「霍東陵,我無法改變你對我的偏見,也無法聲討你的不平,我只想告訴你,我自始至終從來沒想過要與你為敵。在與你相處的每一段時光,我不敢說傾盡心力,但也是實實在在,認認真真,沒有半分虛假。可是即便我再努力,在你眼中也只不過是惺惺作態,可能我在你心中早已確定了根深蒂固的萬惡形象了吧。盡管我知道這樣的認知已經難以撼動,但如果有一線希望,我還是會拿出所有誠意,做出讓你滿意的任何改變她的聲音中充滿誠懇,似乎能得到他的寬恕就是她最大的成就。
可是他對于她的誠意卻似乎沒有半分興趣。
「廖影姿,你覺得這種時候我會有興趣考量你浮夸的演技嗎?」他的眼角微微眯起,手也不自覺地游向了她的胸口。
危險在步步迫近,影姿的心跳也跟著劇烈了起來。
「霍東陵,你為什麼就不能靜下心來傾听一下我的心聲呢?」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了面前的那張臉。
「噓!」她話音剛剛月兌口,他就伸出手指做出了噤聲的手勢,此刻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氣息,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再次在她鼻尖縈繞,可她知道,這個味道,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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