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輕飄地從口中逸出.影姿的心髒也隨之加速跳動起來.現在任何詞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驚詫.她記得昨天晚上在辦公室里的就只有她和霍東陵兩名當事人.他並不在場.因此.對于她不小心磕倒而傷到頭的謊言.他根本無從得知.
如此一來.就只剩一種情況了.那就是他知道了剛剛在病房內發生的一切.而他所指的如實告知應該就是她對病房內發生的一切的杜撰.
影姿快速回憶著自己剛剛對病房內的情景所做的描述.她記得自己並未有過多的言語.只是簡單的一語帶過.難不成紀平所不滿的就是她的有意躲避.可听著紀平那般卻定的語氣.勢必是掌握了她說謊的鐵證.應該不會為她的刻意隱瞞斤斤計較.如此一來.這條線索也大致可以排除了.
那現在紀平語氣中的篤定到底是從何而來.莫非是霍東陵在交代任務的時候把病房內的一切告訴了他.但是依照霍東陵的性格.他和下屬之間除了工作關系.應該不會存在其他.這樣私密的話題他絕對不會向紀平透露的.更何況.病房內發生的一切也恰恰說明了他的殘暴無道.霍東陵應該不會愚蠢到自揭丑態.
可能性被逐一排除.在影姿看來.她的謊言天衣無縫.任何一個環節都經過嚴格把關.紀平根本不可能知道.可他對她說謊一事卻又這般確信.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是絕對不敢這麼說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她苦思冥想了好一陣終究沒有答案.
「紀平.現在連孫特助也在場.你說話可得講良心.含血噴人的事情可要不得啊.」影姿抱著最後一絲僥幸.戰戰兢兢地與他抗爭了起來.
「哼.含血噴人.我是否含血噴人廖小姐會不清楚.」紀平冷哼一聲.對她的心虛進行了無情的嘲諷.
影姿的額頭已經狂冒起了虛汗.她知道紀平極有可能在下一句話就將她的謊言揭露出來.可現在她已經沒了退路.明知是墳墓.也唯有義無反顧.
「對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關鍵時刻.影姿別過臉去.矢口否認起來.
「哼.不知道.廖小姐的記性真差.看來.我得給你提醒提醒了.」
「紀平.你.」影姿慌忙叫了一聲.再度轉過頭將目光定格在那個方向.她堅定的目光中充滿了恐嚇與憎恨.可注視了她許久.紀平的眼中卻染上了一抹戲謔.伴隨著那抹神色.他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這一刻.影姿知道.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如果當真如廖小姐所說.您和霍局的關系那麼和諧.那你能解釋一下病房中傳出來的一聲聲呼救是怎麼回事嗎.」
紀平的質問拋了過來.這一瞬.影姿真的驚呆了.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呼救害了自己.
可如果紀平的依據僅限于此.這對她來說又不失為一件好事.
她絞盡腦汁地思考著對策.希望在這樣的險境中獲得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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