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為這件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即便如清對她有恨,看到她這副模樣,心頭的恨也應該消解了。又或許,這根本就是紀平的詭計,如清只是他的一個借口,他只是想讓她沉迷在那段傷痛中無法自拔。
無論如何,這件事給她的心頭帶來了一場浩劫,一度致使她意志消沉,愧疚難耐,甚至產生了以自殺來償罪的念頭。
若不是顧念到父親,在那樣的羞愧難耐之下,她真的可能已經行動了,可現在想想,她又為自己的脆弱感到不值。
其實,只要靜下心來想一想,就很容易察覺他的動機。在爭執的整個過程中,他頻繁地提及如清和病房內的那一幕,目的顯而易見,就是要讓她牢牢記住自己的‘罪行’,並為之痛苦愧疚。
而等她一旦被自己內心的脆弱打敗,外界的一切就無法再挽救她了。從此以後,廖影姿這個人就如同一灘爛泥,再也沒了翻身的機會。
好陰毒的招數,影姿原以為他只是單純的頑固,現在看來,絕沒有那麼簡單。這個看似無害的男人卻有著這麼深的城府,影姿似乎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又渺茫了一分。
影姿睨著他,漸漸松開自己緊咬的唇瓣。一臉的怒不可遏。
「紀平,你別逼我她盡量壓低了聲音,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即便聲音很低,她的嘴角仍舊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哼,逼你,廖小姐說笑了,當面對質這是個再正常不過的訴求,廖小姐自己本身就在警局工作,應該知道對簿公堂是取證最關鍵的一步。我提出這樣的要求也完全是為了廖小姐的清白考慮。畢竟我也不是聖人,口誤什麼的也時有發生。對質之後,如果我的言辭有誤,也好及時向廖小姐道歉啊他的客套之詞冠冕堂皇。而影姿,卻絲毫不領情。
「紀平,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們霍局名正言順的妻子,我的事應該還輪不到你來管吧?」她不是囂張的人,可這一刻,如果不拿出點氣勢來,她就要徹底被他打壓下去了。本來她的處境就已經夠窩囊的了,現在被他逼到這步田地若還不能說出自己的心聲,她定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恥辱。好在現在她將自己的心聲說出來了,而且還說得頗具聲勢,就算處境被動,她也算是挽回了一點顏面。
而對面的紀平,也許是受了她的揶揄,平靜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看著他嚴肅的模樣,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了。狗急了還跳牆呢,更何況一個正當年的小伙。
「廖小姐先別拿職權壓人,如果你當真是清白的,也不會怕這樣的調查,這樣吧,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如清,讓她過來當面對質一下紀平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示弱,仍舊不遺余力地把她往設好的大局中引。
話音剛落下,他就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手機。
「慢著!」他的手指剛要觸踫到屏幕,影姿倉皇的暴喝就傳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