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沫愣了一下,隨即看著他苦笑出聲,那原本清冷的眼里全是苦笑甚至帶著點淒涼,「白奕承,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別再來找我,放你自由,也放我自由好嗎?」
看見她眼里的絕望,白奕承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面對這樣的她,他發覺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突然感覺很無力——
季心沫從他手中抽出手,沒有再說一句話,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白奕承則愣在了原地,他只感覺腦海里全是她絕望的樣子,讓他無措讓他心疼卻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
季心沫在他印象里一直都是面無表情,清冷得仿佛沒有喜怒哀樂的,也許是習慣了她的不為任何事所動,他以為不會那麼傷到她,卻沒想到她比他想象的傷得還要深。
等白奕承回過神來在轉身的時候,季心沫已經離開了,匆忙的街道,茫茫人海中,已經在也看不到她的身影,白奕承眼眸暗下來,突然一陣失落席上心間。
再回陵家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吃早餐了,看到白奕承上來白曉優首先驚詫了一下,朝他身後望了望,「哥,心沫呢?」
「她有事回家了。」白奕承牽強的笑了一下,不用別人請就自顧自的走過來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這早餐挺豐富的,正好我也餓了。」說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吃。
白曉優朝白奕承翻了翻白眼,「心沫都不要你了,還有心思吃……」
話落,白奕承拿筷子的手明顯頓了一下。
冷溪看了看白奕承知道他心里也並不好受,出言圓場道,「今天準備的飯菜挺多的,大家一起吃熱鬧,快吃吧。」看了看大家說著,然後往陵寒碗里夾了一些菜。
「是啊,快吃,吃了大家忙自己的事去。」薛庭往自己嘴里扒飯,那樣子有些趕時間。他對醫學很熱衷,對陵寒的身體也很關心,他不想浪費時間在一些無謂的事情上,早些吃完早些去研究陵寒的病情,也好方便配藥。
冷溪笑了一下也端起碗來吃,大家沒有在做聲,默默的吃飯。
吃完飯後,薛紹說他要回琉璃市去了,因為妻子孩子在那邊他不放心他們要回去看看。
陵寒說送他去機場,薛紹也沒有拒絕。
前面杜紹熙開著車,冷溪坐在杜紹熙旁邊,而陵寒和薛紹坐在車後面,他們兩個聊著一些男人之間的話題,聊得還有些愉悅。
快到機場的時候薛紹突然說,「寒兄,別讓我失望,盡快好起來,我等你好消息。到時候咱們痛快的喝幾杯。」
听到這,冷溪也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他們,卻見陵寒並沒有立即就回答而是略有遲疑的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才牽唇笑了笑算是作答了,並沒有正面回答薛紹的話。
很快杜紹熙的車子就達到了機場,白奕承開著的車子也隨後跟著停了下來,白曉優隨著白奕承下來去送薛紹。
機場里,陵寒,白奕承,薛紹幾個兄弟互相拍了拍肩膀說著離別的珍重,然後薛紹進去了飛機。
陵寒和白奕承這才返回來。冷溪上前去挽著陵寒的手臂,望了望他說,「走吧,我們回去。」
白曉優也笑著挽著杜紹熙的手臂,一張臉調皮的朝他笑,「紹熙叔叔,我們也回去吧。」
他們兩個成雙成對,只有白奕承落單一個人,有點覺得冷清的模了模鼻子。
杜紹熙瞥了白曉優一眼,將她的手拿開,「你跟你哥回去吧,我送寒少他們。」
「我不嘛,我要跟你在一起。」白曉優撅著嘴,抱著杜紹熙的手臂不放手。
杜紹熙皺眉正要說什麼,陵寒卻說,「車子讓我來開,你跟他們先回去,我和溪兒還有些事。」
杜紹熙有些不放心的看他,「可是你……」
「放心吧,我有分寸。」陵寒打斷了他,攜著冷溪去了車子那邊。
杜紹熙擔憂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其實他擔心陵寒身體不好,開車勞累,再說了要是路上陵寒毒癮又犯了誰照顧他啊,不過听陵寒說他有分寸,他也不好說什麼了,因為他相信陵寒,毫無條件的相信。
陵寒開車帶著冷溪朝另一個方向走了,杜紹熙目送他們離開這才跟白曉優一起上了白奕承車往陵家那邊返回去。
車里,冷溪轉頭看著陵寒的側臉,眨了眨眼好奇的問,「陵寒,我們去哪?」其實跟他在一起很舒心,只要跟他在一起,去哪都沒關系。
「秘密,去了你就知道了。」陵寒神秘的說。
冷溪看著他笑了,笑容很溫心。
開了半個小時的車後,陵寒的車子在民政局門口停了下來。
冷溪看著民政局幾個大字有點驚訝的看向他,「這,這是……」
陵寒過來右手攬著她的肩,將左手舉在她的面前,「來落實這個。」
冷溪呆呆的看著他左手無名指上的白金戒指,那是她親自給他戴上的,听見他溫柔的話,一股暖意涌上心頭,眼眶熱了起來。
陵寒揉了揉她的發頂,「傻瓜,進去吧。」右手跟她十指交叉,牽著她往民政局里走。
冷溪回過神來,依偎著他的手臂,眼里掛著感動的淚水,嘴角擎著幸福的笑意隨他一起走了進去。
陵寒早就準備好了,戶口本和身份證全都帶來了,兩人填了表格之後一起照了一張相,沒一會兒,工作人員便將兩本小紅本遞給他們。
冷溪拿著那本印有結婚證的紅本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呆呆的看著,小心的翻開,里面有她和陵寒的合照,兩個人臉上的笑容都是那麼自然,那個鋼印章貼切的將他們融為了一體,她伸手模了模那鋼印,凹凸的紋理觸感從指尖傳來,她這才敢相信她和陵寒真的結婚了,這個紅本就是他們最好的證明。
看著她模著紅本嘴角擎著笑意呆呆的樣子,陵寒笑著撫了撫她的頭,「真傻。」替她合上本子,他拿起了她的右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他變魔術一般手上多了一枚戒指,也是白金色的,款式很簡單,但稍稍的蜿蜒形狀顯示了它的獨一無二。
冷溪感動的看著他,她能感覺到他輕輕柔柔的將那白金色的指環緩緩套入她的無名指,不大不小剛剛好嵌入她的指內。
一系列動作不緊不慢的完成,陵寒拖著她的右手,抬起吻了吻她指上的戒指,然後吻了吻她的手背。
看著他滿臉的溫情,冷溪的心暖暖的涌動,好像周圍春暖花開,沒有哪一刻比現在幸福,眼眶里擎了幸福的淚,冷溪緊緊的抱住他,「我們終于在一起了,一輩子不要分開好不好?」
陵寒也擁著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手輕輕的撫著她的背,「嗯,再也不分開……」只要他在一天就不分開。
他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繚繚繞繞,感動和幸福就像春天的陽光令人傷懷令人痴醉,冷溪圈緊了他,幸福的淚水溫熱在他胸膛……
開車回去的路上,冷溪一直含著笑意望著陵寒的側臉,一直傻傻的笑著,沉浸在幸福的途中不願意醒來,眼前的他就是她最好的依附,最開心的美好。
陵寒邊開車邊望了她一眼,好笑的笑了笑,「傻瓜……」
他說她傻瓜她反而笑得更開心,陵寒笑著搖了搖頭。
下車會陵家的時候陵寒牽著冷溪的手,兩人形影不離的往陵家走,推開陵家的門,紫鳳和樓叔正等著。
「回來啦,小樓做了飯,快洗手吃飯吧。」紫鳳說。
陵寒跟冷溪五指交叉的手還沒有松開,陵寒看了冷溪一眼,回答說,「好。」
冷溪也笑著道,「好的,謝謝媽。」
听出他們兩人話語里的高興,紫鳳心情也愉悅,飯桌上問道,「你們兩個今天干什麼了,這麼開心啊,說出來讓我也跟著開心開心。」紫鳳的話語有些打趣。
冷溪看了看坐在自己旁邊的陵寒,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反而有些羞昵。
倒是樓叔觀察仔細,看見了冷溪和陵寒手上的戒指,立馬就有些了然了,輕輕咳了一下說,「證領了嗎?那今天真是要慶祝一下。」
聞言,正在吃飯的薛庭也抬頭,果然看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想想好像兩人從進門開始那握在一起的手就沒松開過,臉上也泛起了笑意,「恭喜啊。」
杜紹熙也忙看去,發現了他們所發現的,笑容放得很大,「哈哈,難怪寒少一進門就沒合攏過嘴,原來已經把嫂子套住了啊,今天要加餐,紫鳳阿姨你說加不加餐。」
紫鳳早已笑得何必不攏嘴,笑著道,「加餐,紫鳳阿姨準了,今天加大餐,小樓去打電話給最好的餐廳,讓他們送最好吃的東西過來,對了,還加幾個蛋糕,我們今天要好好慶祝一下。」
「好,我馬上就去。」樓叔放下筷子去打電話。
冷溪和陵寒並沒有說什麼,兩人相視笑得很滿足。
杜紹熙也高興得不知所雲,拿起手機道,「我把白家那兩個也叫過來,對了,紫鳳的干女兒季心沫也得叫過來,今天這麼好的日子大家一起熱鬧熱鬧。」說著,電話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