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來的時候,冷溪也稍微洗了個澡。沒有大洗,也只是稍微的擦了一子。
走到陵寒身邊替他捏了捏被子,「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陵寒捏住她的手,「你也睡吧。」
冷溪點點頭,欲轉身走到病房里的陪床邊去睡覺,陵寒卻拉住了她。
她轉頭看向他,「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陵寒搖搖頭,「陪我一起睡。」他深邃的黑眸閃爍著一絲亮光,這會兒像個孩子。
冷溪笑了一下,「我是陪你一起睡啊,我一直在這里,不會離開。」她不會放他一個人在房間里的。
陵寒搖了搖頭,「你躺在我身邊,陪我一起睡。」
冷溪皺起眉頭來,擔憂的看著他,「不行,你有傷勢會踫到你的。」
陵寒拉著她的手堅持己見,「沒關系,這床挺大,你上來。」說著自己還朝旁邊挪了挪位置。
「哎哎哎,你別動別動……」冷溪看得擔心直叫停他,俯模著他的臉認真的對他說,「你現在身上有傷,我睡姿也不好,踫到你會很疼的。听話,安心睡覺好嗎?」
陵寒將她的手拿下來握在手中,「我沒事,就像抱抱你。」
冷溪臉熱了一下,「等……等你好了……我們……」
「我想听听孩子的聲音。」陵寒那雙深邃的眼看得她毫無抵抗力。
嘆了一口氣只好妥協了,「那我輕點,你別動好嗎?」
陵寒笑了,點點頭,「快上來。」
冷溪笑著搖了搖頭,拿他沒轍,只得月兌了鞋子上床去小心的躺在他身邊,生怕踫到了他的傷口,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
「這邊來點。」陵寒見她離他那麼遠,有點無語,攏了攏她的手臂叫她靠近他。
冷溪見他一臉認真,也不想讓他失望,只得小心的又往他身邊靠了靠。
靠得陵寒能伸手擁住她,陵寒這才滿意的笑了,「好久沒抱你了。」他磁性的聲音帶著溫柔。
冷溪笑了笑,「哪有好久,不過一個星期而已。」
「一個星期還不長嗎?」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擁她入懷,習慣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入睡了。一個星期不踫她對于他來說已經很漫長了。
冷溪甜蜜的牽了牽唇,「一個星期肚子又大了不少。」
陵寒听言,朝她的肚子模去,正巧這個時候里面有了動靜,冷溪趕緊將陵寒的手拿到她肚子上,小寶寶活動的區域。
陵寒的手順著她的動作貼在了她的月復部,剛一貼上就感覺一陣敲動,里面的寶寶似乎在用小垂頭敲冷溪的肚皮,他這樣貼著,能清晰的感受到小寶寶的問候。
陵寒感到異常驚奇,臉上的笑容傻傻的,「他在跟我打招呼,在問候我。他知道我是他爸爸……」陵寒說著,聲音掩不住雀躍。
冷溪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小寶寶在里面鬧騰,听到陵寒如此幸喜的話語,她的微笑綻開得如同一朵小花,「是啊,他知道他爸爸來看他了,所以跟你打招呼問好呢。」說著,冷溪輕輕撩了撩陵寒額前的短發,輕撫著他,對他寵愛得就像一個媽媽愛一個孩子。
陵寒臉上含著笑容,手一直貼著她的肚子感受小生命的活動,用心听小家伙想告訴他什麼。
「我听見他說什麼了,他說讓他媽咪代替他親他的爹地。」陵寒含著笑意轉頭看向冷溪,說得煞有其事。
冷溪好笑,「他這麼小,哪里會說話啊。」
「他真的說了,你這個當媽咪的,難道不完成小家伙的心願?」陵寒眼神深邃中帶著晶亮的看著她。
冷溪再次笑了笑,覺得他很可愛,身子往他這邊挪了一點,翻身起來,俯下頭吻在他的額頭上,唇瓣在他額頭上停留了幾秒才拿開,「他的媽咪替他完成心願了哦。」冷溪從上而下含著笑意看著他。
陵寒望進她清澈的眼,吞了吞喉,「溪兒……」他喚了她一聲,聲音低沉帶著一點酥酥的意味。
看見他眼中蒙上的那一層水霧,冷溪的笑容也逐漸收斂下來,定定的看著他。她也是過來人,跟他有過多次肌膚相親,她不會不明白此時此刻他眼中的東西是什麼。
「溪兒……」陵寒與她對視著,喚著她,聲音越來越低沉,甚至帶著些低啞,「吻我……」他呼吸有些急促了。
听著他磁性的聲音,這樣面對面的看著他,她心里也蕩起極度的渴望,想念他想得心花怒放,想念他想得身體發麻。可是……
冷溪撐著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盡量不踫到他,小心的下來,坐在了他身邊,「你身上有傷,早些睡覺又助于身體康復。還是閉上眼楮睡覺吧,我在這里陪你。」
陵寒卻握住她的手,眼里有著渴求,「吻吻我,我好想你。」
「可是你的身體……」冷溪受不住他那眼神,可擔心。
「沒關系,只是吻吻。」溫軟香玉在懷,陵寒即使憋得住也忍不住。
冷溪淡淡笑了笑,她也不舍得委屈他,又輕輕的躺在了他身邊,湊近他,手輕撐著他的後腦勺,將唇瓣輕輕貼住他的薄唇,兩人面對面近距離接觸著,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那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彼此臉上,是給彼此最真實的安慰。
他的薄唇有點涼涼的,讓人觸上去有些迷醉,冷溪輕含了一下他的唇,然後稍稍放開又含住輕輕碾吻著。
她這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卻是擾亂了陵寒的心扉,他的呼吸越發紊亂起來,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主動吻她,他的吻相比于她就要重得多。他咬住她的唇瓣狠狠的允吸了一下,隨後撬開她的齒關,長舌驅入狠狠的吻著她,那吻眷戀而深邃,呼吸也著喘息起來。
冷溪被他吻得發醉,忘乎所以的回應著他,突然察覺他好像隱忍的悶哼了一聲,眉宇也緊緊的蹙了一下。
冷溪一下子驚醒,睜大眼楮錯開他的吻,「陵寒,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很疼?」她緊張起來。
陵寒緊蹙了一下眉沒有說話。
冷溪又急又小心的從床上爬起來,「你等等,我去叫薛庭。」說著,臉拖鞋都來不及穿急忙的朝外跑去。
薛庭來的時候見陵寒的臉色一片蒼白,眉宇擰得舒展不開來,薛庭趕緊給他檢查,結果看見他月復間的紗布紅了,是傷口裂開了。
薛庭趕緊通知護士準備藥和紗布,還有點滴。忙活了半個小時才止了血,重新綁好紗布。
冷溪在一邊看得心驚膽戰,心里一個勁的責怪自己。
「傷口再一次裂開,這下好了,你如願以償的可以在醫院多呆一個星期了。」給陵寒包扎好之後,薛庭對陵寒這樣說著,話語里難掩責怪。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有照顧好他。」冷溪連連給薛庭鞠躬,一臉的自責害怕。
薛庭看了冷溪一眼,「不關你的事,陵寒這小子是什麼性格我還不了解嗎?他總以為自己是銅牆鐵壁。不會流血流淚的。他這小子就是安分不下來。」
「好了,我錯了,下次不會了。麻煩你了庭胸。」陵寒依舊蒼白著臉,對薛庭虛弱的笑了一下。
薛庭轉過頭來看他,臉上還是沒有什麼好表情,這回是真的責怪他了,「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懂得珍惜誰還能幫得了你。如若不然,要我拿鐵鏈鐵索將你綁起來不成。」
「庭兄,不好意思。」
「好了,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薛庭打斷他的話,走了出來。
看著薛庭出去,冷溪依舊是心慌慌的,滿臉的愧疚和自責。轉過頭來看陵寒,心疼得眼眶都紅了,「都怪我,是我不好……」
看著她泫然欲滴的模樣,陵寒也舍不得,「別哭,不乖你,是我不好,別哭了。你哭我就更加疼……」
听見他說他很疼,冷溪趕緊擦干眼淚,「好好好,我不哭,我不哭,你安靜下來睡覺,別說話就會好一點。」她搬來凳子坐在他身邊,連踫都不敢踫他了。
一直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直到見他閉上眼楮安然入睡,她才松了一口氣。又在他身邊坐了一會兒,這才回到陪護床上躺下睡覺了。
白奕承昨晚也在季心沫房間里陪護,一大早白曉優來了他才讓白曉優替班,他說他有事出去了。
醫院樓下的一家茶館,昨天那個穿制服的警察小張,今天一身便服跟白奕承坐在一起喝茶。
「老大我查明白了,昨天那個胖子叫圖,是他把季心沫從孤兒院領養出來的,季心沫從小叫他九叔。但是這個人人品有問題,虐待兒童不說還特別好賭。前些時日欠下一筆賭債,于是他找上了他之前的養女季心沫,逼迫她給錢。不然舉報她是黑市人口。」
「黑市人口?」听著兄弟的解說,白奕承驚愕。
小張點點頭,「是的,季心沫因為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所以從小就沒戶口,那個圖雖然領養了她也沒有給她正式上戶口。她的姓還是隨著孤兒院的院長姓的。而且據我調查,季心沫的身份證什麼的一切證件都是假造的。」
白奕承一下子憂心得蹙起了眉頭,「你是說季心沫從來沒有被這個社會承認過?」她生活在這個社會卻從來沒有一個身份。白奕承的心突然狠狠的疼下去,如針鑽一般,狠狠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