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我百回的凝眸佇立,才會傾盡今生,去纏綿那些歲月隨風的過往。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你的紅妝,是我前世今生的情蠱!你的情,在千年輪回中凌亂,我的眸,在轉身百年里錯過,此刻,在駐守的天空,訣別狂舞。
血腥味,讓冷血的巨蟒似乎更加瘋狂,它們一口一口吞食,肆無忌憚。
蕭墨玨只能眼睜睜看著和他風風雨雨一起度過的王府近衛軍被蟒蛇吃掉,卻沒有絲毫力量來阻止。手背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紅點,毒素侵蝕,引發了他體內的蠱毒,只是全身寒毒加劇,像冰雕似地無法動彈,而余青和兩名近衛軍包圍著他的身體,拼死抵御。可是,那些吐著芯子的蛇慢慢逼近,無路可去,就算不被吃掉,也是要被毒死。
「你們兩個立刻抬著王爺跳水順流走!」
余青看了一眼湍急的流水突然大喝一聲。
不管前面是否有萬丈深潭,離開蛇窟總是有一分的希望。
「將軍保重!」
兩人在余青的掩護下急速退去,互看一眼,縱身躍入水中。
看到很快被溪流卷走,余青將刀橫在脖頸,仰天合眸。
乒——
余青手腕一軟,刀落地。
接著是一聲聲詭異的簫聲,他看到那些個原本圍著自己虎視眈眈的巨蟒毒蛇窸窣的游進蒿草,轉眼沒了影子。
「哈哈哈……余將軍,果真是忠肝義膽!可惜,跟錯了主子。」
「慕青遠!」
沒錯,狂妄的出現在他面前的,正是叛賊慕青遠,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黑袍人,斗笠遮住了臉,手中拿著一支洞簫。
「你好卑鄙!慕青遠,本將要將你碎尸萬段!」
余青拾起刀想要跑過去,卻只能趴在地上。
「余將軍,若非你有用,本王早讓你進了蛇月復,哈哈哈,很快,你就會因為中蛇毒,而被砍掉雙腿?」
裕親王慕青遠咬牙切齒,面上卻是帶著笑,他怎能不恨,若非蕭墨玨和他那精銳的兩千高手,他又怎會敗的如此之快,如此慘不忍睹?好在,蕭墨玨太值錢了,居然會讓慕天容跟自己暗地里言和,將燕國頂尖的馭蛇師派過來,一起設下陷阱!
「將他的雙腿砍下,留條活命便可!」
收起笑,慕青遠陰冷的命令。
黑袍人立刻向前一步,手中的洞簫一轉,立刻出現鋒利無比的刀刃,準確無誤的插入身後的胸膛。
嗤——
刀刃拔出體外,連同一道熱血噴出來,慕青遠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的胸膛,踉蹌一步。
「你……你……」
黑袍人摘掉了斗笠,撕下那張蛇皮面具,聲音低沉陰寒︰「王叔,久違了!」
「慕——天——容——怎——會是你?」
慕天容笑容璀璨,眉眼帶著譏諷的笑沉聲道︰「王叔健忘了,小時候拜王叔所賜,曾被擄去琦疆五年!」
琦疆,居住野蠻的族群,雖然人丁稀疏,活下來的族人卻有著一種神秘的絕技——攝魂術!而馭蛇,是其中之一。
那五年,慕天容猶如在地獄度過,盡管後來他讓這個族群徹底的從世界上完全消失,但那一段記憶于他,是戳在心口的刺,只有疼痛。
看著慕青遠面部猙獰的倒下去,慕天容走向余青,蹲在他面前,晶黑的眼楮盯著余青,讓他不由自主的對上慕天容的眼楮……金陽西下,百蟲山歸于幽靜。
只有那些磷光發出鬼火般的光芒。
若不是被剁下的巨蟒頭部,斬成幾段的毒蛇和恐怖的死去士兵,誰能相信,這里剛剛發生或一場人蛇戰。
天朝史記記載,天合六年,攝政王蕭墨玨與燕國叛賊裕親王合謀,欲陷三萬大軍困入百蟲山,裕親王懾其實力,心生嫌隙,引入萬蛇窟,一千多親兵均葬身蛇月復。五日後,王府中有人告發蕭墨玨早有篡位之心,並奉上其私藏龍袍,與裕親王合謀之書信!朝中牽涉之人不下五十人,上至正一品,下至幕僚。
寒月宮因地處陰山,較之外面有些涼意。
二樓的陽台上,凌月夕半躺在藤蔓制成的秋千長椅,目光掠過宮牆,看著那紅了一片天的楓葉。
算算時節,該是正月了,若是她的家鄉,定會看到白雪皚皚,美麗的樹掛。
或許是性子冷的原因,她以前極是愛雪天,獨自一人徜徉于雪地,才能感覺到天地之大。
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
昏迷了一個月,醒來後竟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那天,蕭溯瑾來看她,只是淡淡說了句‘你醒了’三個字,再無下文。坐了一會兒,很快因朝中有事離開了。
已經有三天多沒見他了。
對于蕭溯瑾的淡漠,凌月夕不願去想,不願去分析,她知道自己做了的確讓一個丈夫吃味生氣的事,可是,從此以後與那人再無半點瓜葛,用得著去解釋嗎?
「娘娘,該吃藥了。」
玉黛端了藥走近,驀然,她手一抖,神色有些不自然。
「黛兒,你怎麼了?」
回過頭的凌月夕剛好看到玉黛奇怪的反應。
玉黛連忙收回目光,將藥碗放在方桌上,將靠墊放在凌月夕身後,讓她背對著宮外坐好。
新建的寒月宮,是凌月夕絞盡腦汁設計的古今合璧的建築,陽台是露天的,視野開闊,沒有任何阻攔,從這里,她能看到蔥蘢的山林。
「娘娘,這里風大,還是回屋吧。」
玉黛接過空碗,攙著凌月夕,關心備至的說。
「今日天氣多好,本宮躺在床上一個月,都要發霉了,該多曬曬太陽了。」
凌月夕有些自嘲的說,復又半躺了。
「要不娘娘小憩一會兒,奴婢進去給娘娘找本書念給娘娘听。」
「呵呵,玉黛今天怎麼跟個老媽子似地嘮叨了!」
凌月夕打趣一句,倒也听玉黛的話眯上眼楮。
呼——
玉黛替她蓋好薄被,轉身離開時,分明听到她輕輕呼出一口氣。
她忘了,凌月夕身體再怎麼嬌弱,听力卻絲毫未減。
玉黛又心事!
凌月夕感覺今天的玉黛怪怪的。
忽然,凌月夕猛然睜開眼,一陣心悸,她不安的捂著胸口坐了起來。
听說這一月,她的身體一直是由蕭墨璃調養,可是自她醒來,卻再也未見蕭墨璃。
蕭墨玨!
該不是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