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殺了我?」
蘇嫣听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不,是姐姐必須死。你背叛燕皇,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呵呵呵,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重振蘇家!」
蘇青在黑暗中笑的格外陰鷙,掰開蘇嫣緊緊拽著他的手指,轉身離去。
他剛離開,蕭墨玨走了進來,手中的夜明珠將寢帳照亮,他看到蘇嫣口中流出黑紫的血,她的眼楮不甘的瞪著,胸口劇烈的起伏。
「月夕在哪兒?」
蕭墨玨厭惡的盯著蘇嫣,聲音透著不耐煩。
「慕天容——」
蘇嫣吐出幾個字,渾身抽搐一下,雙眸失去光澤。
「來人——將她送到慕天容寢室。」
兩名暗衛抬起蘇嫣剛走了幾步卻被蕭墨玨另一個命令沖擊到了。
「剝下人*面具燒了!」
慕天容侮辱了月夕整整五年……新仇舊恨一起算!
翌日晚上,慕天容就寢時發現了蘇嫣的尸體,面皮剝下,她原本的臉猶如長滿尸斑的臉,令人作嘔,想著自己竟然跟如此惡心的女人……慕天容終于忍住不沖到帳外嘔吐。
蘇青遠遠地看著,嘴角的冷笑肆意蔓延。
當那一天到來,他一定要將慕天容與自己的姐姐合葬了!
「玨,你當真相信他的話?」
蕭墨璃皺眉,蘇家那兩個姐弟,他恨不得將他們變成尸魂草。
尸魂草,是一種種植在**上的毒草,那些種子在人體內扎根,扎破皮膚長出來,隨著尸魂草的生長人體會痛不欲生,直到三百天,尸魂草將人體所有養分吸干為止,那種痛苦,比活剮還要痛苦一百倍。
「‘午夜時分槐刺坡,情花一解相思苦’。因為這兩句詩,月夕才會背著我偷偷見蘇嫣。說什麼體內毒素會蔓延,其實,她中了情花毒!璃,我說過,我恨背叛,恨欺騙,尤其是我親近的人。」
蕭墨璃悠悠轉身,盯著蕭墨璃,目光深諳不見底,語氣平靜未起絲毫波瀾,但是蕭墨璃知道,這樣的蕭墨玨,才是最危險,最可怕的。
蕭墨璃心虛的訕訕別過頭,緩聲道︰「她是怕你嫌棄,怕你對你們的未來沒有信心。」頓了頓,蕭墨璃又凝重的說︰「只可惜,到現在也查不出下毒之人是誰?」
「在月夕炸沉的鬼門島上,種植著大片的情花,制毒的工序很繁瑣,當年白羽蝶曾為我親手研制一劑,如果不是徐炎塵……」
「等等。你剛才說徐炎塵?」
蕭墨璃打斷了蕭墨玨,從蕭墨玨口中听到情花和徐炎塵扯在一起,他長久以來的猜測又浮現在腦海。
「你跟在月夕身邊這麼久,難道不知道徐炎塵一直很喜歡月夕,她之所以怒沉鬼門總舵,火燒罌粟谷,全是因為徐炎塵為了她甘願遭受刀山火海之苦,自毀容貌月兌離鬼門?」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蕭墨璃怎麼也沒想到,蕭墨玨竟然會分析的如此透徹,一語道破天機。
如此想來,當年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凌月夕身上種下情花毒的人,也唯有她毫不設防的徐炎塵,能在慕天容的眼皮底下擄去人,除了輕功天下第一的鬼少徐炎塵,還能有誰?
「如果他真的喜歡凌月夕,倒不會做出有辱她的事。」
「是麼?」
蕭墨玨冷笑,經歷過生死毀容的徐炎塵,還能有幾分耐心。
如果他真的是玩世不恭的風流公子,又怎會初見面時給月夕種下情花毒?
「我去找衛瀾,只要他們在這個世上,沒有暗龍找不到!」
蕭墨璃長袖一拂用從來不曾有過的焦灼步伐離開。
蕭墨玨放在身後的雙手展開,握在左手的宛月匕割破了匕首,他卻未感覺到一絲的疼痛,鮮血滑溜的淌過刀身未留下一絲的痕跡,依舊那麼鋒利明亮。
右手輕輕撫模著刀身,兀自失笑。
「凌月夕,你還真是愛招桃花,一個個偏偏都是能將夫君比下去的艷桃花!」一個個都是他不忍傷害的兄弟。
徐炎塵,是他在最艱難時候的朋友,曾對他有恩。
‘朋友妻不可欺,徐炎塵,不管五年期如何,至少現在,月夕是我的妻,倘若你做了對不起……’
‘呵呵呵呵,那又如何?情花毒不解,月夕難解心頭結。當一個女人走進一個男人的心時,他不會在乎她的身體,月夕,你可真是一語成戳。倘若你願意解了情花毒,我覺不會心有芥蒂!’
一夜未睡,蕭墨玨的臉色猶如慘淡的月光,眉宇間聚集的煞氣似天煞星降臨,將士們看著麒麟王緊抿的薄唇淡淡開口,個個心中明了。
久合必分,久分必合,這個亂世,真的要來了!
王妃失蹤,在暗龍來說,無疑是一枚炸彈。
風雲雷火四隊的隊長踫面,指令下達到每位隊員身上,包括暗龍的兩位隱秘教頭。
大燁的軍隊瘋狂席卷燕國,因為赫爾真的突然倒戈,慕天容和僅有的一支有蘇青率領的萬人部隊撤離,蕭墨玨的大軍從三面包抄,漸漸地退到了百蟲山,而這一刻,慕天容似乎才明白為何之前蕭墨玨每到傾覆之時突然止步,原來,他要用自己的血來祭奠他的士兵!
「哼!蕭墨玨,你太低估朕了。」
慕天容眼瞳通紅,從懷中掏出一包藥吩咐蘇青泡在酒中讓將士們服下,又讓他們搗碎了龍舌蘭擦拭全身。
三日後,蕭墨玨帶了五千人出現在百蟲山,亦如六年前,隨著尖嘯詭異的笛聲,巨蟒毒蛇紛紛向他們爬來。
「故伎重演!慕天容,你太幼稚了,今日,本王便讓你嘗嘗自食惡果的滋味!」
蕭墨玨夾著內力發出聲音穿透了整片森林,正在聚集內力馭蛇的慕天容身形晃了晃,笛聲斷了一下,緊緊在這緊要關頭,另一個簫聲響起,居然是跟慕天容的同一個音調。
所有涌向北邊的蛇蟒全部回頭,燕國士兵身上的氣味陡然明顯,就像六年前慘烈驚憟的一幕,此時發生在他們身上。
哀嚎此起彼伏,慕天容一咬牙,將全部的內力聚集,重新對準短笛,一支短劍飛來,慕天容身形一晃,手中的短笛已成兩截。
「蘇青!你……」
慕天容雙目通紅,手骨節 嚓響著,手指彎曲狀似鷹爪直撲蘇青面門,噗——一包腥臭的血噴在他臉上,待他揮舞著雙臂還沒擦干淨,一條條巨蟒直撲而來,他的頭已經在巨蟒口中,藏有劇毒的指甲刺破巨蟒的上顎,可惜他還未來得及爬出蛇口,一頭巨蟒直接從他亂蹬的雙腳下口……
這些巨蟒經過訓練不是普通的蟒蛇,蕭墨玨趕到時看到的正是三條巨蟒爭奪實物的畫面。
置身度外的蘇青冷冷的盯著那一幕陰測測的笑了。
「看來你沒有福分能跟我姐姐合葬了!」
原來,六年前,是如此的血腥,恐怖,驚悚。
白御宸將短笛放在籠袖,拍拍蕭墨玨的肩膀。
夕陽如血。
一場大火吞噬著百蟲山,足足少了三天三夜,從來令人望而生畏的百蟲山更加的陰風淒淒,方圓百里的百姓們紛紛遷移,遠離了這片血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