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還未露出魚肚白,兩個嬤嬤便帶著十幾位宮女候在內殿,恭請皇上皇後起床。早起對凌月夕來說是家常便飯,她一躍起身,連忙推醒了蕭溯錦,又沉聲吩咐道︰「你們先退下待召!」
宮女們不解,都望向嬤嬤。
嬤嬤揮揮手,示意她們都下去,自己也退到了外殿門口,侯著。
蕭溯錦目瞪口呆的看著凌月夕攤開那條白布,拿過匕首就要割破手腕,恍然大悟。
「皇上?」
蕭溯錦快凌月夕一步劃破手腕,滴下鮮紅的血液。
他灰白的唇蠕動︰「這種事,是男人該做的!」
語氣中肯,目光堅定,凌月夕心中所動,淡淡道了聲謝,便扯過一條布帶,輕柔的包扎了蕭溯錦的傷口。
為了避免被宮女們發現,凌月夕決定親自侍奉皇上穿衣。不過古代的朝服總歸是繁瑣,凌月夕挺翹的鼻梁上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蕭溯錦鼻前,縈繞著陣陣幽香,他只要一低頭,就能觸踫到她光潔的額頭。
‘凌月夕,你到底是誰,為何連這種洞房落紅之事也知曉?’
月夕,真的是你嗎?
蕭溯錦心思涌動,如暗潮洶涌。
凌月冥和將軍石遠已在宮門外侯著。他遠遠的瞧著穿了粉色長裙的凌月夕,竟不敢對上她的眼楮。
龍輦上,蕭溯錦向凌月夕伸出手。
凌月夕看了一眼放在右邊的鳳輦,對蕭溯錦低聲說︰「臣妾多謝皇上厚愛,如今北疆使者還在,怎能因寵愛廢了禮儀
蕭溯錦心中一涼,收回手柔聲說︰「皇後說的是
他笑靨看著凌月夕在宮人的攙扶下上了鳳輦,心思陰郁。在這個關鍵時刻,他更希望皇後只是一個愛自己入骨的平凡女人,只要溫柔,視他為天。因為,他發現根本走不進凌月夕的心,更不懂她的心。
一個人一路思量著,一個人余光打量著宮牆內的天地,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慈和宮。
厚厚的地毯,繪制著祥雲的圖案,鋪滿了整個前廳。精雕細刻的梁柱鍍著耀眼的金色,除了正面的牆壁上是龍飛鳳舞的雕刻,其余都用上好的紅木精裝了。窗台旁的桌案上擺了幾盆白色的花,花形特別,不見一絲綠葉。香爐里煙絲裊裊,混著奇怪的花香,居然讓人無由的心平氣和。
龍飛鳳舞的壁雕下,是一張軟榻,兩旁的侍女輕舞著手中的芭蕉扇。
年輕的皇太後端坐于此。
一襲淡青色的長衫,繡著鳳舞九天的圖案,與頭上的鳳冠相稱得體,鳳眼斜睨,凜然的目光,給人一種威懾的感覺。而她的左下方,竟然坐著一身黑蟒袍的攝政王——蕭墨玨!這個發現讓凌月夕心中暗暗吃驚,怎麼,難不成一個攝政王還要接受她天朝皇後的行禮?
「兒臣拜見母後,祝母後身體安康!」
「兒臣拜見母後,祝母後身體安康,青春永駐
兩人異口同聲,不過凌月夕多了一句祝詞,想必是個女人都喜歡听這句話,果然,太後凌冽的眼神緩了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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