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璃依然一身飄然白衣,外面盡管秋雨霏霏,他同色的祥雲靴上依然滴水未沾。
「給皇後娘娘請安!」
微微俯身,聲音珠圓玉潤,佇立在那里,就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黛兒,你在一旁侍奉著
凌月夕不能肯定,這個怪胎王爺會不會又露出他狡黠妖魅的一面。
蕭墨璃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唇角不著痕跡的揚了揚,眼波流轉,美若妖靈。
禍水!
凌月夕心里罵了一句,正色道︰「本宮請王爺來,有一事求王爺幫忙
蕭墨璃目光掠向冰棺,心中已然。
「那晚的事,太過蹊蹺。倘若二夫人真如凌月琴所說為了本宮這皇後之位嫉恨她懷有龍嗣,也不會選擇乞巧台這樣醒目的地方。而且,本宮總覺得她當時的情緒太過激動,有種瘋癲的狀態。靖王。本宮懷疑,二夫人,當時已中毒
啊?
玉黛驚訝的望了一眼凌月夕。
所有人都可憐辰妃,都覺得二夫人是為了自己女兒才出此下策,一命換一命。
「你想……」
「黛兒,關門
厚重的朱門關上,凌月夕打開事先準備好的夜明珠,擱置冰棺。
蕭墨璃看了一眼凌月夕,掏出銀針,開始察看。
約莫半個時辰,蕭墨璃凝重的臉色漸漸平靜。
「二夫人生前,被下了失心瘋。至于臉部,是因為中了蠱毒
又是蠱毒?
凌月夕目光陡然犀利。
她明白,從昨早有了要留下來的念頭後,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她厭惡勾心斗角,不願虛與委蛇,那麼,她凌月夕就要在這中宮樹立起皇後的威信!
「黛兒,喚巧憐過來!」
支走了玉黛,凌月夕神色凝重。
「靖王可曾听過「天煞門」?
「天煞門?二十年前在北疆崛起的一個江湖組織!怎麼?」
「本宮想知道西遠候大夫人的身世。尤其今年,是否跟‘天煞門’有過來往?」
蕭墨璃劍眉一挑,未置可否。
「皇後娘娘怎知本王能辦到?」
本王?
這家伙要變臉了!
凌月夕踱步到門口,看到舞輕揚就在三步之外,心中定然,目光落到遠處朦朧的景物。
「本宮相信你一定會辦到!」
蕭墨璃妖艷的俊榮陡然薄涼。
「娘娘是相信本王?還是相信攝政王的實力?」
呃!
凌月夕的心錚的一下,不覺轉身望向蕭墨璃!
蕭墨璃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雙眸灼灼其華,目光深沉,一直探到凌月夕心髒最隱秘的地方。
被人看穿心事,超級不爽,凌月夕臉上布了一層陰霾。如果可以,她想避開這個人,遠遠的,最好再不相見!
「娘娘越是不願見,本王越是想要見娘娘!」
蕭墨璃的聲音不大,似沙漏般輕飄飄的,不著痕跡的飄過凌月夕的耳朵,淡淡的桃花香縈繞鼻尖,逐漸淡然。
蕭墨璃像一陣輕風般飄過。
‘蕭墨璃的自戀,真是爐火純青。’
凌月夕只能如此嘆息,只是心中的情緒,因為蕭墨璃一句話難以平伏。
是啊,什麼時候,開始如此信任蕭墨玨的實力。明明知道,蕭墨璃之所以留在皇宮,是因為蕭墨玨。
秋風秋雨愁殺人。
每天感嘆唏噓,可不是她的風格!
凌月夕氣惱的暗忖,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尤其是一想到蕭墨玨那個狂傲邪魅的自大狂,更是心中煩躁。
凌月夕煩悶著,索性踱步到走廊,迂回廊道上,始終不見玉黛的人影,心中隱隱不安,遂吩咐舞輕揚身後的一名侍衛︰
「田北,去看看黛怎麼還沒來,只是隔著一個院子,這麼慢!」
叫田北的侍衛立刻領命,剛急急走了幾步,便瞧見玉黛滿臉驚慌的跑來。
「娘娘,不好了,巧憐吞藥自殺了!」
吞藥自殺?
凌月夕心中冷笑。
「像她這種出賣良心叛變主子的奴才,這是最好不過的結局!」
薄涼的說出這句話,目光威嚴的掃過玉黛及隨後跟來的嫣兒,拂袖而去。
「去碧瑤宮!」
冷冷一語,走了幾步,似乎又想到什麼,示意小安子過來,對著他耳語一番。
凌月琴虛弱的半躺在床上,眼楮紅腫,俏麗的臉龐此時蒼白無光。大夫人坐在她身邊,哄她吃藥。
「娘,我們都錯了!」
她突然淡然一語。
「什麼錯了?你這孩子,胡說些什麼?」
大夫人心中不忍,卻又不得不板著臉孔責備。
「我的孩子沒了,可是皇上只探望了一次就回去了,他一定是陪在凌月夕身旁。娘,我爭不過凌月夕!」
大夫人正要說什麼,玉紅慌里慌張的跑進來,驚懼的稟道︰「娘娘,夫人,皇後來了!」
凌月夕!
母女二人面面相覷,大夫人露出憎惡至極的表情,凌月琴更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的孩子被她母親害沒了,她還敢來見我!」
凌月琴激動的叫囂,好像真的是那麼回事似地。
隨著一道玄亮的身影,凌月夕一身素白,在玉黛,嫣兒及舞輕揚的簇擁下踏進寢室。
「拜見皇後娘娘!」
大夫人跟玉紅跪地行禮,凌月琴在床上恨恨的等著凌月夕。
「凌月夕,你居然帶著侍衛進本宮寢室?」
「那又如何?皇上特許舞統領不準離開本宮三步之遠,免得有些人苟同’天煞門’對本宮不利!」
果然,凌月夕看到大夫人身子微微一動,似乎極為驚訝。
她居高臨下盯著凌月琴,想起二夫人的死,心中怒火中燒,語氣陡然凌厲。
「倒是你,宸妃,見本宮不行禮,是不是那頓板子挨得還不夠!」
這句話,更是說到了凌月琴的痛處,她立刻露出狠毒的眼神,咬著牙憤憤然︰「凌月夕,若不是你那天打我,我的孩子會那麼快就沒了?都是你,你這個儈子……」
「宸妃,快給皇後娘娘請安!
一旁的大夫人沉聲提醒凌月琴。
「不用了!」
凌月夕冷冷道。
「本宮早已查明真相!大夫人,你可真夠狠,拿自己女兒的孩子做賭注,你明明知道這件事並不會影響到本宮,你只不過是自私的想要名正言順的除去二夫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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