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胖妃,男色滿園 26、四國之宴,風雲暗涌(二)

作者 ︰ 風上弦歌

南宮緋若手搖著玉扇,風度翩翩的走來,迎風滾動的藍袍上,金線勾勒著栩栩如生的九龍,風韻斐然,尊貴優雅。♀

他直直走了過來,停在她的面前,溫潤一笑輕聲道,「愛妃,好久不見了……」

愛妃?

千夢夕睜大了眼楮,用手詫異的指著自己,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還沒等她開口說一句話,便被千夜寂擋住了身後,「睿帝,認錯人了吧,此乃我冥月國的聖女千夢夕……」

「呵呵……」南宮緋若沒有再追究,別有深意看她一眼,啪的一聲合上扇子走進大殿,修長風雅的身影輝映著璀璨華光,好一個風流瀟灑的貴公子,玉質龍彰,風韻自成。

「快進去吧,宴會也快開始了……」風湮洛舉步向前,懶洋洋飄了一句,妖嬈的紅影如靈動的水蛇,一舉一動散發著妖魅的氣息。

「別怕,朕會護著你……」千夜寂不著痕跡拉過她的手,緩步踏上一層層白玉台階,如雪的白發拂過血紅的長袍,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言的魅惑。

「哦……」千夢夕忙跟了上去,余光掃過一旁的畫少秋,只見他雙手環抱胸前,嘴角噙著一絲詭笑。

雲楚國金鑾殿上,酒香迎面而來,入眼一派金碧輝煌,雕梁畫柱九龍盤繞,眾大臣分座兩邊,交頭接耳好不熱鬧。

千夜寂坐在左邊第一個座位,其次是風湮洛和她,不一會,畫少秋也進來了,坐在了她的旁邊,對她禮貌一笑,便目不斜視。

千夢夕沒空去看一群錦衣華服的白胡子老頭,單手撐著頭只顧著吃桌上的紫葡萄,總感到對面射來一道炙熱的目光,但等她抬起頭來,卻見南宮緋若搖著扇子,和旁邊的大臣談笑風生,似乎並沒有看她。

約莫幾分鐘過後,北辰淵和花沐霖也來了,花沐霖登上龍椅,北辰淵則是坐到了對面,宮宴也宣布開始了。

歌聲悠揚,舞姿妙曼,大殿之上舞姬水袖飛揚,如騰空凌雲的九天仙子,歌醉人,舞禍心,影婆娑,步妖嬈。

賓主盡歡舉殤共享之際,一個灰衣青衫女子娓娓而來,低著頭走到北辰淵面前,附耳輕聲說了些什麼,北辰淵臉色大變,將酒杯放在了桌上,給她一計放心的眼神,拱手說些圓場面的話,便和那名女子匆匆離開。

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千夢夕藏在袖中的拳頭緊握,北辰淵只知道她變成了千夢夕,卻不知道她也擁有千夢夕的武功,剛才那名灰衣女子的話,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相信千夜寂等人也了然于心。

剛才歌舞正興之際,灰衣女子小聲說道,「太後將永寧宮的藥材全毀了,命王爺在七天之內與公主完婚,否則皇上將活不到下個月……」

望著兩道匆匆而去的背影,斜對面的官家小姐小聲的議論道︰「太後身邊的碧雲姑姑怎麼來了,碧雲姑姑不是在凌雲寺修行嗎?何時竟回到了皇城花都?」

「碧雲姑姑可是蘇將軍的女乃娘,這次蘇將軍大勝而歸,碧雲姑姑便也趕了回來,怕是太後要為蘇將軍慶祝……」

「听說蘇將軍昨日在宴會上求皇上為他賜婚?」

「哦,真的嗎?為何本小姐不曾听說?」

「你丫,怕是沒有機會了,蘇將軍要娶的人便是花紫語……」

「……」

千夢夕手輕晃著酒杯,冷冷注視著微漾的酒水,低下頭來若有所思。端木蓉以奇毒控制著花沐霖,也難怪北辰淵這麼久沒有除掉她,而這位碧雲姑姑似乎和「蘇將軍」關系不淺,也頗受端木蓉的信任和器重,至于這花紫語嘛……

「請讓小人為皇子斟酒……」一道酥到骨子里的聲音傳入耳中,打斷了千夢夕的沉思。她下意識扭過頭去,只見剛剛還在跳舞的舞姬,一個個彎腰來到座位旁邊,素手端起紫金色的酒壺,淺酌了一盞清酒,媚眼如絲的呈上。

畫少秋回頭看她一眼,然後接過女子手中的酒,俊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笑意卻未直達眼底。

啪!啪!啪!

舞姬不知怎麼的,突然被絆了一下,向她撲了過來,雙手扶到桌面上,撞倒了幾個盤子,將酒水、佳肴全灑在她的身上。

千夢夕撫了撫額,無奈的輕嘆一聲,暗道︰姐姐,你要勾引畫少秋,怎麼不瞅準了摔?連累本宮無辜中槍!

「對、對不起……」舞姬眼楮紅紅的,幾乎快哭出來,死死的低下頭,雙肩不停的顫抖,害怕的不敢說話。

「沒事,本宮下去換身衣服……」千夢夕沖她輕輕一笑,對千夜寂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金鑾殿。

不過這樣也好,她正好借此離開,實在受不了宮宴的氛圍,古人的生活還真是無聊。舞姬不過露點腰,就看得雙眼發直!若是再穿的暴露些,豈不是要猴急撲過去?

千夢夕到偏殿換好了衣服,正準備去外面透透空氣,卻見剛才的那名舞姬走來,一改妖嬈魅惑之態,壓低了聲音道,「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聖女見諒,攝政王在北辰殿相約,還請聖女快快前去……」

她剛剛見了北辰淵,才被千夜寂強拉來參宴,北辰淵若是為了見她,不至于如此大費周章吧?

莫非是出了什麼事情?

千夢夕眉頭一皺,也顧不上其他,便匆匆離開了。

見她望北辰殿趕走,舞姬眼露一絲黠光,紅唇微微上揚,對著黑暗的角落道,「告訴碧雲姑姑,計劃一切順利,千夢夕已經去了北辰殿……」

「是,多謝姐姐幫忙,奴婢一定轉達,不過時辰到了,還請舞姬姐姐提醒公主,時機已到,切莫耽誤……」角落傳來柔弱的聲音,足以讓人放下所有防備,但見端木蓉的令牌,舞姬也沒有多想,亦快步離開了。

就在她走後不久,一名紫衣女子緩步走出,臉上布滿猙獰的傷疤,在淺淡的月光下更加扭曲,顯得十分的陰森恐怖。

「花紫語,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本宮的籠中鳥、階下囚,我花紫舞在此發誓,一定會好好待你和你的母妃,讓你們也嘗嘗地獄的酷刑!」花奴攥緊手中令牌,仰著頭得意大笑,笑聲卻無比淒涼,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金殿之上,舞姬重新端上果盤,走到千夢夕座位旁,將酒杯等東西放好,在退下的時刻,對花紫語無聲的點了點頭,然後彎腰退下了。

花紫語目露一絲得意,用手揉著太陽穴,向花沐霖說道,「皇上,本宮有些不舒服,可否先行告退……」

「嗯,來人,送公主回宮休息……」花沐霖點了點頭,抬起白皙削瘦的手,命人送花紫語回去。

「多謝皇上……」花紫語簡單回復,按捺不住心情,便匆匆離開了大殿。她與舞姬約好了,若是一切準備就緒,便再次上殿暗示她。雖發生了小小的插曲,卻任無法改變最終的走向。

淵哥哥,今夜語兒便是你的人了……

花紫語美目含笑,不禁加快了步伐,忙往驚水殿趕走。

雲楚國,北辰殿。

夜漸漸深了,灰暗的天色仿佛籠罩在華麗的大殿上,幾顆稀疏的孤星點綴夜空,散發著微弱渺茫的光芒,與蕭條的樹融為一體,透著一股清冷孤寂。

楓葉鋪滿了台階,紅楓被寒風吹落,血紅的鮮艷顏色,在漆黑的夜色里,也褪去了原有色彩,只剩下簌簌的葉響。

青玉制成的圓桌上,有幾片悠然而落的夜,一人慵懶坐著石椅上,木然飲著一杯殘酒,黑曜石的墨眸平靜望向遠方,眼中充滿了落寞,心中亦在苦苦掙扎。

人,可以與天斗,與地爭,卻勝不了險惡的人心,時時刻刻處在算計之中,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難怪父皇想要他一生為王,現在想想,父皇費盡心機讓四哥登位,不過是為了彌補四哥,也借此讓他一生逍遙……

可惜,他明白的,太遲了……

听到身後的腳步聲響,北辰淵連頭都不回,便知道了來人是誰,低聲道,「你來了……」

「嗯……」千夢夕緩步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平靜的清眸定定的看著他沉默不言,陪他一起渡過愁雲慘淡的時光,用行動告訴他,無論榮華富貴她都會守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

北辰淵動作一滯,將到了唇邊的酒杯放下,略微低著頭問道,「夢兒,如若本王不能娶你為妃,你可會怨本王?」本王這一生處在算計中,本以為在一起才算幸福,但若要累你被困深宮中,本王寧願——放手……

聞言,千夢夕身子微微一恍,眼眶頓時有些濕潤,但在北辰淵看向她時,卻又恢復了平靜,輕笑道,「你若不娶本宮,本宮便找他人嫁了……」

北辰淵墨眸閃過一絲失落,復雜的看了她一眼,一杯接一杯的灌,臉色十分的難看。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放下,但听到她無所謂的話時,卻又忍不住心痛,原來,放下是如此困難……即使地獄黃泉,本王都想和你一起,這麼想,本王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知他為花沐霖之事擔憂,千夢夕不忍讓他為難,努力做出一副輕松的樣子,輕描淡寫解釋道,「王爺有所不知,在我生活的地方,若是兩人分開了,男子可以再娶,女子可以再嫁,這些事稀疏平常,不會有誰非誰不可,不會有誰為誰苦等,就連我——」

千夢夕的話還沒有說話,一道黑影突然籠罩在上方,一計霸道強硬的吻覆了過來,靈巧的舌頭探入她的口中,將口中的酒水盡數渡給她,只听他含糊不清道,「本王等了你三年,又何懼等你一生?今生今世,本王只愛你一人,非你不可!夢兒,相信本王,定會娶你為妃……」

千夢夕將辛辣的酒咽下,被嗆得淚水滑落的她,已無力去推開他,任他解開她的衣服,在這黯然無光的夜里,縱情歡愛纏綿不休……

紅楓林中不遠處,兩名女子匆匆而來,一人衣衫不整滿眼慌亂,一人身著宮裝不慌不忙,見到楓樹下纏綿的身影,卻同時停住了腳步。

「混賬!你竟敢欺騙本宮!」見到兩人修成正果,花紫語惱羞成怒,一巴掌甩向花奴。她滿懷欣喜來到驚水殿,沒有等到朝思暮想的人,卻等到了酒醉而來的蘇君凡,被神志不清的他……思及此,花紫語眼眶微紅,氣的雙手不停的顫抖,冷冷的瞪向花奴,只想將她碎尸萬段!

花奴一改卑斂,伸手抓住她的手,猙獰的臉上掛著一抹冷笑,輕聲道,「妹妹,我們計劃讓碧雲姑姑出面,將北辰淵引到驚水殿中,然後設計讓他服下醉情,再讓妹妹出現在他的面前,誰知攝政王竟到了北辰殿,而蘇將軍又去了驚水殿,竟連累妹妹……哎,但這也不能怪姐姐啊……」

戲謔的目光掃過花紫語脖子上的吻痕,花奴眼露一絲笑意,卻裝作無奈的樣子,輕嘆道,「看來妹妹今生與攝政王無緣,蘇將軍英俊倜儻,妹妹不如便嫁了吧!」

「賤人!明明是你設計!」花紫語甩開她的手,就算她神經再大條,也隱隱覺得情況不對,蘇君凡怎會突然進宮,剛剛他瘋狂的樣子,似乎是中了醉情,而她明明將醉情給了花奴!若非這個賤人,她怎麼會……!

「哈哈,看來妹妹也不笨嘛……」被花紫語一語道穿,花奴也不再裝無辜,用衣袖掩著嘴輕笑,大聲的承認道,「沒錯,是本宮設計讓蘇將軍進宮,還在他的酒里放了些醉情,而北辰淵至始至終都在北辰殿,不過本宮命人引來了千夢夕,所以……」

「賤人!本宮殺了你!」花紫語揚起了拳頭,發了瘋似的沖來,花奴輕輕一躲,漫不經心的伸出腿一擋,花紫語便摔倒在地,吃了一地的落葉,樣子十分的狼狽。

花奴一腳踩在她的手上,雙手使勁捏著她的下巴,抬手給了她一個巴掌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笑道,「賤人,你應該好好感謝本宮,沒有找一個骯髒的乞丐,或者沿街的地痞流氓,而是選擇了對妹妹傾心已久的蘇將軍,想必妹妹也很享受,又何必在此裝可憐呢?」

看著梨花帶雨的花紫語,凌亂的衣衫下隱隱可見曖昧的紅痕,花奴嘖嘖嘴,笑的更加燦爛,柔聲道,「蘇將軍這麼愛妹妹,想必對妹妹百般憐愛,難怪妹妹哭的這麼慘,若是換了其他人,妹妹怕是要受不少苦頭了,妹妹說,你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姐姐呢?」

再受不了她的出言侮辱,花紫語掙扎著想要起來,卻被花奴像踩爛泥般狠狠的踩在腳下,一種屈辱感油然而生,讓她恨不得當場自盡,但見耀武揚威的花奴,心中又充滿了不甘,冷冷道,「花紫舞,你娘不過是青樓的賤妓,你也不過是一個低賤的野種,別以為住進了皇宮中就成了公主,你永遠是本宮的奴隸,今日你如此羞辱本宮,就不怕明日本宮將你碎尸萬段!」

見花奴面露一絲害怕,花紫語冷哼一聲,沒好氣道,「現在本宮命你移開你的蹄子,跪在地上向本宮磕頭道歉,或許本宮能饒你一命,將你賣到青樓里日夜承歡,以消本宮心頭之恨!」

「多謝公主大恩大德,賤婢感激不盡……」花奴垂下了頭,裝作昔日膽小如鼠的窩囊樣,緩緩移開了踩在花紫語手上的腳,在花紫語眼里得意站起來之際,又狠狠的踩了下去,發泄一般的來回蹂躪她的手,還一把抓住她的手怒道,「賤人,從今天開始,你是本宮的狗,本宮高興了會賞你兩塊肉吃,本宮不高興了就讓你去死!」

「你!」花紫語滿眼錯愕,氣的說不出話來,著急的吼道,「花紫舞,你別忘了,這後宮還是我母妃的天下,你敢如此對本宮,就不怕本宮的母妃……」

啪!

花紫語還沒有說完,花奴先給了她一巴掌,美目閃過一絲狠唳,猙獰的傷疤變得扭曲,宛如地獄的惡鬼,用手模著她的頭就像一只狗,不屑冷笑道,「乖狗兒,在本宮的面前不可提起那個老賤人,你知道,是她害死了本宮的母妃,害的本宮淪落為奴容貌被毀,她若是沒本事害死本宮,本宮就要她不得好死!」

「你、你敢!」從沒見過這樣的花奴,花紫語心中充滿了害怕,但又覺得十分可笑,花奴沒權沒勢,此舉不過是找死而已,她身為堂堂一國公主,又有何懼呢?

今晚發生了太多的事,花紫語腦中一時混亂,方才亂了陣腳,現在冷靜下來,趁著花奴不備,掙月兌她的束縛站了起來,面容雖十分憔悴,卻仍氣勢十足的道,「賤人,好好珍惜今夜,明日,本宮要將你剝皮抽筋,然後五馬分尸,放心,在五馬分尸之前,本宮絕不會讓你輕易死去……」

花紫語冷笑一聲,憤怒的向前走去,只听花奴悠閑道,「妹妹,這是要去哪兒?是要去找攝政王嗎?攝政王貌似沒空啊……」

望著遠方纏綿的身影,花奴捂著嘴輕笑,暗中責備花紫語不知禮數,但見花紫語怒氣沖沖走遠,又忙出聲喚住她,「妹妹想不想嫁給攝政王為妃,只要妹妹答應本宮一件事,本宮定讓你達成心願……」

花紫語沒有說話,向前走了幾步後,又猛地轉過身,冷冷瞪向她道,「賤人,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花奴見時間不多,也沒有空羞辱她,紅唇揚起得意的弧度,懶懶道,「中了醉情之人,神智渾噩不清,宛如置身夢境迷失意識,又如同醉酒般,膽大包天無所不為,現在妹妹破了處子身,只需躺在攝政王的身邊,只等攝政王醒來——李代桃僵……」

「哼!」雖被這個賤人羞辱,但她的主意倒是不錯,花紫語心中一絲希望,神情倨傲的轉過身,決定實施花奴的計劃。

看著花紫語直直走去,花奴無語翻了翻白眼,真不知聰明絕頂的端木蓉,怎麼生出花紫語這個白痴來?

花奴暗罵一聲,連忙追了上去,張開雙手擋在她的面前,冷冷道,「好狗兒,你就準備這麼去嗎?」

見她出言侮辱,花紫語忍不住發怒,但花奴習過武,現在並無禁衛,花紫語也只能忍了,壓抑著怒火道,「讓開!」

花奴冷哼一聲,雙手環抱胸前,鄙夷道,「千夢夕武功高強,你現在出現在她的面前,豈不是自尋死路?到時候不僅被扔了出去,怕是還會驚醒北辰淵,還怎麼達成我們的目的,白白毀了(本宮的計劃)……」

花奴越說越惱火,激動之下,差點說出她的目的,連忙住了口,但見花紫語垂下腦袋,不甘的望了一眼遠方,神情十分的失落,似乎也沒听她說話,便也微微放下心來。

花奴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頭,柔聲道,「本宮可以幫你引開千夢夕,也可以助你嫁給北辰淵,但本宮有一個要求……」

听著花奴一番話,本想著尋死的花紫語,猛地抬起頭來,希冀的目光望著對面的女子,略帶哭腔道,「什、什麼條件,只要我能嫁給淵哥哥,本宮答應你,本宮什麼都答應你……」

花奴從袖中取出一個白瓷片,塞到了花紫語的手中,眼中閃過一絲冷戾,如惡鬼低語緩緩道,「本宮要你在大婚之日,將此物放在端木蓉的酒水中,親自端給她服下,若是本宮知道端木蓉沒死,等到你們成親之日,本宮便來揭發你,讓北辰淵知道你骯髒的事跡……」

「不——不要啊……」

花紫語身子一顫,整個人仿佛癱了一般,直接坐在了地上,手中的瓷瓶滑落,呆呆怵了半天,隨後唇瓣輕顫,堅定的拒絕道,「休、休想,本宮怎麼可以害死自己的母妃,你、你休想,本宮死都不會……」

三年之前,她來到花都時,母親對她百般寵愛,更不惜放棄了雲楚大權,只為了她……

她、她怎麼可以辜負母妃?

花紫語面色慘白,抬頭冷冷的瞪向花奴,無聲的告訴她︰休想!

「哦,那就算了……」花奴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然後轉過身,作勢就要離開。

花紫語突然站了起來,猛地撲向花奴,雙腿將她壓在地上,神態十分的瘋狂,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大笑道,「哈哈,賤人,你竟敢設計本宮,又敢羞辱威脅本宮,那麼本宮就殺了你!」

「對!殺了你!」

「只要殺了你,本宮的事便無人知道,那麼本宮還是能和淵哥哥在一起,誰也不能拆散我們……」

「哦,是嗎?」即使被掐的雙臉通紅,花奴神情自若,眼里沒有一絲害怕,亦沒有反抗掙扎,只是靜靜的看著花紫語,欣賞著她狼狽的丑態。

她又在打什麼主意?

被騙怕了的花紫語,心中充滿了疑惑,也微微松了手,只見花奴抓住她的手從脖子上移開,然後一把推開她站了起來,冷笑道,「花紫語,你盡管殺了我,只要本宮死了,本宮保證你與蘇君凡的事,會人盡皆知,到時候,本宮看你如何與你的淵哥哥廝守到老?」

花奴拍了拍身上的落葉,快步向遠方走去,花紫語神色的跌落在地上,空洞的目光望向遠方,掃到被楓葉半掩的白瓷瓶,手腳並用的爬了過去,將瓷瓶緊緊攥到手中,追上前方的花奴,失聲道,「本宮答應你,只有你肯本宮幫助,只要本宮能嫁給淵哥哥,本宮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哪怕……哪怕殺了……」

想到謀害生母,花紫語語氣哽咽,眼角滑下兩行淚水,再也說不出話來,雙手劇烈的抖動中,拿不穩小小的白瓷瓶。她、她真的要親手弒母嗎?

「放心,只要你殺了端木蓉,本宮就忘了這件事,並且離開雲楚國……」花奴見好就收,拍拍花紫語的肩頭,紅唇輕輕的上揚,勾勒一抹溫柔的笑,繼續道,「好妹妹,你且在這里等著,本宮這就去引開千夢夕,等本宮走後,妹妹知道怎麼做吧?」

花紫語攥緊了拳頭,指甲戳進血肉里,卻沒有絲毫疼痛,只是死死咬著唇,無聲的點了點頭。

花奴向著北辰殿走去,嘴角翹著大大的弧度,口中呢喃著︰大婚之日?哈哈,大婚之日?

好狗兒,等到大婚之日,便是你的痛苦之時!

哈哈……

北辰殿,楓樹下。

北辰淵將她抱入懷中,醉酒了的他有問必答,老實交代道,「三年前,本王為了找你到了雲楚,朝野上下被端木蓉控制,水驚語央求端木蓉,讓本王留在雲楚國,本王憑借一己之力,打壓端木蓉的勢力,一舉奪回雲楚大權,便將帝位交給霖兒,自己離開皇宮去找你,就在霖兒登基之日,卻突然嘔血吐紅,原來是端木蓉為了報復,為了成全水驚語的心意,給霖兒下萬蟲蠱借此留住本王……」

「霖兒中毒之後,本王尋遍天下名醫,但都束手無策,只靠端木蓉每月煉制的解藥維計,現在霖兒的毒發作越來越頻繁,端木蓉又以婚事脅迫本王,本王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又怎麼願意娶他人為妻?」

「但霖兒是因為本王,才中了端木蓉的蠱毒,僅僅一年下來,他的身體便垮了,之前霖兒十分調皮,喜歡在樹下玩鬧,現在他只能留在湖心小築,稍稍動了氣,便會咯血不止,夢兒,你告訴本王,本王該怎麼辦?」

千夢夕閉上了眼楮,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對上他迷人的黑眸,靜靜道,「淵,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現在,你該好好睡一覺,把這一切當作一場夢,明日,我等你的答案……」

千夢夕抬起了手臂,劈在北辰淵的脖子上,將暈倒他的靠在樹邊,然後緩步走出了北辰殿,卻見一人鬼鬼祟祟躲在角落,冷喝了一聲什麼人,便忙運功追去。

花奴本想引開千夢夕,卻見千夢夕打暈了北辰淵孤身一人走了出來,一時慌亂忙撒腿就跑,沒想到竟被千夢夕給發現。

千夢夕暗運真氣,指尖在空中輕畫,楓葉被風卷了起來,盡數襲向前方逃竄的影子,就在千夢夕離開北辰殿後,一道嬌小的身影快速進入北辰殿。

十幾片楓葉掠過,宛如利刃割過,花奴抱著受傷的胳膊,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直向千夢夕沖去。

濃重的夜色里,隱約可見一張猙獰的臉,千夢夕忙收了幾分真氣,改變出掌的方向,震飛了她手中的匕首,花奴被余震震得撞到樹上,哇的吐出一口血來,怨恨的瞪向她。

千夢夕不明所以,緩步走來出去,詫異道,「花奴怎麼是你?你為何要殺本宮?」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她從驚水殿救下花奴,若非傾九塵及時出現,怕也要掛傷負彩,而花奴如今卻……

花奴扶著旁邊的樹,狼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陰森一笑肯定道,「你根本不是千夢夕,無恥的侵佔了她的軀體,還要用這副皮囊欺瞞公子,害的公子悶悶不樂,公子救下了花奴,花奴不許你在這麼欺騙公子!」

花奴目露一絲狠唳,耍著三腳貓的功夫便沖了過來,千夢夕閃身一避,抓住她的手,冷冷道,「你放心,這件事本宮也早想告訴他,現在本宮就去找他,親口將此事告訴他,不勞你費心!」

千夢夕甩開她的手,運功凌空而來,只留一樹楓葉亂舞,繾綣不知歸處。

花奴冷笑一聲,撿起一旁的匕首,擦干淨了收好,悠閑的趕往紫月殿,暗嘆︰今天的這一切,未免來的太順利了,真是天助我也!

紫月殿中,琴音繚繚。

傾九塵墨發如瀑披灑腰際,光潔的額頭上朱紅色印記,仿若泣血般燃燒著,透著一股迷離詭異。

千夢夕推到朱紅色大門,緩步走到他的面前,雙手輕拍到青玉案上,定定道,「我不是千夢夕……」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保證清晰傳入他的耳中。

傾九塵動作一頓,琴聲戛然而止,抬頭靜靜看她不語,氣氛突然陷入沉默。

千夢夕眼無懼意,再一次重復道,「我不是千夢夕,只是異世的一縷孤魂,一日被雷劈到了風嘯國五小姐水驚語身上,又在流雲客棧再逢雷劈到了千夢夕的身上,我不知道真正的千夢夕到了哪里,你若真的愛她,可以交給我方法,我願意離開這具軀體,煙消雲散也在所不惜……」

傾九塵從輪椅站了起來,雙手顫抖的抱過她的頭,與她的額頭緊緊相貼,將他身體的一半重量壓在她的身上,讓她不忍心一人逃離只好輕輕扶住他。

「還記得我說的故事嗎?」傾九塵閉上眼楮,無聲的輕嘆了一聲。

「不記得了……」

千夢夕搖了搖頭,想扶他坐在一邊,卻見他拉住她的手,從左手卸下戒指,拿到了她的眼前,定定道,「千夢夕就是你,你就是千夢夕,是因為一個詛咒,害的你遭遇紫雷焚身,害的本王忍著噬心之痛,你不能愛上我,本王亦不能愛上你,本王已經決心要放手,為何你卻一次又一次出現在本王面前,讓本王愛不得,放不下,夢兒,你是否該告訴本王,本王該怎麼做?」

「你、你說什麼?」盯著他迷人的清眸,仿若看到千夢夕和傾九塵的過往,一時間陷入了某種夢魘中,迷離中只見傾九塵解開她的衣服,眼里寫滿了不可置信,竟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快步走進了內殿中,狠狠的扔到了床上,發泄似的逞著獸欲,但她仿佛被催眠一般,四肢都無法動彈。

等花奴趕到的時候,本以為能見到兩人反目成仇,卻意外听到濃重的喘息和聲,抬高的腳生生停在了空中,猙獰的臉上煞時變得慘白,美目寫滿了不可置信,背靠著冰冷的宮牆,緩緩的滑落在地,眼角滑落兩行淚水,寫滿了不甘和怨恨,暗道︰

傾九塵,你怎麼可以負我!

千夢夕,千夢夕,都是你害的!

花奴指甲劃過冰冷的牆壁,留下一道合著血的長痕,仿若宣誓一般,寫下自己的決心!

第二天,朝花殿。

千夢夕醒來的時候,只見身上布滿了青紫的吻痕,身材仿佛被拆了一半的痛,想起昨夜和北辰淵瘋狂的場景,不由得紅的耳朵根上,便沒有想太多。

匆忙穿好了衣服後,擔心花沐霖的傷勢,便趕走紫月殿找傾九塵,遠遠就看了臉色難看的花奴,想起昨晚林中的一幕,淡淡道,「本宮已經將此事告訴了傾九塵,傾九塵也已經知道了此事,他說千夢夕已經死了,要本宮代千夢夕好好活著,從現在開始,本宮便是千夢夕,千夢夕便是本宮,你大可將本宮的事抖出去,有人相信最好,若是無人相信,那便是自取其辱,花公主一向聰明,本宮相信你會做出最聰明的選擇,切記不可惹惱了本宮,否則,本宮也不會放你……」

說完,千夢夕撫袖離去,走進了紫月殿。天下唯有一人負我,那便是我心愛之人,其余之人,若敢欺我,我必百般奉還!

凝視著千夢夕遠去的背影,花奴袖中的拳頭緊握,昨日她將北辰殿之事告訴了傾九塵,傾九塵整個人仿佛垮了一般,靜靜的抱著千夢夕離開了,現在看千夢夕的樣子,怕是又被抹去了記憶……不!應該說是篡改了記憶……

在千夢夕的記憶里,她昨夜來找傾九塵,說出了事實的真相,傾九塵眼露一絲錯愕,然後告訴她,他只愛千夢夕一人,既然千夢夕死了,他不會再愛上任何人,既然上天安排她到了這里,便請她代千夢夕好好活下去……

稀疏的草木後,一人素手撫琴,孤寂的目光不知望向何處,清冷的琴聲也多了一絲傷感,縈繞著整個紫月殿中,聞者徒增一抹淒涼之意。

「喂,別彈了,你昨晚答應我的,要去治傷花沐霖的傷,現在時候不早了,快走吧……」千夢夕忽略心中的酸澀,快步走了過去,裝作大大咧咧的說道。若是霖兒的病好了,對于北辰淵來說,必是一件快事,這樣一來,他也不必為難了!

傾九塵听話的停下,抬眸靜靜看她一眼,一如往常的動作,但他的眼中沒有了昔日的迷人色彩,只剩下一片冷枯死寂,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傾九塵直直繞過輪椅,木然的向前走,搖搖晃晃的步伐,看著讓人心疼。

「喂,你正常點!」千夢夕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扶到輪椅旁,然後將他按了下去,自己走到身後推著輪椅,往湖心小築趕走。

一路經過繁花凋零的御花園,百轉千回的風景秀麗九曲回廊,來到了北辰殿中的桃花林,停在了隔岸的楊柳樹旁,一時不知中了什麼邪,將將他一把抱了起來,足間掠過水面,來到了湖心小築上。

一直冷漠疏離的傾九塵,突然抱緊了她的腰,似要將她融入血肉里,目光復雜的看向她,死死地咬著唇,不肯說一句話。

她以為他又想了千夢夕,又一次把她當作千夢夕,便也沒有掙扎任著他去,心中卻隱隱有些酸澀,他所做的一切,他的所有感情,都是因為千夢夕,而非她……

「喂,到了……」千夢夕將他放到地上,側過頭避開他炙熱的目光,走到花沐霖的身邊,指著傾九塵道,「霖兒,這就是你口中的神醫,冥月國的國師傾九塵……」

她們在對岸的時候,他便看到了傾九塵,果真是個如仙如神的男子,一襲白袍將他襯得仙姿飄然,一支白玉簪挽起三千潑墨似長發,舉手投足之間,恍若神砥降臨人間,絕美中透著一股冷冽,神聖莊嚴令世人敬仰。

「公子,有禮了……」即使身為一國之君,見了多少相貌出眾的人,忍不免被他的風采所攝,花沐霖微微頷首,恭敬的說了一句,卻見傾九塵始終將目光投在千夢夕身上,眼里在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一時有些尷尬,輕輕的捂胸咳著。

「喂,愣著干嘛啊,趕快看病啊……」千夢夕沖花沐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手扯了扯傾九塵的衣袖,沖著他擠眉弄眼小聲提醒。

傾九塵總算回過神來,風姿優雅的走了過去,坐到了花沐霖的對面,示意花沐霖將手平放在桌子上,兩指輕探他的脈搏,表情依舊淡淡的,似乎這世上沒有什麼能使他動容。

望著他完美無瑕的側臉,歪頭爬在桌上的千夢夕,只覺得無比的熟悉,似乎想念了千年般,下意識的伸出手指尖觸踫,卻見傾九塵突然轉過身來,嚇得忙收回了手,之後又覺得尷尬萬分,解釋道,「有蚊子……」

「咳咳……」听到她拙劣的掩飾,花沐霖輕輕的笑出聲,暗道︰這都已經是秋天了,哪里來的的蚊蟲呢?

傾九塵也不揭穿她,只是專注花沐霖的傷勢,而後開口問道,「你中此毒多久了?」

花沐霖略一沉思,回答道,「約莫有三年之久,憑借母後煉制的藥丸,方才一直維系至今……」

傾九塵薄唇輕扯,眼露一絲了然,淡淡道,「你中了藍蝶谷毒王以血飼養的萬蟲蠱,這世間本就無人可解,不過萬蟲蠱不足致命,會讓你受萬蟲噬心之苦,直到你五髒六腑俱損無法承受,一般人可以活幾十年,而你服用的藥丸才是真正致命的毒藥,乃是天下劇毒萃煉而成,壓抑了萬蟲蠱的毒性,讓你免受萬蟲噬心之苦,但此毒不僅深入五髒六腑,還催發了萬蟲蠱的毒性,讓你身體越發虛弱,這三年來,你是否時常感到心痛……」

聞言,千夢夕一拳砸在桌上,心中忿忿不平道︰哼!原來端木蓉在騙淵,她根本就沒想治好霖兒,一切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幌子!不行,她要告訴他!

正要沖動離去之際,余光掃過一旁淡雅的傾九塵,千夢夕心中怒火暫熄,靜下來心坐在一邊,只听花沐霖點了點頭道,「公子所言不差,這些時日以來,心口時而瘙癢,時而絞痛無比,仿若萬箭穿心一般,折磨朕許久了……」

傾九塵面無表情,清冷的目光平靜無波,不見一分一毫的同情,繼續道,「身受萬蟲蠱之害,你的體質越來越弱,又長期服用毒藥,等藥丸無法壓制噬心蠱,你將受萬蟲噬心而亡,距離你毒發之日,還剩下三個月的時間……」

傾九塵淡淡說完一番話,然後收回了手看向她。從未听他說過這麼多的話,千夢夕一是被嚇得,二是被他的魅力折服的,一時收不回灼灼目光,被他抓了一個正著!

「咳咳,本宮不過是……」千夢夕忙低下了頭,支支吾吾的解釋道,她怎麼對傾九塵上心?定是千夢夕又影響她了!

對!一定是千夢夕!

見狀,傾九塵先是一喜,而後臉色一變,陰沉沉看著她,冷冷的警告道,「不許對本王動心!本王愛的是……」

「你听說了嗎?攝政王要大婚了!」這時,給花沐霖送飯菜的人自橋邊走來,臉上喜洋洋的,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高興到之余不免惋惜道,「三日之後,攝政王便要與公主大婚了,公主終于如願以償,不過攝政王卻要帶公主離開雲楚,從此不問世事隱居山野……」

聞言,千夢夕猛地回過神來,不知傾九塵赫然變冷的目光,直接從桌子上站起,輕點水面借力,旋身落至兩人面前,抓著一人的衣領,冷冷道,「你說什麼?誰要大婚了!」

被她凌人的氣勢所攝,她手中的宮女嚇得說不出話來,旁邊的宮女撲通跪在地上,顫顫巍巍道,「今日攝政王宣告天下,三日之後將娶公主為妃,屆時舉國歡慶,大、大赦三日……」

宮人的話宛如當頭棒喝,她今日還費心勞神救花沐霖,他卻已經做了選擇,給了她最不願意听的答案,千夢夕怔怔松了手,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望著千夢夕遠去的背影,傾九塵眸底染上一層霜華,冷冷站了起來,拂袖離開之際,淡淡的飄了一句,「你的病,無藥可救……」

明明平靜無波,听到花沐霖耳中,怎麼有點報復的意味?

傾九塵與他無怨無仇,怎麼會報復他呢?

他听錯了,一定是他听錯了……

花沐霖捂住胸口,又吐出一口血來,不必傾九塵相告,他自己的身體,他還能不清楚嗎?但他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傷勢,而是淵哥哥的婚事,淵哥哥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人,怎麼會突然娶花紫語為妻?莫非其中有什麼誤會?

傾九塵一路追著千夢夕,本想著將她擁入懷中,但昨晚已是一個錯誤,他抹去她的記憶,希望她能和所愛的人廝守到老,不料那人竟敢負了她!

北、辰、淵、該、死!

傾九塵冰冷的轉過身,冷若冰霜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憤怒,一步一步的向遠方踏去,所到之處,刮起一道森冷無比的風,摧毀了本就零落的枯葉。

千夢夕心有不甘,本想去找北辰淵,但既然說過尊重他的決定,她不想反悔,亦不想他為難,況且傾九塵能否救小霖,還是一個疑問;若是小霖因此逝世,那就是北辰淵一生的痛,她不能這麼自私……

千夢夕輕嘆一聲,只感天地失去了顏色,走走停停,無意來到一處偏殿,卻見一道藍影惆悵,仰頭喝著悶酒不言,她本想著快步離開,卻見那人回過頭來,在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天地之大宇宙洪荒,但他們的眼中只剩下了對方……

說來都是愛情的傻瓜,

滄桑的歲月難以渡化

拂落肩頭的花喝著茶

鬢角又多了幾縷白發

葉簌簌而落風蕭蕭然

遙遙相望的這一眼

是無情,還是有情?

------題外話------

咳咳,親可以看到,文文有兩場肉,偶一會貼在評論區~

因為還在趕正文,那個,可能先貼一場,如果偶寫滴順利,就全部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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