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霜兒自言自語道︰我得努力了!趕緊幫你們把身價給贏回來!
然後,她把易曉風面前打出的那張東風抓了過來,和自己那三張摞著一對兒,擺在自個兒面前。
現在到我打牌了嗎?霜兒第一次開杠,杠完之後便想出牌,一時卻不知道要出哪張才好……隨便打掉哪張出去……都會令自己少掉一張牌,然後就再也吊不起一對ど雞來了!
元希笑道︰霜兒……你杠了牌,得去杠上先拿一張啊!杠起來的這張如果和手上單吊的那張正好一樣的話……恭喜你,這叫杠上花,你這把可就贏大了!
霜兒伸手便去抓牌。
小樓一抬手攔住了她,努嘴示意道︰杠的話,去那邊盡頭處拿牌,不在mo牌的這一邊……
霜兒掉頭去到海底,從杠上拿起一張牌來,驚喜道︰哦!賣杰蘇士!還真的一樣耶!
元希嘻嘻嘻的笑著,伸手就打算活牌再打下一局。
小樓忽然皺眉道︰且慢!你手上的牌,和杠起來的,都是ど雞嗎?
不是呀!霜兒瞪著眼楮,不解道︰不是ど雞不能福牌嗎?
能福是能福!不過……如果是一對ど雞……也就是剛才說的那小鳥作將牌的話,也許能多贏很多……
易曉風也插上嘴,大家七嘴八舌地幫著霜兒做診斷……可是,誰都不方便去看她的牌……所以莫衷一是,不便于替她代拿主意。
能夠替她支招的,只有陸副官,他偏偏又走開了去。
別心急!小樓淡淡的道︰等唄!
等陸副官回來幫你看看再做決定不遲!我們可以慢慢的等!反正曉風身上有傷,讓他多休息休息也好!
其實,她對易曉風帶傷出來滿世界亂跑,竟然還打上了麻將,深感不滿,只不過,這種事情輪不到她來過問,她也懶得多管別人閑事,且由著少帥隨便忽悠去,誰叫他是少帥呢!
忽悠死了活該!
這時候青兒走上一步來,提議道︰讓我去催催陸大哥趕緊回來!行嗎?
小樓環顧四周,看不出誰最更有資格對著杜府的丫鬟做出指示——這只能由霜兒自己點頭。
霜兒!發什麼楞呢?元希在桌子下面踹了霜兒一腳。
霜兒這時候真是不想催著陸文杰回來。
她也猜到了陸文杰那些過分外lu的風so舉動,會令一桌子的人全體對他表示不滿,尤其是易曉風不滿的程度可能比別人更加厲害。
霜兒自己對陸文杰的各種低俗表現也是很看不慣。
不過,她卻並不打算呵斥于他。
霜兒雖然在***之類的事情上面完全不懂中國,不過,她有那樣一雙完全于中國的父母,從小就被燻陶過許多豪情俠義思想。
她打算跟陸家小五子講講義氣。
對方有心替她堵搶眼擋子彈,這份人情,必須得還,還了之後,該怎麼鄙視他,就繼續鄙視,該怎麼作踐他,也都可以隨便作踐。
可是,在此之前,她反過來還得罩著他。
就當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渣流氓吧……當身邊的欺負小五子時,霜兒還是打算要代他出頭的。
這件事情有點復雜,她自忖著不是一句兩句話說的清楚的,于是便干脆啥也不說。
當眾跟小五子打情罵俏,胡搞亂搞,自然也是更加不好……所以她只好裝傻扮楞。
這時候她剛剛換上手里一張九條,一回頭,杠起來的又是一張九條。
混一se的杠上花已經做成功了,贏的錢也絕對不算少,夠買個像青兒那樣的丫鬟完全沒有懸念!
可是!她真的不懂孔雀東南飛這種罕見的奇葩牌型啊。
她想不明白這副牌,為什麼非要去拿到兩只小鳥……一條和九條,難道不都是條子嗎?
霜兒就是因為,從科學角度來判斷,一條和九條並無本質差別︰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這完全是鏡像對稱的關系嘛!用九條福出來的番子,難道不該跟一條一樣大嗎?
正是因為從科學上說,鏡像的兩端產生的價值效果應該對稱一樣,所以她才納起悶來……莫非?陸家小五子兄弟做出的提示,另有暗喻?那又會是個啥意思呢?
昨天晚上,直到今天黎明,剛剛才經歷了一場還算是蠻大的血雨腥風……霜兒對成都目前的現狀,很有危機意識……她決定萬事都要小心,不能亂來,必須完整听過小五子的意見之後再做決定。
這樣一想,她手里的牌就打不出去了。
可是,她也並不請願答應讓青兒去催。
霜兒一時間就低著頭,楞在那里發起呆來。
霜兒!發什麼楞呢?元希在桌子下面踹了霜兒一腳。
霜兒醒過神來,不明所以,茫然問道︰什麼事?
元希的一雙寶石藍眼楮瞪得溜圓,嗔怪說道︰你家青兒在向你請示呢?杜小姐!只有你有資格替她拿主意——去還是不去,你倒是給人家發句話兒啊!
哦!青兒太小了!讓紅兒去吧!霜兒無奈,胡亂做個了別出心裁的換人安排,以這個舉動來掩飾自己剛才的分心走神。
經過這麼一茬忽悠,看上去,霜兒方才的發愣走神也就科學合理了……畢竟她跟杜家不熟……天se早已黑了,放青兒一個小孩子去庭院回廊之間亂跑,好像是不怎麼叫人放心的樣子,紅兒也不夠大……經過一番躊躇,最後不得不讓紅兒出去跑tui……嗯!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滴!
沒想到紅兒卻不肯去!
她抗拒道︰不!我才不去呢!
啊?霜兒詫異了……這是要造反的節奏嗎?從沒听說過奴婢敢于公然抗命的!
雖然德國早已沒有奴隸制度……不過俄羅斯那邊不久之前還有……整個中國也都很流行契約賣身的期限xing合同奴僕制度……霜兒對此有所認識……按理說,奴僕是沒有權力對主人說出半個不字來的!
尤其是軍事化程度全球最高的鐵血德意志!
霜兒不由得對中國丫鬟的自由度,以及散漫任xing的中國地主式管理體制,產生了極大的質疑。
地主家庭的管理機制,就是俗稱的家法規矩。
難道杜老爺家里就沒有個像樣的家法嗎?難道杜軍長就是這樣軍紀嚴明的嗎?這可不成!霜兒為新任的干爹大人感到有些著急!
譬如說吧,剛才青兒提及陸文杰的時候,使用的稱謂乃是陸大哥,這也是十分不妥當的。
杜家的這些奴婢實在很欠教啊!
霜兒並不是一個主張家法森嚴的苛刻地主婆……她的出發點完全于德意志鐵血先鋒隊員們奉行的軍事化紀律觀念。
歪打誤撞,這正好和中國傳統中的舊派規矩和森嚴家法,殊途同歸,不小心湊到了一致的點上。
霜兒眉頭一皺,臉se一寒,嚴肅恫嚇說道︰杜小紅!你敢再說個不字?
可憐的紅兒姑娘當時就楞住了︰杜小紅是誰?這是喊的我嗎?
杜家的丫鬟其實沒有大名,紅兒就是紅兒,青兒就是青兒,只有小名兒,沒有大名。
大名又叫學名,只有當公子小姐們夠了歲數,開始發meng讀書時,才會派得上用場。
丫鬟又不用上學,整個學名干嘛!
所以杜老爺沒有想過給婢僕們各自命名的事情,杜太太長年和老爺分居,對杜府的事情也是不聞不問,懶得去管。
霜兒對此完全就不知情。
她是惦記著,在德國的青年訓練營里,或者在童子軍夏令營里,每當列隊立正點名時,按理是要大聲喊出全名來的,這才夠嚴肅,夠正規。
霜兒自己是隨母親姓的。
霜兒的生母乃是元希小姐生母柳氏帶到德國去的陪嫁丫頭,按照犀浦柳家的規矩,陪嫁丫鬟一定會跟著主人和小姐一起姓柳。
所以霜兒認為紅兒和青兒統統都該姓個杜。
剛才德國回來的她,對于兒化音掌握得不好,喊在嘴里,始終感覺ting別扭的!
諸如紅兒、青兒之類的兒化尾韻,作為小名或者愛稱,倒是十分的中听,作為立正敬禮大聲報出大名來的時候,杜紅兒這樣的名字就很是拗口。
所以,霜兒想當然的,給紅兒隨口整了杜小紅這樣的名字出來。
都是少帥惹的禍!
易曉風那個名字看上去十分主流的樣子,無獨有哦,浙江省督軍的公子叫做盧小嘉,也是帶了個小字在中間的,于是霜兒便自以為是地克隆了這樣一個模板化的命名格式。
這也怪杜老爺不好!
杜老爺其實早該學著柳家的規矩,為下人們做出正規化的命名才對。
尤其是作為軍人,應該身體力行正規化和嚴謹化才好。
不過,杜峙岳也有他自己的考慮——打仗是男人們的事情,中國目前的現狀,還沒有搞到女人也要上戰場的地步……所以,女人就沒必要像男人一樣嚴格約束了吧。
紅兒這樣的名字,不論叫起來,還是听起來,都會更有親和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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