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醫刻 第74章 痛傷

作者 ︰ 清風下的雪

本該天人相隔的姐弟,八年相逢,內心的傷痛又是到了何種程度呢?

沒有人知道當時還年僅十二歲的李思源又是如何挺過來的,面對這如母的姐姐,其又是抱有何種心態面對晴悠的離世。

也許在晴悠看來將身邊的人都安置妥當了,她離去,就了無牽掛了。

可是他們得知晴悠的死訊之時,晴悠又何曾想過,當她真的不在之後又會是何種心情呢?

「思源……」晴悠的雙瞳收縮成針一樣點尖,而後又無限地放大著,表面上看似沒有什麼,但是她的內心全都表現在她的眼楮里,「對……對……不起……」

李思源側坐,錯開了晴悠那真切的眼神,像是害怕著什麼,有些驚顫,無法接受這是個事實,氣憤中帶著傷痛,以及那難以言語的喜悅。

「我的心很亂,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會命人給你準備廂房,先下去休息吧。」沉默了良久的李思源,艱難地開口說道。

快速的整理自己的情緒,強迫自己穩定下來之後,晴悠方跟著衙役退了下去,「對不起……」

看著晴悠離去的背影,李思源立即站了起來,伸出手,想要喚住晴悠,但是張著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出來。

安排住下之後,晴悠的心也很亂,雖然李思源的視線移開了,但是她卻分明的看到了他那受傷的眼神。

在房里坐了片刻,深深吁了口令其不安的慌亂之氣。走到院子里,靜站一會,便消失在院子里了。

回到惠民營,卻見房內的燈還亮著,走近房間。卻不想瑾瑜從房里沖了出來,「娘,你回來啦。」

晴悠笑應著,「恩,娘回來了,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啊?」

「娘還沒有回來,我怎麼能睡呢?」瑾瑜懂事的給晴悠凝寒上了茶。隨即便去給她擰了布巾拭臉,準備就寢。

接過了毛巾,擦拭過後,牽過瑾瑜,認真地道︰「瑾瑜有想過娘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嗎?有沒有想過爹是什麼樣子的,有沒有想過娘為什麼要住在山上呢?為什麼外公總是教你一些奇怪的東西呢?」

瑾瑜搖頭,只有五歲的他。卻露出如成年人的成熟之態,「有想過。但卻不感到傷心和奇怪,只是好奇,但跟娘在一起,瑾瑜便覺得很滿足,所以娘,不管發生什麼事,孩子一定會陪在娘身邊的,你別擔心。」

幸福一笑,晴悠將孩子擁入懷中。緊緊的環于懷中,「瑾瑜,娘有很多事都沒告訴你,但是希望你能理解,娘的本名為司徒晴悠,醫考之時所用之名為林晴認識娘的人會喚娘晴兒,你舅舅則喚我晴悠……」

「還記得那日救的姐姐嗎?她娘喚娘晴兒。你還有一個小舅,明日,你就會見到,慢慢的,可能會有很多娘的親人和朋友出現,以及一些奇怪的事情發生,瑾瑜會覺得奇怪和不安嗎?」

時間過得快,晴悠的隱居的日子也許是真的到頭了,司徒昭說得沒錯,逃避,永遠都不是正途,該來的總會來,欲避難避。

這一夜,晴悠跟瑾瑜說了很多關于她自己的事情,抱著孩子,一直到其熟睡。

次日,天一亮,李思源便派人來了,問陸仁晴悠的下落。

「是厲醫女嗎?」陸仁不解地問道。

衙役很肯定地點頭,「是的,大人派小人來接厲醫女,請將厲醫女請出來吧。」

晴悠知道李思源一定會來找她,所以一早,晴悠便收拾好東西,給瑾瑜換上了一套新作的衣服,梳洗整齊之後,便帶著孩子出來了。

素素見到晴悠帶著包袱便上前問道︰「厲醫女,你這是要去哪啊?」

來到陸仁跟前,晴悠微微下蹲,禮過之後道︰「陸大人,這些日子民婦打擾了,誠如大人所知,民婦非厲醫女,民婦姓林,名晴。」

這一夜,晴悠說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有些事,她越是躲避,便來得越快,毅跟剛都派人上山來找她,下了山,司徒昭讓其不要停留往東而去,可是最終,她還是沒能躲過。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躲呢?

放下了盤起之發,濃密的烏發兩邊成辮,如同十年那般,從丑廬里出來的那樣,簡潔、大方、清純中帶著淡淡的清冷。

同一時間,陳義來到惠民營中,見到晴悠拿著包袱,立即沖了上去,急急問道︰「小姐,你又要走了嗎?」

晴悠搖頭,露出少有的溫和笑容,牽起瑾瑜的手,正面而道︰「這次不走了,爹說得沒錯,該來的總該要來,躲又能躲到何時呢?三哥來了,那他一定會來,見過我的,又何止一二呢?要是我走了,三哥必定會因此而受責吧?」

「可是小姐,你……你這是?」陳義不解其意,追問著。

「讓三哥放心,我會好好的,還有瑾瑜,我們家的瑾瑜也會好好的,是不是?」晴悠撫著兒子的頭,沒有絲毫的回躲之意,「我要去衙門一趟,在那里,也有等著我的人,告訴三哥,這一次,我不走了。」

陳義如實的回告給司徒展,而陸仁等人雖好奇,但也不能問些什麼,只能看著晴悠母子跟衙役一同離去。

官府內,晴悠帶著瑾瑜來到李思源的跟前,「這是小舅,叫人吧,瑾瑜。」

瑾瑜邁前一步,躬身行禮道︰「外嬲瑾瑜向小舅行禮了。」

「瑾瑜?兒子?」李思源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接連二三的震驚,量其再怎麼沉穩都難以接受,「夫……人君是何人?何人?」

緊捏著拳頭,似乎很氣憤,那一夜未眠,略顯沙亞的聲音雜著顫音。

「沒有,只有他,思源,」晴悠平靜地道︰「他是我的兒子,沒有夫君,原諒姐姐吧,原諒我沒能更早回來,是我的錯,沒能早點告訴你,我還活著……」

「幾歲?」李思源幾是將全身的血都被抽掉了的,從喉間拼出聲音來。

晴悠知道李思源想要確認什麼,可是她不想騙思原,于是選擇了不說,推了推兒子,讓其回答。

「小舅,我今年五歲了,不過還有半年,我就滿六歲了喔。」瑾瑜高興地回道。

听完了瑾瑜的回答,李思源整個人頓時松懈了下來,微微回緩的對向瑾瑜道︰「餓了嗎?吃過早飯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麼?」

李思源對瑾瑜是和顏歡色了,可對晴悠卻依舊冷冷淡淡的,「近日城里不太平,姐就在衙門里好好呆著,不要外出。」

「你不是想找人去給梅花莊里的人解毒嗎?要不就讓我去吧,反正我也想跟荷姐姐說清楚,就……」昨夜李思源找陸仁問能派抽出大夫之事時,她便知道弟弟需要做什麼,所以便主動請纓了。

可是李思源卻很利落的拒絕了,「不,我已經派陸仁去了,武林大會里的事,姐你別插手,此事我自會處理。」

李思源听到晴悠要去梅花莊,立即有些緊張了,沒等晴悠說些什麼,便又道︰「如果姐想見她,我會派人接她來這里,一直到武林大會結束之前,姐就呆在這里,哪都不要去。」

晴悠感覺有些奇怪,這跟其在城外北郊所看到的緊張樣可是兩回事,這樣的他,感覺好像是在放任著事情的發展,不予理會。

可是昨日在北郊里的他,卻是很關心武林大會跟扶桑人的這一戰的,可是如果是想要幫忙的話,晴悠出手那是最快速的。

但李思源的這般舉動,卻是讓人感到很奇怪,「陸醫官應該解不了那毒,我看還是我去吧。」

「不,姐,」李思源忽然激動了起來,站起了身,極力阻止,「江湖事江湖了,我昨天去,只是站在百姓的立場而去的,他們的行為跟朝廷無著,所以你也別管這事,等過些時日,我再告訴林松你回來了,那頭牛要是知道你還活著,一定會高興的飛起來了。」

李思源越是阻止,晴悠便越覺得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哪奇怪,于是只能猜想是其不想讓晴悠過多的露面,以保其安全。

心里是如此安慰著自己的,但是事實是還是存有疑惑的。

不管怎麼樣,既然李思源沒有再追究晴悠過去的欺騙他的事,其它的便也不太在意了。

在晴悠「死」去的這段時間里,發生了很多事,有時里的,也有暗里的,明面上的,不用說,可是眾所周知的,但是暗地里的呢?

衙門內,因晴悠母子頓時變得熱鬧非凡起來,李思源表面上對晴悠不冷不熱的,但是心里還是很高興她還活著的,所以因為她的到來,專門請了下人,還有給瑾瑜侍候的下來,就連夫子也給找好了。

對于李思源的這些安排,晴悠沒有拒絕,也不多說什麼,畢竟這也是他的一份心意,拒絕了的話,只會他讓對晴悠更加愧疚。

晴悠是不怎麼在意,但是瑾瑜卻是受不了,被人跟前跟後的,如此也便算了,最受不了的就是一天必須要上兩個時辰的課,坐著不能動,還有听著之夫子也的,大腦可是直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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