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撕吧,」李浦進其實一直都在衙門內看著,遠遠的就看到了司徒嬌嬌被套上了手拷,發絲凌亂,衣服皺起不齊的樣子,當其把他寫給她的休書撕掉的進候,要求他親自出來跟她說的時候,他出來了,「不管你怎麼撕,這已是事實。」
「你怎能如此待我?」司徒嬌嬌悲痛地問道︰「這麼多年,為了你,我做了這麼多事,你竟要為了一個女人拋妻棄子?」
李浦進搖嘆,深深地吁了口氣,「你到現在怎麼也沒有想明白,功名對我來說從來都不算什麼,我從來都沒有乞求過這些虛名,我要的只不過是當一個可以替民生冤的父母官就滿足了,可是你到底做了些什麼?你背著我做的事情還不夠嗎?」
「呵?」司徒嬌嬌嘲道︰「你會後悔的,我娘,我外公他們不可能會放任著我不管的,好啊,你想要休我是嗎?那就休啊,你別忘了,我娘是姓公孫的,我外公在京都里任的是何職,你可是很清楚的,一個巡府而已,居然想要動我,沒門……」
大清早,司徒嬌嬌的話讓在場的人的心里都埋下了驚慌的陰影。
可是也許別的官會害怕,但是李思源,絕對不會是這害怕當中的一個。
「司徒嬌嬌,如若你的外公真的包庇了你的話,那他害怕的人,恐怕是他,而非是我家大人……」李將領篤定地回答。
今日對司徒嬌嬌而言,真的是她人生中最委屈,最痛苦的一日,被府上的人背叛,被休,被套上手拷,成為階下囚,這些都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可是在這里,再也沒有人可以幫她了。古嬤嬤死了,沒有人再願意幫她做中,沒有人願意幫她去通風報信。
升堂之後,李浦進退居余位。坐到堂下當旁听,而李思源則坐于平時李浦進所坐的位置上,拍下了案板,「升堂……」
「威……武……」堂下兩旁的衙役敲響了板棍,讓氣氛瞬間變得莊嚴了起來,不容有一絲兒戲。
「帶犯婦人……司徒嬌嬌上堂……」李思源一絲感情都沒有,充滿了威嚴氣語和神態,讓人也不由得跟著緊張了起來。
司徒嬌嬌被押到了公堂之上,可是就是不肯下跪,倔道︰「民婦並無犯罪。憑何需要民婦下跪?」
啪……的一聲重響,案板再次擊下,李思源向李將領使了眼色,重聲道︰「犯女人司徒嬌嬌,殺人棄尸。同時意圖謀殺幼女李竹音,你可知罪?」
司徒嬌嬌嗤笑了一聲,反問道︰「民婦殺了何人,尸棄何處?謀殺幼女,更是無稽之談,敢問大人,可有人證物證?請大人不要信口開河污蔑民婦。」
她死不認。李思源當然也不會光憑她這幾句話便打住了的,于是點了一下頭,李將領便向後堂招了一下手,一具已經腐爛了的尸體被抬了上來。
「你可認得此人是誰?」李思源指著尸體問道。
司徒嬌嬌看都未來,便立即否道︰「不認識。」
「傳劉年,李風。李蘇上台作供。」李思源不動聲色,把人證一一喚了上來。
當听到這三人的名字之時,司徒嬌嬌臉色大變,看著這三人進入公堂,手腳都顫抖著。
可是她不認輸。她不能認輸,于是率先奪言道︰「大人,這三人可是我府上逃走了的下人,之前也曾威脅于我,稱,若是民婦不給他銀子,他就到衙門告民婦說是民婦殺了人,民婦行得正坐得直,未來做之事,民婦可是不會怕的,所以民婦未給其錢,他們便反過來誣告民女,請大人查明。」
劉年沒有想到司徒嬌嬌會如此狡滑,還沒等李思源問話,這昔日的主僕便在公堂之上爭扯了起來。
「你這惡毒的女人,我什麼時候威脅過你,是你威脅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女人的,你說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你會把我送回司徒家,這明明就是你威脅我做的,你怎麼可以顛倒黑白。」
劉年這可是心里悔恨死了,如果不是被李思源的人給抓回來的話,他還真的是不會把這些事情給說出來,就連當年桂娘之死,他都說了出來。
今日如果再被司徒嬌嬌這個女人反咬一口的話,他真的是死都不冥目啊。
「你胡說,在府上誰人不知,你仗著以前是我娘的總管,到了我府上就你行你素,帶著下人整日不務正事,在外頭闖了禍還敢拿著我這李府的名字擋事,我要不是看在你對我娘的忠心份上,我早就把你趕出府了,現今竟敢對我說出這樣的話,劉年,這些年我還真的是白收留你了。」
司徒嬌嬌指斥之聲可是震震有詞,不知道實情的人還以為她真的是一位有情有義的人。
李風跟李蘇都怕了,當初被抓回來,李思源可是答應了他們,只要他們說的都是實話,那他定會從輕發落,只要他們將功贖罪,把實情道出來,便可。
如今在這公堂之上,當著這巡府大人的面,司徒嬌嬌淨睜著眼說瞎話,而且還說得臉不紅,耳不赤的,反咬他們不止,還把自己至于這可憐之境,這讓人怎麼可能還相信他們的話呢?
「大人,二夫人的死是她,就是她指使的,是她讓草民把二夫人綁到山上,在那里設下了陷阱,偽裝成被捕獸器給殺死的,是真的,真的是司徒嬌嬌指使草民如此做的,請大人明查啊。」
李風跟李蘇都怕了,跪在地上的他們連連向李思源磕著頭,證明他們沒有說謊。
瞬間公堂上吵鬧不止,就看審的百姓們也都跟著對在公堂上的幾人之語討論著。
「大人,李風之前可是失心瘋,胡言亂語,其在公堂上作供,可不能作實,城里的何大夫可以作證的,當初就是何大人確診其得了失心瘋的,如果一個瘋子的話也能做準的話,那民婦也可以說是大人,您指使民婦殺人……」
「大膽……」李思源還未語,李將領抽出了劍,對著其大聲喝道。
「李副將,」劍已出鞘,正欲往司徒嬌嬌而去的時候,李思源止道︰「公堂之上不得造次,退下。」
「可是大人……」李將領還想說什麼,但是李思源卻向其搖頭。
李思源不急,緩慢地拍下了案板,道︰「肅靜……傳何大夫上堂。」
審訊持續著,李思源不怕,因為他早就做好了得種立禾田,也料到司徒嬌嬌不會如此輕易就範,所以證人一個一個傳召了。
「草民何鴻拜見巡府大人、李大人。」何鴻上來便向李思源和李浦進分別行禮。
李思源應過之後,公正地道︰「起來回話,這李風,可是之前你所診斷得了失心瘋之人?」
「回大人,正是,在月半前,李風確實是由草民確診得了失心瘋之人。」何鴻如實答道。
「那如今你可上診斷其是否還是得了失心瘋未有痊愈。」李思源指向李風,示意其看向他。
順著李思源的要求,何鴻當場就給李風把了脈,做了簡單的檢查,也問了幾個問題。
過後帶著不解和驚訝回道︰「回大人,此人李風確實是月半前草民所診斷過之人,可是當時的他確實是得了失心瘋,可今日卻已痊愈,身體也無任何的大礙,這恢復的速度實在是太過驚人了。」
「好,你可以退下了。」李思源轉視司徒嬌嬌,看其是否還有別的招數可使,見牙都開始打著顫之後,就把人給退了下去。
「何大人證明,李風神智清晰,其所做之供可是有條有理的,犯婦人司徒嬌嬌,你還不認罪嗎?」李思源再次拍響了案板,讓司徒嬌嬌整個人都跟著顫了一下。
「不,他們都是串通好了的,他們就是想我威脅我,想要騙我的銀子,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指使的,這些都跟我無關,我無罪,無罪……」司徒嬌嬌依舊堅稱自己無罪,掙扎著想要離開公堂,沖進人群之中。
可是李將領立即帶著人把她給押了回去,同時還逼著她向李思源下跪。
為了進一步證明所有的事情都是司徒嬌嬌所為,李思源一一把物證也都拿了出來,包括那里她說被竊了的首飾,還有替其作了假口供騙外面的人的下人,也全都被李思源給傳到公堂上問話。
最後,當所人的人和物證都指向司徒嬌嬌的時候,她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在公堂上指著李思源大罵道︰「你,是你,是你想要害我,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就是這張臉,這張跟那個女人長得如此相像的臉,你假公濟私,你是回來報仇的,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李思源,李思源……」
對于她的瘋狂舉動,李思源並沒有生怒,反倒很冷靜地拍起了案板,判定道︰「犯婦人司徒嬌嬌殺人棄尸及殺人未遂,罪大惡極,依舊本國律法,判其秋後處斬……」
「不……李思源,你不能這麼判人,你不可以,你……」司徒嬌嬌听到這處斬之後,表現得更為激動,沖著李思源未得有果,便轉向李浦進,乞求道︰「相公,相公救我啊,救我啊……我知錯了,我以後不敢了,相公,求求你,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