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水伊芳 第十二章 老爸老媽的羅曼史

作者 ︰ 雪海晴空

第十二章老爸老媽的羅曼史

雖然春節在即,但是自從夏明江赴美上任以來,每年的春節都是兩岸三地的過。本來劉恬想讓自己的一雙兒女留在大陸陪自己的父母過年,無奈劉姥姥劉姥爺像是送瘟神一樣,恨不得朝著劉伊芳拜拜,求著女兒女婿回收自己的孩子。孩子走了,老兩口樂得清靜,反倒是能過個好年。

劉伊芳的老爸叫夏明江,老媽叫劉恬,說是叫老爸老媽,他們的爹媽都只有32歲而已。所以劉伊芳從來都不會叫他們「爸媽」,改喊「江哥,恬姐」。要說打架靠遺傳,那麼劉伊芳和夏一鳴的智商也絕對是遺傳自夏明江。夏明江年紀輕輕就在美國的基因研究所里做研究,這智商也絕對不是吹牛吹出來的。

要說到劉伊芳的老爸老媽,那也是一對傳奇人物。

夏明江和劉恬是高中同學,上學那會兒,夏明江是個不諳世事的書呆子,每天就知道學習和研究,大部分的時間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圖書館。而劉恬則跟現在的劉伊芳差不多,每天就知道逃課打屁,不怎麼干正事,除了腦子比劉伊芳笨之外,母女倆基本上沒有什麼不同。本來像劉伊芳父母這麼天差地遠的兩個人,是不應該也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但是托那個命運的圖書館之福,命中注定不會有交集的兩個人還是相遇了。

當時夏明江和劉恬所讀的高中有兩個圖書館,新的一直對外開放,主要收藏近期剛剛發行的書籍,舊的基本上處于整頓維修狀態,里面的書籍也基本上都是陳年舊書,紙頁泛黃的那種。于是,不常有人出沒的舊圖書館就成了劉恬的根據地,作用基本上等同于抗戰時期的渣滓洞集中營,專供刑訊逼供。所以,知道劉恬的人一般都不會去舊圖書館,即使從附近經過也是繞道而行。刑訊逼供不免總是會發出惡鬼般的嚎叫聲,再加上劉恬染了一頭的紅發,整個一赤發鬼在世,于是舊圖書館成了名符其實的鬼屋。

可偏偏就有那不怕死的,大白天的就闖了進去。

其實夏明江也不是不惜命,怪只怪自己淺薄無知,轉校之前沒有先把學校的底細模清楚,結果一入虎口永世沒能翻身。夏明江本來就讀的是南高,也就是現在自己閨女所讀的學校。因為離家很遠每天來回不方便,而一向內向的他又不願意住宿,所以經過商議之後選了這所離家比較近的高中。初來乍到,沒有先探探路,這是錯之一,只是因為找資料就進了舊圖書館,這是錯之二。結果與正在進行拷問的劉恬撞了個正著,這是錯之三。

劉恬給夏明江的第一印象應該跟赤發鬼本人差不了多少,頂著一個公雞腦袋,兩只耳朵上齊刷刷打了四排耳洞,讓人十分的佩服這個打耳洞的師傅是怎麼在那麼小的面積上合理的安排這十幾個孔還要保證不打串。雖然穿了校服,但就那單腳踏在別人胸口上的架勢,以及兩只快要瞪出來的眼珠子,任誰看了都會丟個三魂七魄的。夏明江從來沒有見過這架勢,也從來沒有見過男生被女孩子踏在腳底下,剛進門的一霎就嚇傻了,反應過來回身剛要跑,就被一個箭步沖上來的劉恬抓住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扯了回來。夏明江的第一反應是會被打,于是提前抱頭縮身子做好了準備。整個身體抖得跟按了震蕩鍵的按摩椅一樣。但是劉恬並沒有打他,而是用手挑著夏明江的下巴把他的臉抬了起來。當夏明江驚魂未定的睜開那雙緊閉的眼楮時,對上的卻是劉恬那滿的快要溢出來的柔情少女的眼神兒。沒錯,不管別人信不信,對于劉恬來說,這就叫一見鐘情。雖然不清楚緣由,但是劉恬就是在看到夏明江的一瞬間喜歡上了這個瘦不拉幾,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男人。

要是擱古代,劉恬肯定會像山大王穆桂英一樣,直接來一句︰「本小姐看上你了,小的們,給我把他搶上山做我的壓寨相公!」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成了親再說。但是不知為什麼,劉恬看到夏明江那張嚇得慘白的臉卻一個勁兒的心跳加速,胸口止不住的洶涌澎湃。從來不知害羞為何物的劉恬只要一與夏明江對視臉就紅的比頭上那一頭赤發還惹眼。

夏明江看到劉恬對自己呈現這樣一種嬌羞狀,一時沒有搞清楚狀況,心想這女的是怎麼了?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那里又是臉紅又是害羞的,難不成她揍人之前還有這種變態的習慣?

而在一邊參加審訊的劉恬的小弟們也看不明白了,恬姐今天是怎麼個意思?怎麼當著個小白臉的面一個勁兒的在那擰麻花兒?

後來劉恬半強迫的問夏明江要了姓名聯系方式等等的一切資料,在夏明江哆哆嗦嗦寫聯系方式的時候劉恬還不忘在旁柔情似水的補充一句︰「要是敢寫假的,讓我知道了一定會砍了你但是拿到聯系方式的時候臉又變得跟紅番茄一樣。夏明江一直到走出圖書館的門都在納悶,這女的到底是怎麼了,一會臉紅一會害羞,一會又說要砍了我。那時候,夏明江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劉恬給盯上了。

因為有了夏明江的聯系方式,劉恬開始三不五時的給夏明江打電話,無論夏明江是在上課還是在睡覺。夏明江不敢關機,也不敢不接。睡覺的時候也就罷了,上課怎麼能听電話呢。但是只要夏明江漏接一個,劉恬一定會立刻殺過來直接把他拎出去。這樣的時間一長,夏明江直接跟鬼附身一樣,變得沒有了一絲生氣。而且劉恬還會時不時的從地縫里鑽出來,根本不給夏明江任何的反應時間就出現在他的面前,搞到最後,夏明江只要看到紅色的蓬蓬松松的東西,不論是腦袋還是雞毛撢子,都會條件反射的立刻找東西躲起來,只要一看到劉恬的電話,都會像是接到鬼來電一樣,嚇得先尖叫一聲昏死過去,然後再慢慢爬起來顫顫巍巍的接。後來哪怕是听到劉恬的名字,都會嚇得原地哆嗦好幾哆嗦。

夏明江的神經已經被劉恬折磨的只剩最後一根理智的弦沒有崩斷了。

而另一方面,劉恬以為每天給夏明江打電話那是愛的表現,偶爾的出現在夏明江的面前那是出于對他的關心也是愛的表現。夏明江每次見到自己都會臉色慘白,那是夏明江害羞的表現。殊不知有哪個男人害羞會到臉色慘白的地步?戀愛經驗值為零的劉恬一直以為自己正在跟夏明江進行著甜蜜的戀愛,而且也讓自己手下的小弟都改口稱夏明江為姐夫。豈料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就在又一次漏接了自己的電話之後,劉恬又像往常一樣對夏明江進行炮轟。因為長時間的神經衰弱加上最近的考試成績一直下滑,夏明江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最後的那根弦終于崩斷了!

我管以後死不死,先罵痛快了再說︰「我為什麼非要接你的電話!你又不是我的女朋友也不是我媽,我干嘛非要听你這麼嗦!你看看你自己,一個女孩子整天頂著個雞毛撢子的腦袋領著一群小混混瞎晃悠,還覺得自己很酷似的,你知不知道別人都怎麼看你啊,你就是一個女流氓,是最下等的人。耳朵上那一排排的耳洞,我每次看見都有種想給你全拽下來的沖動,還未成年學大人化什麼妝,弄得自己跟陪酒小姐一樣,我看了都覺得惡心!明明是學生,校服不好好穿,也不好好上課,一點學生的樣子都沒有,每天只知道打架逃課,你以為自己是誰啊,天天纏著我,要不是因為不想被你打,我才懶得每天接你電話呢,從來都不考慮時間和地點就擅自給我打電話,你是來學校混日子的,我可是來學習的,你想墮落就自己去,不要拉上我陪葬!」

夏明江一口氣把所有想說的話都說完了,感覺就像炎熱的夏天口渴難耐時喝了冰鎮飲料一樣,那叫一個爽!痛快過後沒兩秒,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很不得了的話,心里開始一陣後怕,心想這下肯定會被劉恬打死。關于劉恬心狠手辣的傳聞他是知道的,尤其是在不期而遇撞到她又被她纏上之後夏明江也是對劉恬進行了一番調查。想到這里,夏明江突然後背直冒冰激凌,整個人都被凍住了。

而此時的劉恬被夏明江的話驚呆了,從小到大,老爸一直教自己的是贏者為王敗者寇,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用拳頭來講話,因為一直害怕自己,所以幾乎沒有人跟自己講過真心話。現在被夏明江這樣一吼,劉恬很受打擊,原己一直認為的戀愛只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是自己一個人的戀愛游戲。想到這點,以及夏明江對自己表現出的種種厭惡,劉恬覺得心里很酸,有什麼東西從臉上流了下來。長到這麼大,劉恬從來沒有哭過,當她意識到自己哭了之後自己都嚇了一跳。感覺在夏明江的面前實在是無地自容,什麼話都沒說沉默著跑開了。

而看著哭著跑開的劉恬,夏明江也亂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直到劉恬離開都沒有反應過來。

從那之後,劉恬再也沒有出現在夏明江的面前,那些午夜凶鈴般的電話也再也沒有出現。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夏明江開始為自己罵劉恬的話感到不安,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劉恬道歉,雖然大部分都是實話,但是因為當時情緒激動,有些措辭未免還是過于偏激。每天這樣想著糾結著,夏明江發現自己每天除了想著劉恬之外基本上沒有做別的事情。猶豫再三還是給劉恬打了電話。這是夏明江第一次主動給劉恬打電話,就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那短短的幾秒鐘夏明江的心像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一樣,仿佛在胸前裝了個很大的擴音器,心跳的聲音大到自己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響。但是接電話的並不是劉恬,而是一個沒有听過的男人的聲音,對方那邊十分的嘈雜,感覺像是在ktv或是酒吧,夏明江還沒有說出要找劉恬的事情就被對方「喂」了幾聲之後給掛掉了。听著電話的「嘟嘟」聲,夏明江的心上仿佛被潑了一杯冰水,澆得透心涼,他不禁苦笑︰「原來這就是我們的差距啊,看來不用再去煩惱了算是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安慰,夏明江就又重整旗鼓,開始精神抖擻的學習。

或許是一切都恢復的太過完美,連夏明江自己都懷疑一個月以前自己是不是跟那個叫劉恬的女孩子見過面。但是當他從一陣陣的刺痛中醒過來,發現自己被反身綁住手腳的時候,他意識到了過去的一切都不是夢。只是夏明江沒有想到,劉恬會用這樣的方式報復他。夏明江只記得自己是在從圖書館出來回家的路上被人從背後偷襲,之後的事情就沒有任何印象了。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圍圍了有將近十個人。天很黑,看不清這些人的長相,但是單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就知道,這些人跟劉恬是同一類的。環視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劉恬或是類似于劉恬的人。夏明江突然想到,原己已經配不上劉恬親自動手收拾了,不覺得心里一陣酸澀又一陣好笑。

領頭的看見夏明江醒了,蹲來盯著夏明江的臉看了好久,說︰「真不明白那小丫頭看上你哪里!不過也好,有你在就不怕她不來。他媽的就敲了一棍子就暈了一個小時,還以為力氣太大把你給打死了呢,還好醒過來了听了這話夏明江才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勺疼的厲害,隱約又覺得哪里不對︰「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我?是劉恬派你們來教訓我的嗎?」「什麼?你不是劉恬的男朋友嗎?她為什麼要派人教訓你?」夏明江的話一出口,領頭的那個男人反而有點吃驚。「男朋友?我跟她什麼關系都沒有,前段時間還剛剛得罪了她,我還以為你們是她派來教訓我的呢!」「媽的!你們這幫混蛋怎麼給我調查的情況!不是說這個男的是那丫頭的男朋友嗎?怎麼給我搞錯了!是誰告訴我的!給我滾出來!」領頭的人听了夏明江的話氣的一模腦袋「噌」的站了起來,對著旁邊的人就開始大吼,也不管是誰就開始亂踹。他那一幫手下一個個跟木頭一樣,大氣都不敢出,連躲都不敢躲就站在那里一個個被他踹倒再爬起來。「媽的,老子電話都已經打了,狠話都放出去了,結果你們給我抓這麼個人過來,那還不是等著她過來把你們都打死嗎?壞了,都過了快一個小時了,那丫頭快到了!」領頭的男人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汗珠子像炸開的煙花一樣不斷的往外冒。原地轉了兩圈之後,突然定住身仿佛想到了很好的主意,一回頭對著木樁一樣杵在那里的弟兄喊道︰「還不快逃!」剛爬起來的那一群人還沒怎麼反應過來,一看老大跑了,也一個個跟在後面往外跑,擠在門口慌慌張張的開門,剩下夏明江一個人半躺在地上不知道怎麼辦。心想這丫的真的是道上混的嗎?人還沒來怎麼就自顧自的跑了?不是要對決嗎?

正在這時,大門被踹開了,正中領頭大哥的臉,只一腳就把那大哥踹翻在地。其他的幾個人都傻了眼,幾乎所有的人都只是看到了一只腳還有仰面倒地的大哥,動作那叫一個干淨利落脆!哥幾個愣了半天終于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扶起已經被拍成平板的大哥。正當這個時候,沖進來的人已經幫夏明江解開了綁在身上的繩子順利解救了人質。夏明江到這個時候其實都沒有完全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听見那人在自己身邊吹了聲尖銳的口哨,隨後就有十幾個人沖了進來把那幾個還在半痴呆狀態的人給揍了個行動不能。全過程也就持續了不到五分鐘,等到亂斗停止的時候,夏明江終于明白了什麼叫屁滾尿流。雖然不知道隨後進來的這群人是下了多狠的手,倒地的那幾個除了喘氣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看到這場景,夏明江的心髒打了好幾個哆嗦,顫悠了幾下差點沒掉到胃里。長這麼大,夏明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打人的看見被打的已經沒有任何的戰斗能力也就罷了手,不知為什麼統統的朝夏明江聚了過來。夏明江當時是一陣的慌亂加驚恐,大腦的運轉速度過快以至于腦漿都快因為離心力過大而飛出去。臉上的表情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垮下來,不知道應該以怎樣的表情面對這群朝自己聚集過來像是要把自己啃食殆盡的人,最後只剩下一個勁兒的哆嗦。看到夏明江嚇成這樣,他旁邊的那個人趕緊伸出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背︰「你沒事吧?!」夏明江听到聲音感覺有些熟悉,抬眼一看才發現,原來最先沖過來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劉恬!只不過劉恬的穿著打扮變了很多,夏明江一時沒有認出來。劉恬原先的那一頭紅發染回了黑色而且拉直了,不再是以前那種帳篷頭,耳釘也一只都沒有帶,校服也是整整齊齊的穿著並且沒有化濃妝。雖然是在非常近的距離觀察,但是夏明江還是覺得像是變了一個人,要不是劉恬開口說話,夏明江一直都沒有「這就是劉恬」的那份真實感。驚魂未定又吃了這麼一驚,夏明江已經快連怎麼呼吸都忘記了。腳下一軟又跌坐到了地上。劉恬以及周圍的小弟趕緊上前又是攙又是扶的把他半騰空的弄了出去。除了之前那一句,一直到送夏明江回家,劉恬什麼都沒有說。期間又是做檢查又是拍片子,劉恬始終保持著沉默而且與夏明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都是劉恬手下的小弟一直在跑前跑後的忙著。

在夏明江的家門口就在劉恬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夏明江終于開口向劉恬道歉加致謝︰「那個,今天晚上謝謝你趕過來救我,還有就是對于之前的事情,我的話說的有點重,對不起!」說話的時候,劉恬一直背對著夏明江,夏明江根本看不到劉恬臉上的表情,只是看到她的背稍微的抖動了兩下,然後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就離開了。

看到劉恬這樣的反應,夏明江心里有點小小的失落,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期許什麼,但是這樣的反應似乎不是自己想要的。對于對自己一下子變得冷漠的劉恬,夏明江雖然也知道原因,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子的反應。

之後回到學校上課,日子還是一如往常,劉恬還是沒有再次出現在夏明江的面前。偶爾夏明江會在去圖書館或是別的地方的時候看見劉恬,眼神交匯時,劉恬會像看見陌生人一樣立刻把目光轉走,並不在夏明江這里停留。但是劉恬的外貌相比之前變了好多,除了上次夏明江看到的之外,就連言行舉止仿佛也漸漸開始有女人味兒,偶爾的能看見她對著旁邊的人笑,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兩個酒窩,甜甜的有點可愛。漸漸的,夏明江對于劉恬對自己熱度的退卻開始由介懷轉變為失落,不明原因的就是如鯁在喉,總有種莫名的煩躁。這種煩躁像小小的火苗一樣,一開始只是撩撥著夏明江的心,但是漸漸的變成了熊熊大火,有種要把他的心髒整顆吞噬的趨勢。

又過了半個月,夏明江跟劉恬還是時不時的能不期而遇,即使看到,劉恬也總是立刻轉頭裝作沒有看見。這樣的日子讓夏明江終于由煩躁轉變到寢食難安,他決定主動找劉恬會談,再這樣下去夏明江的整顆心都會被那團莫名的火給烤干!

夏明江終于鼓起勇氣再次推開了舊圖書館的大門,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劉恬那久違了的女漢子的形象。雖然發型跟衣著沒有變回去,但是在那里面包裹著的絕對是劉恬如假包換的男人般的靈魂。在夏明江稍微愣住的同時劉恬跟她的小弟們先愣了半分鐘。半分鐘的死寂之後是讓夏明江莫名其妙的雷鳴般的吶喊聲,掌聲還有口哨聲。夏明江還沒有來得及掙扎就已經被沖上來的劉恬死死的鉗住,周圍的兄弟們也都在起哄的吆喝著。雖然認識劉恬之後這種場景已經不足為奇,但是這次確實讓夏明江非常的模不著頭腦。所有的人都像是慶祝戰爭勝利似的在歡呼雀躍著,夏明江懵在原地好半天不知道怎麼回應,等夏明江意識清醒的時候人已經被劉恬和她的的小弟拉到了ktv的包間里。所有人都在自顧自的玩的很high,劉恬更是人群的焦點一直在頻頻的喝酒。

雖然在去ktv的路上劉恬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一遍給夏明江听,但是夏明江的思維始終是沒有跟上劉恬跳躍式的語言,最終完全消化掉一切是在他們已經不知道high了多久之後。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劉恬身邊的狗頭軍師的一個計劃。

上次在夏明江罵過劉恬之後,劉恬是真的很傷心。回到大本營之後不禁越想越氣︰「姑女乃女乃看得上你那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你他媽的居然不領情還開口罵人!看我不活剝了你的狗皮把你當老鼠賣!」雖然是這樣想,但是劉恬的淚水還是不听她使喚,任她怎麼擦就是不干。見恬姐這個狀態,周圍的小弟一看就知道,這是真的傷心了。既然是真的傷心,肯定也就是真的動情了。于是大家都不敢隨便支招,怕哪一根搭錯了再弄個三等殘廢。

劉恬身邊有一個兄弟,叫李響,也就是劉恬的狗頭軍師,他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一見如故,除了沒有拜把子之外,其他的跟親兄弟沒有兩樣。李響雖然也是個混子出身,但是頭腦很好,所有的事情基本上沒有他擺不平的,而且混混這條道兒似乎是他的家族產業,到現在這個不被認可的職業還是他們家的維生手段。可見混混的天分是流淌在他的血液里,銘刻在他的骨頭上的。看到劉恬這麼的傷心難過,李響看在眼里,計在心上。在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並對其進行了深入的剖析之後,針對夏明江的一系列作戰計劃正式部署完成。

于是就有了之前劉恬的故意冷淡,還有夏明江給劉恬打電話男聲接,接了之後又被掛的欲擒故縱記。不過後來發生的夏明江被劫的小插曲那個不在李響的劇本里,雖然原先也有這麼一場戲,但那屬于自導自演,完全沒有引進外援的打算。而且戲碼設計的相當的慘烈,整個一美女舍身救英雄,劉恬不光要負傷,還要拼死救下夏明江,並以此對夏明江表明自己的真心。總之就是感動不死你不算完。但是沒想到半路會殺出這麼一幫蠢蛋,不知道從哪里得知夏明江是劉恬的男朋友,雖然這也不算是空穴來風,而且竟然能想到綁架夏明江來要挾劉恬,也算是長了點人腦的成分。

接到要挾電話的時候,劉恬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演員月兌離了導演已經開始行動了。但是看看自己周圍那幾十號子正排練的大汗淋灕的兄弟,也沒有哪一個有那個膽子敢做出這麼沒有組織沒有紀律的事情來。劉恬意識到事情不妙,夏明江是真的被綁架了!內心的憤怒開始像煮沸了的油一樣,跟她說句話都能被燙掉一層皮。這邊劉恬抓了根扁擔就想當槍使,抬起手來就要走,那邊弟兄們也一呼百應的要跟著。劉恬一擺手,做了個跟國家領導人差不多的姿勢說道︰「對方說了,只能我自己過去,小的們都在這里等著,不要輕舉妄動!」說著話就要沖出去,李響抬手費了很大的勁才把跟打了雞血一樣的劉恬給薅住︰「你自己去給別人當靶子啊,他們就是打不過我們這一群才讓你自己去的,你的腦袋今天長屁*兒里了,還是把智商當屁給放了?!」听李響這麼一罵,劉恬那冒著泡的腦袋像是放了冰袋一樣立馬冷靜了下來,于是大家從長計議,最後帶了十幾票兄弟在黑夜的掩飾下到了夏明江被關押的舊倉庫。倉庫外邊連個放風的人都沒有,都不知道應該說是那劫匪沒智商還是太自大。劉恬本來是想迂回一下從後面潛入,看到他們這麼明目張膽的瞧不起人頓時覺得自己要是迂回過去都對不起自己在外的名聲,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就踹了上去。其實她本來也就是想告訴里面的人你姑女乃女乃到了。沒想到里面正好有開門的,這一腳雖沒多大力但是不但把門踹開了還把領頭的給拍暈了。劉恬頓時替這幫綁匪的智商感到著急,同時也為高估了他們的自己感到無比的羞恥。雖然這一架沒有大打出手的必要,但是既然來都來了,弟兄們也都帶過來了,不打一架豈不是沒意思。于是劉恬一吹口哨,所有的兄弟一起上,沒出五分鐘就全部放倒。幫夏明江檢查完之後送他回去的時候,劉恬沒有想到夏明江會叫住他,所以當夏明江向她道謝的時候,劉恬不由哆嗦了兩下,差點因為激動回身抱住他,多虧李響一直教導劉恬要淡定要淡定,當時那場景要是抱住夏明江,夏明江肯定會再度暈過去。想到這里劉恬就收了手,但是不知道再怎麼回過頭來跟夏明江打招呼,于是就頭也不回的跑了。至于後來與夏明江偶爾的不期而遇,那也是李響事先就安排好的,因為李響說這樣子更能吊足夏明江的胃口,夏明江要是真的對劉恬有那個意思,一定會主動過來找她。于是劉恬就天天揣著猴子裝兔子,每天表現出一副愛答不理的表情裝著溫順,內心里卻一直在叫囂著︰」快來找我啊,快來找我啊!「正當劉恬快要裝不下去的時候,夏明江也到了極限,在劉恬還沒有露出本性的時候先一步過來找劉恬,就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劉恬這個生理上算是女人的生物,壓根就不懂的什麼風月浪漫,挖空心思想到的浪漫就是兄弟們一起喝酒吃肉,頗有點梁山好漢的架勢。整個一勝利後的慶功宴,壓根兒與浪漫無關。李響說夏明江主動過來找她就表示對她有意思,就表示喜歡,無關夏明江怎麼想,反正劉恬是相信了。所以,真正當夏明江主動出現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上的時候,劉恬立刻就搶了他,並且舉行了這個慶祝大會。在晚上的聚會上,劉恬因為高興,喝得特別多。夏明江听了緣由之後,才知道自己完全掉進了陷阱里,頓時感覺跟吃了多味巧克力一樣,怎麼嚼都不是個味兒。心里一郁悶,沒用別人怎麼勸,一仰頭就是兩三杯啤酒。真不愧是從來沒有喝過酒的人,才幾杯啤酒,夏明江就從頭皮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兒,話還沒說上兩句就立馬暈菜。

劉恬雖然打架很行,喝酒卻是一瓶倒,當天晚上因為高興喝得稍微有點多,不知什麼時候也在沙發上睡了起來。兄弟們又唱又鬧又喝又笑不知不覺大半夜就過去了。玩累了準備回家,一回頭看見劉恬和夏明江都已經倒下了。不知是誰借著酒勁兒邪惡了一下,提議把他們兩個人直接送入洞房,兄弟們都喝得很高,听提議的這麼一說也都雙雙舉手贊成。李響這個軍師又不在,大家就借著酒膽替老大做了一回主。于是劉恬和夏明江就在迷迷糊糊當中被一群迷迷糊糊的醉漢扛進了附近的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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