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水伊芳 第二十章 教室里的修羅場

作者 ︰ 雪海晴空

第二十章教室里的修羅場

劉伊芳剛踏上高一教室的走廊,就發現自己的教室門口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別的班級的同學因為看不見里面的戰況甚至搬了凳子踮著腳透過教室外的窗戶往里面看。那場景搞得跟看剛下花轎的新娘子一樣,怕哪一眼看漏了新娘子就入洞房了。看到這幅場景,劉伊芳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心想,沒想到何雲山那麼謹慎的人會把事情搞得這麼大場面。一邊想著正往里面擠呢,就听見一個熟悉的如同公鴨子的聲音在叫囂著︰「你小子好大的膽子,還是個學生就干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仗著家里有兩個臭錢就無法無天,告訴你,老娘最瞧不上你們這種富二代富三代了,他媽的多看一眼我都覺得惡心!」說著話,還做了個吐口水的動作。「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說怎麼辦?趕緊打電話叫你老子過來,不然我現在就在這里替你老子了結了你!」也難怪這聲音熟悉,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于甜甜的媽媽。

前一天的下午雖然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于甜甜和何雲山還是商量著在放學後把事情家伙給了金載水,金載水就這樣悶聲不響的當了冤大頭。何雲山不僅月兌離了罪魁禍首的嫌疑,反而搖身一變以中間人的高尚姿態站了出來。

其實一開始听他們倆這麼說的時候,金載水雖然非常震驚,但還是稍微有點懷疑的。但苦于自己也忘記了到底做沒做過,只能抱著一種似有若無的態度懷疑。于甜甜和何雲山一看金載水在猶豫,頓時慌了手腳,一巴掌就把醫院的檢驗報告拍到了金載水的腦門上。金載水一看鐵證如山,自己肯定沒跑,頓時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于是三個人趁著天黑,隨便找了家醫院就準備去做流產。雖然三個人的身體已經長到了足以制造出人類這麼麻煩的生物,但是閱歷處事上還完全是仨孩子。無論去到哪家醫院,大夫一看是三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都要求必須有大人的陪同才能進行手術,否則不給做!三個人踫了好幾鼻子灰,一直在外面轉悠到天黑都沒有敢接的,最後只能悻悻的回家,一切容第二天再議。

于甜甜晚上回到家已經是八點多,因為勞累了一天沒有好好休息,又加上懷孕初期妊娠反應厲害,吃晚飯的時候一個勁兒干嘔往廁所跑。于甜甜的媽媽是過來人,一看孩子這個反應還有腫的跟核桃似的眼楮,心里也就猜到了個**不離十。沒怎麼嚴加盤問于甜甜就把一切都招了。只不過她招出來的人不是何雲山,而是金載水。

于甜甜是單親家庭,所以她媽媽對這個女兒特別寶貝,好不容易孩子一直學習很好本指望能出人頭地,卻在半路出了這檔子事兒。于媽媽知道之後恨不得立馬就殺去金家把金載水給活活掐死,迫于不知道金載水家住哪里,也就只能等到第二天來學校興師問罪。而金載水則是滾了一晚上床單也沒有想出什麼像樣的好辦法,第二天一大早就在老土鱉的陣陣關切聲中頂著倆熊貓眼急三火四的趕到學校想找于甜甜商量對策,但是沒想到等著他的卻是拿著雞毛撢子的于甜甜她媽!

劉伊芳一進教室看到這架勢就覺得于甜甜她媽跟自己的女兒一樣都他媽的蠢蛋!事關自己女兒聲譽這麼大的事情不知道悄悄的把金載水帶出去興師問罪,反而在班里開了廣播大會,她是嫌于甜甜不夠丟臉還是怎麼地!這于媽媽的智商絕對長倒了!

只見她手里拎著雞毛撢子,踩著一雙十幾厘米的高跟鞋,一抬腿就坐到了金載水的課桌上,金載水則黑著眼圈站在一邊不說話,臉上已經被打出老幾道淤青,衣服也有些凌亂,看架勢應該是剛進行過一場混戰。劉伊芳看著他,就跟靈魂出竅的孫猴子一樣,任于媽媽怎麼敲打都只是直愣愣的低著頭,一言不發。

于甜甜也低著頭躲在自己媽媽身後,或許是因為覺得愧對金載水,自始至終就沒敢抬頭。而何雲山則像個哨兵一樣站在于甜甜的旁邊,還時不時的幫著于媽媽說上兩句,看著何雲山那道貌岸然的樣子,劉伊芳對他的那股厭惡感又從心底直接冒到了頭頂,恨不得上去把他的臉皮給整張的扯下來。但是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劉伊芳雖然這麼想,還是忍住了沒有動手。

周圍的同學此時也都一改往日對金載水那阿諛逢迎的諂媚樣子,在旁邊跟著起哄,說什麼「仗著自己有點臭錢就什麼都敢做,他以為自己是誰」「真不要臉,明明學習不好還進了特進班,都是家里用錢買的,這樣的人留在南高簡直是對所有人的恥辱!」「天天跟他混在一起的人肯定也沒有一個好東西」「有點臭錢就天天到處顯擺,做錯了事情還不敢承認」等等。平時跟金載水玩的很high的同學听了這些話都遠遠地躲著,不敢正眼看他一眼,有些甚至為了避嫌還附和著周圍的人說上個一兩句,仿佛只是這樣的一兩句污蔑金載水的話就能夠將自己與金載水過去的種種給撇的一干二淨。就這樣,金載水在一夜之間由人人稱羨的寶馬王子墮落成了無恥混蛋。金載水偶爾抬起頭用無助的眼光搜尋著周圍可能的一點點希望,但是每次得到的卻只是更深的失望。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所謂的朋友竟然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替金載水說句話,想到這些,劉伊芳都覺得諷刺。在金載水的心里,肯定更不是滋味。

看著周圍的同學都在幫著自己說話,于媽媽更加神氣活現底氣十足,罵起人來也更加變本加厲︰「就你這幅德行,可見你爸也不是什麼好鳥,一個土包子除了有點臭錢別的什麼都沒有,生個兒子也跟自己一個熊樣,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孩子,你爸那樣的人要是生出個像樣的孩子還真對不起他!」听到這些,金載水雖然十分生氣,卻也不知道怎麼回嘴,只能抬起眼恨恨的瞪著于甜甜她媽。于甜甜她媽一看金載水明明是落水狗卻不服氣的樣子,罵的更來勁了︰「怎麼著,你那眼神是要殺人啊?你瞪什麼瞪,老娘怕你啊?我有哪里說錯了嗎?你個有媽生沒爹教的小兔崽子!」說完這話,雞毛撢子一扔,往下一跳,拽著金載水的胳膊就要去見校長。

周圍的同學一看要去見校長,立刻把包圍圈開出了一條路讓他們通過,仿佛夾道歡送勝戰後的的八路軍一樣。而金載水則像是被掛了無數罪名牌的戰俘,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于甜甜作為受害者,地位一下子也得到了質的竄升,雖然做出來的是不光彩的事情,卻儼然一副自己是被*奸了的模樣,裝得及其可憐無辜。

眼見著于甜甜一行人就要殺出重圍,有人上前一把就拽住了于甜甜老媽那細細的胳膊,金載水看到有人劫道兒,以為是自己的哪個「朋友」終于良心大發呢,抬眼一看,目光撞上的卻是劉伊芳︰「于媽媽還是先別著急見校長吧,要不然丟的可是自己的臉于甜甜她媽一听這話,又看見拉住自己的是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姑娘,頓時火冒三丈︰「你算哪顆蔥,敢管老娘的閑事,手給我立馬松開,趁我沒發飆,一邊呆著涼快去!」見劉伊芳不松手,于甜甜她媽也懶得計較,稍微皺了一下眉頭,甩開劉伊芳的手就又往前沖。

看到劉伊芳出來趟這趟渾水,不管是金載水還是于甜甜和何雲山都吃了一驚,金載水吃驚是因為沒有想到自己在班里最討厭的人會站出來替自己說話。而于甜甜和何雲山則在暗自擔心︰劉伊芳一旦###來事情有可能就不會按照預想的發展,不免心里有點打鼓。

「我不算哪棵蔥,也壓根兒就不想管,只是有些事情沒想明白所以想請教一下于媽媽。您怎麼那麼肯定于甜甜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金載水的?難道您親眼看到他種上去的不成?」劉伊芳這話一出,于甜甜她媽的眼珠子明顯的大了兩個號,嘴唇因為生氣哆嗦個不停︰「你個混賬野丫頭!你媽平時就是這樣教你的?你那是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我們甜甜都這麼說了那還有假。你要再敢在這里胡說八道,我就替你媽教訓你!」

「我媽平時確實沒有教育好我,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教過我說謊。還有,于媽媽憑什麼替我媽教訓我呢?您好像沒有這個權利吧!再有就是,我媽可比您年輕多了,所以請您不要把我媽和您自己混為一談!」劉伊芳笑眯眯客客氣氣的把這話說出來的時候,于甜甜她媽頓時有上去撕了她的沖動,氣得渾身哆嗦著一個箭步沖上去朝著劉伊芳的臉就撓了下去。

女人打架就是這幾樣本事︰叫罵,抓臉,撕頭發。劉伊芳雖然沒跟女人動過手,但就于甜甜她媽那遲鈍的樣兒,她稍微一偏身子就讓她撲了個空還差點摔倒。那十幾公分的高跟鞋也因為主人的劇烈運動,不爭氣的陣亡了。只見于甜甜她媽蹲來抓起斷成兩半的高跟鞋隨著一個猛起身鞋子朝著劉伊芳的臉就飛了過去。劉伊芳又是一個側身躲,鞋子連擦都沒擦到她卻徑直沖著黑板就刺了過去,折斷的鞋跟很正好的刺進了玻璃板面上,只听「嘩啦 啷」,整頁黑板就掉下來摔了個粉碎。

看到這場景,于甜甜她媽徹底氣的發了飆,扔下金載水不管朝著劉伊芳就撲過去,何雲山和于甜甜一看事情不妙,趕緊上前攔腰抱住了她。

劉伊芳一看架打完了,竟又大搖大擺的走到還在攔著自己老媽腰的于甜甜面前,說道︰「甜甜,你們這樣又是何苦呢?你喜歡金載水,現在懷了他的孩子,應該算是喜事吧?你不就正好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嗎?你可別告訴我你親近他不是因為他的錢。不過,現在的關鍵是,你這孩子,真的是金載水的嗎?」劉伊芳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故意看了一眼何雲山。听劉伊芳這麼說,何雲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于甜甜也嚇得臉色慘白,跟已經墮完胎一樣。

于甜甜她媽听劉伊芳這麼說,剛剛被摁住的火氣立馬又躥升了上來︰「你他媽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禮貌和矜持落肚子里了?你一個小丫頭說這種話有什麼用心?」

「我沒什麼意思,不過听我那個天天泡在實驗室的老爸說,小孩還是胚胎的時候就能夠檢測出父親是誰,只要用探針從肚皮上穿進去,在小孩的身上取一滴血,然後跟爸爸的血液做個對比就可以了。你們在著急對金載水興師問罪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搞搞清楚這孩子的父親到底是不是金載水呢?」劉怡芳說著話,在于甜甜的肚子上做了個穿針的動作,嚇得于甜甜向後閃了兩個趔趄,差點當場把孩子摔掉。

何雲山一听這話,本來煞白的臉也立刻變得土灰,冷汗從腳心一直冒到了頭頂。

劉伊芳一看何雲山和于甜甜的反應,接著說道︰「甜甜,市南區醫院的婦科專家是我爸的朋友,可以免費給你做檢查,我現在就給你預約上怎麼樣?」說著話掏出手機來就要打電話。何雲山和于甜甜一看這架勢當時就傻了眼,趕緊上去搶電話。看著何雲山著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劉伊芳又故意大聲的說道︰「怎麼了,咱們的和事老怎麼突然著急起來了?難道是怕于甜甜去做檢查?」

「我我我我,我哪有害怕,我我我我,我只是覺得甜甜都怕成這樣了,你還硬要拉她去做檢查實在是太過分了!」何雲山說話時那一副篩糠的樣子,顯然就是做賊心虛。

「但是,我我我我,我怎麼覺得你在害怕呢?難道你你你,你跟于甜甜有什麼事情瞞著大家?」劉伊芳故意學著何雲山的語氣說話,弄得何雲山又怕又惱,只剩下渾身哆嗦的勁兒,一句話都回不上來。

于甜甜她媽听了這話也愣了一下,一時沒有搞清楚狀況,見何雲山和于甜甜還是嘴硬,劉伊芳揚起電話煞有介事的撥了幾個號碼就要打過去,于甜甜一看這樣徹底急了︰「我就說不讓你嫁禍金載水你偏要,現在可怎麼辦?嗚嗚嗚…」于甜甜此話一出,可謂是驚煞旁人,就連趕過來救火的校長和班主任也愣在了一旁半天沒敢喘氣。于甜甜她媽更是震驚無比,不但沒有想到于甜甜會騙她,更沒有想到孩子會是何雲山的。受到雙重打擊之後哆嗦了兩下就癱坐在了地上,由剛才的斗雞立刻變成了霜打的茄子。

周圍看熱鬧的學生也似乎明白了過來,跟著一片唏噓。從驚訝中驚醒過來的班主任也趕緊遣散了各班的同學,準備把當事人帶到辦公室。

看到一切已經真相大白,劉伊芳又走到于甜甜的身邊略作思考狀說道︰「哦,對了,我忘記說了,要想查出孩子的父親是誰,好像是要等懷孕滿16周之後才行的,你現在這樣子應該是查不出來的于甜甜一听劉伊芳這話,當即由小聲啜泣改為放聲大哭……

再看何雲山,剛剛的那股傲氣全無不說,整個人蹲在地上縮成了一團兒,頭要再低一點就可以直接拱進褲襠里了。俗語所說的「縮頭烏龜」也就是這樣了吧。這劉伊芳剛對付完了于甜甜又回身看了一眼縮在地上的何雲山,二話沒說走上去拎著何雲山的後領就給拔了起來,何雲山正裝深沉沒臉見人呢,哪想到劉伊芳又來了這麼一出,剛一抬頭話還沒說,劉伊芳一拳就招呼到了臉上。這一拳的威力還真不是蓋的,何雲山連「嗷嚎」沒顧上,臉就立馬腫了起來。只見劉伊芳把何雲山往後一松,喊了句︰「爽!」,然後滿面笑容的揚長而去。留下一屋子人靜靜的等待從石化中還魂……

最終學校決定對何雲山以及于甜甜給予停學處分,至于什麼時候復學等雙方家長見面問題解決之後再做決定。

後來的後來,于甜甜還是去做了手術,然後轉學去了別的學校,從此杳無音信。而何雲山則在休學一年之後背著「負心漢「的名聲以學弟的身份重新回到學校上課。最終金載水只是個替人背黑鍋的笨蛋,而新學期伊始最大的風波也就這樣過去了。

這件事情本身與劉伊芳無關,但是當听到謠傳傳出南高高一女生懷孕的消息的時候,劉姥姥和劉姥爺心里還是好一個哆嗦,以為是16年前劉恬那場地震的余震,頓時心驚肉跳。劉姥姥和劉姥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給劉伊芳打電話確認,听到劉伊芳否認的時候還以為是在哄騙自己,非要去學校一探究竟,結果搞得劉伊芳好一個慌亂的去解釋。雖然劉姥姥和劉姥爺沒有去學校,夏一鳴卻破天荒的去了學校接她放學,讓劉伊芳不由得感嘆,老媽這到底是給姥姥和姥爺留下了多大的心理創傷,讓他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居然全部聯系到自己身上,難不成他們認為這方面也會遺傳不成?

經過這次的事件,金載水雖然不明白劉伊芳是怎麼知道孩子是何雲山的,但是即使再傻他也知道是劉伊芳出面幫自己澄清了事實。于是一改往日對劉伊芳的態度,開始以忠犬的姿態重新出現在了劉伊芳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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