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表哥的婚禮(三)
儀式辦得很隆重,光司儀就請了兩三個,光是報個幕就要換上三兩套服裝,現場布置的也跟春晚舞台一樣,又是燈光又是攝影,甚至還請了專業的舞蹈演員和歌手過來助場。劉伊芳一看這架勢,頓時就驚得把肚子里面的所有抗議都拋到了一邊,心里一個勁兒的直納悶︰這賀菲的姨夫姨媽不是倆窮教授嗎?哪里來的錢搞這麼大的排場?照這樣的架勢造下去光是一場婚禮下來就要個十幾萬吧?難不成這倆人為了自己的混蛋兒子能娶上媳婦高興的今天早晨剛搶完銀行?劉伊芳正想著呢,新娘已經挽著一個穿軍裝的老頭兒的胳膊上了場。劉伊芳一看老頭一身綠衣還一臉的英氣,當時就嗅出來這大大肯定是個人物,心想到此劉伊芳趕緊掃了一下過來捧場的人,果不其然,台下如她所想也是綠意盎然的一大片。劉伊芳這才終于明白過來這大排場背後真正的金主兒是誰。感情這陳表哥是直接找了個一輩子的「衣食父母」把自己給嫁掉了啊!
再瞥一眼台上,新娘子看上去跟陳雲濤年紀相仿,因為是結婚,自然是穿了一身爛俗到不行的西式白婚紗。劉伊芳雖然不排斥以後結婚生孩子,但是卻特別討厭白婚紗。或許是一直以來受到劉姥爺的復古教育的影響,她從小就認為結婚就應該穿上紅紅火火的喜服打扮得像只火雞,那才叫真的漂亮。
暫且放下新娘子的禮服不予置評,劉伊芳光是看著新娘子那張毫不含蓄的笑臉和那豪邁的步態,內心里就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總算是找到了組織,心中不免竊喜,總算是覺得這婚禮稍微的有了那麼點參加的價值。除去服裝和化妝都不講,新娘子本身也算得上是一個大美人,雖然不至于羞花閉月,卻也有那種讓人看一眼就小鹿亂撞的本事。
看到這里,劉伊芳就更不明白了,難不成這新娘子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缺陷不成?怎麼一朵鮮花就這樣心甘情願的###了陳雲濤這坨臭糞的鼻孔里?難道真有什麼隱情?劉伊芳這麼想著,不自覺的就瞥了一眼站在新娘不遠處等著接棒的陳雲濤,心想這小子肯定美翻了吧,就這幅尊容還能抱得美人歸。這一眼看過去,劉伊芳更是吃驚到不行,陳雲濤非但沒有所謂的神采奕奕,反倒是整個拉了一張吃屎的臉,跟個穿了西裝打了領帶的大便超人一樣,一臉的屎相杵在那里。劉伊芳一看這狀況,是真的完完全全的搞不懂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陳雲濤還是頂著一個大大的肉鼻子,或許是因為西裝的映襯,整個人顯得英氣了許多。但眼神里一直閃現出的緊張和害怕,讓劉伊芳覺得這肯定不只是單純的婚姻恐懼癥那麼簡單,因為很明顯的,陳雲濤臉上的笑容都快僵硬的跟風化千年的石頭一樣,恨不得笑一下就掉一地渣滓下來。光是看著他那副屎樣就已經夠讓劉伊芳模不著頭腦了,現在又出現這樣一副好像是他被逼婚的表情,劉伊芳這好奇的小心思就怎麼摁也摁不住,趕緊用右胳膊肘輕輕搗了一下賀菲小聲的問道︰「你表哥那是什麼吃屎的表情?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怎麼跟上刑場一樣,皮笑肉不笑的?難不成是被逼婚?」
劉伊芳本來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指望賀菲能給多正面的回答,但是沒成想賀菲還真的來了句︰「不錯,我表哥就是被逼婚
劉伊芳一听這話,當時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什麼?!逼婚?!就你表哥那副德行居然還有人硬逼著讓他娶?!我勒個去!」劉伊芳說著話,趕緊又仔細看了一眼新娘子,心想這姐妹兒到底是從哪個山頭上下來的?往地球上砸的時候是不是腦袋先著的地,直接把智商和審美觀都摔沒了才會死乞白賴的硬逼著這樣一個二貨跟自己結婚?!難不成是有什麼怪癖?雖說這年代是只求怪不求帥,但這陳雲濤也一條都沾不上啊?
賀菲看著劉伊芳臉上那變幻無窮的表情,怕她一個忍不住再直接上去「劫了法場」,趕緊伏在劉伊芳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可別站出來唱戲啊,他們可是從幼兒園就認識了,知根知底,雖然有點強迫但也算是自願,人家可一切都是合法的
劉伊芳一听這話,感情賀菲直接把自己給想成了一個搶親的,嘴巴一撇用很嫌惡的語氣說道︰「听你這話我怎麼都快成搶親的了?放心好了,就算搶,我也是搶那女的,就你表哥那德行,世界滅絕就剩我們倆靈長類了,我也絕對不會對他動心思
劉伊芳話雖然已經說完,但心里這疑惑還是沒有解開,緊接著又問了句︰「你這表嫂到底是個什麼來頭?看樣子家里的老子還是個軍政界的高官啊,以前怎麼從來沒听你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才短短的一年不見你那花心的表哥就被收編了,看來他這道行也不怎麼樣嘛!」
賀菲听劉伊芳這樣說,就慢慢的給她做起了解釋,于是兩個人完全忽略了正在進行著的熱鬧婚禮,完全陷進了另一個世界的泥沼里……
……
這種毛病,陳家雖然沒有這方面的遺傳,但是陳雲濤自學成才的能力卻很強。剛上幼兒園的小屁孩,蛋蛋還吊在半空中沒進窩呢,陳雲濤這嘴巴上的功夫就已經修煉的爐火純青。陳雲濤剛一學會蹦字兒,成句的話兒還沒會幾句呢,這嘴巴就甜的跟掛著蜜罐子一樣,不僅會討小朋友歡心,就連家長也捎帶手的一個都沒放過,個個被哄得見到他就合不攏嘴,這糖果零食的自然是沒少給他買。
陳雲濤剛進幼兒園沒多久,放眼望去,園里凡是有點姿色的小姑娘都被他篩了一個遍。他的博愛在幼兒園時期就已經嶄露頭角,即使對著頭母豬他都能滿嘴###的亂噴上半天,非要讓它高興的哼哼上兩聲才肯罷休。而當時的許哲,在幼兒園里絕對算得上是校花級的水準,陳雲濤光是看一眼就已經是怦然心動,垂涎三尺,自然是想都沒想就展開了猛烈地甜蜜攻勢。那個年紀的小姑娘,心思最好懂,稍微夸兩句再給點小恩小惠立刻就會覺得你頭頂光環後背長翅膀。而家長肯定也沒有想到在幼兒園里還能潛伏著,所以這方面的教育自然就欠缺了些。再說小孩子的防御能力本來就低,陳雲濤沒花多少工夫和心思,幾句甜言蜜語外加一個玩具就把許哲給誆騙到了手。關系剛剛算是確立,話還沒好好說上兩句,陳雲濤就色膽包天的撲上去把許哲的初吻給硬生生的搶走了。
雖說小孩子也不懂什麼接吻不接吻,但是陳雲濤的這一舉動,卻著實在許哲幼小的心靈上轟開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洞。許哲在被陳雲濤強吻的那一刻就當即決定,自己這清純玉女的小形象一定不能被動搖,為了保持這份純情,她要一輩子跟著這個奪走她初吻的男人!而一向花心慣了的陳雲濤,本來以為這就只是簡單的一個吻,大家辦個家家酒也都會這麼做,根本不會復雜到哪里去,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一時的年少輕狂會對以後的生活和經歷甚至是性格的養成造成這麼致命的影響。
許哲是一個特別死心眼兒的姑娘,用好听一點的詞形容就是執著,要是說難听了那就叫軸。她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算一個閃電劈下來把她的腦袋瓜子砸開兩半兒,腦仁兒翻個個兒倒過來裝,她該怎麼想還是怎麼想,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完全不會因為任何的外界因素而動搖自己那強大的內心。陳雲濤是真的沒有想到,許哲會就此死死的賴上他,而且一賴就是好多年。要是早知道會這樣,他寧願選擇晚出生十年也要跟她錯開,不想跟她有任何的交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不就是個嘴唇踫嘴唇的事情嘛,至于搞得跟性命攸關一樣嗎?他更沒看出來平時溫柔乖巧的許哲會是這樣一個狠角色,就因為這麼點小破事兒就天天的對他進行圍追堵截,搞得自己跟殺人在逃犯一樣,躲在哪里都嫌不安全。鑒于許哲這麼玩兒命的折騰,陳雲濤的泡妞生涯還沒開場就直接宣布了落幕。從此無論陳雲濤走到哪兒,許哲都會像影子一樣在後面拖著,就連上個廁所她都能站在門口一直等到他出來,真的是搞得陳雲濤連尿個尿都不得消停。
許哲這廝,折騰起來可比當年的劉恬要強悍百倍,也比現在的金載水要堅毅萬分。而別的小朋友一看陳雲濤無論走到哪里身後都會拖著這麼個尾巴,自然也就識趣的不再向前搭訕,而陳雲濤憋了一肚子的甜言蜜語自此便全無用武之地,只能任由躺在五髒六腑里發酵**。從此,陳雲濤的後宮成了許哲一個人的專場,無論陳雲濤怎麼甩都甩不掉。陳雲濤無奈之下也只能認命,而噩夢也從此開始,生生不息。
陳雲濤本來以為上了小學之後許哲身邊的朋友一多起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總是纏著自己,所以懷揣著這微小的希望苦苦熬了三年總算是從幼兒園拿到了畢業證。可是沒想到,進了小學之後許哲更加的變本加厲,不但天天粘著陳雲濤不放,反而開始動用一切力量鏟除身邊可能有的一切危機,只要哪個女孩子敢稍微靠近一下陳雲濤,許哲立刻就會撲上去一通電光眼,直接把對方電個頭昏腦漲,再也不敢靠近,就算見到都會繞著走。後來調整班級的時候,許哲干脆明確的昭告天下「這是我的男人,你們誰都別想踫!」直接把陳雲濤打上了「許哲所有物」標簽,再沒有哪個女孩子敢主動靠近。就這樣,許哲一直追著陳雲濤上完了小學和初中,期間只要陳雲濤膽敢跟哪個小姑娘眉來眼去的說上一句話,許哲立馬就沖過來用眼神把對方和陳雲濤的欲*全部給碾成粉末灰化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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