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被確診為肺癌晚期,喬培和馬克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而歐陽植樹卻顯得要平靜的多。愛睍蓴璩
雖然喬培抿著嘴一直不說話,但楚嫣卻知道他內心深刻的痛。馬克直接就是狂了,看到醫生拿著化驗單過來,他直接一拳砸過去,嚇的小護士連連躲閃尖叫,若不是喬培急時拉住他,恐怕這家醫院都要被馬克給拆了。
楚嫣能理解他的狂躁,琳達一直是他最敬重的大姐,如今身患絕癥,別說馬克,即便是楚嫣也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太令人惋惜心痛了。
而歐陽植樹,做為世界上最頂尖的醫生這次卻什麼都沒做,只是呆呆地一直握著琳達的手,任由其他醫生小心地為琳達做檢查,或許這個答案,他心里早就知道了。
或許他的沉默,更昭示著他心底的痛比誰都犀利深刻,還是不可追及的悔恨,痛到不能言,是絕痛。
喬培和楚嫣在醫院病房里守了琳達一夜,喬培始終沒說一句話,臉上的表情從未有過的沉重,歐陽植樹也是整夜未睡,眼楮里布滿血絲。天微亮的時候,喬培最後實在忍不住冷聲問,「你早知道這個結果了是不是?」
歐陽植樹低下頭,「我只是不想去相信……」
喬培躁動地冷哼一聲,「自從你離開她,她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酗酒抽煙,徹夜難眠,我和馬克費盡了心思也不能讓她快樂一點,直到姚世均到來,她才稍稍活的象個人樣,你不能置信的東西多著呢!」
歐陽植樹听聞頭低的更低了,「喬培,對不起……」
「呸,你現在覺得說這些還有用嗎?植樹,我只問你,當初為什麼要拋棄她……」
喬培的逼問象刀子一樣刺著歐陽植樹,他突然躁亂地晃動著身子,「喬培,我當初離開她是因為……我那時剛剛知道媽媽的死因,我突然非常害怕結婚,害怕組成家庭,所以我象個膽小鬼一樣逃了……喬培,你知道那個女人有多歹毒嗎?她直接給我媽媽注射了毒品……可爸爸始終不相信這個事實,那個女人是他的學生,整天對他甜言蜜語,他是鬼迷了心竅……」
說著歐陽植樹咬著牙死死地揪著自己的頭發,即便知道媽媽的死因,他也是不能報復的吧?畢竟那個女人嫁給他爸爸多年,還生下了婷婷……不管他怎樣不肯承認她們,但事實畢竟不可改變。
歐陽植樹的爸爸也是全英國著名的醫生,肖華和喬培的媽媽都是生物學的高材生,畢業後,肖華成了歐陽雲達的助手,而喬培的媽媽卻從事了美食行業,兩人之後的發展天差地別。
喬培聞言,臉上陰沉更甚,非常不善的口氣,「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喬培,你還能把她交給我嗎?」隨後歐陽植樹痴痴地望著琳達輕輕地說。
喬培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你沉得現在學有意義嗎?」琳達已經到了肺癌晚期。
「我愛她……喬培,我很愛很愛她,我早發現了自己的心,卻一直自負地不肯回頭去找她,現在,我後悔的恨不能殺了自己!我不會再離開她了,不管你同不同意,喬培,我要和她在一起,我們再不會分開了。」歐陽植樹沒回頭,聲聲如泣血,暗啞象刀子一樣刮著他的心也利著別人的心。
喬培喘息著,赤紅的眼楮,瞪著歐陽植樹沒回話。
楚嫣緊緊地握住了喬培的手,對他鄭重點點頭,「就成全他們吧!」
楚嫣也看出歐陽植樹是真的愛慘了琳達,只是……
世上最痛的莫過于後悔。
喬培艱難地閉上了眼楮,「植樹……」
「不要再說了,喬培,這一生,我不會再逃了。」
喬培隨後再說不出話來。
「還有,去查,琳達抽的煙究竟來自哪里?我看到那是一種特制的香煙,經化驗,里面含有毒素和制癌藥物,長期吸食,不但會上癮還會嚴重破壞心髒肺,琳達的病……」隨後,歐陽植樹說著痛苦地低下頭。
喬培一怔,臉色瞬間蒼白陰沉,「明白了。」他沉沉一聲,揮手一拳就砸在牆上,頓時皮肉翻卷血流如注。
楚嫣一看急了,立馬抱住他的手,扯過旁邊的繃帶就給他纏上了。
她深著眼,心疼地看著他,抿嘴卻說不出話。
而歐陽植樹的話卻讓楚嫣突然想到婷婷曾在琳達面前晃動的那個小包包,當時琳達的表情很是復雜意味,似乎那個包包里有什麼能制肘她的東西似的,楚嫣看了喬培一眼,沒說,但心下卻有了計較。
此時,早晨第一縷陽光灑進來,給陰沉沉的病房增添了一絲明媚。
琳達也在這充滿希望的陽光中慢慢睜開了眼,她淡白的臉色,表情依舊淡然平靜,眼楮迅速掃過歐陽植樹,她扯了扯嘴唇,算是苦笑了下,似乎知道自己的病情再瞞不住,她也沒有多余的解釋,只是那無欲無求表情讓人心疼,突然看到楚嫣,琳達眉心一皺,似乎竭力想著什麼,突然大聲一叫,「楚嫣,你怎麼穿著婚紗在這里?」
「我……」楚嫣一怔,隨後看了看自己,隨後用手攏著拽地的婚紗,輕輕一笑,「姐姐,我沒關系的……」
瞧著琳達困惑的樣子,就知道她又忘了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難道她的病情真到了這種隔夜就忘事的地步了吧?那藥物似乎也在破壞著她的忘憶力,催殘著她傲人的智慧。
喬培這時才轉頭定定地看向楚嫣,眼眸一深,昨天是他太大意了,竟然拉著楚嫣守在醫院整整一夜,此刻,看到楚嫣單薄的樣子,露肩的婚紗讓她更顯瘦削,他不由心疼,月兌掉自己的西裝就罩在她身上,「姐姐這里有我,你先回去吧!家里媽媽和豆豆恐怕也非常著急,你回去告訴他們一聲,姐姐一切都好……」隨後喬培溫柔地說。
沒有給她新婚夜,反而讓她陪著自己一起受累,喬培心里充滿歉意。
楚嫣搖搖頭,反手握住了喬培的手,「我已經給媽媽打過電話了,家里一切都好……就讓我和你一起在這里陪著姐姐吧!我也不放心她……」楚嫣眼楮亮晶晶的,充滿堅定力量,讓喬培紛亂的心忽地一靜,他深深地看著她,眼有溫情,更有感激。
「好了,你們誰也不用在這陪我,都給我回去!看著你們我就心煩,好象我隨時都要死掉似的……」琳達突然在病床上不耐煩地大叫一聲。
她的話讓喬培眉一皺,倏地轉過身,「你還在任性是不是?竟瞞大家這麼久,這次絕由不得你……」喬培頭一次對琳達說話這麼嚴厲,簡直是氣急敗壞。
琳達卻輕嗤一聲,習慣性地把手一揮,仍舊一副不屑一顧的冷淡模樣。
歐陽植樹站起來,「好了,喬培,這里有我,你和楚嫣先回去吧!她的情緒不能太波動……」
當歐陽植樹轉過身來的時候,楚嫣一詫,不過只一夜,這個驕傲自負的男人竟象換了個人似的,滿臉憔悴,胡子冒出青茬,卻是一臉溫柔,眼神幽深靜謐,「喬培,你能相信我嗎?」
喬培一怔,目光深深地看著他,隨後鄭重地點了下頭。
歐陽植樹笑了,「那你今天就和楚嫣回去,明天就過來給她辦出院手續……」
喬培一怔。
楚嫣更是瞪大眼,出院?難道琳達不需要治療了嗎?這歐陽植樹是不是瘋了?
喬培卻深深地看著歐陽植樹,若有所思。
歐陽植樹就那樣昂揚地站著讓他審視,一臉平靜,卻給人一種擔當。
喬培輕輕點點頭。
病床上琳達卻突然不耐煩了,「歐陽植樹,你滾開,我的事不用你管!」她莫明其妙又暴怒了。
「回家,我們馬上就成婚,這也由不得你!」歐陽植樹說的堅定,回頭卻對著琳達緩緩露出溫柔的笑容,「琳達,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不想再錯過了……」他說的深情。
琳達卻一怔,隨後更加暴吼,「歐陽植樹,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我不會嫁你……」她氣呼呼地別過頭。
「都說了,這由不得你!」歐陽植樹笑的堅持,回身看她,眼眸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楚嫣看著別扭的他們,突然露出笑容。
歐陽植樹是值得敬重的,不管他之前做過什麼錯事,總算在關鍵時象個真正的男人一樣挺身而出,給他所愛的女人一片溫暖天地,琳達這一生可以安心了。
喬培深著眼也慢慢地笑了,「植樹,你們的婚禮就交給我吧!」隨後,喬培柔和地說。
「謝謝。」歐陽植樹看著喬培輕聲說。
「我不同意!歐陽植樹,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你休想再打姐姐的主意,你欺負她一次還不夠嗎?再敢痴心妄想,小心我揍你!」突然馬克從外面闖進來劈頭蓋臉就沖著歐陽植一陣暴吼,此刻他一身狼狽,酒氣燻天,踉蹌著揮著拳頭就向歐陽植樹砸去。
看來這一夜他是苦悶跑出去喝酒了。
喬培想抓他卻一把沒抓住。
歐陽植樹卻抬手就抓住了馬克的拳頭,他目光閃亮,誠懇而堅定,「馬克,這是我和她的事,你不要胡鬧!」
「你這個混蛋,說誰胡鬧……」馬克硬撐著還要揮拳,卻被歐陽植樹緊緊地握著,他目光忽而變的深邃,「馬克,我知道你是害怕失去她,其實我更害怕,請原諒我之前的過錯,把她放心地交給我,此生我絕不會負她!」
「誰敢再相信你這個混蛋!」馬克噴著酒氣大叫。
「馬克,不準胡鬧!」喬培皺眉訓斥馬克,兩手狠狠把他扯回來。
馬克被喬培制著,伸出腳又去踢歐陽植樹,「我不準你再接近我姐……」
琳達這會子倒平靜下來,象听不到馬克的吼叫,轉頭看著窗外,不知她想著什麼,突然笑著說,「豆豆說,有人答應了他,要帶著我和他去周游世界……」突然她喃喃吐出口。
歐陽植樹一怔,隨後狂喜,他一下子撲到她面前,「是我答應了他,琳達,我想帶著你去看世界,你同意嗎?這曾經是我們的夢想……」
隨後琳達平靜地轉過身,看著喬培和馬克,她輕輕一聲,「喬,以後我就把馬克交給你了,不管什麼時候別忘了,我們是家人……」
琳達象交待後事一般,楚嫣眼一熱,急忙轉過臉。
馬克頓時抽噎一聲,喬培放開他,他竟一下子蹲在了地方嗚嗚哭起來。
喬培臉上也是一片沉重,「你不要想太多了……」他對著琳達揮揮手也急忙別過臉。
病房突然靜下來,楚嫣轉頭,看到琳達與歐陽植樹靜靜對視著,千言萬語,竟是無聲勝有聲,楚嫣突然覺得病房里此刻再不需要別人,正想拉著喬培和馬克離去,卻突然看到歐陽植樹深情一笑,慢慢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閃亮的在鑽戒,他溫柔地看著琳達,突然緩緩單膝跪下,語氣真誠,「琳達,你願意嫁給我嗎?這戒指還是當初你親自挑選的,我一直帶在身邊……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蛋,可現在,我覺得世上再沒有誰比你更重要的了!我一直漂泊在外,根本就沒有家,琳達,你願意給我一個家嗎?」
听著歐陽植樹突然間深情表白,喬培回過頭。
馬克也是抹著眼淚從地上一下子躥起來,但他又怒了,「你這個混蛋,敢再虛情假意……」說著,他揮動著拳頭又要沖上去。
喬培眼疾手快一下子把他抱住。
馬克沖著歐陽植樹咬牙切齒,「你這個混蛋……」
楚嫣靜靜地看著琳達,見她美麗淡然的臉上突然一笑,目光柔和溫潤,她什麼都沒說只輕輕伸出手緩緩拿過了那枚戒指,歐陽植樹隨後咧嘴笑了。
楚嫣頓時松了一口氣。
喬培也緩緩放開了馬克。
馬克這時也不胡鬧了,只皺著眉頭看著琳達,似乎很不能理解姐姐為什麼要這樣做。
歐陽植樹站起來異常激動地就把戒指套到了琳達的無名指上,「琳達,謝謝你。」他竟如是說。
而琳達只反復看著手中的戒指,「過了這麼多年,還是覺得它最漂亮,永遠是我最愛……」
「琳達……」歐陽植樹突然哽咽著一把抱住了琳達,‘永遠是我的最’或許琳達指的並不僅僅是戒指,而是給她戴上戒指的男人。
楚嫣悄悄拉了下喬培,「我們先出去吧!」
喬培會意,狠狠扯住馬克就把他拖到門外。
三人站在走廊上,馬克一把甩掉喬培的手,「她這是什麼意思?」他生硬的漢語,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蒙,姐姐怎麼能就這樣輕易原諒了那個混蛋。
楚嫣頓時白了他一眼,還看不出來嗎?姐姐依舊愛著歐陽植樹,或許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刻她想通了,不給別人留下遺撼,自己就不會有遺撼。
喬培低著頭沉思著不說話,半晌他抬頭意味一聲,「馬克,布萊克家族現在就要靠我們了,姐姐沒有做完的事,我們一定要替她做完……」
馬克一怔,隨後對上喬培深邃的眼楮,半晌輕輕點頭,臉上也一掃頹廢,隨後很男人地低沉一聲,「你想怎麼做?」
楚嫣真是汗顏,這馬克變臉也太快了吧?剛才還是個二百五,現在竟嚴肅的象換了個人似的。
喬培想了想,「姐姐的病是瞞不住的,若是傳出去,外面必定掀起軒然大波,很多人都人蠢蠢欲動,我們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喬培說話並沒有避開楚嫣,楚嫣听了卻自已主動轉身要走。
喬培一把抓住她,眉心皺著,「干什麼?」
似乎是怪楚嫣此時還把自己當外人。
「我……」楚嫣支吾著,總不能說你們談的事我不宜听,想回避吧?
喬培隨後軟下口氣,「別忘了你現在已是布萊克家族的人,同樣擔負責任,最近我和馬克要回英國一趟,S市的生意要全部交給你,記住了,以後不管我和馬克說什麼事都不準再回避,明白嗎?」
楚嫣瞟了馬克一眼,隨後點頭,「知道了。」
「S市除了那間酒吧,就是那間西餐廳最重要,它是媽媽親手創辦的,一直保留著我們最美好的回憶,待我和馬克走後,不管你遇到什麼事,都一定設法保護好它……」喬培的話突然令楚嫣心一跳,難道西餐廳會出事?
她心下一慌,一把抓住他,「喬培,到底出了什麼事?」琳達一病,不會天就塌下來了吧?
「姐姐這一病,很多人都會蠢蠢欲動,我們不得不防!楚嫣,要辛苦你了。」喬培似乎有了定奪,緊緊握著楚嫣的手,聲聲鄭重。
楚嫣深深地看著他,在喬培深邃的眼眸里她看到了信任,于是她重重點頭,「放心,我一定會做到。」
喬培忽而笑了,一下子把楚嫣擁進懷里,「楚嫣,得你何其幸也!」
楚嫣卻看到馬克壞壞地咧嘴笑著,沖她擠眉弄眼。
楚嫣輕輕推開喬培,卻對著馬克狠狠瞪一眼。
馬克看著他們突然酸溜溜一句,「看來我也該找個女人結婚了,心里癢癢……喬,你也給我弄個象楚嫣這樣的中國女人……」
听著他沒皮沒臉的話,楚嫣頓時啐了他一口。
喬培更是陰陰地轉過身,馬克突然舉手討饒,「好了,當我沒說……」
喬培突然一個動作就把馬克摔倒在地,馬克狗吃屎地趴在地上哼哼,「喬培,你這沒良心的,有了老婆就不要兄弟……」
喬培咬牙又要在他大上踹一腳,沒想馬克閃電般一個驢打滾就躲開了,楚嫣看著他狼狽樣不由‘噗哧’一笑。
此時門一響,歐陽植樹走出來,臉上紅撲撲的,略有羞澀。
楚嫣望著他真誠一聲,「植樹,恭喜你!」
歐陽植樹薄紅的臉沖楚嫣一點頭,「謝謝。」
隨後他看向喬培,「她有事要交待你……」
喬培點頭推門進去。
楚嫣卻突然看著歐陽植樹目光閃爍著,咬著唇似乎有什麼想問卻又不好開口。
「有什麼就問吧!」歐陽植樹好脾氣地說。
楚嫣深吸一口氣,「姐姐的病……」
究竟到了怎樣一種地步?醫院只宣布化驗結果,卻沒詳細說明病情,所以楚嫣不知道琳達的病究竟怎樣了?她長久以來都瞞著家人,也不知這病還能撐多久?
歐陽植樹點點頭,鄭重一聲,「放心,我會讓她把一天當成一年來過。」
只這一句,就令楚嫣心頭一震,隨後眼眸突然又躥起潮熱,「植樹,謝謝!」她哽咽地說不出話。
把一天當成一年來過,那琳達的日子……
歐陽植樹什麼都明白地拍拍楚嫣的肩頭,楚嫣卻難受地一下子轉過身。
「哼,若是以後你再敢欺負她,小心我揍扁你!」隨後馬克又陰陰地對著歐陽植樹大叫。
歐陽植樹卻淡淡地看著馬克,「馬克,你該長大了,別讓琳達再為你操心了。」
馬克一窒,隨後揮動拳頭,「混蛋,你敢教訓我!」
「馬克!」喬培突然推開門冷喝一聲。
馬克頓時蔫蔫地放下手,冷哼一聲轉過臉。
「植樹,我相信姐姐這輩子再不會有遺撼,謝謝你的成全……」隨後喬培輕輕地說。
歐陽植樹搖搖頭,「不,該感激的應該是我,喬培,是她成全了我……」隨後,歐陽植樹意味深長地說。
楚嫣突然感到了琳達和歐陽植樹之間的那種厚重,明明深愛著對方,卻耽誤了那麼多的時間,生離死別間,才明白一切,才不顧一切地想要成全對方,這種成全,是怎樣一種深愛?
不能不令人感動!
要知道,活著的人永遠要比死去的人痛苦……
「婚禮我會盡快準備好,還需要邀請什麼人?你盡快給我一份名單。」隨後喬培看著歐陽植樹鄭重地說。
歐陽植樹搖搖頭,「不必了,琳達說家人比什麼都重要,到時候有你們就好……」
喬培听著抿著嘴重重點點頭也不說話了。
此刻,走廊里一陣沉靜,大家的心都不免沉甸甸的。
突然一聲尖叫,似乎有人正急速向這邊跑來踫翻了護士手中的托盤,喬培等不由向走廊盡頭看去。果然,不屑片刻,姚世均拖著沉重的腳步就從拐角處跑過來,他渾身酒氣,蒼白著臉,象是醉酒後剛醒來的樣子,樣子邋遢至極。
他急火地跑過來,喘息著,誰都不看只盯著喬培焦灼一聲,「她怎麼樣了?」
楚嫣看到姚世均的眼楮里滿是痛苦,她心一跳,輕輕低下頭。
喬培只淡淡對他點點頭,「多謝關心,她很好!」卻對琳達的病情只字不提。
姚世均卻一把抓住他,「請告訴我實情……」
「你已經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了,別再打擾她……」隨後,喬培不為所動地盯著姚世均冷漠地說。
姚世均一怔,隨後痛苦地閉上了眼楮
「喬培……」他艱澀一聲,眼有淚水,「就讓我再看她一眼好不好?」
喬培低下頭,那樣子是拒絕了他。
楚嫣有些不忍,她實在搞不懂姚世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明明拋棄了琳達,擁有了米真,現在听到琳達病了,又一副情根深種的樣子,他這算什麼?
楚嫣也有些惱他了。
瞧他現在的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簡直與最初在陳千合生日派對上見到的那個意氣風發風度翩翩的男人判若兩人,一身酒臭,滿目滄桑,落拓的象遭受了重大打擊似的,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灑月兌和風采,楚嫣知道他最近嗜賭又酗酒,胡作非為,短短時日,那個風華錦繡的男人竟然再也不存在了,楚嫣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麼了?
「姚世均,你這混蛋,你竟還敢到這里來!」說著馬克沖過去一把就揪住了姚世均的胸前衣襟。
姚世均低著頭,任由馬克扯著一動也不動。
「馬克,放開他!」突然歐陽植樹走過去一把扯開了姚世均。
姚世均抬起頭與歐陽植樹對視著,目光卻犀利鋒銳。
歐陽植樹卻淡淡地,「你回去吧!我們就要結婚了,她以後就由我照顧了……本該讓你再見她一面,可是她累了,已經睡著了,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姚世均氣息一促,邋遢的男人頓時挺直背,與歐陽植樹針鋒相對著,似乎很不服氣。
歐陽植樹也是眉目冷冷地看著他不再說話。
兩個男人電石火花間,楚嫣手心都出了汗,他們這是干什麼呀!同時拋棄了一個女人,如今她重病在身,他們似乎又都想搶。
只是姚世均該怎樣面對米真?
「世均,你回去吧!我不想讓米真再擔心你。」隨後,楚嫣看著姚世均輕輕地說。
她這一聲,象扎破氣球的針,姚世均挺直的脊背慢慢地彎下,他緩緩低下頭,氣息突然變得淒悲,沉定片刻,他什麼都沒說蕭瑟地轉身就走。
「世均?」楚嫣急忙喚一聲,她看了喬培一眼急步追上他,「世均,從現在起我就把米真鄭重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你知道嗎?米真她始終沒有變,她依舊愛你如初……」
姚世均的脊背僵了一下,隨後半側著身什麼都沒說,抬步離去了。
楚嫣卻望著他沉重的背影心里沉了又沉。
姚世均再不能辜負了米真了。
隨後,喬培帶著楚嫣回到了雲山別墅,楚媽看到他們,起身就迎上來,「小嫣……」
「媽,別擔心,姐姐還好。」楚嫣急忙說。
楚嫣看了喬培一眼,「沒事就好。」
此時豆豆也跑過來一下子沖到喬培的懷里,大眼楮骨碌碌向他背後看,「爸爸,姑姑怎麼沒回來?」
听著他稚氣的話,喬培眼里一熱,「豆豆想姑姑了?」
「爸爸,我想要姑姑。」豆豆看著喬培認真地說。
喬培卻有些哽咽說不出話,只把豆豆緊抱在懷里。
楚媽看喬培的樣子,就知道琳達的狀況不是太好,她輕輕一嘆。
「媽,告訴你個好消息,姐姐就要嫁給歐陽植樹了,婚禮就在近期舉行……」隨後楚嫣笑著說。
楚媽一怔,隨後臉上也慢慢綻上笑容,「這樣好,這樣好,我們一定要把婚禮布置的漂漂亮亮的……」
楚嫣拉著媽媽的手心慰地笑著。
不管琳達病情如何,她能嫁給歐陽植樹,的確令人歡欣鼓舞。
「少爺,恭喜你了!」吳媽在一邊討好地對著喬培說。
喬培笑笑,「謝謝吳媽。」
「爸爸,我什麼時候能見姑姑?」隨後豆豆目光閃閃地瞪著喬培道。
「嗯,不知豆豆還記得和爸爸的秘密嗎?爸爸抽時間帶你去好不好?」隨後喬培這樣說。
豆豆一怔,隨後想起和喬培的約定,他注意力立馬被吸引過來,臉上笑了,大聲說著,「好。」
他和豆豆的那個小秘密,這段時間因為豆豆的身體還不能做長途旅行而作罷,此刻喬培再次提起卻意味深長。
知道他們昨晚一直守在醫院里,吳媽急忙向廚房跑,「少爺,夫人,你們還沒吃東西吧?我這就去廚房做……」
「不用了吳媽,我們已經簡單吃過了。」楚嫣趕緊止住吳媽。
喬培放下豆豆,楚媽媽一把牽起豆豆,目光閃閃地看著喬培,意味地道,「你們也累了,就上樓去休息吧!」
楚嫣一窘,突然意識到,這是媽媽要把時間單獨留給她和喬培,昨晚可是他們的新婚夜……
只是現在哪有這個心情……
喬培卻突然笑了,他怎會不明白媽媽的暗示?他的確應該好好補償楚嫣。
于是,喬培突然轉頭看向楚嫣,那意味的眼神,絲絲縷縷,象蠶絲一樣粘粘纏纏,嘴角咧著笑,那意味,象是下了大決心,讓楚嫣突然看著心驚肉跳。
喬培在下面輕輕牽起了楚嫣的手,「媽,我們上樓休息了,姐姐的病你不用擔心,有歐陽植樹在……」
「這樣就好,好人總會有好報。」楚嫣也感嘆一句。
喬培咧嘴笑著,扯著楚嫣就上了樓。
站在樓梯口,喬培慢慢斂下了笑容,他深深望著楚嫣,「有件事,我必須先到書記去處理。」
「那最好,再不要來煩我。」楚嫣松了一口氣甩掉喬培的手就跑進房間。
喬培望著她慌亂的樣子不由咧嘴笑。
隨後他斂盡一切情緒,目光變得陰沉,抬腳就走進了書房。
楚嫣跑進房間就貼在了門上,說真的,心里還是有點小小的失落,與喬培已經不知做過一次她還期待什麼,再說了,琳達現在還病著,他們又怎能那樣?這樣想著,楚嫣心就坦然了,月兌掉婚紗,舒服地泡在溫熱的浴池里,楚嫣一身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她幾乎要睡著了。
可腦海中又想起喬培的話,喬培要把S市的生意全交給她,其實她並不懼,干業務那麼多年,即便西餐廳之前她沒接觸過,想必管理起來也不會太難,不是還有成威在嗎?想著那個有些滑稽的大堂經理,楚嫣咧嘴一笑。
擦干身子上來,楚嫣赤著腳隨便裹了塊浴巾就走出來,反正喬培不在,她沒必要修飾自己。
走出浴室,楚嫣突然看到喬培,她竟一怔。
此刻喬培也似乎沐浴過了,一身雪白柔軟的長褲貼在身上,顯得雙腿修長有力。完美的身材,看似削瘦,其實非常精悍結實。上身淺灰小衫,非常合體,稱得肩寬窄腰非常出挑俊朗,濕漉漉的頭發閃著烏黑的光澤,非常干靜的氣息,尊貴優雅的象個王子。
楚嫣看著喬培有些入迷。
而他正低頭在房間的電腦桌前忙活著收拾什麼,似乎根本沒看見楊嫣。
楚嫣吐了吐舌頭,盡管心動,但她現在可不想引起喬培的注意,以為喬培沒看到她,于是楚嫣故意躡手躡腳向衣櫥走去,趁他發現她之前,她必須穿戴整齊,現在,可不是意亂情迷的時候。
誰知腰身突然被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手緊緊攬住,喬培霸烈的氣息一下子纏上來,「為什麼鬼鬼祟祟躲著我?」
楚嫣眉一皺,扭捏著,心卻微微地泛熱,「沒有了,快放開,我要穿衣服。」
「還不承認?」喬培悶聲一笑,滑膩的嗓音帶著蠱惑,吻直接就印在了她瑩潤的香肩上。
楚嫣深吸一口氣,微掙扎,兩手緊緊裹住浴巾,「喬培,別鬧……」其實她想說姐姐如今還病著,他們不能這樣。
「楚嫣,昨晚可是我們的新婚夜,現在我要補回來……」說著,喬培靈活的大手一下子就探進她的浴巾里。
楚嫣立馬縮緊了身子,「喬培,不要。」
「又是這句‘不要’,楚嫣,該打……」喬培氣一粗,大手直接在她身上恣意地揉搓起來。
楚嫣悶哼一聲,躲閃著喬培著大手,彎著腰,扭動著,可她緊貼著喬培,俏臀直接在他胯間蹭來蹭去,更把那熱度一下子蹭起來,喬培頓時悶哼一聲,被她攪動的頓時血脈賁張……
楚嫣身子也是一僵,感覺到喬培的堅硬,她驀地意識到自己闖禍了,這下子想逃都不能成了,楚嫣瞬間耷拉下腦袋。
喬培哧哧笑著抱著她,「怎麼不掙扎了?知道惹禍上身了?」
楚嫣還想說服他,「喬培,我根本不在乎什麼新婚夜,如今我們不該有這心思,來日方長……」她知道勸說無用,但還是不想被他乖乖吃掉。
喬培卻輕哼一聲,「今天你休想逃掉,剛才媽媽都已經暗示我了,若是我今天放過你,以後我都不好意思見媽媽了……昨晚就已經很對不住你,此刻說什麼都要補回來……」
說著,喬培一下子把楚嫣攔腰抱起。
楚嫣嘟著嘴幽幽地看著他,那模樣很無助,「喬培……」她故意扭了扭身子,她不想掃興,可不得不不說,「姐姐還在醫院,我們不能這樣……」
「閉嘴!」喬培突然蠻橫一聲,張嘴就咬住她的唇堵住她還要說的話。
楚嫣悶哼一聲,皺起眉,「你還真咬。」
「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知道乖。」說著,他把楚嫣狠狠地拋到床上,直接當著她的面扯掉自己身上的衣物,楚嫣直接一個翻滾閉上眼。
今天注定在劫難逃。
喬培好笑地看著她,爬上床把她扯過來就狠狠地壓下。
身上一涼,浴巾就被喬培狠狠扔到床下,楚嫣羞不可抑,微蜷著身子,半眯著眼,見喬培一雙美目亮晶晶的,她也象受到了蠱惑般,心立馬就熱了。
楚嫣再沒掙扎了,咬著唇,微微閉上眼,任由喬培火熱的大手在她嬌女敕的肌膚上動情地游走,他的身子緊貼著她,那里情根勃發,早已蠢蠢欲動,想著之前的美好,楚嫣也突然心蕩神搖起來……
在這樣的情景下,楚嫣腦子里再想不起琳達,敏感而又酥軟的身子感受著喬培氣拔山河的力度,楚嫣突然一陣心動,她微微睜開眼抱緊了喬培,卻突然一聲驚叫,又迅速蜷縮了身子。
喬培只得停下來,皺眉,俯身吻住她,「怎麼了?」她這樣驟然收緊,他很難受好不好?
「還在羞什麼?」喬培好笑不已,看著楚嫣羞紅的臉,好吧!他今天是猛了那麼一點點。
沒想楚嫣卻直接指向了窗台,「你還沒有拉上窗簾……」
此刻陽光正媚,屋里被陽光灑滿,兩人一絲不掛地糾纏在一起,那景象要多羞人就有多羞人。
喬培一怔,隨後噴笑,有些哭笑不說,「拉上窗簾干什麼?我就是要讓你看個真切……」說著,他干趣把楚嫣扳過來猛地一挺。
楚嫣一聲尖叫,再顧不得窗簾沒拉上,嘴里吟唱聲起,心神不僅搖蕩起來。剛沐浴過的身子,嬌軟又滑潤,楚嫣被喬培狠狠地沖擊著,直覺得他剛硬的身子力氣大的驚人,幾乎要把她摜穿。他軒昂的動作,霸氣天成,撲天蓋地,野性與溫柔並存,在這陽光明媚的房間里,把最美的情源源不斷地都給了她……
楚嫣迷醉地聲聲低喃,抬起上身抱住他,「喬培,我愛你……」
這一聲呢喃,無疑更是讓喬培激狂,他直接低吼一聲,更緊地抱住了她,沖動如萬馬奔騰,在那一波強似一波剛猛情潮的沖刷熨燙下,兩人瞬間達到那完美尖鋒……
一通宣泄,楚嫣累的軟軟地躺在喬培身下直喘粗氣,喬培兩眼如火,似乎仍意猶未盡,望著自己身下貓兒一樣慷懶的女人,長發凌亂,媚眼如絲,鼻尖上掛著薄汗,越發顯得魅力誘人,那無骨的身子緊貼著他,讓他剛硬微軟的身子一抽,一股熱力又涌上來,喬培直接把楚嫣一翻……
楚嫣立馬睜大眼,趴在床上扭頭驚呼,「你還要干嗎?」
喬培但笑不語,直接以行動告訴她他還要干什麼……
楚嫣瞬間瞪大眼,她羞的要死,不僅揮手向他打他,「喬培,累……」
在床上,她仿若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話,喬培不由好笑,用手按壓著她亂動的身子,用力猛沖,「楚嫣,別亂動,想要你……」
她越是動,他越是控制不住自己,他焦渴的身子更是硬的嚇人,楚嫣也知道自己再反抗只會更加激起他的征服欲,于是便哀號一聲趴著不動了,任由他乘勝追擊又把她狠狠地一番折騰……
喬培心滿意足,楚嫣卻早已癱軟如泥。
喬培好笑著把她抱在懷里,楚嫣連眼楮都懶得睜開,她軟軟地趴在喬培身上,身上只堪堪搭著那塊小的不能再小的浴巾,其實根本什麼都遮不住,楚嫣的俏臀和長腿露了出來,她根本累的再顧不得這些。
喬培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她披散在肩頭的長發,嘴角掛著美美地笑。
「楚嫣,一刻都不想離開你怎麼辦?」隨後喬培粘膩的嗓音輕輕地說,他吻在她額頭。
「哼。」楚嫣頓時冷哼一聲,這次被他收拾的狠了,渾身酸軟無力。但被他沖刷過的身子澀澀的,兩腿酸軟無力,但似乎那銷魂噬骨的滋味似乎久久都未散,楚嫣閉著眼美美地享受著那熨燙的滋味不想說話。
喬培依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楚嫣,姐姐說我們該要個孩子,她嫌我還不夠努力……」
楚嫣猛地睜開眼。
「所以……」喬培咧嘴笑著,大手又掠向她微翹的……
楚嫣反手一把拍下他的手,抬頭,憤怒,「累……」
喬培噗笑,「力氣都是我出,你累什麼?」
「那你那力氣都使在哪兒了?」楚嫣臉黑。
喬培眉一皺,「那也不該是你累,而我累吧!」你只不過軟軟地躺著。
楚嫣咬著尖牙,打算不理他,直接身一翻就從他身上下來。
可惜,那浴巾太小了,楚嫣一翻身竟把它纏在身下,而她上面……
她頓時驚呼一聲趕緊把浴巾扯出來又急急掩在身上,只是喬培……
他淡笑著,一臉厚臉皮地躺著,身上一絲不掛,那胯下……
楚嫣看到臉一白,猛地抓過床頭一個靠墊就捂在他噴薄嚇人的崛起上……
喬培哧哧笑著,扔了靠墊就壓在楚嫣身上,「這兩天我就要回英國了,楚嫣,我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說著,也不扯掉她身上的浴巾,直接往上一掀……
楚嫣欲哭無淚,她現在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而喬培卻象個得了寶貝玩具的孩子一樣,百般玩耍都不夠,他直接又把楚嫣搖曳地風雨中……
每當這個時候,楚嫣最無助,而喬培也深諳此道,知道楚嫣無力反抗,便變換著不同動作盡情享受那縱馬由韁的恣意快哉,直到把楚嫣反反復復前前後後要了個夠,他才罷手,只是楚嫣根本不堪重負沉沉地睡去了。
喬培嘿嘿得意地笑著,憐愛著抱著楚嫣小憩了一會,突然緊鎖眉頭,似是想起了什麼,他嘆息一聲,放下楚嫣,為她蓋好薄被,他直接裹著浴巾去了浴室。
待到楚嫣醒來拖著酸極的身子下樓的時候,吳媽說少爺早就已經出去了。
楚嫣一怔,瞧瞧外面的天色,喬培竟然連休息都沒休息就出去了,顯然有急事,她心下一沉,也沒說什麼。
倒是吳媽看著楚嫣有些心疼,少爺臨走前再三囑咐,就知道少爺把少夫人折騰的不輕。
于是吳媽心疼地說,「少夫人,少爺臨走前鄭重吩咐讓我給你炖了海參湯,你還是趁熱喝吧!補身子最好……」
楚嫣一听,頓時羞的滿臉通紅,「吳媽,讓你費心了。」
吳媽擺擺手,「大小姐得了這病,少爺心里不好受呢!少爺想要個孩子,少夫人,你們可要努力點啊!」
楚嫣一听,頓時抿緊了嘴,也是羞極,「吳媽,你去忙吧!我自己盛粥喝就好。」
知道少夫人臉皮薄,吳媽笑笑也不再說話,直接轉身又去忙活。
第二天,琳達果然就從醫院回了家,歐陽植樹更是理所當然地搬進了她的房間去住,楚嫣在一邊掩嘴笑,這速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快。
喬培卻直接捏了捏她的小鼻頭,那意思是嫌她促狹了。
晚上,陸彬耷拉著腦袋回到雲山別墅,看到楚嫣,他欲言又止。
楚嫣一把拉過他,「怎麼了?垂頭喪氣的樣子。」
陸彬用眼剜了她一眼,「還不是姚世均,在酒吧里越來越不象話了。」
楚嫣一听心一沉,眼楮閃了閃,「米真還好吧?」
陸彬卻看著楚嫣不說話了,「大嬸,我知道你與米真是好朋友,想幫她,可是也不該用這種方法吧?那酒吧不如直接關門算了,被姚世均搞的烏煙彰氣,現在兄弟們都有怨言,干的很沒勁,一晚上不夠給姚世均收拾爛攤子的。」
楚嫣一听,也覺這樣下去也不行,她深著眼輕輕一聲,「這事你先別急,待我和喬培商量過再說。」
陸彬冷哼一聲,「大嬸,你不覺得姚世均自回國後非常不正常嗎?他頹廢的也太快了……」
楚嫣听聞心一跳,「你想說什麼?」
「不知道,只是覺得姚世均很不對勁……又是賭又是喝的,現在都嫖上了……真不知他回國來究竟是來干什麼的?」說著,陸彬抬腳就走。
楚嫣怔怔地站在當地,姚世均竟然吃喝嫖賭便沾上了……
這也真是太不象話了!
隨後楚嫣細細琢磨著陸彬的話,姚世均從琳達的婚禮上逃開就直接回了國,正好趕上陳千合的生日宴,他對米真窮追不舍,看似舊情未滅,只是他這樣子又根本不憐惜米真,听到琳達病了,他竟不管不顧地跑到醫院……
楚嫣這樣想著,突然很煩躁,這姚世均到底要干什麼呀!
他不會對琳達還有情吧?!
真是弄不懂他了!
楚嫣覺得有必要趕快找米真談談。
此時,S市一家燈火通明的夜店里,歐陽婷婷正抱著酒猛灌,哥哥的婚禮也定了,竟然拒絕她和媽媽參加,真是狗眼看人低,到現在他都還不承認她們,婷婷憤氣地一拳砸在櫃台上。
調酒師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但卻時刻注意著她。
陳千合一身性感短裙非常惹火地走過來,一坐在婷婷的身邊,「來一杯威士忌……」
歐陽婷婷扭著看了陳千合一眼,滿臉不悅,扭過頭喝自己的酒。
「婷婷,別說我多嘴,真替你們不值!」陳千合故意嘆息著說。
「你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們陳家在英國早就完了,如今即便你倒貼,莫雲天也不會娶你。
陳千合不生氣,只冷冷一笑,「听說琳達得到絕癥,你哥哥奮不顧身要娶她,是不是想為你們母女倆贖罪啊!」
只一句,歐陽婷婷的酒便醒了一半,她轉過頭冷寒一聲,「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婷婷,別裝傻了,誰不知道琳達的病全是因為你給她那些香煙惹的禍……」
婷婷立馬變色,她昂揚一聲,「你胡說!」
「我胡說?你怎麼不回去問問你媽媽我究竟是不是胡說?要知道那些煙可是她特別為琳達研制出來的,此刻,喬培已經在查。」
婷婷的臉剎那蒼白,「不,那些煙絕對沒問題,是琳達姐被男人甩傷心欲絕,自己抽煙酗酒才惹上的那樣的病。」
陳千合冷笑,「婷婷,你媽媽從來都嫉妒喬培的媽媽的嫁的好,所以她才不顧一切誘引你爸爸,其實當初歐陽植樹和琳達也是她巧舌如簧促成的,沒想歐陽植樹竟然從婚禮上逃了,你媽媽沒有得到好處,她拿歐陽植樹沒辦法,卻對琳達恨上了……所以,從那時起,她就把琳達算計上了。」
「你胡說!」婷婷依舊不能相信,她瞪著眼,臉上青白一片。
「婷婷,今日我說的話你若不信,完全可以回家問問你媽媽呀!不過,即便現在你哥哥娶了琳達也無濟于事了,她名下的財產都已經全部轉給了楚嫣,你哥哥最後什麼都不會得到。況且,若是喬培知道了這一切,你想想,他又會怎樣對你?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正眼看你一眼!」
婷婷狠狠地瞪著陳千合,胸口起伏,氣的不輕,她從來沒覺得這個女人如此討厭過,象毒蛇一般令人惡心。她在英國也是非常驕傲的,她很明白陳千合為何要對她說這些,不由斂下心頭的氣怒,突然就笑了,「陳千合,別拐彎抹角,說出你的真實想法吧?你該不會吃飽撐的要對我說這些吧?」
陳千合也笑了,「婷婷,我完全可以幫助你媽媽消除罪證,讓喬培什麼都查不到……況且,還會創造機會讓你單獨去接近喬培,楚嫣絕不會出來搗亂。」
婷婷眉眼一彎,「你需要什麼好處?」她明顯動心了。
陳千合妖嬈一笑,「我什麼好處都不要,喬培不日動身就要去英國,楚嫣不會跟去,這對你來說是次機會,我只希望你能盡可能地纏著他不要讓他盡快回國……」
「就這麼簡單?」婷婷不能相信。
「就這麼簡單,婷婷,別忘了,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楚嫣……我不會看著她跟喬培如此幸福下去,你也想看到是不是?那就到英國去纏著他,別管你使出怎樣的手段,最少得留他兩個周……」
婷婷傲然一笑,「我憑什麼相信你就能幫助我媽媽?」她果然相信了陳千合的話,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媽媽的野心,媽媽志在布萊克家族的一切。
「別忘了,是莫家一直在資助你爸爸和媽媽的研究室……」
婷婷一下子全明白了,她不由舉著酒杯與陳千合一踫,「祝合作成功。」
陳千合一笑與她一踫飲盡。
「還有,你盡管與喬培在英國鬧,最好鬧出點事讓楚嫣知道……」說著,她意味地對著婷婷眨眨眼。
婷婷曖昧一笑,「你放心,對付喬培,我還是有手段的。」
「這樣就好,祝你馬到成功,最好把楚嫣從喬培身邊踢出去。」陳千合惡狠狠地說。
兩人對視一眼,都陰陰地笑了。
歐陽植樹的婚禮準備的很快,是喬培和馬克親自布置的,連楚嫣都插不上手。歐陽植樹和琳達卻始終淡淡的,既沒有要結婚的喜悅,也沒有因琳達的病而整日愁雲慘淡,一切都是淡淡的,沒有波瀾,也沒有驚濤駭浪,仿若琳達的病不過是醫生的一次偶爾的誤診。
可楚嫣還是從大家緊繃的神經中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
中午抽了個空,她去了一趟米真的公寓。
她必須找米真談談,姚世均再這樣下去,就完全廢了。
她心里也想知道,姚世均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心有不安,總感覺著哪里出了問題,一股陰謀的味道縈繞著她,讓她徹夜難安。
她剛下車就突然看見米真從小區診所里走出來,耷拉著腦袋,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知手里拿的是什麼,好象是一張單子。
「米真?」楚嫣朝她喚一聲。
米真慌亂地抬頭,見是楚嫣,似是松一口氣,趕緊把手里的單子掖進包里。
她的慌亂楚嫣看在眼里,她瞟了瞟旁邊的診所,「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沒有!楚嫣,我很抱歉,世均他……」米真一瞬就猜到了楚嫣找她的原因,她歉意地扯著楚嫣的衣角,「楚嫣,世均他不是故意要那樣……」
「算了,我來不是說這個……」楚嫣一揮手很隨意地說,「米真,你知道嗎?歐陽植樹就要和琳達結婚了……」
楚嫣說著細細觀察著米真的反應,見她只是低著頭輕‘哦’一聲,隨後真態地說,「歐陽植樹不虧是真男人,琳達都病成那樣,他也能心甘情願地娶她……」
米真說這話,臉上有一股失落,更有一絲絕望。
楚嫣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米真,你和世均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世均的父母不是都在本市嗎?他有沒有帶你去見他們?」楚嫣一連聲的問話,可每說一句,米真就皺一下眉頭。
最後,她干趣叉開話題扯著楚嫣就走,「楚嫣,走,我請你去吃老鴨粉絲,最近這里新開了一家老鴨粉絲店,那鴨湯非常鮮香,帶你去嘗嘗……」說著米真不由紛說扯著楚嫣就走,也把她到嘴的話給堵了回去。
楚嫣知道米真這是不想提起婚事,就說明姚世均根本無意與她結婚,難道都這麼久了,他不該給米真一個名份嗎?
兩人各懷心事走進老鴨店,再也沒有象從前那樣邊吃邊說笑個不停,或許是楚嫣此刻的穿著打扮非常顯貴,氣質也好的讓人嫉妒,遭來老鴨粉絲店不少人回頭注目,而米真也越發覺得自己寒酸,之前都是她在楚嫣面前趾高氣揚扮演施舍身份的。
米真看著楚嫣一臉坦然,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投來的羨慕目光,依舊低著頭吃的非常認真,「嗯,米真,這老鴨粉絲真好吃,改天我也把豆豆帶來一塊吃。」楚嫣熱絡地說著,還是象從前那般隨遇而安,一點小事都開心的不行。
米真不自然笑笑,心道,你想吃什麼喬培直接吩咐人給你做就行了,犯得著跑那麼老遠過來吃嗎?瞧你那輛嶄新寶馬,停在老鴨店口真招眼,不是顯擺又是什麼?再說了,喬培開著西餐廳,你又怎能看上這小小的老鴨粉線……
一切都不過是敷衍。
一瞬之間,米真的心有些扭曲了。
可能是她一連串的不如意,再加上此刻楚嫣容光煥發一臉的幸福,讓米真著實地嫉妒了,而喬培,那麼好的男人,自己卻沒攤上,而她,本該過著貴婦一般的生活……
可現實情況……
這頓老鴨粉絲都可能要楚嫣付錢,因為她已兩手空空……
「楚嫣,你知道嗎?世均的爸爸媽媽並不同意他娶我……」隨後米真幽幽地說。
楚嫣一怔,抬起頭,「姚世均已經跟他爸爸媽媽提過了?他們為什麼不同意?」
瞧姚世均現在這熊樣,能娶到米真也是他的福氣。
「他們說讓世均娶我也行,得讓我拿出三百萬,說當初供姚世均出國上學花了不少錢……」
楚嫣听聞一愕,這是什麼情況?姚家怎麼能這樣!
「那你……」楚嫣瞬間皺起眉,想想米真和姚世均的情況,別說三百萬,就三萬她都不一定能拿出來。
隨後楚嫣認真地想著,最後安慰著米真,「沒關系,米真,你先別著急,或許姚家爸媽也不是真的想問你要錢,再說了,你們在喬培的酒吧里這樣干下去也沒錯!只要你和世均真正地相愛,他爸媽最後會想開的,畢竟兒子的幸福最重要!」
楚嫣小心翼翼地說著,也不知該怎樣安慰米真了。
其實她還有一個辦法幫米真,就是直接給她錢,可是楚嫣覺得那樣簡直是侮辱了米真,她做不出。要知道米真可是非常驕傲的,之前她困難時,米真也曾經一擲千金甩給她錢,但她拒絕了,她知道那種被有錢人拿錢砸的屈辱味道,所以,即便她身上帶著錢,她也不敢那樣給米真,她覺得還是靠自己的勞動掙錢活的比較踏實,她以為米真也是這樣想。
沒想米真瞧著楚嫣突然冷冷一笑,開玩笑地說,「楚嫣,你身上帶著錢嗎?不如你直接給我三百萬吧!反正喬培也沒在乎……」
楚嫣突然抽了口涼氣,她通紅著臉看向米真,竟然有些結巴,「米,米真,我……」
她有些不能置信米真竟然開口直接問她要錢。
「嗤,」隨後米真輕‘嗤’一聲,「就知道你丫即便當上了貴婦也還是一貧如洗,喬培就那麼小氣嗎?三百萬零花錢都不給你……」
楚嫣直接被噎住。
她怔怔地瞧著米真如此譏誚又陌生的眼神,突然心里很受傷。
楚嫣緩緩低下頭,鄭重一聲,「米真,我身上確實沒有錢,若你真需要,我可以跟喬培說說……」
之前喬培為姚世均還了五百萬賭債,如今米真又獅子大開口,他們到底是怎麼了?如此貪心,連尊嚴都不要了嗎?這還是那個驕傲的米真嗎?
楚嫣心底突然生寒。
他們再這樣下去是不是太過份了?一再糟蹋喬培的好心。
「既然你沒錢,就算了,我也不想再麻煩喬培。」米真隨後涼涼地說。
似乎楚嫣不給她錢,她還不屑要呢!
楚嫣怎會听不出米真嘴里的譏誚?她皺著眉,掩飾地低頭吃粉絲,只是那滋味早已變,再沒有之前後鮮美。
之後,楚嫣也不再提姚世均,淡淡的表情也不象是生氣,只是那氣氛卻是有些疏遠了。
米真看著楚嫣開著豪車離去,心底的浮躁象海水一般涌來。她從口袋里又拿出那張小小的化驗單,隨後嘴一抿,一下子把那東西扔進垃圾桶。
似乎一切都是神速的,歐陽植樹和琳達的婚禮竟然簡單的有些不象話,但楚嫣看得出,琳達還是非常開心。她一向淡漠的眼神終于有了神采,歐陽植樹高大帥氣的樣子,也的確世間難找。最重要,在她危難之機,卻是這個曾經棄她而去的男人又回過頭把她棒在了手心里,楚嫣突然就明白了當初在醫院歐陽植樹說的那句話,這一生,他們應該都沒有遺撼了。
之後,歐陽植樹歡歡喜喜地帶著琳達去渡蜜月,說是要環球旅行周游世界,豆豆哭著要跟去,被喬培抱起,他笑著說要帶豆豆去實現他們的諾言,豆豆還是眼巴巴看著歐陽叔叔把姑姑拐跑,小肩頭哭的一聳一聳的。
而楚嫣突然想起,她和喬培似乎還沒有渡過蜜月……
而現在他們還在密月期。
楚嫣不由自主轉頭就向喬培看去,正好他也正向這邊望來,兩人目光一觸,喬培立馬就曉得了楚嫣的意味,他瞬間滿滿的歉意,隨後對楚嫣做了表情,楚嫣臉一燙,直接轉過身。
晚上,喬培果然又把楚嫣折騰的死去活來。
楚嫣再不敢去想蜜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