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嫣然來到飯店找木然的時候,蔡雅已經走了,木然慵懶地打開房門讓唐嫣然進來,自己進了洗手間。
唐嫣然走到窗戶邊把窗簾拉開,她總覺著屋子里彌漫著一種怪異的味道,可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個準確的詞來形容。
此時窗外已是華燈初上,唐嫣然按照唐問天的意思請木然到京都的家里去吃晚飯,可哪兒會木然正擁著柔情綽態的蔡雅沉睡推月兌了,唐嫣然在家只好陪著唐文天吃完飯才到飯店來找木然。
唐嫣然看床上有些凌亂想幫木然收拾一下,就見在沙發椅上放著一堆女人的衣服,她一愣,木然的房間怎會有女人的衣服?出于好奇,她上前拎起衣服一看,材質較好就是有些有些破損,看上去像是被撕裂的。
仔細翻了翻,總感覺這幾件衣服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誰穿來著,想了想突然記起今天中午的時候看到蔡雅穿的就是這身,不由心一沉,暗忖︰「難道下午蔡雅跟木然在一起?蔡雅不是有老公了嗎?怪不得剛才一進屋就感覺屋子中有股異常的味道,原來她們一直在一起行苟且之事!」
唐嫣然扔下手中的衣服,走到床邊拉起被子,依稀可辨的「斑斑地圖」印在床單上,她什麼都明白了,神色有些黯然地坐在床沿突然又一下子蹦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床,徑直走到窗戶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木然從洗手間出來,看了一眼坐在窗戶邊發呆的唐嫣然︰「喝水嗎,我給你倒!」問完卻沒見唐嫣然吱聲,又瞅一眼,見她依舊目無表情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麼,暗自一想肯定是因為晚上沒去她家吃飯生氣了。
「你是在生氣我沒去你家吃飯是嗎?」木然還是給她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下午真的好累,一躺下去就不想動了,改天我請你爸爸吃飯吧!」
唐嫣然怨懟地瞪著木然︰「你肯定累了,你是誰?你是我唐家的救星,是京都拍賣公司的新老板,我家算什麼?只不過是落難了任人踩的螞蟻,我可以理解。」
木然一愣,不就沒去你家吃飯嗎,至于要說這麼多有些傷人感情的話呢?他望著唐嫣然有些冰冷的眼神,很想把她的話理解為一個懷春少女在使性子,可她有些怨懟陰冷的目光證明她不是在使性子,而是說的心里話,不由心一沉,臉上原有的歉疚感慢慢地斂去。
「我不是誰的救星,也擔當不起這個詞,今天和律師簽署協議的時候,也許你沒有仔細看合約,其中有一條我寫的很清楚,京都公司的危機一度過,我就退出京都公司,所以你還是放心吧!」木然語氣有些冰冷,他很難過,雖說京都有今天多半也有自己的責任,可也不能全怪到他頭上,尤其是唐嫣然的忽冷忽熱更讓他覺著高彩鳳更能理解他。
木然起身走到行李台邊撿起一個手提袋把蔡雅換下來的衣服全部塞了進去,走到垃圾桶邊扔了進去︰「你要是沒別的事情就回去吧,我想睡了,對了麻煩你告訴你爸一聲,明天上午如沒啥大事最好早點到公司,下午我想召集在京媒體開個新聞發布會,有些細節需要大家提前溝通一下。」
木然語氣的突然轉變,多少讓唐嫣然有些接受不了,這明明是做賊的應該討好捉賊的才是,可現在木然的態度與之前判若兩人,兩人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有些及其不友好的陌生人︰「你不想給我解釋一下那衣服的事嗎?」
門打開了,木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是我同學蔡雅的,她跟老公有些不愉快,衣服破了她換了新衣服。時候不早了,你走吧!」
唐嫣然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身走了出去,她很想木然能夠挽留她,可還沒等她轉身說句告別之類的話,木然就在身後淡淡說了句「慢走」 一聲把門關上了。
唐嫣然的心也隨著那聲關門聲為之一顫,有些委屈,眼圈泛紅,強忍著沒讓眼淚流出來,呆呆地望了被木然關上的房門許久才無奈地離開了。
唐嫣然是怎麼回到家的都不太記得了,一路上就想著木然和蔡雅之間的不倫關系,全是木然那冰冷如霜的話,可再一想自己說的那些話,雖然是因為有些惱怒才說的,可也確實傷人心,木然大可不必卷進來,他還不是為了自己開心一些嘛!
唐問天還在沙發上翻閱著手中的一份清單,這是他本來今晚見到木然要交給木然的,這里全是他用銀行貸款收購的一些認為有拍賣潛質的藏品,突然間女兒無精打采地回來了,有些不解︰「怎麼了,看你一點精神都沒有,你不是去找木然了嗎?吵架了?」
唐嫣然望著老爸,她很想說自己幾乎是被那流氓趕出門的,可這話要是說給唐問天听,還不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又生出什麼事端來呢︰「沒有,走了一段路,有些累了,爸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哦對了,木然說如果明早您沒啥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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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問天點了點頭,看著女兒默默進屋把門關上,她不說他也能看得出女兒的不高興,不過從他今天對女兒的觀察,發現她喜歡上了木然,而且這一年中,她每每發呆都是因為木然,雖說是木然讓他們落到今天的地步,其實有些愛都是建立在恨的基礎上的,恨之越深愛之愈切。
很想知道女兒去找木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可了解女兒的脾氣,她不想說你就別想再打听,既然是年輕人的事情,唐問天也懶得過問了,偶然兩人紅紅臉吵吵架也很正常。
第二天天一亮,木然到飯店餐廳吃完早餐就驅車來了京都公司,一進公司大堂,就見唐嫣然和唐問天坐在大堂一處休閑區的沙發上。他剛要上前打招呼,唐問天卻笑著站起來走了過來︰「沒想到你還真早,走吧,我們去會議室。」
木然覺著自己夠早的了,可沒想到唐氏父女比自己還要早,有些不好意思,他對著有些沒睡好的唐嫣然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三人一起進了電梯。
偌大的會議室就坐三個人顯得有些空蕩蕩,原本該唐問天坐的位置,今天唐問天破天荒沒有坐,而是跟女兒唐嫣然一起坐在右側,為了說話方便,木然選擇坐在了他們父女倆的對面,如同談判似的,唐問天有些不適應可也暗暗告示自己要學會適應。
「唐老板,這麼早讓您來公司,就是想跟您商量下下午開新聞發布會的事情。」木然瞅了一眼精神換算矍鑠的唐問天,暗自嘆息喜怒對人身體和精神造成的影響不亞于一場疾病帶來的傷害。
「以後你還是不要叫我唐老板了,我年齡比你大,如果覺著合適以後還是叫我唐叔吧!」唐問天現在最怕別人再喊他老板了,像他這樣把老板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一個很失敗的︰「不過我很想知道,為什麼突然要召開新聞發布會,發布會的內容有哪些呢?」
到了這個時候,木然也沒多少心思和精力矯情委婉了︰「眼看離京都拍賣公司一年一度的秋拍不到一個月了,如果我們不抓緊做些前期的宣傳,恐怕秋拍夠嗆,這樣也直接關系到銀行的貸款是否能夠按約償還,所以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
木然頓了頓接著說道︰「新聞發布會就兩項內容,一是讓人知道重組的京都公司開始運轉了,二是京都公司如期舉行秋季藏品拍賣會,並對部分出現在此次拍賣場上的精品做個預告。」
唐問天眉頭緊蹙︰「宣布公司重組的事情倒是簡單,可就秋拍的精品拍品預告,恐怕還有些問題,一來自從去年秋拍出了贗品的事情後,基本沒啥大的藏家委托我們拍賣藏品,二來這麼短一點時間內既要征集拍品又要預展再如期舉行拍賣會,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唐問天話音剛落,一旁的唐嫣然也提出了疑問︰「目前的京都公司就我們三個人,要進行這一系列的動作,沒有一大幫子人根本玩不轉,招人也得花時間,是不是太急了?」
木然嘴角微露出一絲從容的笑意︰「拍品的事情這次我沒打算征集,主要是把唐總手中的藏品拍出去變現,這樣也就能把銀行的欠款還上,唐總也能夠套現。當然沒有幾件讓人心悅誠服的拍品出現在秋拍,恐怕神仙也難挽回我們目前的頹勢,所以這次我來京都的時候,已經讓人準備了幾件,唐總眼下要辛苦的事情就是幫我找一家實力最為強悍的安保公司和保險公司,花多少錢不要計較,關鍵是要在他們行業內屬于頂尖的。」
唐問天很想知道木然讓人準備的是什麼頂級拍品還要這麼大陣勢,但他忍住了,既然會出現在拍賣場遲早也能一見,何必又要表現出好奇︰「你打算想讓保險公司和保安公司何時進場?此次預拍的拍品幾時開始預展?」
木然想了想反問唐問天︰「您在這方面經驗足,您覺著何時開始預展最理想?」
「根據我的經驗,一般大的藏家往往都是開拍前三到五天才會進場參觀拍品,然後再結合自己的需要開始準備資金。」唐問天在這方面的經驗那不是木然能比擬的,畢竟他混跡拍賣場十數年,就吃的這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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